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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见棺材不掉泪 作者:吞拿鱼王三明治

    刻抓了他的右腕反转在身后,将手扣了上去。这一扯又扯到了肩膀的伤,旧伤加新伤,让他更是痛的哭爹喊娘。

    只是没过多久,颜|便摔下了陆熙来的手,嗖一声站了起来:“……”

    “……”

    “……”

    “你把脉把出个什么啊!!你是混蛋吗!”陆熙来痛的眼泪直流,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扶着椅子慢慢爬了起来,“畜生。”

    “……”颜|扭头沉默着想了许久,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林雁东。这太出乎他的意料……正如赵敬仁所说的,在脉象上看,林雁东他的的确确毫无内力。

    “……你就谢天谢地我不会武功吧,我要是会功夫,第一个就打爆你的脑袋。”

    但见他聒噪的模样,颜|不但没觉得愧疚,反而立刻眯起了眼,问道:“你既然没有武功,为什么不肯乖乖让我把脉。”

    陆熙来一顿之后,马上振振有词道:“我哪知道你要干什么?我就是不想让你碰!”

    “少狡辩!你分明就是……”

    “怎么,我有断袖之癖。被你这大美人碰我会脸红心跳,不行吗。”

    “……”

    陆熙来只顾着瞎反驳,一时口不择言,直到发觉了安静,一抬头,见到颜|的眉心像上了锁一样“咔”一声皱成了川字,才发觉祸从口出。

    “不……我是说……”

    正在找机会解释,而为时已晚,一个响亮的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期而至。陆熙来只觉得头嗡一声,身子也不知转了几圈才终于找到了桌子伏了下去。

    “无耻。”颜|从牙缝里丢下一句话,恶狠狠的摔门而去。

    第四章

    “无耻?无耻你还照样雇我做管家?”

    陆熙来愤愤的喃喃自语着,拖着一条瘸腿从相府大门口走了回来。

    人宰相大人做事实在太有条理了,这屁大点事,早就在相府门口都知会过了,管事有伤在身,要出门就劝着。

    几日里消息传得又快又荒唐,现在相府里外都知道新来了个瘸子管事,宰相一日不见便茶不思饭不想,可想而知有多受宠。婢女家丁见了陆熙来拖着条腿走路,个个都恭恭敬敬的,纷纷客气的嘘寒问暖。谁知宰相每日都边逼问着同一件事,生起气来就假意捏他的肩,嘎嘣嘎嘣的响,恨不得拆了他的骨一般。

    每日疼的陆熙来是汗流浃背,咬的牙关都酸了,他怀疑起留在此处是否是个正确的决定。

    但杂货商人,算命先生,填词人,写信先生,画师,这些他都干过,但他确确实实不知道,身为一个管家确切的是要干些什么。因为没有确切的事情干,相府又是出不去的,陆熙来便在府内四处随便走走。

    相府倒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大。主院座北朝南,主院以外,只有一个北院,一个西院,外加东边一个供家丁们住的小小别院。这么一统筹分析,陆熙来便突然有了做管家的膨胀感,如果不是满身的伤在提醒自己这差事有多险恶,他几乎乐不可支。

    三日后傍晚时分,陆熙来也是在外边转悠。

    一瘸一拐的走,很快便有些累了,陆熙来在庭院中的小湖边找了个大石头坐了下来。石头还没坐热,就听见有人匆匆的走了过来,一回头,见到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正是陈坷。

    “林管事。”

    “……哦…哦…唔唔。什么事。”

    陈坷提了提拿在手里的一对拐杖:“我是宰相大人的亲随,大人让我送来这对拐给您。”

    “……”接过陈坷手里的拐杖,陆熙来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却是当宰相来看了,接着他又端详了那对拐杖一眼,终于轻声道:“还算他有点人性。”

    “大人还让我跟您带句话。”

    站了起来,陆熙来一边试着拐杖,一边头也不抬的问道:“……什么话。”

    “大人告诉您,‘拄上拐,半柱香内到相府门口来。’”

    “……”

    “太慢。”扔下俩字,颜|一甩手,就撇下了跑得上接不接下气的瘸子顾自上了马车。

    还慢?!瘸子都能跑了你还嫌慢?!狗若跳墙你是否还嫌低?!

    陆熙来还在原地喘着气,便看见颜|一把掀开马车的帘子,一脸不满的催促道:“还不快上来。”

    陆熙来咽了口口水,拖着最后一口气晃晃悠悠的爬上了马车。

    “这是去哪。”在颜|身边留着的位置坐了下,陆熙来有些不安的问道。

    不知为何颜|又是一副臭脸,四平八稳如尊佛一样的稳坐着:“去赶个宴而已。”

    “……梁国舅的寿宴?”

    饶有兴趣的扬了扬眉毛,颜|终于偏过头看了身边的人一眼:“我也是昨天才接到的喜帖。你倒是很了解嘛。”

    “……你要知道,市井中消息来的比官场里还快。”

    见陆熙来神色得意,颜|不再说下去,反而冷冷问道:“那市井中还怎么传啊。”

    眼见颜|变了脸,陆熙来连忙笑吟吟的往旁边挪了挪:“山珍海味嘛,还能传什么。”

    不知他是真傻还是装俗,颜|有些焦躁的理了理衣物,端正视线,再次正视前方,“沛公赴宴带了张良,我希望我带的不是个废物。”

    “……”陆熙来一听,惊讶的有些坐不住了,“怎么说。”

    毫不含糊,颜|脸色一凛,一字一句道:“鸿门宴。”

    “废话!”

    “……”

    “我是问……!”再一次被颜|冷冷一扫,陆熙来才发现失言,连忙捂上了嘴。过了半响等颜|怒容褪去,才轻轻挤出句话来,“愿闻其详?”

    颜|却也并不卖关子:“也没有什么‘其详’好说的。……梁国舅是当今皇后的弟弟,太子的舅舅。”

    近年来皇上病重,随时可能撒手西去,皇帝一死,皇位便是太子的,登基顺位之事总是有诸多事端,因此召集朝臣一起吃顿饭,到时心知肚明,也少些事儿。

    陆熙来虽然不太懂朝政之事,前后一思量,也明白了大概:“……原来如此,那倒没有到鸿门宴那么严重。”

    “我不知道你说的‘没那么严重'是指什么。”

    “……”陆熙来一挑眉,看来颜|还有后话。

    “看来你还不太明白。……本相,已经多次奏本圣上废除太子。”

    此言一进耳,陆熙来立刻惊讶的对上了颜|的视线,而令人感到气愤的是颜|的脸上竟然满是骄傲,这不是存心长反骨要寻死。

    这哪是鸿门宴,根本是断头饭!

    陆熙来立刻撑起拐杖摇摇晃晃站起来掀起帘:“停。停。我要下轿。我不去了!”

    但他刚迈开一步,便被颜|一把拉住了手,就势将他拉近。

    颜|的墨色眸子就在眼前耀眼的一闪而过,陆熙来一时看着走了神。一屁股坐倒在颜|的身边后,还在木讷。

    “行了,死也不会死到你的。”

    颜|再一次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这似乎是他压着怒气的表现,如果是平时,陆熙来一定眼观鼻鼻观心窝在一边,此时却不由自主的朝他多看了两眼。

    他看过了颜|太多凶神恶煞的表情,却对他的长相没太注意。此时陆熙来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没注意到,颜|的脸竟然长得这样好看。那额,眉,目,鼻,唇,无一不是精雕细琢,有棱有角。加上他拜相的傲气和年轻,更让他有种独特的气质。

    “看什么。”

    陆熙来一回过神,见颜|没有板着脸,更显得好看,色胆顿起,第一次主动朝颜|微笑,屁股挪挪,到了他的身边。

    “走开点,恶心死了。”

    “……”

    国舅爷寿宴果然不同凡响,陆熙来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实话说还有些兴奋的。这人来人往的宴席上,这一个温文尔雅明眸皓齿,这一个口若悬河谈笑风生,这一个目光如柱英姿勃勃,这一个面如冠玉和颜悦色,个个都是人中龙凤。陆熙来张望了半天,最后又一次转回了自家主子脸上。

    看来看去,竟是这个人最好看。

    还在想着,便看到颜|一脸隐约嫌恶的转过头去。

    正在此时,不远处走来了一位白发老人,锦袍紫冠,领着夫人与一干人等尾随,笑吟吟的踱步靠近。

    “余大人大驾光临,真是使老朽蓬荜生辉啊。”

    “接下了国舅的寿宴喜帖,余某岂敢不来。”

    客客套套反正无非不过这几句,听着戏曲中耳熟的对话,陆熙来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朝颜|看去。

    在见到颜|那张臭脸后,他终于明白了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一般浑身发冷。

    找死,这人纯粹的是来找死的!嘴上说着像是开玩笑的客气话,但脸上是一丝笑意都没有,连假笑都没有!!

    “余大人说笑了,老朽还能押你过来不成。”国舅的脸上也收敛了笑意。

    “感觉上其实差不多。”

    冷风又一阵灌进了陆熙来的衣领,他有一种脑袋不保的强烈预感。

    必须要说点别的!!

    但陆熙来却是头一次身处这等境地,不知怎么说好。

    都说贼眼精明,陆熙来八年来逃来逃去,本是个眼尖的人,但此时正在想事,就未发现国舅爷身后有一人正在看他。

    见他半开着口,双眼倒翻,宛如个傻子,又是个瘸子,那人心下便是轻蔑不已,存心要嘲弄。

    气氛诡异中陆熙来正开口无语,忽然听得国舅老人身后一人语气轻蔑的笑道:“宰相大人,随从怎么只带了个瘸子,宰相府竟已无人了吗?”

    定睛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华服青年,陆熙来立刻非常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骂人这事的愉悦之处就是像丢个炮仗给别人看着别人气极时的反应,陆熙来这么一搞让那人顿时觉得炮仗炸在了自己手里,骂的十分不是滋味,嘴角抽了抽,又没法发作。

    只是坐在远处静静看着情况的赵敬仁几乎要笑出来,怀念眯起了眼睛。

    他最爱看他犯傻的样子,不按理出牌,所以从来没有人能跟得上他脑子的节拍,越是认真越是败得一塌糊涂。

    “……他是府里的管事。很能干,不带着就像少了点什么。”颜|平静的解释起来。

    听到肯定的话语,陆熙来点了点头,却听到颜|接着开口,牛皮越吹越大:“惊才绝艳,能文能武。”

    “嗯?”开什么玩笑,连陆熙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能文能武,还惊才绝艳?

    “哦?”与陆熙来一起出声质疑的是刚才那个青年,他立刻借题发挥道,“既让宰相大人夸作惊才绝艳,想必文采飞扬。如此,不如我出上联,你对下联,为舅舅贺寿如何。”

    舅舅?陆熙来这下连声也发不出来了,这青年原来就是当朝太子?

    骑虎难下,左右看了看,陆熙来声音轻的能被微风吹散:“――好。”

    太子的听觉想必非常了得,连陆熙来自己都听不清的回答都能被他抓住,他摇了摇扇子,笑着出起上联:“寿以人尊,比南山。”

    见太子与人对起了对子,周围的文人不由得围了起来,驻足听着。陆熙来虽然是个半个文人,但他哪见过这种架势,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想了想,按常规来对,寿比南山应对福如东海,但若对“福由天赐,如东海”又总觉得过于平庸……

    思索着,陆熙来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国舅爷,顿时了然,开口道:“德为世重,高北半!”

    不赞福气,而夸德行。

    “嗯。”国舅爷满意的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看来这马屁拍的刚刚好。

    太子笑容不减,思索片刻,又扔出了第二个上联。

    “月圆人共圆,看双影今宵,普照清光”――双影自是指站在国舅身旁的国舅夫人。

    此联太过平常,这一次陆熙来连想也没想:“客满樽俱满,羡齐眉此日,平分秋色”

    虽然上联很普通,但下联却对得工整漂亮,更为出彩。

    太子终于收起了笑,他来回踱了几步,始终没有开口。

    不知来回踱了几回,他突然神情愉悦的一把关了纸扇,一字一句道:“榴花献瑞,甲第亦增辉”

    看似简单的上联,暗藏花甲二字,正应国舅六十大寿,又对国舅三十中甲,围观的文人不由一阵赞叹。

    太子听着周围喝彩更是笑容满面,痛快的睨着陆熙来。那个书生打扮的人正撑着拐杖低着头,看来是看出这联的难对之处。

    但陆熙来并没有想太久,立刻抬起头开口道:“枸杞延年,颐真不羡仙。”

    同样的地方,暗藏“期颐”二字,一阵沉默后,人群中不由有人呼起好来。

    但还有一半人未读出下联奥妙,便听得一声怒喝,让原本有些躁动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大胆!”

    话音未落,太子已走上前来,一个响亮的巴掌落下,打得陆熙来朝一旁跌跌撞撞了几步。

    站稳了脚步,陆熙来半开着嘴半晌无语。

    他大致就是那让人打巴掌的命了?

    第五章

    远处小亭中的赵敬仁本在看着别处,没有听到对话的细节,但听得这一声怒喝,不由的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凝神看着动向。

    一时走神而已,不知他又捅出了什么篓子。

    陆熙来一脸莫名的看着满脸怒容的太子殿下,忽然察觉颜|暗暗拉了自己的袖子,要带自己退开,但他行动不便,拄着拐子还未动得半寸,便又听得太子一声令下,“来人啊,给我押起来。”

    这下由不得他行动不便,三四个侍卫立刻将他架到了空地上。见这架势,他更是莫名其妙,难道太子殿下出的上联被人对了出来,就要置人于死地不成。他有点困惑,刚想回头看一眼颜|,便被太子又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力道之大若不是有人架着他,恐怕早已被在地上。

    “……”突如其然的痛楚让陆熙来不再一脸随便,只是蹙眉强忍的闭上眼。

    “……麻烦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赵敬仁本还牵着心,但一听到他那种特有的说话方式,却又忍不住要笑。离他的距离不过百米,却突然思念极了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赵敬仁摇了摇头,满了一杯酒,朝人群走去。

    又是一巴掌,太子居高临下道:“发生什么了?舅舅今天大寿,你却这般无理。”

    “所以说……”又无缘无故被打了一巴掌,陆熙来已经只能咬牙切齿的接着问,“我怎么无理了。”

    “你还敢!”太子显然不懂得读句子的重点,再一次高高的扬起了手。

    陆熙来终于明白怎样问也是徒劳,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陆熙来的确是皮糙,但又岂能就让人压在地上乱打一气?

    在太子打来的一瞬一偏头,陆熙来啊呜一口咬了上去。

    “嗷!”太子吃痛,立刻向后弹跳了好几米远。国舅与周围众人一样没看真切,也不知到底咋回事太子侄儿就捧着手弹开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打出去的巴掌还有人敢不收,不收就罢了还用咬的?!太子含泪低头,那一只从未沾过阳春水的玉手上赫然是一排齿印,都能数见这厮有几颗牙了!

    瞪向那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太子只觉得心口一腔怒火腾的燃起,左手指着陆熙来大喝道:“好个能文能武!给我打!!往死里打!!”

    这一声令下,两旁锦衣卫立刻将陆熙来推倒在了地上,两人执杖快步走来。

    见这架势,陆熙来当即满头大汗,他几乎从未和朝廷的人打过交道,因此任他滑头,也是今日头一次意识到,皇家的人有多不好惹!早知如此,便是打肿他半边脸他也是不敢吭一声的!

    眼见执杖之人已在身后立定,板子就要落下来,一声浑厚呼声及时响起。

    “太子殿下!”

    陆熙来睁眼看了看悠悠走过来的赵敬仁,顿时心一宽。

    老交情果然是不一样的,比起颜|之流…………等等……不!!王爷您不能过来啊!!

    颜|就在一旁看着,“林雁东”与他堂堂一王爷应当是并无交情,他又怎么可以来救。正在拼命挤眉弄眼,却见赵敬仁冲他沉着的一笑,立刻又表情凝重的凑近了太子的耳边说了几句。

    太子的表情十分微妙的从愤怒转困惑再转惊讶,随即跟着赵敬仁的指引朝一旁看了一圈,立刻收敛了怒气,双手一背走到陆熙来跟前慷慨道:“起来吧,有道是不知者无罪,方才是我鲁莽了。念在今日国舅生日,应当与国同庆,便赦你无罪。”态度竟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陆熙来莫名其妙的抬头,却见太子眼中何曾有宽恕,尽是杀气与不甘,但既然太子此话已出,他便慌慌忙忙的谢了恩。

    陆熙来扶着拐一爬起来便朝颜|看去,却发现颜|对赵敬仁来解围的事并没有露出什么怀疑。这下轮到陆熙来摸不着头脑,但他并未疑惑多久,便听得一位老人笑着走近。

    “亦胤果真是宅心仁厚,有君王风范。”

    随着颜|连同全场高呼万岁迎跪了上去,陆熙来便知道了一切的缘由。

    原来是在皇帝面前演戏,以保太子之位稳固泰然,这皇家朝廷,真是可笑至极了。

    陆熙来正打算去叩谢真正的救命恩人,便感到手臂被人一抓,拉进了一旁的假山里。

    前方拉着自己的人一身苍紫色长袍,头戴紫金冠两条长绦随风在身后飘扬,回眸的一笑风流而不下流。

    陆熙来这才猛的回神――怎样好看,还不是个追债的。

    赵敬仁拉着他走了一段路,才停下脚步笑嘻嘻的回过头来。

    不等他开口,陆熙来便调侃道:“你可真够大胆的。皇帝来了你不跪,还逃远远的。”

    “……皇帝有那么一帮人跪他,不缺你我两个。别说这个……”赵敬仁说着突然抱起了他,语无伦次道,“我刚刚就想抱住你了。我一没留意就……太子打你打的疼吗。”

    陆熙来浑身都痛,不想再平添麻烦便任由他抱着。拐杖落了地,总算能腾出只手的陆熙来摸了摸脸颊:“没你打的重。”

    “我是习武之人嘛。”赵敬仁一怔,急忙收好了一瞬的得意,“不是,你也太记仇了吧!”

    “……刚愎自用,文采平平,力道也内虚,还为人刻薄。”不理会赵敬仁的抱怨,陆熙来数落一阵,展开一笑,“看来……被弹劾多次的确是有理由的。”

    “你说太子?”

    王爷一边问一边凑近了陆熙来的领口,让他一阵发痒,缩了缩脖子:“啊……怎么?”

    赵敬仁抬头笑,面对不是朝廷中人的陆熙来,一向谨慎的他也直来直去了许多:“……别跟颜|一样犯傻,没有好结果的。”

    陆熙来这才意识到什么一般,恍然大悟:“看起来你倒是太子的心腹?”难怪去提醒太子皇帝在宴中注意施恩,而太子只听他一句劝就性情大变。

    “是啊。”赵敬仁回应的毫不含糊。

    “哦……”陆熙来也答得满不在乎,却还是在意的问了句:“颜|想正位哪个皇子。”

    “三皇子。”无关痛痒的问题,赵敬仁也一一答了。见陆熙来思忖着什么,他才有些在意道,“别跟着淌浑水,你不知朝廷比江湖更凶险!”

    陆熙来连连点头,傻笑道:“我一个管事,又能淌什么浑水。”

    “我就说你做什么宰相府管事,趁早脱身。”赵敬仁也笑笑,却有些焦急的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选了一块扁平的假山石,便拉着陆熙来要过去。

    “干什么。”稳住脚步纹丝不动,陆熙来脸不红心不跳。

    “……”赵敬仁嘟着嘴,心道我想干什么你还不懂。

    “不行不行……”陆熙来摆手,摇头晃脑道,“浑身都痛,浑身都痛极了。”

    此时若有旁人,定要骂这两个不要脸皮的人,谈论避讳的情事就如谈论今日宜不宜出门一般。

    赵敬仁却发觉了这一次见面起陆熙来的刻意隔阂。叹口气,双目一转,赵敬仁立刻换回了笑:“那亲一下。”

    ……

    陆熙来一听,深知欲擒故纵的道理,索性=3=撅起嘴来。他本就相貌平平,撅嘴那个怂样一般人见了绝对会跑到河边能吐几顿吐几顿。

    他本以为风流如赵敬仁也不例外,谁料对方竟毫不在乎的吻了下来,这心理素质绝非一般人能比的。

    陆熙来的撅嘴阵法玩的就是心理战,既然赵敬仁更胜一筹,他便很快就被攻陷。

    不仅如此,赵敬仁的舌竟还闯进了他的牙关,熟悉而嚣张的舔过他口中的每一个敏感角落,得逞之后也迟迟不肯退去,贪婪压榨着陆熙来肺里的空气。

    这样的攻势下,陆熙来的脸很快便泛上了绯红,当他的舌开始不由自主的回应,忽然感到一颗细小的玩意顺着他的舌滑到了舌根,那一股异样的感受叫他皱起了眉。

    此时赵敬仁的吻刻意的加深,陆熙来感到不妙,但那玩意已无可避免的吞进了腹中。

    双手猛地推开了身前的人,陆熙来急忙扭头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呕了一会,才抬头看向那一脸道貌岸然的赵敬仁,一脸的沮丧。

    “……”

    “……”

    “春药?”

    “春药。”

    “你这个畜生!!!那种药你还能随身带着!!”陆熙来向后一蹦三尺高,气的脸都绿了。

    赵敬仁撇嘴,抖抖袖子,满不在乎:“我可不想被天天上小倌馆的人说教。”

    “什么?!你还嘴硬?!”陆熙来急的像要把鞋脱下来打人的中年妇女,理直气壮道:“我哪有!!”说着他心虚了一下,红着脸道,“哪有钱天天上小倌馆?!”

    多一个字,整句话的语调就完全变味了。向来知道陆熙来的为人,赵敬仁“噗”一声笑了出来,上前抚弄他的腰,口吻讨好道:“好啦,我不也吃了?……这药……”他的手顺着腰往上,隔着衣物感受到了陆熙来胸前的战立,满意的笑了,“……可不是你浇浇冷水就能解开的。”

    陆熙来却是真的气急了,尽管下腹一股欲火上升,愣是猛的推开了赵敬仁:“滚开!”

    见陆熙来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几步,赵敬仁也不追,只是笑吟吟的打着扇子回头走到亭中。

    不知赵敬仁打的什么主意,陆熙来警惕的盯着亭中一面调整气息,但随着他身体渐渐发热,竟见赵敬仁坐到石桌旁翘起二郎腿,伸出手指,手法暧昧的描摹着石桌上一只青花瓷杯的杯口。赵敬仁生的英俊风流,此时表情带笑,月下那眼角眉梢,真是说不出的魅惑。

    赵敬仁带着自信满满的等着,他向来知道陆熙来从来就不曾将礼仪道德记在心里,从来就不是展获在世,果然美人计一施,陆熙来的脚步就颤颤的迈了过来。

    当脚不由自主的踏出一步,陆熙来才猛回过神来,他的身体越来越热,却不甘心遭人摆布。用愤怒提着最后一丝理智,他扶着假山石捡起拐杖,愤然转身。

    “陆熙来。”

    “……”陆熙来停下脚步,扭头去看赵敬仁还要说什么。

    赵敬仁的药效发的比他更快,此时脸颊已微微发红,他微微揭着自己的领口,不紧不慢的打着扇子,那若隐若现的锁骨简直像鱼饵一样勾住了陆熙来的视线。

    陆熙来看的几乎快流哈喇子,却见他笑得更得意,高声道:“别走太远,免得找不见回来的路。”

    妈的。

    第六章

    热欲当下,陆熙来又拄着拐杖,真是越走越狼狈。他背朝喧哗声,只朝静谧处走,总归在一个小花园找到了避风绝好的假山石。陆熙来喜出望外,急急忙忙走了过去,眼看下一刻就要钻进那处可以慰劳自己肿痛的宝贝,却凭空出现了一只手挡住了去路。

    顺着那手看上去,陆熙来顿时叫苦连天。

    颜|阴沉着一张脸,闷闷道:“你去哪。”

    宰相大人,奴才已经被你搞的很惨了!连手x你都要管吗?

    陆熙来绝望的仰天长啸,开口嗓子却沙哑的发不出一个声音。

    颜|却被陆熙来的脸吓了一跳,只见月光下那人的脸颊和眼眶都是红透,叫原本平平无奇一张脸,竟带了一丝妩媚。

    吃惊了好一会,感到陆熙来顶着他的手死命往假山里冲,颜|的脑子才转了转,道:“你怎么了?”

    “我……我……”若非前几日被他打半死的记忆犹存,陆熙来本想说宰相大人你可否从了在下。

    颜|看着陆熙来像个被欺负过的少女一样,双眸微微湿润,一怔之后才想起这是哪个泼皮,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急忙撒手任他钻进了假山中。

    颜|端正的站在外面,极力的保持面无表情,却阻止不了那一声声因压抑而低沉的喘息进入他的耳,钻进他的意识中,不停回荡。

    这算是什么事,颜|猛的晃了晃头,望向深色夜幕中那一个玉盘,好像清光能给他微热的脸颊消暑一般长久的仰着头。

    不过一会,便听见山石洞中传来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颜|竟跟着那一声叹息长吁了一口气,等到察觉,他顿时红起脸来。

    不一会,陆熙来便从假山岩洞中走了出来,那拍着肚子的神清气爽就像刚吃了顿饱饭一样稀疏平常。

    试图掩饰什么一般,颜|皱起眉:“……不知羞耻!”

    陆熙来一怔,立刻不甘示弱的瞪向颜|,理直气壮道:“难道我想!”

    还不是随你颜|来吃这什么断头饭!还不是被你颜|牛皮吹破惹了太子爷?

    颜|总归是理亏,不太自然的扭过了头去。

    “若呆在此处不自在,我们便回府吧。”

    陆熙来并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见他面色变了眼中闪过愧疚,便消了气,在意问道:“这可是鸿门宴,你能半道回府?”说罢见颜|果然陷入沉默,陆熙来便大方的摆摆手:“你走吧,我呆在此处便好了。”遇见老相好都能被算计,那要是遇见了方才的太子爷,他还有命么。

    颜|想想也是,刚转身要走,便停下了脚步。想起自己本来还怒气冲冲的来找人,想一找到就揪起他一通质问突然开溜到哪里去了,却没想到见到他怒气突然变味,心里顿时五味陈杂,说不清也道不明。

    “陆熙来,你可不能再丢下我。”颜|垂下眼睑,忽然开口道。

    陆熙来倒吸一口凉气,他这人最是性子硬心肠软,如果别人胡搅蛮缠硬来他也就直来直去,但一颗软柿子在眼前,他才会不忍心去捏,去碰半下。看到颜|这幅样子,他就觉得自己做错了一辈子的事一般,顿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见到颜|眼中渐渐浮上笑意,这才意识到差些走神露馅,陆熙来急忙开口:“老爷,说了几遍了,在下林雁东!”

    颜|眼中的笑意在那一瞬便烟消云散,本想这人骨头还是发痒待要教训一下,却又想起宴席的事,那脸上的表情换了好几套,终于哼一声怒气冲冲的走了。

    看着颜|拂袖而去,陆熙来却是傻了的那个。

    方才颜|眼中的笑意,竟是真真切切的。

    只是……他又怎配的上。

    如果……他只是在想想而已……如果,他真的是那个在荒郊雪地救起颜|的小梁村货郎,事情就没有那么复杂难办了。

    此时四周无人万籁俱静,陆熙来才感到自己有真正片刻的放松。

    对,他只是想想而已。

    ……

    不管怎么说

    不逃是傻子?

    惆怅完毕,陆熙来立刻挽起袖子拄上拐杖,边沿着记忆朝国舅府大门走去。

    一路上他都走得极其小心,这国舅府,一个宰相一个王爷一个太子,碰到一个都有他碎尸万段的,他不得不提防。

    果然还未找到路,便听见左右两边都有脚步声匆匆奔来,陆熙来急忙闪进了一旁的圆形拱门。

    “找到了吗?”

    “大人,这边没有!”

    “这一个书生能去哪!国舅府口也没有人出去过。”

    背紧紧的贴着冰凉的墙,陆熙来偏过头偷偷看了一眼,乖乖,正是太子身边的侍卫总头。

    想来也是,那太子为人毒辣,叫他狠狠咬了一口又没打得死他,一口恶气怎吞得下。那要是叫他找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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