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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末世降临 作者:桃弧棘矢

    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

    “得感冒的家伙还是赶紧去喝姜汤吧!”许穆笑着调侃。

    “木木!记着!等我三天!”

    “啊……好。”

    许穆的最后一个“好”字还没有说出口,犀角中就轻轻地哧了一声。

    好似火焰被清水浇灭的响动过后,那边再也没有传来许驰的声音。

    断电了么?

    许穆拿着犀角在手里端详片刻,把它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面。

    阳光……这里怎么可能晒得到阳光……

    许驰……如果……如果我没办法等到你来……

    如果……你真的……再也不能找到我……

    ……如果……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依旧是美人哥哥~~~

    筒子们来q(s3t)r一个~~xd

    23

    23、许老虎

    六月二十五日,星期天。

    许驰所在的长安市邻市安康市,相约酒吧。

    许驰放下犀角,重新把它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他从座位上起身,转身就要往外走,脸色很是阴沉。

    “许驰?”坐在许驰对面的美艳女子惊讶地喊住了他:“你去做什么?”

    “许穆出事了。”

    “我怎么没听出他的哪句话说自己出事了?”

    “他没有说。”

    “但是……”

    “但是我知道他出事了!”许驰从凌乱的额发下盯着女子一字一字地说:“他是我弟弟,我当然能听出来不对劲。”

    接触到他锐利的目光,女子立刻被吓得一抖,殷红的酒液从手里举着的酒杯中洒了出来。

    许驰不再理会这个女人,他一抬脚,一脚踹碎了身边的凳子,然后伸臂从背后拔出长足有一米,宽有近十公分的厚背大刀,砰地一声将其扎进木制桌面里。

    人声喧哗的酒吧里顿时一片静寂。

    许驰环视全场,本是圆圆的杏眼被他眯了起来,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叫钱晓生出来!”许驰喝道。

    美艳女子放下酒杯,勉强陪着笑说:“对不起,钱老板现在有事正在忙,没有时间,先生你……”

    许驰猛然伸手握住刀柄,手指一根一根地握紧。他低头看着自己青筋暴起的手背,细碎的额发垂下来挡住了眼睛。

    虽然看不到许驰的眼神,但他对面的女人却硬是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阵迫人的寒气,浓重的危险感比之方才与许驰对视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驰一字一字地说:“叫钱晓生出来,我不会再说第三遍。”

    美艳女子的脸上已经完全失去了红晕,连嘴唇都微微有些发白,她仰头灌下杯中的酒液,回答道:“就算你是许驰,你也……”

    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爽朗地大笑着的声音打断:“哟!这不是许驰兄弟么?真是稀客啊稀客!”

    一个高大健壮的男子从酒吧后台处推门走了进来,他的个子比许驰还要高上一点,剃了一个油光铮亮的光头,短袖赤膊,打扮得就像是个黑社会小头目。总之此人甫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在场者的目光。

    他一路走过来,一路就有不少人冲他打招呼,用的称呼竟然不是黑社会常用的“x哥”,而是稍显文绉绉的“钱兄”。

    名为钱晓生的男人在许驰身前站定,先是给美艳女子一个眼神示意她退下,然后向着许驰一抱拳一低头,说:“新来的小孩子不懂事,还望许兄原谅则个。”随着这个抱拳的动作,他胳膊上的肌肉块块坟起,展现出一种流线与暴力的美感。

    许驰盯着钱晓生上臂上图案为两把弯刀交叉的纹身看了片刻,开口道:“我此次来,为的还是上次的事情。”

    耳中听到许驰的这句话,钱晓生脸上爽朗的笑容立刻变成了苦笑,他皱着一张脸说:“许兄,这个我真的没办法。”

    “收钱办事,难道这不是你标榜出来的口号?”

    “但这一件真的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之外。”钱晓生摊开簸箕般大的手掌,脸色苦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而且我已经赔偿了许兄三倍的损失。”

    “赔偿?”许驰从桌子上拔出刀,用刀尖划开放在桌上的一个旅行包,说:“你指的就是这个?”

    旅行包中,赫然装了满满当当的最大面额的钞票!

    “……许兄?”

    “我不需要赔偿!”许穆用刀尖挑起旅行包送到钱晓生面前,冷声道:“你浪费了我整整一十七个小时的时间,这些时间你赔不起!所以我只要我原来要求的东西!”

    “许兄……”钱晓生说:“长安市我们真的进不去,那个大罩子虽然用肉眼看不到,但相信你也去试过了,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打得开的!而且这几天接连的地震你也感觉到了,我们在邻市都有这种近于六级的震感,长安市市区恐怕早就成为一堆废墟了。”

    钱晓生望着许驰的双眼,神情无比诚恳地说:“许兄,不管你听说长安市里有什么宝贝,还是你把什么珍贵的宝贝遗失在了长安市里,我奉劝你还是不要把自己的命拼在这个宝贝上面了吧?造成这一切的那个东西――不管它是什么东西――都不是你我所能抗衡的。”他手指指着酒吧里的所有人画了个圈:

    “哪怕是这里全部的人都加在一起,恐怕也不够那个东西戳一指头的,何必为了区区身外之物而赔上宝贵的生命呢?”

    “不是财物。”

    “许兄?”

    “不是财物。”许驰盯着钱晓生,他不自觉地收紧了握着长刀的手指,说:“是许穆,许穆还在长安市里面。”

    “许穆?你的弟弟许穆?”

    许驰点头。

    钱晓生眨眨眼睛,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关于长安市,我真的是实在没有进入的方法,但是刚刚收到了几条最新消息,或许许兄可能感兴趣?”

    许驰颔首道:“请说。”

    “还请许兄移步到后面详谈。”钱晓生伸手虚引一下,微笑着邀请。

    许驰随手把刀尖上的一旅行包钞票甩在桌子上,他把刀背回背上,跟着钱晓生大踏步走进了吧台后面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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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许驰和钱晓生的离开,安静的酒吧里立刻嘈杂了起来。

    “许驰!他是许驰!是许驰对吧?”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少年兴奋地抓住身边人的手臂,尖声喊:“他好年轻啊,比照片上看起来年轻多了!”

    “据说他今年二十八岁,放在普通人中已经是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但在我们这群人里的确算得上年轻。”一个身材瘦弱,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说。

    “不过他居然敢带刀砸钱老板的场子啊,果然是许老虎。”少年兴奋得眼睛都发亮了,看上去和终于见到自己偶像的狂热小追星族们没什么区别。

    中年人瞄了他一眼,端起酒杯浅啜一小口,淡淡地道:“小孩子向往偶像是好事,但你可别干出什么不自量力找死的事情――记得!再有一次我就打断你的腿!”

    少年吓得一缩脖,马上低下了头。中年人这才慢条斯理地继续说:“许驰并没有‘砸’钱老板的场子,他只是表示一下自己势在必得的态度罢了。而且人家本身的力量放在那里,即使是钱老板也得敬他三分,你自己没那份力量可别想着模仿!”

    “说起来,我倒很奇怪一件事。”四人桌边的另外一个年轻女人捏着手里细长的女士香烟吸了一口,说:“我们这些人都是为了长安市的事情来到这里的,所有人都在这里等了好多天了,钱老板可是一点口风都没漏。为什么许驰一来钱老板就松口了?论身份论资历,贺先生您绝对在他之上。”女人不动声色地恭维一句被称为“贺先生”的眼镜中年,接着说:

    “论力量,就算许驰有‘许老虎’之称,肉体力量可能远胜在场的所有人,但使用宝器作为辅助的话,不仅贺先生您击败他不在话下,这里有这么多寻宝人,有好几位前辈都聚在这里,比他强的至少有四五位。为什么钱老板单单只把消息告知许驰一人?贺先生您老最是消息灵通,能不能为我解一下疑,说说钱老板为什么对许驰这么另眼看待?”

    作者有话要说:

    霸王的话,我、我会咬的哦,真、真的会咬哦~~~

    24

    24、百战百胜的许驰

    眼镜中年贺先生惬意地收下了年轻女人的马屁,他举起酒杯再抿一口酒,清清嗓子,低声说:“首先,在场的这些老家伙们心里都知道长安城里发生了什么事,钱晓生的情报,对许驰来说弥足珍贵,但对他们来说……或许他们知道的时间还在钱晓生之前。

    “其次钱老板的确很在意许驰,但钱老板这次之所以这么快就松口,恐怕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许驰最后说的那一句话。”

    追星少年立刻追问:“哪句话?‘请说。’这一句?不是吧?”

    “‘许穆还在长安市里面。’这一句。”

    “不对啊,‘许穆还在长安市里面’是倒数第二句。”少年反驳道:“‘请说’才是最后一句。我有仔细记住许驰的每一句话,第一句大声说的话是‘叫钱晓生出来!’第二句是‘叫钱晓生出来,我不会再说第三遍。’……”

    少年捧着红扑扑的脸蛋尖叫一句:“好帅!”然后嘴皮子上下翻动,叭叭叭地把许驰方才说过的话全部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边,最后下结论道:“所以说,‘许穆还在长安市里面’是倒数第二句。”

    听着少年噼啪地乱说一通,贺先生的脸稍微有点涨红了,他瞪了少年一眼,斥道:“闭嘴!只会把精力浪费在做无用功上的东西!给我安静一点!”

    少年一缩脖子,乖乖地应了一声:“是,老爹。”

    贺先生继续说:“钱老板之所以这么快就松了口风,多半是因为许驰说他的弟弟许穆还在长安市里面。”

    “许穆?是那个许穆?”年轻女子压低声音问,语气中有着某种意味深长。

    追星少年疑惑:“许穆?许驰的弟弟?他很有名?我怎么没听说过?”

    贺先生横他一眼:“你懂什么?有些事还是等你变强之后再问吧!”然后他对年轻女子颔首:“是的。”

    “昆仑特别提出不得与其接触,但若是路遇其碰到危险时必须出手暗中守护的许穆?”

    “是的。”

    “我奇怪的是,昆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他究竟有着什么身份?”

    贺先生沉默片刻:“我也不清楚,这大概是昆仑的最高机密。我只知道他和许驰的关系十分亲密。许驰最是宝贝这个弟弟,简直把他当成皇上一样捧在手心里。许驰这个人虽然有‘许老虎’之称,但大部分时间都还算性格温和,只有当事情涉及到他的弟弟许穆的时候才会亮出所有的獠牙利齿。”

    他对年轻女子说:“你还记得四年前关于七星龙渊剑出世的消息吧?”

    “记得,”年轻女子回答道:“传说中的上古十大宝剑之一,称号为‘诚信高洁之剑’的七星龙渊,它的出世大约是近几年里相当轰动的消息了吧,半个寻宝人的世界都因为它骚动了起来。可惜当年我还在师父手下做徒弟,没有出师,没亲眼目睹当时的盛况。”

    “上古十大名剑里,七星龙渊虽然排名第五,但其实却是最没有价值的一个,当然不是说它的力量不强,只是它的使用条件极为苛刻,据说自从出世之后,除去伍子胥曾经佩过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使用此剑。所以它的出世虽然轰动,但却没有多少人去争――至少真正有实力的强者和那些老先辈们都没有插手,任由一群后辈和年轻人去争。或者用另外的一种说法来说……”

    贺先生再抿一口酒,道:“七星龙渊剑的出世可以算作是寻宝者前辈们对于自己徒弟辈的考验,这在老一辈之中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每个人都暗自憋着一口气,打算看看到底谁教出来的徒弟能争到七星龙渊,成为小辈中的首位。

    “我听师父说过,这把剑最后被许驰得到,自此,许驰在寻宝人中一举成名。”年轻女人插嘴道。

    “是的。”

    “而且从那以后一直有不服气的寻宝人去找许驰决斗,许驰从来没有输过!每一次都赢得漂漂亮亮!”听到贺先生说到自己偶像最光辉的事迹,少年终于忍不住插嘴。他眉飞色舞地描绘着许驰和人决斗的情况,就好像亲眼所见一样,那股子自豪感就好像百战百胜的不是许驰,而是他自己。

    “贺博亚!”贺先生怒声低喝。

    少年条件反射地一低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失态了。

    贺先生反手指向门外:“去给我头顶水桶马步一个时辰!”

    “老爹……”少年瘪着嘴一副苦相,他一边放软了声音,一边给旁边的年轻女子递眼色请她帮着求情。

    “两个时辰!”

    名为贺博亚的少年立刻从座位上蹿了起来一溜烟跑了出去。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年轻女子捂着嘴笑了起来。

    “唉,真是有失家教,让你见笑了。”贺先生摇着头,叹了口气。接着说:“不管许驰得到七星龙渊是不是因为走了大运,他为此差点丢了命倒是真的。可是拿到七星龙渊剑之后他却直接送给了弟弟许穆,参与争夺的原因据说也是因为许穆的生日到了,许驰打算送给他一个特别的生日礼物。自那之后七星龙渊剑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视野里,估计是被这个叫许穆的不识货的小子拿去垫床脚了也说不定。”

    “唉,这些小辈的年轻人啊,拼了命拿到的东西,估计也就是为了拿去送给某个人来博君一笑吧。真是……真是暴殄天物,让灵器蒙尘。”贺先生痛心疾首地叹气。

    “许穆……他也是寻宝人吗?”

    “不,综合各方面来看,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他参战的所有出世宝物争夺都是为了给弟弟送生日礼物……真是暴殄天物!”贺先生再次摇头叹气。

    年轻女子听得入神,她幽幽说了一句:“这样啊……”连手中的香烟快要烧到手指都恍若未觉,直到被烫了一下才甩手将其丢入水晶烟灰缸中。

    “那么,不知许驰的师承是哪一位?”

    “他没有师父。”贺先生回答。

    女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什么?”

    “许驰没有师父,至少就目前的情报来说,无人了解到他的师承,只知道他出身于武术世家,父亲是许载。”

    “许家?”

    “嗯,三大武者家族的许家。”

    “但是……纯粹的习武之人不可能做到许驰的程度吧?寻宝者在寻宝中可能遇到的情况可不是单凭武术什么就解决得了的。”

    “是的。”贺先生抿了一口酒说:“所以要么许驰是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自学成才,要么他有一个神秘而强大的师父,只是隐藏于许驰背后尚未现身而已。但从许穆被困在长安市中,许驰还只知道找钱老板来看,似乎是自学成才的可能性比较大。”

    “也就是说……”女子压低了声音问:“贺先生你其实知道打破那个罩子进入长安市的方法?”

    “是的。”贺先生也把声音压得很低:“事实上,很多家族或是师统都有在笼罩住整个长安市的隔绝阵术上破开一个门的方法,但又有什么用呢?长安市里面的那个东西根本不是我们能够对付得了的,就像是钱老板说的,去了也只是找死而已。”

    “那许驰……”

    “他最好是找不到办法进去,否则……这世上恐怕就要少了一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了。”

    “许穆呢?”

    “许穆应该没有危险吧。”贺先生推测:“昆仑这么看重他,应该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死亡。所以说其实许驰没有太大的必要去找他弟弟。”

    “但是许驰不知道?”

    “是的。”

    女子低头思考片刻,问:“我们……要不要告知他?就算昆仑有着禁令,但这毕竟……是一条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内个,有筒子说这文的进展慢啥的,然后……我现在在写另外一个文《当v大穿成兽人》的结局,等那篇写完,我可以……嗯,如果大家留言给力的话我可以双更啊!真的非常给力的话多更都可能啊!尊的!

    ps:我这文大约会是个超长篇,于是……很多人都说jj的筒子们不怎么看长篇,真、真的吗?

    亮出小鼻头和小肚皮来求虎摸~~

    25

    25、最弱之处

    “许驰,我必须先警告你,按照卫星拍摄的图像来看,长安市里已经没有一处还保持着地震原样时的区域了,也就是说,你的弟弟许穆他很有可能已经……”

    “不!他还活着!”许驰斩钉截铁地打断了钱晓生的话。

    “你怎么知道……哦!”钱晓生了然地冲许驰眨眨眼睛,说:“可以千里传声的燃犀之角,对吧?”

    许驰略略颔首,然后催促道:“情报!”

    钱晓生迈着四方步踱到桌前,伸手取出一份卷着的地图放在桌子上。

    他按着地图最后抬头向许驰确定道:“你真的要看。”

    “指给我看吧。”

    钱晓生摇了摇头,把一副长安市的地图徐徐展开。

    “罩住了整个长安市的――不管它是什么东西――它的最薄弱点是在这里?”许驰指着地图上的一点问。

    “是的,根据术数前辈的计算,它的最薄弱点在这里,使用极其巨大的能量攻击这一点的话,你将可以打破出一个小入口,从此进入。但要记住,这个破口很有可能会自我修复,所以无论你使用什么方法打破出一个入口,记得一定要多准备出一份在返回时使用,省的被关在里面出不来。”

    “我明白了。”许驰点头道:“要多强的爆破力能够打破它?”

    “抱歉,这个我实在是不清楚。”

    “好,我知道了。”许驰冲着钱晓生抱拳一礼,道:“多谢。”

    即将转身离开时,许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回身问:“长安市发生的这次奇怪的事件,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什么组织一手操纵的?”

    钱晓生抱臂苦笑道:“抱歉,我不知道。”

    “那国|家和政|府呢?政|府有什么反应?”

    钱晓生继续苦笑:“我只是升斗小民而已,和中|央……挨不上边儿啊,我怎么能知道他们的反应。”

    许驰不再发问,他冲钱晓生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许驰穿过酒吧往外走的时候,他刚好经过了贺先生和年轻女人所在的桌边,当时贺先生正说着:

    “要说这几年,许驰可没少找到宝贝,像是燃犀之角啊、诅咒凤爪啊、龙凤纹铜镜碎片啊、人面鱼龙文陶埙啊、巽雷圭表啊、匹格比蒙二世的头颅之类的……它们要是被一个真正的寻宝者得到了,说不定能发挥出怎样的威力呢,可惜啊可惜,许驰这个败家子儿好像全部拿去讨他弟弟欢心了。――也不知他弟弟会不会因为拿到这堆在普通人眼里就是摊破烂的东西而高兴。”

    贺先生端着酒杯望了一眼酒吧的大门,它因许驰关门时不自觉地使出过大力度而正在不停摇晃。

    贺先生轻声叹息道:“不管是诅咒凤爪还是巽雷圭表,只要许驰身边还有这么一样,只要他知道该怎么使用它们,他早就能轻松穿过隔绝阵术,保住他的弟弟也不在话下,何苦要像现在这样费好大的劲儿呢!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味地往前冲往前拼,眼睛永远只盯着他拿不到的那个东西,从来都不肯好好地坐下来思考一下自己目前都拥有了什么,思考一下利用当前所有的东西能做到怎样的地步……

    “浮躁啊……我的那个小儿子也是一样,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唉,浮躁啊浮躁,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未来堪忧啊!”

    贺先生端着酒杯仰天长叹,白皙周正的脸板得很严肃,看起来倒还颇有那么一点古代诗人忧国忧民的范儿。

    容貌秀丽的年轻女人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问:“许驰之所以把珍贵的宝贝只当个稀罕物拿给弟弟玩,也许是因为他没有师承,不知道这些东西里面内蕴的力量吧?”

    “说的也是。”贺先生对女子的推测表示赞同,然后又是曼声一叹:“唉,可惜了一根好苗子。”

    女子清咳一声,提议道:“既然贺先生这么惋惜,那先生不如……去指点一下他?我也能跟着您去见见世面。”

    贺先生握着手里的酒杯,看着在杯壁上撞出一圈圈涟漪的酒液陷入了沉思,没有立刻回答年轻女子的话。

    年轻女子也没有催促,她重新点起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撮起嘴唇,吐了一个圆圆的烟圈。

    烟圈在空气中冉冉上升,慢慢地由戒指大小扩大成了拳头大小。女子侧头微微一笑,向着烟圈的正中央吐出一条线状的白烟。

    线状的白烟在空气中缓缓扩散,穿过烟圈之后,竟然散成了一只惟妙惟肖的白色烟鹤!雾状的白鹤振翅翱翔,尖喙微张,它虽然没有真的发出声音,但每一个看到这只鹤的人耳中似乎都听到了一声清越的鹤鸣。

    “好一只烟鹤!简直绝妙!”贺先生轻轻鼓掌道:“沈曼烟你对于自己能力的控制愈发得心应手了。”

    名为沈曼烟的女子微微前倾身体,微笑道:“仰赖先生指导。”

    贺先生仰头喝尽杯中的酒,将酒杯往桌子上一顿,说:“我们走吧!”

    “不管昆仑的禁令了?”

    “这是一条生命啊……顾不上禁令了。”

    “那我们……”

    “先跟着他后面看看情况吧,毕竟长安市内一手操纵着这一切发生的那个存在……我没有足够的力量与其对抗。最好许驰找不到进去的方法。而且……”

    “而且?”

    “就目前我所能感应到的长安市里面的情况来说,按照现在这个发展势头来看,大约不出五天,整个长安市将彻底沦为人间鬼国。许驰……他不会使用任何异能和道术,单凭蛮力的话,再给他十五天他也打破不了隔绝阵术。”

    秀丽女子沈曼烟面容一肃,问:“所以?”

    “五天之后,许驰无法打破罩子,但许穆却在昆仑的庇护下不会死亡,我们只需等到他们联系或是见面的一刻就可以了。”

    “许穆……昆仑真的会庇护他?”

    “昆仑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对所有寻宝人下禁令,不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就死掉。”

    “我们去跟着许驰,贺博亚怎么办?”

    贺先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让他在这里蹲一会儿马步吧,对他有好处的。而且我们要去的地方太危险,我可没那个精神头儿照看他。”

    说来说去其实还是害怕自己的儿子会遇到危险吧……沈曼烟偷偷一笑,起身去吧台处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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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镜中年贺先生和年轻女子沈曼烟推开酒吧门的时候,许驰已经开着车跑出去很远了。

    他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死死地攥住自己的右臂,他左手五指的指甲深陷进手臂的皮肉中,将手臂刺得流出数道鲜血。

    许驰咬着嘴唇,对自己身上的伤口恍若不觉。事实上,如果不是靠着这样的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许驰可能早就没办法控制好手上的力度而将方向盘捏得粉碎了。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方才许穆对他说的话:

    “我很好,不用担心,你在哪里?”

    “还好啦,没有很严重的地震,大约震中不在我们这里吧,现在还有一些余震,影响不是很大,但不少同学都吓得跑到操场去睡了,其实我觉得挺没有必要的。”

    “喂,许驰,等你什么时候见到爸妈的时候……替我……替我告诉他们,我爱他们。”

    “还有……我也爱你……白痴哥哥。”

    “不,只是最近听了一个名家讲座,说每个人都应该多向家人表达自己的爱。”

    “得感冒的家伙还是赶紧去喝姜汤吧!”

    “还有……我也爱你……白痴哥哥。”

    他曾经对许穆说“等我三天,一定要等我三天”。

    但是……木木他……恐怕真的没办法再等三天了……

    如果……如果我找不到你……

    如果我再也没办法见到你,再也不能叫你一声“木木”,再也听不到你骂我“白痴哥哥”……

    如果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一个人……

    ……如果……

    ……木木……

    许驰狠命一拳击在放在旁边副驾驶座的长刀上,将刀身击得发出一声低闷的嗡鸣。

    而许驰的手掌已是在檀木刀鞘上撞得鲜血淋漓。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内牛满面┭┮n┭┮如果大家能接受长文的话,那我就继续写了~~

    26

    26、瘦下来的颓废美男

    与许驰通话过后,许穆曾经颇为担心该怎么同一壁之隔的冯轩解释自己与别人一问一答的问题,但当他敲着墙壁连喊好几声冯轩的名字,冯轩都没有回答后,许穆的担心就变成了另外的内容。

    那就是冯轩的精神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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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在不见天日的废墟之中,时间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

    在这个看不到任何鲜艳颜色的世界里,许穆和冯轩只能靠着手机和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来确定距离那场大地震已经过去了多少天。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有人来救援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许穆和冯轩在最开始的几天里还经常交谈,互相说说笑话,讲讲自己小时候的迨吕醇だ一下士气,但慢慢地,冯轩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容易狂躁。

    从第一天开始,冯轩就会不时地死命敲砸洗手间的墙壁,放声嘶号:“我们在这里!外面有没有人?地下还有活人啊!”这样的情况在第五天达到了高峰,他几乎片刻不停地呼喊着,但是……

    外界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一点点都没有。

    第六天的时候,冯轩砸毁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就那么窝在洗手间的角落里,不动,亦不说。

    与许驰靠着琥珀色小犀角通过话之后,许穆敲着墙壁喊了冯轩许多声,冯轩都默不应声。许穆担心地从送食物的小洞里看过去,发现冯轩靠在墙上,半仰着头不知在看些什么。也或许冯轩什么都没看,因为他的目光没有焦距,无比茫然,茫然到就像是那些目不能视物的盲人,

    就这么不到一周的时间,冯轩迅速地瘦了下去,从原本稍微有些胖的小胖子变成了标准体型,原本带点婴儿肥的脸也瘦削起来。他的眼窝微微凹陷,青惨惨的胡茬爬了满脸,从许穆所在的侧面看上去,这个原本极不起眼的小胖子的侧脸居然带着那么一丝颓废的英俊。

    “冯轩?”许穆想尽办法安慰看似失去了求生意志的好友,但他一直说到口干舌燥,冯轩都没有做出哪怕一点点回应。

    第七天刚好是周日,手表的指针指到下午四点的时候,沉默了足足三十多个小时的冯轩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低沉干涩,冷静得让人心寒:

    “许穆,不会有救援来了,对不对?”

    救援……许驰……

    “木木,等我三天,一定要等我三天!”

    啊……三天……许驰真的能找到我吗?就算能找到,这整栋大楼坍塌下来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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