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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2

    金山蝴蝶 作者:唯刀百辟

    和他一起从欧洲逃到了美国大陆,后来有了穆伦伯格。不过这是祖母讲的睡前故事。真正的版本,比这要残酷要血腥太多了。一开始是一个德国家族,有过一些犹太人。后来到美国太多年过去,许多代人,混了太多次,早不是什么正经犹太人了。”

    淮真嗯了一声,“你有那种六芒星项链吗?”

    他说,“听说有,但从没见过。”

    淮真说,“我以前以为美国人都喜欢乱搞。”

    西泽笑了起来,说,“我以为华人家庭家规都很严格。”

    淮真说,“你告诉我妈妈十二点前送我回家,但你还是把我骗回家了。”

    西泽转过头看了眼挂钟,说,“十一点,我们来得及。”

    淮真揪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起来,“让我再陪你一会儿好吗。”

    西泽低下头,看见她狠狠地,将他衣服拧得皱巴巴的纤细小手。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点融化掉。

    他说,“一开始,我想等到克博法案结束,等到你拿到身份卡。我以为还有很多时间。”

    那通电话来得太不妙了。

    ——西泽,我建议你必须回到长岛。

    多么熟悉的语气,从小到大他都被这语气建议着长大,成功被框进所有规则里。从前他的父亲也是被这样一个电话叫回美国。他比父亲更能摸清阿瑟的脾气,阿瑟现在有多喜欢自己,从前就有对他的父亲有多失望。

    一旦他使用这种平平无奇的建议式,西泽立刻能明白,这就是阿瑟的底线了。

    淮真微微仰头,在他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立刻又缩回他怀里。

    西泽愣住。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柔声问,“may, may may?”

    “嗯?那是什么……”淮真愣了会儿,突然醒过神来,“啊……你从哪里听到的?”

    “我听你家人这样叫过你。”

    “那不是我的名字,那是……”淮真试图用最简洁的词汇,去表述一个中国家庭向外人亲昵称呼小女儿的意思。

    “妹妹。”在她大脑当机的时间里,他又这样喊了一次。

    淮真妥协了,“如果你喜欢。”

    只要他开心就好,然后她就拥有了一个只有他知道的英文名字。

    淮真打了个哈欠。“汤普森先生会叫我的对吗?”

    西泽贴着她的额头,“困就睡一会儿。”

    这片区域的夜里静悄悄的。

    躺在温热的被窝和怀抱里,舒服得不知怎么形容。

    如果时间走慢一点就好了。

    第69章 哥伦布街2

    淮真再次醒来,是凌晨三点。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凌晨三点内河码头的钟响。

    路灯也熄了,她透过窗帘看见了墨蓝墨蓝的天。

    整个城市睡得安安静静,死气沉沉。

    汤普森先生没有来提醒他们是时候分别了。

    这一年的旧金山唐人街,比上海普通人家家风仍能开放一点。可以交男友,不论你们白天玩到多久,夜不归宿对于一个女孩来说仍是天大的事。加之唐人街住户密集,稍不注意被谁看到,一周之内恐怕得沦为十条街的谈资。

    而当淮真醒过来,却没有半点惊慌或是别的什么。

    她听着屋里滴答滴答走着的时钟,心里极为安然。

    不如再待到五点钟。到那时候,街上赌馆、酒馆大多宣告正式打烊,妓馆也都关上营业,正是唐人街一天最安静的时候;唐人街外的旧金山,市区公共交通也发出第一趟车,为早起工作的人提供便利。

    西泽睡得很沉。魇在梦里,手脚并用得将她困得死死的。

    淮真没有再睡。她一直看着他熟睡的面容:饱满的额,挺拔的眉骨,深陷的眼窝,漆黑睫毛搭在过分白皙的的脸颊上,紧抿的生动的唇角……睡梦中,往日所有阴郁的表情都从这张脸上消失了,此刻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孩一样。

    她觉得她记住了。

    一个多小时后,他轻轻翻了个身,淮真便从他稍稍松动的怀抱里钻了出来,悄无声息走下楼去。

    她不想吵醒他,因为她想象不出任何一种方式和他道别。

    踩着楼梯下来时,楼梯间打盹的黑人女士睡眼惺忪推门钻出来,“这么早?”

    她轻轻“嘘”了一声。

    女士沉默一下,说,“吃点东西再走吧。”

    还有半小时才到五点。

    她点头。

    钻进厨房里,女士动手将牛奶,橙汁与黄油取出来制作香橙舒芙蕾。

    淮真说,“我记得你。上一次来,你有将女儿衣服借给我,我还没有归还。”

    她愣了好久,“啊,那次……他跟我讲有没有八十五磅的女孩儿穿的衣服。八十五磅!我女儿十二岁时就不止八十五磅!衣服是她小时候穿旧的,所以别担心。”

    淮真从她手里接过打发器帮她打发奶油,一边说,“我妈妈也在白人家庭做帮佣。”

    女士听完,不知怎么的,眼睛就红了。她背过去,用围裙在眼睛上抹了抹,又转回来,“来,我教你。他喜欢吃这个。”

    淮真烹饪蛋糕的手艺并不娴熟。手忙脚乱了十分钟,女士捧着肚子咯咯直笑。直到蛋糕在烤箱里勉强及格的膨胀起来,淮真才算松了口气。

    等待蛋糕出炉的二十分钟时间里,女士一直喋喋不休的讲白人的法规是多么坏,总是莫名其妙为了点政斗就把人拆散。先讲了自己祖母和白人棉花庄园少爷恋爱被强制拆散的故事,又讲女儿从前在布鲁克林上学总被欺负。渐渐又讲起西泽,说西泽很坏的脾气是随他祖父,他祖父就是官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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