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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3

    杂鱼求生 作者:微笑的猫

    旷的洗衣房连一丝暖气都没有。

    “还行吧,我快点儿洗。”

    “你想说什么?”齐北崧听出来了,程几其实没打错电话,这个发现让他窃喜。

    程几说:“就是下午咱们练的那个双手持枪该怎么破解,我又想到一个招儿,就是那个……哎哟喂!!”

    齐北崧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他摔了,连忙问:“怎么了?”

    程几手忙脚乱,好一阵才说:“没事没事,我拿洗衣粉时滑了一下,水盆翻了。就是那个双手持枪啊……”

    齐北崧说:“你等等。”

    “咦?”

    齐北崧要过去,他要站到他面前亲自监督他,亲耳听他说话!

    什么见与不见、辔头与马的!

    寒冬腊月他的小王八蛋正在长康医院那水泥棺材里用冷水洗衣服呢,不管能行吗?!

    先把这件事管了,再说再见!

    第三十四章

    齐北崧原本一只脚都迈出门槛了,突然又退回来, 他摸到自己的胡茬子了。

    这几天心情乱, 刮胡子都没规律,难道今天他就这么颓废萎靡地去见过程几吗?

    他决定把自己弄讲究些, 但又迫不及待, 于是五分钟后他出门时, 棱角分明的脸上干干净净, 可惜下巴上有一道血口。

    他走路带风地进了长康医院,这个点儿程几刚好把程女士和自己的两大盆衣服洗好晾上, 十根手指头冻得像红萝卜似的。

    见到他, 程几一边搓手一边笑道:“来啦?”

    齐北崧看到他那双原本就长了冻疮的手, 恨他不爱惜自己, 嘴上说话就难听:“你有毛病?天气好的时候不洗衣服,现在大半夜了洗?”

    程几挺委屈:“这都快半个月了也没见过几次太阳,衣服再不洗都堆成山了, 另外我今天喝咖啡了, 不想睡觉。”

    齐北崧狠狠瞪了他一眼, 程几莫名其妙。

    齐北崧拉了张椅子坐下,一副老子真是太给你面子了的表情,问:“叫我来干嘛?”

    程几心想:我没叫你来啊, 是你自己要来啊!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没什么事叫我来啊?”

    “……”程几特无奈地眨着眼睛。

    “算了!”齐北崧给自己找台阶下,“我原本打算来看看你妈, 好多天不来了。”

    程几赶紧让开,请齐大公子探视他妈。

    但程女士有什么好看的?她和病房内另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 都是背景板啊!

    齐大公子果然口不对心,只瞥了一眼,又望向别处了。

    两人距离不远,却一言不发,气氛还不如上午见面时融洽,程几原本想跟他讨论如果被双手握枪的抵住该怎么破解,现在不太敢说了。

    齐北崧想说话,他想说我决定了,往后不来了,你一个人好好的吧!

    记得大冬天不能用凉水洗衣服,会落下病根的;出门多穿两件衣服,吃饭按时定点;

    跟我练也就罢了,不许去碰别人,不许卖身,否则我把你腿都给打断了;

    如果你妈千古长存了,下学期开学你就回去读书,学费生活费什么费我都给你出;房子的事儿也别着急,我去给你赎回来,或者我给你买新的。

    你别怕,虽然我不来了,但我会让雷境他们继续照看你的,咱们相识一场……

    突然程几道:“咦?你转过去一点。”

    齐北崧闻言,把脸略偏。

    程几便比划说:“你左边下巴颏儿破了一块,有这么长的口子。”

    “哦,刮胡子弄的,好像没流血。”齐北崧满不在乎。

    “流了。”程几说,“你的毛衣领子上有血迹。你等等,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齐北崧说:“不用。”

    程几已经趿着鞋走了出去,不多久从护士站回来,手里拿着碘酒瓶和棉签,说:“下巴抬起来。”

    齐北崧不肯,往后让。

    程几便托起他的脸,问:“这也害羞?”

    他站着,齐北崧坐着,两人像是乌眼鸡似的互瞪。

    “……”终于他拧了齐北崧一下,笑问,“你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你齐公子这万金之躯,我纵然吃得下去也要消化不良啊!”

    齐北崧咬牙说:“别开这种玩笑!”

    因为他开不起玩笑,万一起了性,就会抛弃之前所承诺的一切吃了程几,真真正正地吃,如果程几反抗,就把他弄坏。

    程几挑眉,说:“行,我闭嘴。”

    他弯腰察看齐北崧的伤口,两人的距离只有十公分。

    齐北崧忽然问:“你喝酒了?”

    “嗯。”程几说,“刚才在洗衣房冻着了,我回来灌了一口暖胃。那酒是王北风从老家带来的,实在太烈,喝着从口到胃烧一条线,我到现在走路还有些飘。”

    齐北崧微阖起了眼,对方的气息拂过他的耳侧,带着淡淡的酒香,熏得人面热。

    有种酒叫做竹叶青,有一种茶也叫竹叶青,还有种蛇叫做竹叶青……齐北崧混乱的大脑里只想到这一串完全不靠谱的事物,他觉得那是程几的酒、程几的茶和程几的蛇,碧绿的,明澈的,甘冽的,秀丽的,冷淡的……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粗重,终于在那根浸透碘酒的冰凉棉棒触及皮肤的时候,他打了个颤,紧紧闭上了眼睛。

    程几给他擦药,他却肌肉紧绷,整个身体都在与之对抗。

    如果硬要形容那种感受的话,就好像是一粒小小的炸弹在你的头脑深处爆炸,外人觉得无声无息,而你已经被冲击波吞噬。

    你的耳蜗和鼓膜啸叫不已,半规管和耳前庭直接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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