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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8

    无绝 作者:岳千月

    门五派合围震惊世人;

    也曾慧眼独到,将穷兵黩武的烛阴教整顿一新。

    这样一位几乎可称是江湖传奇的烛阴教主,这样一个被传为生性淡泊寡情的人,却忽然就疯了。

    事实证明,云长流和他爹到底还是不一样的。云孤雁为爱疯魔,那是折腾别人,恨不能拉着一整个江湖沦陷。

    云长流……他不折腾,他就安静守着阿苦那间破烂木屋,自个儿默默的疯。

    可他不能容忍别人来扰他。

    第一天,他命阴鬼把温枫赶了回去,果断地把近侍关进了禁室。

    第二天,烟云宫来消息,云孤雁要见他。

    云长流点头表示他知晓了,然后理都不理。

    第三天,萧东河与花挽双双跪在木屋前恳求,说正道大兵围剿十三分舵,求教主来撑大局。

    “烛阴教?”

    云长流摇了摇头,冷淡问道:“我已禅位,烛阴教存亡与我何干?”

    第四天,云丹景来了。

    云丹景脸色痛悔,长跪不起。

    第一次,他面对云长流开口唤了声“哥”。

    木屋之中,教主往后瞥了一眼,视线自暗处掠至阳光下,看见了本以为惨死在护法手中的弟弟。

    他什么都不明白,却又似乎什么都明白了,独独不知当年那暴怒之下的碎骨鞭,究竟是落到了何处。

    是一场笑话,亦或是一曲悲唱。

    木屋之外,小少爷梗着嗓子,泪流满面地磕头。他说他知错了,他说他挨怎样的罚都甘愿,他还说护法临终前交待他要护着哥哥……

    刹那之间,云长流低头闭眼,脑中一阵阵地晕眩。只觉得此生二十五载走来,从未有如此刻般疲倦过。

    他这一辈子,真正从小就放在心上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的。

    他自以为掏空了一身的心血去护这些人,可到头来,哪一个没骗过他、叛过他、伤过他。

    此时此刻,云长流只觉得什么都没了,也什么都不想要了。

    他知道云丹景一直以来有所求,其实他真的并不喜欢做什么教主,当初只不过是想着将烛阴教整顿得更好一些再交予弟弟手中……

    云长流脱下烛龙袍,神情漠然,仿佛施舍一个乞丐般将其扔在云丹景的脸上。

    云丹景浑身一抖,他惶然捧着那象征着教主至尊的衣袍,如接了个烫手山芋般连连摇头,语无伦次,“不、不不……哥,教主,我不要这个……景儿知错了,我不要……”

    云长流眼底朦胧,低低叹道:“无绝说他不喜欢你。”

    “滚。”

    ……

    终于,再也没人敢来刺激云长流。

    人们往往会锲而不舍地来劝一个悲痛欲绝、伤心欲死的人;可人们并不会固执地来劝一个听不懂人话的疯子,因为这并无意义。

    于是这和煦春季,难得清静。

    屋顶内漏下了些许日光,云长流的面色比前几日更加苍白,皮肤几近透明,连细细的血管青筋都清晰可见。

    面前是冰冷的黑暗,而背后是温暖的光明。就在这光影与冷暖的间隙,他端坐着,仿佛凝固成一座玉雕。

    直到这里再也没人打扰的某一刻,犹自低声对着虚空中自言自语,唤着无绝求他回话的的云长流,忽然就住口了。

    周遭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忽然间,云长流眼底那片迷蒙散尽。

    他本是好生坐着,却一下子垮了下来。自苏醒之后一直冷淡的眉眼间,终于显露出了无穷无尽的悲痛。

    有泪珠划过脸颊。

    掉落在地。

    “……”

    云长流崩溃地摇着头,咬着自己惨白枯瘦的手腕,泪水刹那间夺眶而出。

    他无声地恸哭着,断续地喘息着,全然不能停歇。他肝肠寸断,伏地不起,几近晕厥。他把自己咬的齿间鲜血淋漓,他嘴唇不停颤抖,却偏偏发不出一星半点的声音来。

    仿佛有千斤重的悲伤在一瞬间击倒了他,比逢春生更痛一万倍的痛楚将他的心肺生生撕裂。云长流径直倒在地上,白衣散乱,浑身剧烈地发抖。他似乎清醒过来了,又似乎从一开始就没疯过。

    就在这空无一人的寂静之中,在没人看见的春风吹拂之中,在这枯烂破败的木屋里。

    云长流孑然一人,痛哭失声。

    他痛得恨不能死去。

    这红尘人间,清清明明,好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  性感教主,在线装疯。

    长流:都别烦,本座就想自闭起来守个寡。

    第166章 雄雉(2)

    “……”

    丝缕的意识自混沌之中逐渐回笼。云长流慢慢醒转过来的时候,仍旧身在那间木屋里。

    他浑身无力,头痛欲裂,眼前视野模糊,隐约看见有青衣药人将他扶起,将药碗递至他唇边。云长流昏沉中顺从地张口咽下碗中苦汁,失神地呢喃,“……阿……苦……”

    眸子老半天才聚了焦,视线渐渐清晰。他这才看清了,眼前服侍他饮药之人不是阿苦,不是关无绝。

    竟是叶汝。

    已麻木的心口连希翼破碎的疼痛都感觉不到,只是一阵阵的发寒。云长流沉默着推开药碗,自己坐起来。

    这才发现身下是软的,垫着褥子;身上也是软的,盖着棉被。四下一看,破烂的木屋内似乎有人来收拾过一遭,总算不是那么难堪了。

    ……他毕竟是烛阴教主,哪怕口上说着什么已经禅位,可总有人不会叫他死了的。

    叶汝跪坐在教主身前,瑟瑟地把头埋得很低,他双手捏着药碗,磕磕绊绊道:“您……您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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