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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随死殉(穿越 重生)(上)——藕香食肆

    衣飞石乖乖过去坐下,陪谢茂吃饭。拿起筷子又忍不住说:他不知道他不是宿贞的儿子。

    衣飞石这么牵心挂怀,谢茂也不好不管了。

    他接过衣飞石的电话他的电话录了衣飞石的指纹,衣飞石的电话也录了他的指纹打开看通讯列表,容舜打过来的最后一个未接听呼入记录,是昨天晚上的八点二十分。

    那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谢茂说。容舜又不是傻子。

    不得不承认,马氏给衣飞石留下了极深的遗憾,终其一生也未能离开马氏遗下的阴影。

    哪怕到了新世界,换了彻底的新环境,衣飞石还是本能地对石慧、对容舜的遭遇,感同身受。相较于别种形式的暴力和伤害,他对被母亲虐待的孩子更关注。这是留在他记忆中的创伤。

    我也不会和宿贞保持联系。衣飞石一开始就没打算回到容家,取代容舜的地位,他只是想保护原身的母亲,替原身报了复仇。如今连宿贞都必须保持界限。他觉得根本没必要伤害容舜。

    谢茂把自己饭盒里的八宝蛋让给衣飞石,鸡蛋用酥油炸过一次,浓汁厚煨,衣飞石很爱吃。

    妈妈是没办法让的。小衣。谢茂曾经想把太后分给衣飞石,可是,衣飞石的妈妈是马氏。不管太后对衣飞石多好,马氏留给衣飞石的遗憾,太后永远都无法弥补。

    衣飞石咬了一口八宝蛋,熟悉的滋味在舌尖绽开。

    这世上就算有太多无可奈何的坏事,总算还有陛下在我身边,一直对我这么好。

    一顿饭吃完,谢茂又缠着衣飞石不放,衣飞石想说我还是得保持每天的锻体功课,要不一直这么光吃不练,什么时候才能瘦下来?想起被自己一觉睡过去的上午,衣飞石都觉得自己彻底堕落了。

    然而,在谢茂的亲吻和抚摸下,他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多半都是烂泥,稀里糊涂又被带上了床。

    谢茂还冲他说怪话:这不也挺累的?满身汗。说不得我替你减重更快些。

    遗憾的是,这怪话衣飞石那会儿根本就领会不了,满脑子浆糊只会循着本能亲亲亲。

    砰砰。

    有人敲门。

    谢茂记得自己挂了DND牌子,买奶茶的时候还去前台续了房,完全不应该有人来打扰。

    衣飞石就更尴尬了。在谢朝时,除了几位阁老,谁敢打扰他和谢茂?现在连个应门的下人都没有,他和谢茂这样怎么办?

    外边隔一会儿就敲门,敲得谢茂脸都黑了,怒吼:滚!

    半个小时后。

    谢茂阴着脸打开房门,门口站着常燕飞。

    你懂不懂十天是什么意思?谢茂没好气地问。

    常燕飞连忙举起手:刚才不是我敲门啊!我一直在外边等着!

    他一手指墙边亮着请勿打扰四个字的灯牌,目光指向靠着房门墙壁的某个角落。

    谢茂侧头,才看见容舜低头坐在门口墙角。这是个风度翩翩的富二代,出现时总是教养良好长身玉立,蹲酒店房间门口的动作,实在太不优雅也太不适合他了。

    这倒霉孩子,还找上门来了。谢茂掖了掖睡袍,差遣新小弟:常燕飞,你去开间房,陪阿舜坐一会儿。我和小衣收拾好了就过来。

    坐在地上捂着头的容舜站了起来,双眼遍布血丝:不用。先生,我就说几句话。

    谢茂如今就披着一件打着酒店LOGO的睡袍,半条腿都露在外边,颈上还有吻痕看着他。

    我就在门外等。容舜移开目光。

    谢茂回头看衣飞石已经进了浴室,打开房门:进来坐吧。

    这是一间套房,卧室相对私密。暂时招待客人也说得过去。

    我就在门外吧

    随便你。

    谢茂没有关门,转身走进卧室,将浴室大门拧开一点。

    衣飞石正在洗澡,见他开门就关了花洒,问:先生?

    容舜和常燕飞都来了。你出来时穿好衣裳。带了吗?谢茂问。

    衣飞石立刻就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准备出来。

    人在这儿不会跑。谢茂不喜欢衣飞石这么紧张容舜。

    哪晓得衣飞石蹬上拖鞋就把他从门口带进了浴室,紧张地摸了摸他颈上裸露的吻痕:我我弄了些印子让人看见陛下颈上的痕迹,也太不尊重了。

    我出去给您拿衣服。服侍您穿戴。能穿领子高一些的衣裳吗?衣飞石尴尬地问。

    原来不是紧张容舜。谢茂满意了。

    第312章 乡村天王(71)

    谢茂二人穿戴整齐出来时,常燕飞和容舜都还守在门外。

    容舜不进门,常燕飞也不好意思大喇喇地窜进来找地儿坐着,只好陪着他在外边一起等。

    衣飞石照旧例先服侍谢茂在外边待客的房间坐下,屋内没有待客用的茶点,他顺手把一盆装饰用的假花放在了茶几上。今时不同往日。谢茂不是皇帝了,从前臣子找谢茂说话,都得老老实实地跪着不敢抬头,就算一句话说僵着了,谢茂笑一笑也就过去了,当臣下的难道还敢跟皇帝犟嘴?

    谈话时在茶几上摆放茶水、点心,并不是因为短时间内就会口渴腹饥,这是转移注意力、化解尴尬的一种小道具。实在谈不下去,低头喝口茶,剥一个梅子吃,彼此整理整理思绪,不至于被情绪控制。

    实在没有茶水、点心,放一盆假花在茶几上,不想争锋相对时低头弄一弄手底的花苞,也过去了。

    衣飞石实在很不看好和容舜的这次谈话。

    出门唤人之前,衣飞石犹豫片刻,还是微微弯腰凑近谢茂身边,轻声说:不打人。

    谢茂正在看他端来的那盆子假花,闻言很意外:我?

    衣飞石点头。

    你几时见我打过人?谢茂冤枉极了。

    他觉得自己脾气比衣飞石好。平时都是衣飞石一言不和拖出去杖八十,他怎么看都是含笑说无碍,无碍,别吓唬孩子那个人吧?

    谢茂不肯承认,衣飞石就当他默许了。跟自家陛下商量好了,才走门边把两个人都请进来。

    门外两人情绪截然相反。

    常燕飞终于捕捉到了一线生机,眼底藏着希望的光芒,神采奕奕。

    容舜则脸色灰败苍白,双眼满布血丝,整个人都压抑着一种无法排遣的绝望,犹如困兽。

    请进。

    衣飞石让进了常燕飞,目光在容舜身上多停了几秒。

    容舜一直低着头,没有看他。拒绝交流。

    衣飞石也没有过多地关注容舜。目前二人的处境都比较尴尬,衣飞石习惯后发制人,不明白容舜的态度和来意之前,他不会过多表露态度。

    老大。常燕飞把自己提着的皮包放在茶几边上,看着谢茂的眼神很渴盼。

    谢茂给了他十天时间去采购清单上的材料,他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提来了。并非他没有分寸,而是他希望谢茂知道自己的急切人总是对有求于自己的人更放心。

    你先坐。谢茂这会儿没空和他说陊术的事。

    常燕飞就乖乖地找了一个离谢茂最近的单人沙发位,闭嘴安静地坐下,等候。

    衣飞石和容舜随后就到了。

    坐。衣飞石指了另外一张单人沙发,他自己则去茶水吧,准备茶水。

    老师。容舜并不想留在这里太久,我只说几句话,不会很久。您能给我几分钟时间吗?

    我听得见。

    衣飞石拧开矿泉水瓶盖,有条不紊地将水掺入热水壶,完成煮水的准备过程。

    啪,一声轻响。

    电热水壶开关拨下。

    半自动的电热水壶挺好用,水烧开之后,它会自动跳档。不必人守在水壶前盯着。所有人都以为衣飞石会转身回来时,他没有回来。他不会让容舜控制谈话的节奏。

    容舜稍等了一会儿,屋子里能清晰地听见电热水壶煮水的声响,衣飞石似乎在茶水吧落地生根了。

    常年搞安防工作,容舜和衣飞石其实算是半个业内,衣飞石会的套路,容舜基本上也都懂。无非是古今所用的专业名词和知识统筹不同罢了。衣飞石对局面的控制就是一种提防提防容舜失控。

    我现在很冷静。容舜说。

    衣飞石看着从壶口喷出的热气,静静地听着,不表态。

    我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我容舜说得很艰难,他以为自己能很顺畅地说完这一番话,可心里怎么想和亲口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的难度,完全不一样。

    他这会儿就站在酒店套房小会客厅的茶几前。

    谢茂坐在三人座的长沙发上,目光幽深,看着他的眼神分不清喜怒善恶。他不认识常燕飞,一个穿着卡通棉服的大龄中二青年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见他,可是,他知道,常燕飞正在看他的笑话。

    最艰难的当然不是旁人的眼光。而是,容舜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衣飞石。

    被他抢占了十八年锦衣玉食生活的衣飞石。

    我在华夏最顶级的家族里,接受了最好的教育。言传、身教,妈宿、女士,和容家,给我的一切,我都将受用一生。哪怕宿贞一直用冷暴力对待他,不可否认的是,他仍旧从宿贞身上学到了许多。他仰慕自己的母亲,不由自主地就会模仿。宿贞的节制、自信、效率,都深深地影响了他,刻入了他的骨髓。

    正如容舜所说,容家给了他最好的教育。他被教养成一个极其宽厚、仁爱,知道感恩的人。

    当他得知自己的身世,多年建立的认知崩塌时,他没有彻底崩溃,没有愤恨怨怒,没有去哀叹自己破碎的一切,他想的是弥补。我曾经夺走了不属于我的那些,它原本属于谁?

    不属于我的那些,我会还给你。容舜说。

    啪。

    电热水壶跳了档,水彻底煮沸了。

    衣飞石倒了水回来,先敬了谢茂一杯。见他端水过来,装死的常燕飞连忙双手捧过。

    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些?衣飞石将剩下一杯水,递给容舜。

    刚刚烧沸的水盛在玻璃杯中,杯底滚烫。容舜恍若未觉地端着那杯水,手指很快就被烫得绯红,他感觉不到疼痛:不是,老师。我知道错过的一切都错过了,我没办法把从前十八年的生活都还给你,但是,这不是妈妈的错。

    她一直都很想你,她不喜欢我,没有对我好。

    我抢走了爷爷奶奶,抢走了叔叔婶婶,抢走了兄弟姐妹,没有抢走妈妈。说到这里,他血丝遍布的双眸有一点点湿润,很微弱地一点,你能不能不要怪妈妈?她很想你。

    衣飞石拿走他手里的水杯。他挨着杯壁的指腹迅速鼓起,没一会儿,成了一个亮晶晶的水泡。

    先生。衣飞石请示谢茂,他能听着么?

    常燕飞突然被点名,有点错愕。我?

    如果我是你,最好不打算听。谢茂向常燕飞建议。

    常燕飞从兜里掏出一张失魂符,给谢茂看了一眼,焚烧成灰化入水中,一饮而尽。不到三秒钟,他就睁不开眼了,倒在沙发上宛如一条死狗。

    谢茂确认房间安全之后,点点头:可以说了。

    你知道我和先生的身份。他不是原来的谢茂,我也不是原来的石一飞。衣飞石说。

    容舜怔住。

    我不是我妈亲生的这个噩耗打击太大,他以为自己很冷静,其实各种细节都忘光了。

    这俩是两个老鬼借尸还魂啊!就算他抢了石一飞的人生,也还不到衣飞石头上去。这老鬼直接把石一飞的肉身都抢了!

    容舜混乱的眼底抹过一丝狠意,仓促间转身就要逃。

    弄巧成拙了吧?谢茂心里醋味还没彻底散,这会儿就端着杯子看戏。

    衣飞石也不想容舜出门就瞎嚷嚷,他和谢茂都没到新世界横着走的地步,借尸还魂这事可大可小,传出去了麻烦不断。他是真没想到容舜这么单纯,居然被抱养的消息震得如此失措,跑来找他摊牌还妈妈,简直缺心眼儿啊。

    上手过了两招,衣飞石察觉出不对了。

    他虽一直在锻体修炼,容舜的功课也没撂下。衣飞石教容舜是很上心的,各种不藏私。

    毕竟容舜自幼习武,身体素质比胖乎乎的石一飞更好,如今真要打起来,衣飞石不用谢茂给的未来黑科技,一时半会也拿不下容舜。

    然而,容舜处处裹手裹脚,一拳贴着衣飞石上来,生生没敢用力。

    再过几招,容舜就彻底放弃了抵抗,被衣飞石擒下了。

    被擒下的容舜扑在地上,心中似乎有无数的矛盾与煎熬在打仗,逼得他轻轻啜泣。

    别哭了。衣飞石不耐烦看男人哭。

    老师,你别杀我。我没有告诉别人你和先生的附身的事,除了我没有人知道。

    容舜两只手都被衣飞石扣着,不止放弃抵抗,他这会儿也是真的没法儿动弹了,我把我的身体给你,好不好?你把这个身体还给妈妈的儿子

    这就是他放弃抵抗的理由。也是他短短几秒钟内,想出来的最妥善的处理方式。

    谢茂和衣飞石有多难以对付,这些天以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既然他自己脑子不清醒,一头撞进了这两只老鬼的罗网,活着离开基本不可能。与其被拧断脖子送进太平间,不如用身体换些东西回来。

    比如说,妈妈想了十多年的亲儿子。

    他知道衣飞石很尊重谢茂的意见,勉强抬头望向端茶看戏的谢茂:先生,你觉得呢?

    谢茂一开始没懂,见衣飞石眸色幽幽,他瞬间一个激灵,想明白了!

    卧槽,死孩子!

    你作死也别作到朕身上啊!

    我觉得不怎么样。谢茂放下玻璃水杯,朕还是喜欢胖一点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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