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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随死殉(穿越 重生)(上)——藕香食肆

    宿贞欣赏容舜展现出来的所有特质。不以家庭的角度考虑,如果她是公司大领导,会非常喜欢容舜这样的职员,绝对会重点培养。

    这一晚又加班到晚上十一点,谢茂理智地喊停,要求下班各自回家休息。

    找羲和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除了网上情报之外,目前已经涉及到了前线人员的探察,很多时候都需要等待。差遣容舜他没有心理负担,宿贞毕竟是衣飞石的母亲,这是长辈,没得让人这么辛苦的道理。

    常燕飞准确地抱着收好的笔记本电脑推门而入:下班了吧?吃宵夜啊!

    谢茂和衣飞石本质上都是老人家,若不是晚饭吃少了,夜里肚子饿,夜宵这事儿从不考虑,太不利养生!宿贞显然也是一样。只有童画露出兴奋的眼神这是个真年轻人。

    至于容舜,他就算想去吃宵夜,也不会露出任何情绪,更不会在长辈面前插嘴附和。

    常燕飞见三个说话算数的人都兴趣缺缺,走到童画身边:我们去吃啊。表弟你开车送我们。

    这个能被常燕飞随口差遣的表弟,当然是容舜。容舜笑了笑,说:我先送妈妈回家。

    哪晓得宿贞居然说:那就一起去吧。

    童画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说:那太好了,阿姨,我给你剥小龙虾,我剥得可好了。

    又吃小龙虾?常燕飞抗议。

    你可以吃烤串儿啊。童画说。

    难得宿贞有兴致,谢茂和衣飞石也不能扫兴,一行人找了家烧烤店,热热闹闹地吃宵夜。

    容舜很担心宿贞吃不惯小店的重油重盐的吃食,也担心宿贞嫌弃小店里桌椅板凳上的油污,哪晓得宿贞下车之后,就跟童画直奔冰柜处,熟练地点菜点酒,还问衣飞石:飞儿,你不减肥了吧?都能吃吧?

    隔壁几桌客人都回头,看见衣飞石那削瘦精悍的身材,顿时都无语了。

    您这直接能去当哨兵的身材,还需要减肥啊?半大小子,一顿宵夜能吃半只羊吧。

    衣飞石含笑道:不减了。都能吃的,您随便点。

    没多久,烤串上来了。衣飞石微笑着把宿贞递给他的几串羊腰子塞进了常燕飞的盘子。为了不引人注意,他还给容舜也分了几串鸡爪。

    谢茂在旁闷笑。

    宵夜吃完,容舜送宿贞和童画回家,常燕飞则跟着谢茂、衣飞石住酒店。

    洗漱上床已经是夜里近三点了。谢茂还要嘲笑衣飞石:随便点,哈?

    常表哥倒是挺爱吃。衣飞石伸手搂住谢茂,二人贴得很近,黑暗中,仿佛能听见彼此血脉突突跃动的声响,妈妈好像有点喜欢阿舜了。

    能不喜欢吗?容舜那一板一眼的行事,跟宿女士如出一辙。谢茂冷眼旁观,一语中的。

    任何孩子在成长过程中都需要一个榜样,有些效仿是有意识的,有些则是无意识的。容舜生长在容家,可供他学习的榜样并不少,只是常年对宿贞的憧憬渴盼,让他下意识地选择了宿贞做对象。

    宿贞不了解容舜,容舜对宿贞的了解则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那是他多年孺慕学习的榜样。

    容舜本身是个很难让人讨厌的人,他出身高贵却不咄咄逼人,受过冷暴力所以对多数人充满善意,遇事不抱怨不责怪,能承担责任也能给出解决方案,不管是亲人朋友同事领导下属,任何角色他都能做得很称职。

    一旦宿贞能放下成见,平和地看待容舜,她甚至会比其他人更喜欢容舜。

    因为,容舜就照着她的某些特质去努力,十年如一日地将自己打磨成更好的人。

    宿贞这么骄傲的人,怎么会不喜欢自己呢?

    阿舜和童姑娘订婚,我们送些什么呢?衣飞石又想这个问题。

    谢茂差点都要睡着了,闻言也没不耐烦,搂着衣飞石的胳膊紧了紧,柔声说:自然送一份大礼。这事儿你就不必操心了,我有数。他很喜欢这种气氛。老夫老妻家长里短,正经过日子的感觉。

    衣飞石翻来翻去睡不着。

    怎么了?

    烤羊宝。

    衣飞石不吃内脏,羊腰子被他分给了常燕飞。

    哪晓得宿贞这妈有点坑,还点了烤羊宝和烤羊鞭。烤羊鞭被童画半路截胡,放进了容舜的盘子,当时满桌子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宿贞还说:多回家来,妈给你补补。容舜差点没囧死。

    剩下几串烤羊宝,全给衣飞石吃了。没人敢往谢茂盘子里放。

    这玩意儿就算补,也只能自己点或是老婆给点。衣飞石也不敢给谢茂吃啊,晚上还睡不睡了?

    谢茂伸手摸了摸,暧昧地笑:这么神效?

    衣飞石贴在他身上轻轻吐气:昨天忙,前天也忙。

    哦,这是埋怨老公冷淡了。谢茂翻身压在他身上,温柔地落下一个吻,今晚不忙。

    ※

    忙到天色蒙蒙亮,谢茂还不肯下床,电话响了。

    启平镇的朱警官打电话来,口气中充满了遗憾:谢哥,陆春红昨天晚上跳楼自杀了。

    谢茂停下了动作,静静听朱警官说明了情况,挂断电话之后,他低头亲了衣飞石一下,起身坐在床边,沉默片刻,说:那个呆呆的女孩子自杀了。

    衣飞石耳力不错,离得那么近,朱警官说什么他都听见了。

    他是从谢朝来到新世界的老古董,见过无数死贞死节的所谓烈女,对这些女人,他从来都看不起。人活着多不容易?只有在边城见过那些挣命努力求活的边民,才有资格说生死。

    谢茂居然会为了一个软弱女子的自杀而沉默,这件事就让衣飞石很不理解了。

    不管谢茂怎么想的,衣飞石还是随之起身,从背后抱住谢茂,安慰道:先生,人死不能复生,要么我们这就回启平,送她一程

    她不是重点。谢茂确实不在乎软弱自杀的女孩子。强者很难对弱者的痛苦感同身受。

    这就像是一个常年刀光剑影中拼杀伤痕累累的女将军,根本理解不了闺中弱女被蜜蜂扎一下就哭得梨花带雨的痛苦。我挨一刀都好好儿的,你就那么小个眼儿,哭个屁啊?同理,谢茂和衣飞石也理解不了小呆姑娘自杀的绝望,那些能伤害逼迫小呆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不算个事儿。

    这种同理心是不可能拥有了。但是,没有同理心,人还有公心,懂得何谓正义。

    大多数人对一件事的看法,其观点都来自于自身的站队。

    汽车撞了不按道行驶的电动车,常常开汽车出行的人会讨伐骑电动车的不守交通规则,常常骑电动出行的则抱怨道路太窄,非机动车道坑洼不平,限号骑电动车不限号开汽车的人则冷静地各打五十大板,表示电动车应该遵守交通规则,但市政规划太渣了,开汽车的也很冤枉,谁受得了这种鬼探头?

    对大多数人而言,任何一次声讨与愤怒,实质上都是在替自己的潜在利益呐喊。

    谢茂思考问题的角度并不一样。他常居上位,也不在乎这世上的大部分规则利益,以他目前开挂的能力,利益完全可以通过修改规则攫取。所以,他不会站队,也不会代表任何一方去呐喊。

    他对小呆没有同理心,理解不了小呆所承受的痛苦,也永远不会落入小呆那样的悲惨境地。

    可是,一开始他替小呆出头,也不是因为他站了队,不是他要维护自己的潜在利益。

    这世上,总要有公道的。

    林戴宇恃势行凶,沙京仗势欺人,有钱有权就能将弱质女流玩弄于鼓掌之间?

    这要是林戴宇和三个女孩子的问题也罢了,谢茂完全信任法律。现在,沙京用他的翻云覆雨手,收买了董秘和小美,逼死了小呆,这件事就不是菜鸡互啄层面的问题了。

    你想玩权势手段?

    陪你玩。

    规则从来保护的都是弱者。

    你沙京不遵守规则,非要玩出格的手段,那就看看,到底谁强谁弱。

    作者有话要说:  沙京就是林戴宇的情夫,村支书老沙啊 ++

    第395章 乡村天王(154)

    皇帝从不差遣饿兵。

    谢茂本身可支配的社会资源并不多,不过,辐射面积很广。

    得知陆春红跳楼消息的当天上午,他在卖风水物件和鸭子的小群里发了条消息,晚上请吃饭。

    谢茂知道这群二代三代的生活习惯,作息良好的是少数,睡到十一二点起床才是常态。他约人吃饭容易,大概也没多少人不肯给他面子,就怕人家睡得太香,根本来不及看微信。

    自从谢茂拿出第一批玉符结缘之后,小群的人数就从二十三人增加到三十五人。

    群里各人都很想垄断资源。谢茂这样肯出世结缘又平易近人、疗效干脆毫不拖泥带水的大师,举世难觅。好东西但凡珍贵必稀缺,群成员多了,潜在竞争对手就多,想要某东西时付出的代价就更大。

    奈何当时谢茂手里缺钱,新加入的成员里也确实有几个身份比较惹不起的,群里各人就算想暗搓搓地闭个群,也不敢做得太明显这要人家问,X少,听说你新结缘的法器很灵啊?介绍个不?也没人敢顶着得罪谢茂的危险,咬死了没有啊,半点儿都不灵,被骗钱了,还得真心实意地夸。

    直到谢茂履行了与盛世安全的翻译固件订单,第一批货交割之后,容舜打款及时,第一翻译收购顶呱呱的资金迅速回流,谢茂也就不着急卖风水挂件了,这群人方才私下串联心照不宣反正不能再加人了!

    于是京圈二代中流传了一个挺神秘的消息,据说有位非常厉害的大师,轻易不和人结缘,这不,错过了机缘,现在他都闭群了。真的加不进去!我试了,不让进。容大少、九爷、贤哥、王子和小猴子都在里边,这能骗你吗?

    常燕飞还跟谢茂嘀咕:哎奇怪,最近都没人加群了。

    谢茂心知肚明,不过,已经过了普遍撒网的阶段,小群暂时封闭也不是坏事。他就笑笑不说话。

    上午八点,谢茂发了请吃饭的消息。

    陆陆续续就有人回复,表示一定到。到下午三点时,已经有十七人确定出席。

    这已经是个很了不起的与会人数,临时请客就能召集这么大一批二代,不少人都是接了微信立刻就从外地飞回京市,只为了赶这场饭局。亲爹召见都没这么上赶着。

    谢茂也懒得挑馆子,就在下榻的酒店订了半个宴会厅。

    因是容氏旗下酒店,相当给面子,紧急安排了宴客事宜。上午谢茂和衣飞石照例去了盛世安全集团总部查羲和的下落,闲得天天打游戏的常燕飞被安排在酒店招待客人。

    这批二代原本大部分都是常燕飞的朋友,由他出面接待很合适。

    容舜实际上并不在小群里。谢茂请客的消息他不知道,直到有朋友暗搓搓地跟他联系,问他知不知道谢大师开晚宴的事,能不能携小弟混个位置,他才知道谢茂在酒店宴客。

    谢茂敢过问容舜的安排,容舜可不敢干涉谢茂的行事,毕竟上下有别,这点儿规矩还是得懂。

    谢茂请客却不通知他,他就只能假装不知道。捱到下午四点,谢茂起身告辞:妈,我们晚上请朋友吃饭,得早点走。待会儿堵上了。

    宿贞正拿着笔算星衍,挥手道:去吧去吧,你们年轻人好好玩。别喝太多酒。

    衣飞石将刚刚切好的智慧瓜放了一盘子在她手边,说:您也别太晚。

    知道了,儿子乖。宿贞顺手搂住衣飞石的脖子,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她这动作做得十分随意娴熟,好像十多年来都是这么亲儿子亲惯了,稀松平常。

    然而,衣飞石脖子僵了,宿贞也有点紧张。

    最终还是衣飞石清了清嗓子,想说点什么,憋出了一句:嗯嗯,嗯先走了。

    谢茂原本很介意宿贞吃了小衣的豆腐,亲妈也不能乱亲知道吗?额头?额头也不能亲!还搂着亲!太后也没亲过小衣不,太后也没亲过朕,懂吗?儿子都这么大了,你把嘴放规矩点!

    现在看见衣飞石落荒而逃的背影,那一种介意突然就被冲淡了。

    人总要和命运讲和。

    生活也从来就是不讲道理的,如果总是纠结已经过去的细枝末节,未来怎么去幸福呢?

    不管宿贞对别人怎么样,她对儿子终究是很好。衣飞石作为被她深爱的儿子,比谢朝时生活在马氏的阴影下好太多。对所有偏心偏爱衣飞石的人,谢茂从来不吝惜奖赏。他决定对宿贞好一点。

    当然,在离开之前,谢茂还是放下脸色,敲了敲宿贞的桌面:你儿子今年几岁了?不要乱亲他的脸,你口红有印儿。

    宿贞脸都青了,转身找助理:我化妆包呢?快,卸妆水。

    谢茂满意地拿着一瓶卸妆水,追上了正在摸额头的衣飞石。

    宿贞用的唇膏防水挺好,衣飞石蹭了几次,把额头蹭得一片淡淡的红影。

    谢茂用卸妆水帮他擦了,衣飞石兀自沉浸在被年长妇人亲昵相待的震惊中,毫无重点地胡乱抱怨:以前唇纸染的颜色不是一抹就掉么?现代男人想要出门偷腥,他还得带上卸妆水?

    宿贞这搂脖子亲额头的壮举把衣飞石惊呆了,他十五六岁时躺在太后的坐席边,被太后喂了点醒酒汤就沉醉得不知今夕何夕,如今五十岁的老夫了,自己也觉得看淡了世情,不该如此留恋。

    直到宿贞搂着他亲了一下额头,他才突然间明白,有母亲在,多大也是孩子。

    哪怕活到死,曾经生命中未得到的东西,一旦拥有了,就会贪婪得再也不愿放手。

    谢茂关注点不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唇纸染的颜色一抹就掉?谢茂搂着衣飞石的腰,似笑非笑,你是亲自擦过呢,还是亲自尝过?妇人嘴上的胭脂不都是花汁子做的么?什么味儿?好不好吃?

    衣飞石被他这神奇的关注点惊呆了,连忙解释道:琉璃跟我说她用的口脂不好,让我从陈朝淘换了几盒

    撒谎!陈朝的胭脂能比圣京的好?你老实交代了,我可以从宽发落。再犟嘴谢茂冷哼。

    衣飞石最终才磕磕巴巴地交代了:我给三娘子买过几回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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