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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随死殉(穿越 重生)(下)——藕香食肆

    谢润秋的魔鬼形象绵延了近二十年,整整十二幅画作都是恐怖的恶魔。

    徐以方画作中的表现力感染力太强,很容易让人感同身受,以衣飞石的心志力量,看着她画中的魔鬼,心中都隐隐升起一丝戾气。

    似乎被画作中的谢润秋所撩拨挑衅,感觉到威胁,忍不住想要拔剑斩杀的戾气。

    然而,这片彻底疯狂黑暗的时期过去了。

    谢润秋在徐以方的笔下逐渐恢复了人的模样,徐以方仍旧嫌恶他,毫不犹豫地将他描绘成令人不齿厌恶的坏人,可他不再是恶魔形象,就仿佛是徐以方已经看穿了他的本质,不再癫狂害怕。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魔鬼的。徐以方说。

    谢茂在心中默默给君上写了个服字,算你行。

    他当初给徐以方治病,使用的就是咒法的力量,强行把徐以方的精神病治愈,可徐以方所受到的创伤依然存在,她对谢润秋的恐惧半点都不曾减少她那么害怕谢茂变成谢润秋,根源仍旧是她少女时被谢润秋伤害的恐惧,她知道谢润秋有多坏,她知道自己该多害怕。

    被谢茂强行治愈之后,徐以方画作里所表现出来的情志不能说不健康,但那是虚假的,是谢茂帮她从性情中找出最美好的一面,强行定格。

    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每一幅画所表达的情志都高度统一呢?

    徐以方是个少年时就小有名气的画家,她不是画匠,她的画作是应该具有灵魂的。

    谢茂他不知道君上怎么治愈了徐以方,但肯定不是掩耳盗铃的方式。

    现在的徐以方才真正破除了对谢润秋的恐惧,情志健全。她珍爱生命中曾具有的美好爱情,也接受自己所爱非人的情变,生命中无法被打败驱散的恶魔,终于走下了神坛,重新变成了人品有缺憾的普通人。她终于打败了心底的恶魔,重新赢回了属于自己的人生。

    徐以方把刚刚提出门的画作放在最中央的位置。

    这是一幅自画像。

    尽管尺寸不大,画得也不算很精细,可她还是放在了中央。

    她找回了自己。

    我不用很伟大,也不必活得很完美。

    我就是我。

    徐以方回头,看着谢茂:谢谢你,茂茂。

    第810章 两界共主(210)

    在徐以方家中待了半个下午,所有人都知道失踪多日的衣飞石回家了。

    进入修真时代之后,人与人之间缺少了许多距离感,或者说,整个地球瞬间变得狭小。石慧、容舜等人得了消息就往徐以方家中赶,各人手持一只微型车模,眨眼间就飞抵京市。

    得亏徐以方住着三进宅子占地宽广,否则能瞬间挤个水泄不通。

    眼看着收到消息前来拜访的客人越来越多,光是容家那帮子亲戚就来了几十口子,徐以方干脆多方联络给衣飞石办一个接风宴,还让谢茂亲自给宿贞联系:把贞贞叫回来。好久没见了。

    谢茂只觉得头大如斗。

    回头一看,衣飞石正被主食组几个围着问东问西,后边还有容家一堆人、药科大学一堆人、修真大学一堆人排着队等说话。得,小衣估计比我更头大。

    至于谢茂身边为何没有人围着呢?

    他觉得可能是君上架子摆得太大,轻易不肯见人。

    这群访客压根儿都不敢来谢茂坐的客厅,待在门口施礼之后就挤到偏厅去了。只有容舜、童画、花锦天和石慧进来说了几句话,因久未见衣飞石,这几个也急吼吼地跑了。

    没多一会儿,徐宝妍带着殿前司的修士前来。

    十二个修士把住谢茂休息的客厅,生生弄出了拱卫之相。

    原本乱糟糟的家中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殿前司的修士往各处一站,歪在各种过廊里坐着消遣聊天的客人都站了起来,老老实实找厅堂屋子里的椅子板凳坐下,手里还得端碗茶或是苏打水。

    君上想要清静的方式有很多,以他的修为也压根不需要什么护卫保镖,之所以弄个殿前司拱卫身侧,其意义远比职能重要这是做给俗人看的。谢茂目前的身份仅是修真大学校长,聪明人自然懂得其中的份量,架不住这世上蠢货多。

    但凡出门办点什么事,总不能让君上亲自出面亮肌肉,大喊知不知道朕是谁吧?

    殿前司的职责就是负责维护君上的权威,保证君上出席的任何场合,都不会闹出被人质问你不就是个校长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这等令人窒息的蠢事。

    殿前司成立五年整,已经替君上立功无数,可见世上蠢人何其多。

    徐宝妍上前施礼:师父!

    谢茂得承认徐宝妍很懂得分寸。

    他和衣飞石在徐以方家中待了半个下午,徐宝妍也没有带人来拜见或说护卫。

    毕竟是家宴,家里只有个亲妈,徐宝妍带着殿前司的修士来恐吓谁呢?谁也没想到好好的一次家宴变成了乱糟糟的大型接风宴,谢茂的身份与从前已截然不同,徐以方的几个保姆秘书只能准备宴会,却不能负责谢茂的安保和仪仗,徐宝妍再不来整个局面就要失控了。

    弟子失职。徐宝妍也很无奈。

    衣飞石回家的消息传出去之后,闻讯赶来的都是关系极亲近之人,如童画和两个女儿,本就常来常往,徐以方家里还有容苏苏的书包和容玛丽的玩具。并不是所有人都乐意当不请自来的恶客,够得上到徐以方家中拜访的,多半都是正经人家。

    架不住有不长眼的爱跟风啊。

    什么?容舜去了?花锦天也去了?不行我也得去!

    容禹帝就这么兴冲冲地杀到徐以方家里,路上还呼朋唤友给所有的亲戚至交发消息,飞哥回家了,快咱们都去给飞哥接风,来呀,XX街碰头,什么?得,我顺路去接你

    容禹帝可不觉得自己去得太唐突。他姓容,和石一飞是本家兄弟。搁古代,他儿子都能继承石一飞的家产了,给自家堂兄弟接风还要挑个日子打电话预约?至于那地方是徐以方的家,容禹帝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我兄弟回来了,我激动!嫌我吵闹,我带着兄弟去隔壁酒店喝也行。

    容禹帝这个不长眼的呼朋唤友来了一波,闹得其他人也心怀惴惴。容禹帝都去了,咱们要是不去,会不会显得不关心呢?就算想给衣飞石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约个时间,也找不到号码。

    得,没辙。

    整个局面完全是被裹挟而来。

    不长眼的横冲直撞,懂得礼数的反而担心显得不热情,也只得携礼跟上。

    这不请自来的客人就越来越多,一发不可收拾。

    徐宝妍带人赶来时,徐以方家里已经乱糟糟一片。从前太子要出席的场合,秘书室都要提前两个月审核宾客名单,就算谢茂修为高深不在乎刺杀,今日依然是殿前司失职。

    今天就你当值?谢茂给徐宝妍指了座位,还给多年不见的小姑娘剥了个果子。

    我今天早班,晚点容政也会过来。见谢茂没有责怪的意思,徐宝妍也没持续纠结,她很自在地吃了果子,拿毛巾擦手,又转身去门口看了偏厅一眼。

    有殿前司的修士守门,那边声音也小了很多,不过,仍旧很热闹。

    比较奇怪的事,师叔身边的侍人不在那边待着,站在廊下做什么?徐宝妍微微皱眉。

    谢茂偏头一看,让徐宝妍不爽的人,正是用百鬼善变改变了容貌的刘叙恩。想起他和秀水元君那段过往,谢茂端着茶杯子走到门前,招来刘叙恩,问道:你师父那儿没地儿站了?

    刘叙恩听得出他的警告,垂首告罪:弟子这就离开。

    看着他略显孤独的背影,徐宝妍莫名心悸,奇怪地问:他是师叔新收的弟子么?

    嗯。谢茂也没有纠正她的想法。

    师父看明天的日程表吗?

    没什么要紧事都取消。谢茂说。

    徐宝妍心说,能够让您亲自过问的事情,哪一样是不要紧的?还是得从命:是。

    你爸爸身体还好?谢茂问道。

    徐宝妍脸上的笑容舒展开来:很好。

    见谢茂拿着一个普及版的通讯器翻来翻去,徐宝妍有些怀疑,这个重新回来的师父是不是跟不上时代了,他不会用?有心上前指点吧,又怕师父恼羞成怒。

    徐宝妍正想找个机会旁敲侧击地暗示一下,谢茂突然说:苏苏来了没?叫她过来。

    徐宝妍很快就去隔壁把容苏苏带了过来,谢茂见面就噎了一下。

    他过日子没数,身边人也通常驻颜有术,很容易就忘记了时间。原本想叫容苏苏打滚卖萌给宿贞挂个电话,哪晓得容苏苏进门一看,这都是个大姑娘了,还怎么打滚卖萌!

    容苏苏打小就有记忆,对谢茂和衣飞石都有印象,进门见谢茂手里拿着通讯器,她稳稳地说:宿女士已经在进关了。片刻就到。

    你记得我。谢茂并不惊讶。他见过六千年后的容苏苏,特质令人难忘。

    容苏苏从小就老成持重,五岁之前还常常对身边人露出轻蔑之色,背上小书包念书之后,她就泯然众人了。人的天资不会随着年龄增长削减,她之所以显得不出格,是家教不允许她出格。

    这小姑娘或许一辈子都没有娇憨痴萌之态,如今正是青葱少女时,分明穿着粉红纱裙,一身珠光宝气,也没有显出任何公主气质。相对年纪来说,她显得太沉稳也太寡淡了,任何人看见她,都不会生起类似娇花美质的感观她永远都不会是锦上添花的那一朵花。

    你替我筑基。容苏苏说。

    良才美玉,见猎心喜。谢茂并不居功,他对容苏苏好,是因为六千年后的往事。

    容苏苏上前正肃礼拜,端端正正地磕了头:太师父。

    谢茂就忍不住笑了:乖。

    正说话时,容苏苏揣在背后的通讯器响了,她低头看了一眼,说:这可不好。

    怎么了?徐宝妍关切地问。

    话音刚落,就有一道鬼气翻墙而入。

    门前护卫的修士立刻撑起防御阵法,只见一个半人高的身影呼啸而来,啪嗒跪在庭前。

    正防御中的修士就忍不住笑了。入选殿前司的修士一半出身特事办,一半出身修真大学,和谢茂、衣飞石皆关系亲厚,与门下弟子更是相熟。来的也不是外人,是刘奕的傀儡小木。

    小傀儡依然是当年模样,紧随而来的刘奕则彻底长大成人,身形翩翩如秋叶。

    先生!刘奕就跟火烧屁股似的,在正厅前屈膝施礼,刚沾地就拔腿起来,转身朝着偏厅冲了进去,师父!

    他亲爹九爷这会儿也在衣飞石身边坐着,忍不住打招呼:哎哟儿子!狗撵你呢?

    众人齐刷刷地抬头。

    恰好看见谢茂跟着刘奕前后脚走了进来。

    徐宝妍的目光落在九爷身上。九爷憋不住脸都青了,还能咋办?这时候赔罪道歉都跟故意挑衅似的,只能假装自己刚才啥也没说。

    小衣亲自走一趟。谢茂已经听了容苏苏的线报,路上说。

    宿贞入关时出了点岔子,事情闹得挺不小。这里人多口杂,谢茂掐住了刘奕未出口的话头情势未明之前,不能在这儿说。

    衣飞石与谢茂何等默契?一把拎起刘奕,三两步出门。

    事情发生得极其突然,刘奕刚来就被拎走,谢茂与衣飞石双双离去。余下众人皆满头雾水。

    徐宝妍与殿前司修士随之撤走。容舜即刻起身了解情况,花锦天则开始安抚众人,童画带着小女儿去见徐以方,容禹帝还在嚷嚷:哎,飞哥怎么走了?待会儿哥几个还得喝几杯!

    容尧帝实在忍无可忍,亲自动手把这货拖了出去:滚回家里去!

    你就仗着修为高欺负人,都是兄弟,凭什么你在这儿我回去?对,你儿子在殿前司当侍长,好大的官威,那是你儿子又不是你,你得意个什么劲儿?我

    叔叔说什么呢?容彻笑眯眯地走来。

    容禹帝看着他领口上绣着的一抹新绿,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彻、彻儿啊

    听见这边说得不大愉快,我师父叫我来看看。容彻微笑着示意了一下屋内。

    他的师父花锦天正满脸笑容地招待前来拜会衣飞石的客人,八年时间过去了,岁月不曾在花锦天身上留下一丝痕迹,他看上去仍是当年刚毕业的大学生模样,只是笑容更诚恳了许多。

    容禹帝却似被人抽了骨头,干笑两声:没事没事,叔我先回家了,回家了。

    送走了搅屎棍一般的容禹帝,容彻才回头:爸

    容尧帝却已转身离开,只留下丝毫不愿接近的背影。容彻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

    谢茂与衣飞石都还不习惯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提着刘奕直接到了事发现场。

    事发地点也是谢茂和衣飞石不大熟悉的地方,特殊过境办事处。随着修真时代的推进,华夏也有意识地往境外输出了一部分基础修真产品,完全取代了飞机高铁的微型车模也是其中之一。

    微型车模在技术上压根儿就没有国境之分,一个空间折叠,人就从南极到北极了。

    最初华夏只在本国国境设立了出入境登记点,引起国际上广泛抗议进出你家需要登记,从你家去别国就如入无人之境?还遵不遵守国际公约了?想不想在地球村混了?

    但是,除了抗议,从其他方面施压,余国没有任何阻止的方法。

    人家就是折一下空间就到你家了,你有本事拦住咯?拦不住?探测不出来?那怪我咯?

    要不然就花钱求爷爷告奶奶请华夏国内的修真团队,去自家门口修出入境登记点。对啊,你自己修个房子,说出入都要去登记一下,这有个鸟用?人家压根儿不路过你的办公点。

    想要强制进出关登记,就得请华夏转业的修真团队,而且基本上只能掌握使用方法,无法将核心技术收为己用。除非,拿到华夏修真大学的入学通知书。

    下午衣飞石归家的消息传出之后,国内的亲友很容易就赶来了,也不用飞机高铁地折腾。

    一直在国外做教学交流的宿贞和刘奕则比较麻烦,空间不是问题,主要是他们回家得过关。一出一入就是两道手续,刘奕那边没遇到麻烦,宿贞从邻国出境也没问题,入境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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