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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太正直(GL)——花落时听风雨(28)

    赵攸的问题古怪,出乎温轶的料想,本想随意搪塞过去,却不想她可以顺着问下去,问到后来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圆下去。

    皇后听得暗自发笑,小皇帝一连串的问题已将人问懵,她想起上次君臣二人在福宁殿的几个时辰,难不成也是这样过来的?

    赵攸不耻下问,问得温轶额间渗出冷汗,最终三人静默无语。

    这时赵攸才道:时辰不早了,皇后去见见三姑娘,安慰几句就好,早些归来。

    皇后心湖漾动,赵攸笑得坦率,她看过一眼后就俯身离开。屋外温氏的大儿媳霍氏在候着,见到她后福身行礼,笑道:妾知皇后今日回来,为您做引路人。

    皇后与霍氏并不相识,她五岁就已离开温府,对于温府里人和物一概不识,这招瞒天过海的计策,想来霍氏也是知晓的。

    霍氏宽厚,近日才掌家,也算是温府中的当家主母,待皇后也很是恭谨,对于自己吵闹的小姑子,也是无可奈何。

    她引着皇后去后院,叹息道:惊马后伤了额头,留了一块疤,现在躲在自己的屋里不愿出来,皇后去妾屋子里坐坐?

    留疤了?皇后吃惊,她以为不过是擦伤或者摔伤,休息几日就好,不想竟是破相了。

    霍氏腼腆一笑,回道:让您见笑了,她性子本就是这般。温瑾的性子一点都不好,焦躁霸道,朝堂政事懂得颇多,故而她的公婆将之看得很重。

    惯了多年,愈发让她不知天高地厚。

    婆母不在京,她管家之后大多会避开,能不管则不管,好在这个小姑子知晓自己的身份尴尬,足不出户,也省去许多麻烦。

    霍氏口中没有谎话,皇后就没有再去问,半道上遇到温府二公子,几人打了照面。温二不如兄长上进,整日逗鸟逛楚馆,十足的纨绔公子。

    温二没有见过皇后,只知代为入宫之事,见到华服珠钗的温婉女子,先是一愣,继而转道就走,如避阎王一般绕开。

    霍氏愣了,又气又羞,朝着皇后致歉,道:回来让他兄长收拾他。

    皇后跟着一笑,霍氏很聪明,知晓温轶不会管这件事的,才将大公子扯了出来,这样更合她的心意。

    温二后面小厮提着鸟笼,与人说好了今日去花船玩耍,他并不知晓今日皇后会回来。他母亲说过温沭那丫头不是温家的人,是她生母与人通奸才生下来的。

    父亲发现后,将她那个残花败柳的生母沉塘,本想打死她了事,谁知被人救下来,被一疯道士带走了。

    他一面往前面走,觉得晦气,口中道:真是晦气,遇到这个野种,飞上枝头做凤凰了,见了面竟这么趾高气扬。

    声音不小,皇后与霍氏隐隐听到后都是面色一改,霍氏聪慧,打着圆场道:皇后去看看府内培育的花,长得不错,也很娇艳。

    皇后朝着温二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朝若秋扬了扬下巴。若秋会意,悄悄停了下来,待一行人远去后就朝着皇帝那里跑去。

    温轶有急事匆匆离开,若秋趁机走进去,在小皇帝耳畔低语几句。

    赵攸猛地将茶盏一掷,看向屋外虚空的眸光似冰棱,查查他去了何处?

    若秋用银子买门房内的门人,得知温二出府去了,回屋后匆匆告知赵攸。

    赵攸不想在温府待了,将若秋留下,有时候带着皇后不好办事的,她整理衣袍后匆匆离开,让马车朝着护城河方向去。

    第30章 约法三章

    正月里的临安城总是热闹非凡, 湖面冰雪融化,暖阳映照于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座两层高的花船停泊下来, 朦胧的水汽蒸腾,脂粉气息顺着风吹上岸。

    赵攸在马车上没有下去, 挑开车帘看去一眼, 那艘精致的花船极为醒目, 她在冷风里打了喷嚏,这里的香气着实刺鼻。

    远远看着, 温二带着小厮上了花船,本想过来揍人的赵攸没有办法, 她想了想不如在岸边等着。待了片刻,被护城河里起伏的波涛吸引住。

    她仔细盘算后带着随从向花船走去, 走出去一段路,跟着她的那人低声开口:公子,那里龙蛇混杂,去了怕是会有危险。

    提醒她的是崇政殿的侍卫任宁,跟着她时日也不少了,底子好,有一番功夫,她想了想, 低语吩咐几句, 就带着他大步踏上花船。

    花船分两层,下面都是些平民百姓,二层才是贵族子弟玩乐之处。赵攸方才是看着温二去二层的, 她对这里也有一番好奇,但是去二层需要先支付银子。

    她摸着袖袋,今日出宫匆忙没有来得及带银子,回身看向任宁,示意他去解决。

    能在崇祯殿当值的必然不会是寒门子弟,任宁拿着自己的腰牌在看守的小厮面前晃了晃,低声道:崇祯殿侍卫任宁。

    任家也是世家,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小厮笑呵呵地弯腰请两人进去。

    一入二层就见奢华的摆设,她摸了摸外面设置的琉璃灯,约莫着晚上也会有活动。进去后就有人过来迎着她们往里面走,任宁心中不安,一直在张望着。

    一进去后就见到温二在搂着一个姑娘,赵攸唇角抿了抿,有些不忍直视。

    任宁觉得小皇帝有意思,什么都不知道,偏偏还要来逛花楼,他也是很少过来,不少世家子弟都是认识他的,招手示意他过去玩。

    他不敢随意走动,一直跟着小皇帝。那些朋友过来拉扯他的同时,注意到赵攸,见她一副懵懂的模样,顿时就明白过来,拉着任宁道:带着兄弟过来玩,也不用拘谨。

    说完不忘好客地伸手去拉赵攸,吓得任宁忙拍开那些手,道:你们去玩,我带着这个兄弟随意看看。

    赵攸看过一周后,俊秀的眉眼微微拧了起来,不解道:这是日日如此?

    任宁心中一紧,忙回道:并非如此,这些人为着美人一掷千金,今日是有艺伎卖艺。他恐小皇帝多问,又道一句:都是清白的女子。

    一首曲子一掷千金?这些人真是豪气。赵攸选了角落里的一处坐下,让任宁也跟着坐下来,免得被旁人察觉。

    任宁知晓分寸,坐下后为小皇帝一一讲解这里的规矩,最后担心道:皇后知晓怕是不妥。

    一句提醒赵攸,她扫了一眼周遭,眼皮跳了跳,依旧道:我是来收拾温二的。

    任宁没有揭穿小皇帝的心思,闷在宫里久了也会觉得憋闷。她二人坐下不久后,忽有琴声闯入,她耳尖动了动,听不出是何曲目。

    她一直盯着温二,发觉他出手甚为阔绰,比她这个皇帝还要有钱。不多时就见他报价,想必是为着方才的琴音,她好奇道:那个弹琴者是何人?

    任宁支吾道:臣也不知,不过在临安城甚为出名。

    照着温府的权势,直接将人买回府也可,何必花这些银子。赵攸道。她就不明白温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隐忍。

    任宁解释道:这位姑娘与恪亲王是知己。

    赵闽在后头挡着,温二就不敢放肆了。赵攸明白过来,道:你可有银子,我想见一见是何等美貌女子。

    小皇帝没带钱,任宁觉得肉疼,忙道:皇后若是知悉你这般做,会不高兴的。

    提到皇后,赵攸愣了下,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低声道一句:那再等会,等温二出去。

    任宁担心小皇帝把持不住会沉迷女色,脑海里想了许多劝解的话,不想这么简单就松口,自己拍了拍胸脯,大松一口气。

    许是这里的世家子弟无人敢跟温二叫板,就见他轻松地将人带走,赵攸朝着任宁挥挥手,站在窗边看过一眼,一行人下了花船。

    她觉得奇怪:不是应该在船上吗?这是在去何处?既然温二要走,她也没有必要留下,带着任宁就要下船。

    认识任宁的世家公子见他立马就走,不忘再次招呼几句,任宁一一打过招呼后才与皇帝一同离开。

    这里是有名的销金窟,来这里不乏有钱或有权,赵攸忽而想到这里或可以听到朝堂上许多听不到的声音,她看了一眼任宁,没有再说话。

    马车一直跟着前面的温二,去了一间陌生的宅子,赵攸觉得不再等了,让人将温二诓了出来,道是恪亲王吩咐他办事。

    果不其然,半晌后就见温二急匆匆地出来,任宁带人跟着,在隐秘的巷口处直接用麻袋将人套住,遮头盖脸地打了一顿。

    马车堵住巷子口,没有人看得见,任宁将几名随从都丢出巷子口。

    赵攸悠闲地靠着马车里,看着麻袋里装死的温二,神色沉静:温二公子,要不送你入宫可好?

    温二也不是有骨气的人,被暴打一顿后就不敢吭声,更听不清外面那人的声音,只道:去、去宫里做什么?

    做内侍啊,不然你以为去宫里做什么?就凭你这般,难不成给你安排好职位?赵攸勾了勾唇角,眸色带着春光,旁边等候的任宁与几名侍卫早就笑弯了腰。

    一句话吓得温二呼爹喊娘,赵攸懒散答道:老子没有你这么不孝的儿子,送入宫做内侍,你若不愿去就割了舌头送回温府,免得学人家长舌妇那般说三道四。

    任宁拔刀走过去,踢了踢温二的脑袋,声音故作沙哑:说要舌头还是要命根子?

    小爷两个都要,我爹是首辅,皇帝都要让他三分,你们敢伤我温二嗓门不小,用尽了力气在麻袋里挣扎。

    赵攸把玩着车帘,徐徐道:小爷我也很害怕,不如直接灭口吧。

    别、别、别,你换样条件,什么都好说、好说的。温二也不叫唤了。

    我不缺银子,要条件没有用,就想要你的舌头,要不然拿一双腿来抵。赵攸眯着眼睛,冷冷看着地上麻袋,道:割了舌头,送回温府。小爷不是善主,也不是好人,学学你们做些无赖的事。

    任宁不知这个温二公子怎么得罪皇帝,犹豫再三,俯身听了吩咐。

    赵攸放下车帘,吩咐车夫往温府赶去,要接皇后回宫。

    在温府门前接过人后,她斜靠着车板上,掀开车帘看着街坊上的行人,算着回去的行程,不忘道:我要吃一碗咸豆花。

    去赵攸顿了顿,脑海里想起任宁的话,他说皇后知道会不高兴她立即改口道:我去外面看了看,街坊上很热闹。

    这样的解释也很合理,皇后也未曾说什么,只是观察到她的睫毛颤了颤,心中略为奇怪,但见她粉面带着笑意,眸若秋水,就没有多问。

    买了两碗豆花带回宫,赵攸将之当成了午膳,一边吃一边听着宫人给皇后禀报事情。

    不知何故,陈氏最近愈发安静了,也不见她使绊子,当真用心地在给儿子筹办婚事。这样一来,皇后处就省去不少麻烦。

    宫人断断续续地入内禀告,直到黄昏时才结束。赵攸躺在榻上打着瞌睡,听到脚步声后,翻个身子继续去睡。

    皇后不让她再睡,伸手就要拉她起来,时辰不早了,出去走动下。

    又要晒太阳。赵攸打着哈欠坐起来,自己抱着被褥,神色带着迷离,发髻也乱了,几根碎发在鬓间站了起来。

    皇后伸手抚平后,想起她白日里离开温府的事,语气跟着十分柔和,道:你最近怎地不召见苏文孝?

    他说要忙儿女亲事,待亲事一过再商议大事,听他语气就像我是臣下,他是皇帝。赵攸不动,任由皇后替她顺毛。

    她爬起来后喝了一大杯水,殿外夕阳西下,回身去看皇后,她站在窗下推开窗花,眸色带着春日的暖阳,似璀璨星辰,带着女子温婉的风情。

    赵攸看定了神,论美色,她与温瑾几乎不相上下。温瑾的美带着刻意,而她不同,天然去雕饰。

    特别是她静下心来的时候,唇角弯出一抹极浅的弧度,眸色盈盈。她有着自己特殊的魅力,就像莲,出淤泥而不染。

    赵攸笑了笑,伸手拉着她去外面走动。

    华殿后面就是花圃,皇后打算将花拔除,待气候暖和就将药草移植过来。赵攸对于花草不懂,但皇后想做,她就会大力支持。

    宫人在远处跟着,夕阳落在身侧,带起几分暖意,赵攸眯着眼睛看着天空,先道:你今日是故意让若秋去找我,想试探我会不会帮你?

    皇后心思愈发明显了,这段时日赵攸回想过去,总觉得皇后入宫或许就想报仇的,不管是何心思,都与温家站在对立面。

    难道陛下不该帮我?皇后说得十分坦然,眸色直视赵攸的眉眼。话虽如此,她袖中双手指尖不自觉捻在一起。

    这句话听得赵攸眉头直蹙,反问道:那你帮我是不是也是应该的?

    皇后唇角啜着浅浅的笑意,夕阳柔和的光照亮了她心底的阴暗,伸手捏了捏赵攸包子一般的脸蛋,自是应该。

    那你、还拿我银子。赵攸小声地嘀咕,随着这一句话突然想起一事,忙抬首道:钥匙还未曾还给我。

    这么些时日她忘了拿回来,皇后就一直揣在自己口袋里,丝毫不曾提起,可见根本就不想还。

    其实赵攸是个小迷糊,看似将钱财看得很重,自己就没有去整理过,更不知自己有什么,特别容易糊弄。

    皇后回道:在殿内妆台前的匣子里,我忘记去取,回殿的时候陛下去取就是。

    赵攸半信半疑地看她一眼,随后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两人在花圃处走了几圈就回殿。用过晚膳后,内侍入殿禀告大事:宫外传来消息,道是温二公子被打了,伤得不轻,据说以后都说不得话。

    消息是苏文孝命人传入后宫的,赵攸没有吃惊。皇后则是心领神会地看过她一眼,问着内侍:可查出是何人干的?

    这个不知。内侍将头垂得很低。

    皇后不耐地示意他退下,侧身看着灯下观书的小皇帝,你这般做来有些激进。

    咦,皇后难道不夸夸我?赵攸将书放下,依旧一副懒散的模样,继续说道:就算知晓我做的,温轶能将我怎样?本打算送温二公子入宫,在宫内做内侍的,想了想温家还有大公子,索性就罢手。

    皇后说不出话来了,不能让赵攸这般一直软弱下去,适当的回击也是好,兼之未曾涉及到朝堂事,也不会引起温轶的注意。

    她颔首道:对,这般做来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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