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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名流渣受——大叽叽女孩(119)

    陈福放在腿两侧的双手都捏紧了裤子,生怕四爷发火,毕竟自己虽然说的很快,可这三少爷和陆老板开了一下午的房这件事根本掩盖不过去!自己没能阻止也是事实,可话又说回来了,自己就算想要阻止也不行啊!自己没有得到命令可以干涉三少爷的自由,若是轻举妄动,惹来三少爷对四爷的猜忌,四爷才会把自己沉江吧?!

    正当陈家兄弟一人心情复杂,一人欲哭无泪的时候,顾无忌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便开门进了房间去,再没有更多的话吩咐下来。

    陈家兄弟一时都摸不着头脑,按道理来讲,几乎讲三少爷当成自己命来呵护的四爷听到自己哥哥被人搞了,也不该是这样云淡风轻的态度。

    就算两人闹掰了,也绝对不该就这样算了。

    可四爷的心思也不是他们这些当随从的人可以随随便便揣度的,他们早就在一次次的事件中明白,这个不过二十来岁的顾家四爷并非善类,绝不可小觑。

    而被手下人深深畏惧信任的顾四爷忙碌了一天,终于回到哥哥身边后,便显得没有在外人面前那样凌厉、气势强大,他几乎是用和顾葭一样的流程脱了大衣西装换上便衣,然后才敢钻床上去,将睡得暖烘烘软绵绵的顾葭拥入怀里,此时放松的神态比之吸大、烟的人克制了十天半月后终于又故态复萌的样子好不到哪里去。

    顾葭没醒,他像是与世长辞的雪,宁静温柔得叫人落泪。

    雪的形态仿佛是可以揉捏的,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去造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模样的雪,但实际上雪并非能够把握,它擅长在迷惑了诗人与战士的心后让自己消失,只留下影子长留世人的心中。

    唯有风真真切切的能够抚摸它,能够裹着一场盛大的雪前往不知名的远方。

    顾无忌一直认为,自己是风,他的哥哥是雪。

    雪如果永远都不想落下,那么他就一直活着,直到雪说够了,来人间一趟我超开心的,那么他即刻死去也毫无遗憾。

    他的怀里,是他的雪,有温度,有呼吸的雪,身上幽幽藏着肉、体的芬芳,仿佛是天生带来,从骨头里皮肉里散发出来,如今还多了一些牛奶的醇香,暖烘烘的让人光是躺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也足以感到快乐。

    可顾无忌并非什么都不做,他依旧热爱检查顾葭身上有没有别人的痕迹,首先是手,手腕上可以看见青紫的淤青

    然后是指甲,像是最老练的拾贝人从深海挖出的海蚌打开后那里面细腻的粉色指甲,指甲的顶端夹杂一些细细的皮屑与血丝,很明显是从谁人结实的背上抓下来的

    松开手,顾无忌轻轻掀开被子,温暖的充满暖气的房间里也亮起了一盏小灯。

    顾无忌犹如一条巡视自己宝藏的恶龙,一丝不苟。

    顾宝藏被这样大的动静弄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弟弟的剪影在某一瞬间竟是与陆玉山重叠,弄得他惊得立即睁大眼睛,随后见是弟弟,又立马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撒娇怪一般欢喜地、依赖地捧着顾无忌的脸,对着顾无忌道:你怎么悄悄地就回来了?都不叫我,害我还以为是谁呢

    顾无忌居高临下的位置让他颇有些压迫力,但他笑着,没有审问的意思,顾葭也不害怕,犹豫了一秒,坦白地说:还以为你是他。

    他是谁?

    顾葭身后捏了捏顾无忌的脸,说:你明知故问。

    我喜欢明知故问。顾无忌任由自己被顾葭捏来捏去,心情很好。

    顾葭却扭头佯装生气,可很快又扭头回来,诚恳地对顾无忌说道:无忌,我知道我和陆玉山的事情没有告诉你,让你难过了,但你知道的,只要你不喜欢,我可以不做,我只是之前有点有点

    我明白,哥哥也是男人嘛,我明白的。顾无忌忽然又像是大善人一样,说,我尚且都在外面那样,要哥哥永远保持单身这怎么可能呢?是我任性了,我一时无法接受,请给我一点时间

    只不过谁也不知道这一点时间到底是多久

    第163章 163

    顾葭不知道弟弟所说的话究竟是不是心里话。

    平心而论要顾葭看着弟弟找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共度一生, 对他来说也并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因为这意味着弟弟对自己的爱会分出去一半, 或许是分出去一大半给那个嫁给弟弟的女人, 而他便要退居二线, 在然后弟弟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或许就要退居地三线了。

    人都是自私的,顾葭心想自己从前没有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大概是因为无忌总是将那些甜言蜜语挂在嘴边,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我以后就算是娶了媳妇儿,我晚上也和哥哥一个房。

    听啊, 多让人安心!

    所以顾葭忽然明白, 总是让弟弟暴躁如雷,破坏家具乃至自我虐待,归根究底, 是他的错,他没有摆正自己的态度, 就如陆玉山所说, 他将无忌当成自己的亲子, 虽然很难以启齿, 但他的确把弟弟摆放在这样的位置, 而弟弟显然也将他自己摆放在同样的位置上。

    所以要弟弟接受自己完美无缺的单亲家长和另一个男人有了不可告人的关系, 并且还时时刻刻注意着隐瞒他, 这岂不是给弟弟一种错误的信息, 以为自己多在忽陆玉山一样, 要和陆玉山关系更好,把无忌排除在外了。

    他真是个不合格的哥哥。

    顾三少爷自觉自己太坏了,让弟弟这些天忍受这样大的委屈,到头来懂事的弟弟还自我反省,说要理解他,要给他自由,可顾葭想,他不要自由,只要无忌开心,他真的一辈子不要其他人的陪伴,只要无忌永远和他这样好。

    不过或许陆玉山说自己和无忌之间的关系过于畸形也有几分道理。

    试想哪个婆婆会在婚后还和儿子住在一块儿,儿媳妇儿倒是被赶到一边儿去了?

    但顾三少爷才管不了这么多,他干嘛要把自己代入到婆婆的角色?!无忌还小呢!还没有找到想要结婚的女孩,所以至少现在他不可以先一步离开无忌,绝不可以!

    说什么傻话呢?莫说是一点时间,很多很多点也是可以的。顾葭笑着要坐起来,可立马又被顾无忌按了回去。

    只听顾无忌捏着他的手腕,心疼万分的亲了亲,又去摸他的脖颈,那上面想必也不会多么好看,定是留下了一个被掐过的痕迹。

    顾葭不愿让无忌担心,笑道:这些都没有关系,是小事,还有大事我没能和你说呢,要听吗?顾三少爷咬了咬下唇,一副自己可能闯祸了的表情,亟需自己的万能弟弟来解围。

    顾无忌果然对此很上心,虽然并不打算放过顾葭,但还是愿意先听听哥哥想拿什么借口转移注意力。

    顾葭终于是能够坐起来,把被子拉在胸前盖好,搂着弟弟到旁边一块儿靠在床头讲话,说:今日和陆老板谈的不甚愉快,所以无忌,你或许以后见到他,没办法和他作朋友。

    这也算事儿?

    我以为你很崇拜他嘛。顾葭从好几次弟弟与陆玉山的交谈中感觉弟弟蛮崇拜陆玉山的能力,当初也曾想过撮合弟弟和陆玉山两人成为好兄弟,先不管这其中辈分是不是会乱掉,但只要弟弟喜欢,顾葭就没理由不支持的。

    谁知现在顾无忌却反应平平,道:没有什么崇拜不崇拜,只是觉得他很厉害,对比自己,我便比他差多了,这其间纵然有机遇的问题,但终究还是我不如他。

    而且我们不是要去上海吗?哥,上海的各种情况我也差不多摸排清楚,他没什么用了,你甩了他就甩了,我是不可惜的。顾无忌故意把话说得直白。

    顾葭一拳锤过去,不高兴道:本身和他也没有在谈恋爱的,我也是和你一样,那个,就是纯粹享受主义,不来真的!

    顾无忌挑着眉,狭长的眼里是捉摸不清的淡笑:哥哥这是打算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反正就是这样,所以无忌你不要担心哥哥不要你。顾葭头歪到顾无忌的肩膀上,两人相依为命般无法融入第三人,正是这样气氛好呢,可谁知道遥遥地远处似乎传来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在喊着顾葭的名字。

    顾葭和弟弟对视一眼,都很摸不着头脑,前者想要穿鞋子去看看是谁,但却被顾无忌拉住,说:我听声音倒像是哥哥你刚甩的那位陆老板。

    顾葭下意识的皱眉,道:是吗?我没听出来,若当真是,我可不愿意见他,他脾气不好,谁知道他现在跑来找我又想要做什么,我分明都和他划清界线了,难不成是找我要钱来的?

    顾葭嘴上说着,一面心有余悸的用那修长漂亮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面认为自己猜测得很有道理,随后捏着无忌的手指头,求救一般说:无忌,你替我去看看吧,我不想见他。

    顾无忌自是答应了,说:他若是找你还钱,我可以帮哥哥还了,今日刚好得了一大笔款子。

    嗯?哪里来的?我们家不是蛮穷了嘛?

    顾葭的话没说完就被顾无忌打断: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舍得让哥哥没钱花?只不过弄这笔款子花了一点时间,大概有五十万,可以先直接还给他,然后哥你在天津不是让朋友保管了几十万么?我们用那笔钱去上海东山再起如何?

    顾葭根本不管这笔钱是怎么来的,反正就觉得弟弟超厉害的,点点头,说:如此正好呀!只是我们还是要去上海吗?不是说他在上海很有些势力?他这样犹疑不定,可很快又摇了摇头,说,不对,把钱还给他后就应该没有关系了,他就只对钱很斤斤计较,还了钱就可以了,再者我也没有对不起他呀。

    顾三少爷是打心里不觉得自己有错,若真的非要找出错处,那也是陆玉山的错,分手的时候这人可不体面了,居然还动手!从来没人和他动过手的!从没有!

    顾葭没有说给弟弟听都已经是很给陆玉山面子了。

    当然,顾葭也是怕弟弟生气,一个冲动下去和陆玉山打一架,那才是当真要纠缠不休了。

    顾葭让弟弟下去和陆玉山谈判,甭管谈判的结果如何,反正是不要再来找自己就好。

    而且弟弟看上去也没有发火的意思,很理智,顾葭在这种大事上,自然是更相信弟弟的,相信无忌能帮他处理好。

    趁着弟弟下楼去的时候,顾葭悄悄走到小阳台去往外看。

    此时天色已晚,深蓝色的天空莫说月亮,连星星都没有,被沉甸甸的云层遮盖得严严实实,有细细的雪籽渐渐落下来,先是一颗两颗,然后是无数颗

    雪籽不如雪花轻软,在有风的时候砸在人的脸上就像是用沙子洗脸般疼痛,然而此夜无风,雪籽垂直落下,街边的路灯将其照亮,便像是千千万万颗小星星从天而降。

    顾葭站在其中,发黑如墨,肤白胜雪,屋内的光自他身后溢出,把他的身形勾勒出一条迷人的线。

    顾葭低头,一眼就看见了抱着一束花站在楼下的陆玉山。

    陆老板衣着还是今日他选的那一套,十分的人模人样斯文败类,是顾葭喜欢的样子,颗顾葭这个时候却没有任何的悸动,只是紧张,看陆玉山的架势,总觉得这人是要将他们的关系大白天下一样!

    顾葭玩男人是玩男人,可也不打算这样就昭告天下啊!

    现在走这条路的人也都并不光彩,都知道藏着掖着,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大张旗鼓的都是没什么包袱的二世祖。更何况顾葭是极爱面子的人。

    他正担心着,就看下面的陆玉山对着旁边的空地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即又张开双手拥抱大自然一样对他要说话。

    顾葭心中的警铃越作越响,根本来不及听陆玉山说什么,就急忙躲回去,希望自己躲开,这人就闭嘴!

    可他想错了,楼下的陆老板声音贼洪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张嘴就是一句:顾葭,对不起!

    顾三少爷藏在拽地窗帘的后头,只探出一只眼睛偷偷看下面,对陆玉山的道歉没有任何感觉,倒是祈祷着弟弟赶紧下去让陆玉山不要再闹了,还嫌看热闹的人不够多吗?

    方才陆玉山吼这一嗓子,不少住在和平饭店的客人大都打开窗户支了脑袋出去,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可眼睛又简直再发光,像是在说这种热闹不凑那都不是人!

    顾葭!我们和好吧!我对不起你,我们和好吧!陆玉山像是只会重复这几句话。

    顾三少爷紧张地咬了咬手指甲,眼神慌乱到处看着,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去卫生间接了一盆水,然后毫不犹豫的到阳台上对着楼下的陆老板倾倒下去!

    第164章 164

    刚好看见这一幕的顾无忌站在不远处停住脚步, 双手抱臂靠在墙角的位置, 黑发上落了一层银色的雪, 呼吸轻慢, 嘴角带笑。

    像是没料到场面会演变得这样劲爆, 这会子他再去同这个陆玉山说什么都不妥了,针锋相对都让他感觉自己是在做多余的事。

    他不愿自降身份,但又考虑到陆玉山凶名在外,很有可能恼羞成怒,若果真如此,自己还是应该在下面就同这位丢脸丢到家的陆老板把事情处理干净, 以免让哥哥受到伤害。

    想到这里, 顾无忌脑海里是一闪而过顾葭身上的各种伤痕,还有那最为惹人注目的脖子上的一圈印记。

    他叫来身边跟着的随从林安,此人乃他手底下最为沉默寡言的得力助手, 今日当机立断从江入梦手里取来五十万的款子都是此人操纵的,其间曲折诡计无法概述, 但顾无忌作为幕后黑手, 也不得不心情舒畅, 直接让林安将装了五十万巨款的箱子给那位淋了一身水的落水狗送去。

    随从二话不说地照办, 厚底的靴子踏在将积未积的雪上, 从顾无忌的这头走向无数目光中心陆玉山之所在, 停在这位湿淋淋地陆先生面前, 不看这人一眼便开始说道:陆先生, 我家先生说了, 这是三少爷从您这里借的五十万,暂且先还给您,其余外加利息三个月结清。

    浑身湿透了的陆玉山头发难堪地黏在脸颊上,略长浓密的睫毛被冷水聚成一团,像是一簇簇的黑百合,落下一片阴凉的影子在眼睑下。

    他听了这样的话,一双阴鸷的眼忽地望向五楼的某个房间,又复看向来着手中捧出来的箱子,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笑来,冷声道:算了,给出去的东西,老子再要回来算什么意思?我不要了。说罢把手中的鲜花朝空中一掷,转身离去。

    陆玉山离开的不快不慢,仿佛是怒急之下的佯装镇定,企图给自己保留最后一点体面,又像是被冷水一头浇醒了醉意,脸皮火辣辣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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