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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名流渣受——大叽叽女孩(126)

    第172章 172

    当江入梦找到这两个人的时候, 入目的便是这样的画面:

    圣洁教堂的大理石地面上铺了一条血毯, 一对佳人相拥而坐其上, 一位是他寻找了许久的顾葭, 一位并不相熟。

    他的顾葭身着满是血花的婚纱,犹如浴血的白孔雀,尾巴散开,像是缀满了星星的银河暴露在一束束自上而下的光芒里。

    白孔雀有一双雾蒙蒙的眼, 瞳孔的花纹都仿佛是被上帝精心雕琢过后的杰作, 他怜悯而茫然的望着怀中人, 像是祭奠死去的爱人那样让江入梦像是看见了一副震撼人心的图画。

    他久久不能言语, 甚至在那一刻并不厌恶躺在顾葭怀里的人,他沉迷于这样血腥充满悲剧色彩的美丽,发现他的顾葭似乎不只是高高在上被人碰在手心里的时候才光彩夺目, 在这样的绝境里也拥有着十万分的魅力,能够让他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什么。

    可他的到来早早便引起了顾三少爷的注意!

    顾葭可是记得这个人的!这个人虽然只和他有过几次交流, 可每一回都装的和正经人一样,谁知道背地里却是让他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

    他不知道江入梦折腾自己是想要做什么,或者是是江入梦和无忌之间有矛盾,他拿不下无忌就拿自己开刀。

    顾葭在那瞬间想了很多, 可不管如何,他都认为此刻还不是和江入梦撕破脸的最佳时机, 在顾葭的头脑里, 自己这边虽然发现了江入梦的不轨, 可江入梦那边有没有发现他自己的暴露这也是个疑问。

    顾葭姑且就假装自己还不知道江入梦的狼子野心,江入梦也没有发现自己暴露,那么现在这样的情况应当还是很好解决的,他心砰砰直跳,声音夹杂着因哽咽而无法消除的沙哑,像是无知无觉的小动物,求助于循着香味而来的肉食动物:江老板!您怎么在这里?不过不等江入梦回答,顾葭就连忙又道,正好您来了,您能帮我把白可行送到医院去吗?他快要不行了他是我朋友

    江入梦身上还残留着硝烟的味道,融入这样圣洁血腥的婚礼中来时,每一步都仿佛带有破坏的意味,他靠近顾葭,蹲下去,伸手捏起那顾葭和白可行手腕上缠着的红丝带,意味深长的看了顾葭一眼,没有多问,拍了拍手,让手下都进来后,说:把这位白二爷送去医院,顾三少爷呢?有没有哪里受伤?

    顾葭摇头,他虽然知道江入梦很危险,可当面见了这人,却还是生不出什么可怕的畏惧,不然顾葭绝对无法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得如此平静,他不是个好的演员,连撒谎都不熟练,如今只是压抑着对江入梦为何要那样对待自己的疑问打量对方,发现江老板实在是个样貌出众的人物,只可惜声音如同公鸭嗓一样令人耳蜗生疼。

    我是没有的,多谢你救他,我还要回去找我弟弟,就不多做打搅了,等找到无忌定然登门拜访道谢!

    是吗?江入梦没有说话,但他的打手们却已然主动拦住了顾葭要离开的路。

    顾葭心里咯噔一下,立即就明白他和江入梦之间恐怕早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自己知道江入梦害自己身体出现异状,江入梦也清楚彼此之间没什么信任可言了,所以他恐怕是走不了了

    那是当然的,江老板难不成还害怕我顾葭不给你买礼物就去江公馆白吃一顿吗?

    哈哈哈!顾三少爷果然妙人,说话很是有趣味。江入梦微微歪头,指了指外面,这样吧,既然好不容易遇见了,不如就今日,咱们好好联络联络,也省得我老想着三少爷会不会食言。

    顾葭背脊笔挺的站在那里,背后露出一片春光,前方还垫着两团绢帕,不伦不类,可气质上乘,身段一绝,再怪也怪得好看,他犹豫起来的时候,漂亮的手会紧紧拽着大裙子,让人轻易察觉他的紧张。

    我怎会食言呢?既然江老板这样不信我,我就去你公馆好好白吃白喝一年,看你受不受得了好了。顾葭害怕执意要走会激怒江入梦,因此干脆顺着这人的话说,好歹让江入梦送白可行去医院,不然他自己若是就这样走了,白可行在江入梦的手里,到底有没有送去就医他都不知道,到时候江入梦若是恼了,直接谎称将白可行送了医院,可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管他,任由白可行死了可怎么办?!

    顾葭一时有了个拖油瓶,还不能甩开不管,说到底这位姓白的拖油瓶是因他而沦落至此,很值得顾葭可怜一番,顾葭纵然是对陆玉山无情无义说分手就分手,可对相处多年的白可行对顾葭来说却不一样了,白可行再傻再冲动,也是他和无忌童年时代最坚定的传话筒,是刻入他岁月里的人物,和他要好很多年,如今白可行就算脑子突然缺了根弦要和他谈朋友,顾葭也不会为此远离他。

    顾三少爷的朋友很多,从小玩到大的却就那么一个,所以被他强吻,顾葭都不怪他,只当他一时糊涂,弟弟要和白可行绝交,顾葭都从中做了很多工作想要恢复两人往日的情谊。

    这白家二爷就算全世界都说他是个混世魔王糊涂蛋,但在顾葭这里,白可行是个仗义的好人,是可以为了他得罪任何人都不害怕的笨蛋。

    他可以纵容着哄白可行自己和他皆为夫妻,也可以纵容白可行沉浸在这样永远不会有回应的感情里沉浮,前提是白可行不要死!

    更不要是无忌打死的!

    我当然受的住呀,莫说住一年半载,就是长久的住下去也无妨,我江某人荣幸之至!江入梦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出去。

    顾葭这一回毫不犹豫,一边将手放在江老板的手心上,一副要同江入梦做那食同案睡同寝的好朋友,一边说:可我还是很担心无忌,不知道江老板能不能帮我去找一找他,找到后告诉他我在您这里做客呢?

    江入梦想也不想的点头:这是自然的呀。

    放屁!

    顾葭心里头急死了,心道这人肯定不会告诉无忌自己在他这里,该死的,他害我爆粗口了!

    顾三少爷表面和江入梦相见恨晚,像是一进车内就要亲亲密密的抱一起痛哭一场,哭诉这些年来自己的相思之情,然而背地里,顾葭很是心不在焉,随着离开这个小教堂,要坐进那黑色轿车里时,顾葭都在心里默念要是谁能在这个时候蹦出来拯救自己于水火,就当场和谁拜把子!

    可惜上天难得没有眷顾顾三少爷,没人瞧见他过来救他,顾葭也就只能乖乖坐进江入梦的座驾里,思考着怎么会是这个人找到他和白可行呢?

    要知道顾葭都不清楚自己被白可行带到了哪里,这江入梦要么是早有预谋一路跟过来,要么是和白可行一伙的。

    可后者显然太过阴谋论,顾葭可无法想象白可行与江入梦狼狈为奸的画面,因此就只有江入梦早有预谋这一项可以选择了!

    但江入梦做了这些当真是为了让无忌为难吗?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顾葭不懂,也不想懂,他看了看对面的白可行,因为江入梦过来的时候只有一辆车,因此白可行也同他们坐在一起,这一点顾葭其实很满意,能够在和未知做博弈的时候身边有个无条件永远站在他这边的白二爷,从心理上来讲,顾葭安心了不少。

    不用怕,从这里过去德国医院并不远,白二爷中的枪伤似乎也只是流血过多,而且现在已经不怎么流血了,死不了的。江入梦见顾葭一直看着白可行,不由解释道。

    顾葭点了点头,刚要说些什么,就听江入梦又道:对了,顾三少爷这身儿打扮可谓是新鲜呀,有什么典故吗?

    顾葭现在可是没有脸皮保存了,只能硬着头皮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道,最后还补了一句:我也想要找一套衣裳换下身上的婚纱,现在应当是不需要我再来拖延时间了,婚礼闹得满城风雨,估计也没有人会发现王燃的离开,此刻王燃也已经坐上了去往别处的火车,想要找她回来,一如登天。

    顾三少爷真是好心肠啊,和以前一样,一点儿也没有变。

    嗯?顾葭捕捉到江入梦话中以前二字,江老板说话也有意思,什么叫做和以前一样呢?莫非江老板以前就认得我?

    认得与不认得,这在顾三少爷心中,很重要?江入梦缓慢地微笑道。

    自然是重要了,若江老板从前是我顾某的恩人,我却忘了你,那我可得好好补偿江老板才行,不然那会让我良心不安的。顾葭也笑。

    江入梦摇了摇头,原本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很自然的搭在了顾葭的手背上,那略微粗糙的手掌心一触摸到顾葭那柔软的皮肤时,便犹如摸上了一块儿上好的嫩豆腐,不能掐不能捏,只能轻轻放上面,感受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的快乐。

    顾葭再对朋友的接触没有防备,这位江入梦就差脱裤子了,他若是还没有意识到江入梦的心思,那真是不用活了。

    然而顾三少爷意识道是一回事,拒绝与否又是一回事。

    顾葭几乎是一瞬间就浑身细胞都被调动起来,天生利用自我优势来让自己处于不败地位的本能让他不拒绝江入梦趋于暧昧的举动,反而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说:更何况现在这个世道,多乱呀,要是江老板没有来,我和可行还不知道如何是好呢,无论从前江老板是怎么与我认识的,现在都是我和可行的恩人了。

    江入梦看顾三少爷诚诚恳恳地感激自己,一时还有点感慨这顾葭果真没有变化,还同以前那样天真。

    是吗?

    是呀。顾葭目光明亮。

    那我接下来要说的要做的,恐怕很不合时宜了,真苦恼哇。江入梦叹了口气,装模作样的拉着顾葭的手去放到自己的腿上,捏着人家的手指头,一根根的用指腹磨挲过那还隔着蕾丝手套的指甲。

    顾葭睫毛颤动了一下,随后看着自己那长手套一点点的被江入梦捏着食指指尖拽下,一面看着自己小臂暴露在这冷冽的空气里,一面说:江老板都是我的恩人了,哪里还需要找合适的时间来同我说话呢?大可不必那样客气,直说便是。

    我害羞嘛。江入梦一点儿也不像害羞的样子。

    哦?难不成江老板是要找我借钱?顾葭故意道。

    借钱倒不是,是借另一样东西。哎,实在开不了口,可我魂牵梦绕很多年了,再不让我如愿,我都要疯了

    顾葭只是微笑,额头却已然有冷汗渗出,仿佛是清楚接下来江入梦要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或许你是不记得了,我也记不大清楚,但小时候三少爷曾当过我奶妈,喂我吃奶呢。

    顾葭忍不住大惊,可语气还是温和的,苦笑道:江老板你在胡诌些什么?

    我可没有胡诌,是实话,我总记得你抱着个奶娃娃的样子,记得你小时候也蛮苦的,但给我付了几文钱买包子

    于是这些年我不管吃什么,都总是很饿,我思来想去,想自己到底是缺少什么,想着想着,面前就出现一个小包子,是救我命的包子

    顾葭,你记得我吗?我小时候吃过你的乃。

    顾葭完全没有印象,笑容都要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消失了:我怎会记得呢,你都说了,我那时候和你一般小,你记得都已然很厉害,我可没有江老板那样好的记忆。

    没有也无妨,今日我们再创造一次美好回忆不就可以了?江入梦笑容戛然而止,忽地声音被他压得极低,语气恶狠狠地道,你这该死的乃子害我有了如今的怪癖,不给我治好你这辈子都留在我身边,别想跟着什么姓陆的、姓白的还是那个你的宝贝弟弟双宿双飞!

    第173章 173

    这场盛大婚礼竟是以乱战落幕, 这是王狼野未曾预料的。

    他站在破败的教堂里, 原本束于头顶的白纱破破烂烂地被他染灰的皮鞋踩在脚底, 他的右手边是东倒西歪的长凳, 左边是一堆叫嚎着的宾客,天生薄命相的王狼野眉头轻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铁盒子,抖了一根香烟出来夹在唇瓣上后, 他身旁的副手立即上前微微弯腰为他打火, 王狼野垂眸点烟, 骨节分明的手夹烟的动作格外帅气, 但这点迷人的模样此刻却无人有兴致欣赏。

    王如烟呢?他声音并不怎么特别,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带着一丝单薄的冷意。

    王如烟被人从里面安全的地方请了过来,正是花容失色, 面色惨白,看见这个从上海远道而来的远房表亲,心里很有些明白人家找自己过来是想要问什么, 可她打定主意是要一问三不知的,她虽然受到了惊吓,然而却很感激这一场混乱,想必照着这样的混乱发展下去, 王燃的失踪也可以归咎于这场混乱,而无法追究其他个人的责任了。

    她满腹准备, 于是当听见王狼野询问今日的新娘子是哪家少爷的时候, 一时便没能回答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愣愣的犹疑不定,顿了顿才死鸭子嘴硬道:新郎说什么呢?新娘子还能有男的不成?

    王狼野单手点了点烟灰,平静的看着王如烟,笑道:不必隐瞒什么,我又不会找谁的麻烦,这场婚礼本身也就是为了救王燃那个蠢货才有的,如今她跑了,婚礼也救没有必要,所以你们背地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自然也一笔勾销,我问你今日同我宣誓的人是谁,不过是想要同他认识认识,交个朋友,王妹妹不会这样小气吧?

    王小姐也是有脾气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拍了拍自己旗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边目不斜视的走出眨眼间就被砸得千疮百孔的教堂,一边说: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我还不如调查调查今日这混乱怎么回事,免得主家那边拿你是问。

    此话胡编的,可却说到了王狼野的难处上,他千里迢迢过来给王家这位千百年难出一个的不爱花红爱男装的王燃当救命新郎,结果人家舍生忘死逃跑了,早知道主家根本不必管这人,直接宣布同这王燃再无干系,任由王燃和那个小戏子双宿双飞算了。

    王家乃百年大族,久远到祖宗可以追溯到几百年以前的某个大将军,他们既是端了一个世族的身份,便绝不允许任何污点存在于这条白足大虫的身上!

    王家那足不出户的老祖宗可是很在忽这些虚名的,不然他王狼野也不至于要同一个声名狼藉的王燃结婚。

    婚姻其实倒是其次,这个时代给与男人更多的选择,哪怕如今社会风气标榜着自由恋爱与一夫一妻,可男人依旧能够拥有姨太太,并且在某些地方,姨太太越多还象征着你的财富越多,是身份的象征!

    王狼野此前并没有任何中意的女子,他正在上海过他悠哉游哉的寓公生活,早几年他同族里的孩子们在地下搞了不少好东西,交给族里后也就没有他什么事儿,因此倒腾起了洋房公寓的买卖,专门租给大上海那些体面的海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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