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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一级保护天才——中原逐鹿(23)

    季慵整了整皱巴巴的衣服,朝四周看,发现刚刚还在排戏的社员都围坐一团,林平之也在里面,时不时发出惊讶声。

    平子!干嘛呢?季慵喊。

    林平之往季慵那边看了一眼,赶紧招呼:季哥,快来,这边有好玩的。

    季慵拉上周自横,两人走进一看,原来是在占卜。

    这能算什么?以前季雪好像也买过一套类似的牌,不过被温女士残忍地没收了,说是天天神神叨叨,玩物丧志。不过季慵也只是见过,并不了解操作流程,而一直泡在实验室里的周自横更不会懂这些。

    能算很多啊!说话的是一个留着短发的清秀妹子,也是社员之一,叫张晓,声音特别清脆,她将桌上的一副塔罗牌顺时针收起来,洗牌动作眼花缭乱,再摊平在桌上,事业,爱情,运势,都能算的。

    你要算一个吗?

    季慵:我有钱长的帅,就不算事业和爱情了。

    其他人:

    要不是长得帅,应该活不到这么大吧!

    季慵继续:我算一下未来一周的运势吧。

    张晓让季慵挑一张牌,季慵顺着拿了第七张递给她。

    张晓郑重地接过牌,一通花里胡哨让人匪夷所思的操作后,严肃地看着他。

    季慵还真有点小紧张:怎么了?我有大运吗?能买彩票吗?

    张晓不说话。

    这气氛,连带着周围人都紧张起来,连林婷婷都忍不住问:晓晓,怎么样?没事吗?

    张晓摇头,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你什么星座?

    季慵:我吗?我是处女。

    张晓看了一眼塔罗牌,闭眼,嘴中念念有词:一周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季慵:

    其他人:

    这就很尴尬了。

    张晓也觉得气氛不太对,赶紧开口:不过这一周白羊座运势旺盛,你只要跟紧白羊座,就能避开这血光之灾。

    季慵站起身,一把搭在周自横的肩膀上:那不用担心了,我室友就是白羊座。

    周自横微微惊讶,季慵解释:上回在老袁那里看到的,4月19的生日,应该是白羊吧。

    林平之:季哥,我也是

    季慵无情地打断他:你不是,你没有。

    林平之一脸心酸的模样:

    完了,他彻底被季慵抛弃了。

    回到宿舍那会儿天已经黑了,周自横正在浴室冲澡,林平之趁着人不在,问季慵:你觉得你这样正常吗?

    季慵没听懂对方说什么:什么正常不正常?

    林平之往浴室瞥了两眼:你跟周自横,这样正常吗?

    季慵没说话。

    过了会儿,他反问林平之:你觉得什么样算正常?

    林平之答不上来。

    最后只扶住他的肩: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你。

    周自横出来的时候,季慵正趴在桌上发楞,既不玩手机,也不看书。他走过去踢了一下他椅子:怎么了?

    季慵表情恹恹的,你把手伸出来。

    周自横居然很反常地听话,乖乖伸出手。

    少年刚洗完澡,浑身蒙着一层雾气,连带着眼睛都是湿的。如玉的手指修长骨感,比平时更加白皙,季慵觉得自己心跳越来越快。

    至此,他终于弄懂了,林平之口中的不正常指的是什么。还有

    他不正常的原因。

    周自横见季慵半天没动静,以为他又发什么神经,刚准备把手拿回去就被人拉住

    我心跳,我心跳特别快。

    季慵紧紧握着他,手心里竟沁出一层薄汗,表情严肃且认真,让周自横无法忽略。

    说完这句话后,季慵心跳更快了,连带着嗓子耳膜一起振动着。接着,对方的动作让他觉得自己的胸膛再也无法承受这剧烈跳动的心脏。

    周自横的另只手,轻轻放在他那颗不安躁动的心上,隔着一层衣服和皮肉也能感觉到对方微凉的指尖。

    季慵真心觉得自己快炸了。

    完了,真的栽了。

    他刚要遂着心意表达出口,就被周自横接下来的话浇了个透心凉

    季慵,你们家有遗传心脏病史吗?

    没有遗传心脏病,只有突发性脑梗。

    第27章

    周自横收回手:暖气太热了吧, 你去洗个澡应该就好了。

    季慵:呵。

    多说无益,还是先去洗个澡冷静一下。

    出来的时候周自横已经在床上了, 靠在枕头上对着手机玩小游戏,头发半干,领口大开,半个肩膀都快露出来。

    季慵心猿意马,踏上第一层台阶仰头问他:老周, 看书吗?

    周自横眼都没抬:你自己看去。

    不是, 是实验室安全考试,下个星期不是要补考吗?我帮你复习。季慵时时刻刻挂念着自己挂科的室友。

    周自横顿住,不用了吧。

    那一瞬间的表情被季慵捕捉进眼里,他不动声色, 也不勉强:那就睡觉吧。

    周自横嗯了一声, 准备继续打游戏。

    季慵语气一如平常:那你今晚要陪我睡。

    周自横手机差点没摔脸上:你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对方还真有种,又老老实实重复了一遍。

    你今晚要陪我睡。季慵的脸现在已经不能用城墙厚度来形容了, 不然我来陪你睡。说完就要往床上爬。

    周自横一骨碌跳起来,直接把人踹下去:你疯了吧!

    季慵越挫越勇,但也只敢站在第二层台阶上观望,不再有实质性动作:我床湿了, 没法睡。

    语气委屈。

    周自横往天花板上看,确实有水渍,顺着漏缝蔓延出一大片,隔三秒就往季慵床上滴水。可能楼上水管堵住了, 正好那块漏水。

    也是点儿背。

    我被子都湿了,现在睡那上面,明天我能被凉水给喂饱了。季慵悄咪咪往上抬脚,坐在周自横床尾不动,明天还有课。

    周自横沉默了一会儿,我记得支往那里有瑜伽垫。

    季慵:

    这么一说好像是有,那瑜伽垫还是支往立志减肥准备用来跟keep后面做腹肌撕裂者时买的,结果垫子蒙上了一层灰,支往的腹肌也团结起来成了一整块。

    季慵对着露半个肩膀而不自知的小室友叹口气,乖乖从床上下去。

    楼上漏水?要不要先跟上面的沟通一下?支往终于从一个及杂旮旯角里捞出张不知卷起来多久的瑜伽垫,掀起一片灰尘。

    我明天下楼再给大爷报修一下吧。那块其实早就漏水了,楼上人估计正在处理呢,现在跑过去说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季哥,给咳咳,咳灰尘太大,支往对粉尘有些过敏,直捏着鼻子,不然你过来跟我挤挤,别睡这个了吧。这个还要洗一下再晾干,多麻烦啊!

    季慵眼睛一亮:一会儿老周要是问你的话,你就说找不到瑜伽垫了啊!

    支往看了眼手上拎着的东西:啊?

    季慵两下就溜走了,回宿舍两手一摊,一副无奈状:支往说他找不到了。

    周自横下床,问:你还有多余的床单和被子吗?

    季慵头摇得像拨浪鼓,态度坚决:没有。

    周自横的视线移到其中一张空床上。

    季慵眼皮一跳:你不会让我睡床板吧!

    周自横:那又怎么样?宿舍有暖气,一个大男人睡一晚床板怎么了?也太他妈矫情了吧。

    以前他在实验室的时候都是把椅子拼在一起睡,不也照样过来了。

    季慵摇头反对:你不懂,我的皮肤跟豌豆公主一样娇贵。

    周自横:

    折腾半天,季慵最后还是睡在了坚硬的床板上,毕竟也没人在上面放豌豆。

    夜深人静,外面月光如水,透过窗户给地板蒙上一层柔软的纱。

    季慵反而睡不着了,他朝周自横床上瞥了两眼,对方那边很安静。他试探性喊了一声:老周?

    室友?

    过了好一阵儿那边才传来闷闷的声音:干嘛?

    周自横还没睡。

    你经常做噩梦吗?这是季慵一天晚上不经意间发现的,他正好起来上厕所,就听见周自横在那说梦话,具体内容没听清,但他能肯定的是那不是一个好梦。

    周自横隔了好久才回答:刚开学那会儿经常做,最近不做了。那个梦有一阵子都没来找他了。

    愧疚和自责依旧深深地埋在心里,但没有当时那么刻骨。他做错了事,却让别人来承担后果,他简直糟透了。

    季慵没问那个噩梦里具体都有什么。他知道那段时间小室友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白天补觉,晚上噩梦。

    周自横突然问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你觉得我怎么样?

    啊?季慵没想到大半夜的对方突然感性起来,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帅。

    不过没我帅。

    周自横冲他翻了个白眼,可惜黑夜里这人也看不见:我没说这个。

    季慵双手往脑后一放,木质床板硌得他后背疼。月光如水,双眼适应黑暗后,他朝着那个模糊却熟悉的轮廓说:好。

    末了又添上一句:特别好。

    周自横轻笑了一声,听起来却比平时更真心舒畅:谢谢。

    季慵耳朵发烫,突然这么客气他非常不习惯。

    对了,以前我妈告诉我个治梦魇的偏方。

    嗯?

    就是必须旁边得有个人,压在你身上睡。

    真的,这样鬼就不能来压床。不然我过去

    周自横眼皮开始抽:闭嘴!睡觉!

    对方挺乖,立刻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空气中又飘来一句晚安。

    第二天周一。

    一上午的有机化学课,周自横颓靡地半趴在课桌上,白皙的后颈露出来,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颓丧的少年气。

    他抬眼看旁边的季慵,对方正精力充沛得看。

    说来也奇怪,自从昨晚季慵说了那句晚安后,他就做了一整夜的梦梦里仙女教母正戴着面具,手拿仙女棒,一直围着他跳舞。

    简直有毒。

    周自横觉得是被昨天季慵那身打扮恶心到了才会做这种梦。

    放在桌洞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几下,他点开一看,老唐发来的消息,让自己下课去他那一趟。

    季慵关上:对,今晚七点半,戏剧社正式演出,舞台剧《灰姑娘》,到时候去捧个场呗。

    上了有机他们今天一天的课程就结束了,没什么安排,又是林平之的朋友,自然要去捧场。

    周自横嗯了一声。

    我下课要去老唐那一趟,你跟支往他们先走。

    好。

    季慵发现对方在慢慢改变,以前这种情况,周自横根本不会跟他说,只一个人拎着书包就走,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他没有看错人,对方依旧是那个即使知道自己打不过也要路见不平的小孩。即使他的表情总是酷酷的,不耐的。但他知道,冷淡皮囊之下,周自横有一身善良温暖的君子骨。

    下课后,周自横如约而至,老唐正在给他那一阳台的仙人球浇水。老唐特别喜欢养花草,以前他手下的奇花异草不计其数,但都无一生还。

    最后还是周琮及时拦住,劝他别跟这些脆弱的生命过不去后,他就开始养起仙人球。

    别说,这仙人球不愧是在沙漠里长大的植物,生命力顽强,被老唐那一顿折腾居然还活下来,甚至发了朵嫩黄的小花。

    来了?唐杰放下手中的简易喷头,最近学习怎么样?

    周自横估计他已经知道自己挂科这件事了,还行。

    压力大不大?

    不大。他压力比起在美国做实验那阵儿,小多了。

    前两天关教授跑我这来了,跟我说他想招你进他们课题组,结果你实验室安全考试挂了。老唐拿出一张试卷,连个折痕都没有,估计是新打印出来的,那表情明显在说这种试卷有什么好考的。

    可少年班天才就是挂了。

    老唐也不跟他打哑谜:前两天你爸给我打电话了。他看见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少年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向我问了实验室那事。其实我也只知道个大概,不是亲眼所见我不能瞎说。你是当事人,你最清楚,他也最想听你亲口跟他说。

    周自横低着头,嘴紧紧抿着。

    唐杰从钱包里拿出两张票放在桌上推给他。

    周自横一看,有些楞

    那是两张游乐园的票。

    老周特意让我买的,你也知道,他就是个老古董,手机只用来通话,电脑只查资料。老唐继续说,结果人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又被催走了,我让小颖在网上帮我改了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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