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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的冲喜男妻——六号良铺(78)

    我以前还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或者我的出生让他们损失了什么,原来并不是我的错。

    司云心疼得不行,挪动了点身体,一下子就把封衡抱在怀里。

    当然不是你的错。司云是又心疼又气,把封衡的大脑袋按在自己怀里就怒骂被关在监牢里的封老太和封老头,什么人嘛,简直是畜生,封衡,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亲生父母的,真的。封老太封老头太不是人了!猪狗不如!不是,把他们和猪狗相比就是侮辱猪和狗。

    封衡也抬手紧紧抱住司云,深吸了很大一口气,我还能找到我的亲生爹娘吗?

    都二十多年了,他还能找到吗?

    找到了之后,他又该和他们怎么相处?其实他一直没有告诉过司云,他其实还是很期望有一个自己的家,也希望有父母兄弟爱护他,然而真正当这些可能实现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抱着司云,封衡就像是抱着最后一块浮木,不,不像是,而就是。司云就是他的最后一块浮木,在他被所有人厌弃抛弃的时候,只有司云一个人对他好。

    他给他治伤,没钱就想办法开火锅店,后来更是拿出那些秘方和村里人打好交道,如今他们有这样的生活,都是司云付出了那么多。

    阿云,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情到深处,封衡放过来用力把司云抱在怀里,下巴抵着他毛茸茸的头顶,喃喃的道。

    已经要入冬了,天有点冷,两人抱在一起,不热,而是暖暖的。

    封衡的胸膛很宽厚,司云不觉得不舒服,反而蹭了蹭他的胸膛,才拍着封衡的背,故作轻松的道:封衡,警告你,你要是再说谢,看我不收拾你,我们俩什么关系,这事还能说谢?

    封衡闭了闭眼睛,想要用力把那些情绪压抑到心底,但没有成功。又深吸了一口气,封衡把怀里的妻子放开,双手叉在他腋下,微微用力,把他抱着与自己齐平。

    封衡的呼吸有些低沉,嗓音变得沙哑,呼出的气息异常灼热,他叫了一声司云的名字,阿云

    司云秒懂:

    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个?

    然而吐槽归吐槽,司云却抱着封衡的大脑袋亲了上去。

    第二天司云就觉得要遭,趴在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像个高位截瘫的病人。然而他并不后悔,因为在某些时候,情绪积累得多了,需要的是宣泄,而不是压抑。

    封衡经历了那么多,情绪也汹涌得厉害,封家承认他不是封家的孩子,带给他的不是平静,而是更为汹涌的情感。

    他以前觉得的不公平和疑惑全都有了答案,突然而来的情绪,如果不处理好,能轻易的将一个人压得崩溃。

    但封衡会不会宣泄得太彻底了啊!

    封衡端着米粥上来,眼睛里全是抱歉,阿云,对不起,我昨天晚上太过分了一点。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幸好你还没忘记给我清理。

    司云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给封衡递了个眼色,封衡立马明白,连忙把他半抱着坐好,端着米粥轻轻喂他。

    我想吃肉,米粥没劲儿。

    可以说昨天他们也是累了一天了,早上接待陈县令,中午和封家撕逼,下午又帮封衡证实了身份,晚上赶回家,天已经全黑。

    精神亢奋的时候还不觉得,等缓下来了,就觉得又累又饿。封衡熬的这米粥里面就放了一点点肉沫,很清淡。司云本来就是一个蜀地味,以前喝白粥都要就辣咸菜,现在这个太清淡了,只有盐。

    马大伯说了,这种事情做了之后不能吃肉,也不能吃辣。阿云,对不起,下次我一定会不再这样了。

    别,该咋样还咋样吧。司云连忙拒绝,他刚尝到肉味呢,就不让他吃肉了,这能行吗。

    昨晚封衡不是很温柔,却别有一番感觉。

    封衡这个古人倒是不明白司云的想法,但既然司云这么说,他就那么做。司云也饿了,也就不说什么,呼噜几下就吃完了一碗粥。

    肚里有货,精神也好多了。

    你感觉好些了吗?趴在床上,司云问道。

    封衡顿了下,勾了勾唇角,嗯,好多了。

    发泄了一通,压抑的情绪已经好多了。

    那就行,司云迷迷糊糊的想。他又有点困了,不过想到什么,他强撑着没睡,让封衡给他俺要,一边按他一边说:封衡,我觉得你找到你父母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这是昨晚被做得迷迷糊糊的,司云脑中灵光一现想到的。

    这句话怎么说?封衡有点激动,手下的力道突然大了一些,疼得司云嗷嗷叫,他连忙放轻了力道,对不起,阿云。

    司云已经什么都不想评论封衡的行为了,摆了摆手就说起了自己的猜测。

    你还记得昨天在公堂上,封老太和封老头一直要求陈县令做滴血认亲这件事吗?

    记得。

    司云:但奇怪的是,你是他们从别人家抱回来的,他们怎么就能那么肯定你的血能和他们的血相融呢?在那个时候,我们还没做没有血管关系的人血液能相融的实验,他们怎么就能那么肯定?

    封衡:阿云,你的意思是他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脑子里也有一个近乎荒诞的猜测,你的意思是,其实我和他们本来就有一点血缘关系,所以他们才能那么肯定?

    司云:没错。

    那血缘关系不亲不近,但总归有。而且好运的是,你的血液是真的能和他们的相融,我想当初封老太封老头在偷你的时候,就试验过血液能不能融。但血液相融这件事他们只知道有血缘关系的能做,因此你一定是封家人亲戚的孩子。

    司云做下总结,封衡的眼睛微亮。封老太封老头可不像司云那样知道的多,为了杜绝滴血不能认亲,他们肯定早就把主意打在别人身上了,而那别人,至少也和封家有血缘关系!

    封衡是封家亲戚的孩子!

    等等,还有一件事我们差点忘了。司云又突然道。

    封衡勉强按捺住激动,什么事?

    我想封云隽应该知道这事儿,知道你不是封家的孩子,那天封老太发疯的时候他在旁边叫着什么别说别说,他肯定早就知道了。那个狗逼,难怪他对你那么坏,原来是因为这个!

    司云爆了一句粗口。

    封衡眼神微沉,也想起来了,他同意司云的说法。

    这个结论让司云和封衡两个都坐不住了,连忙起床穿衣服,收拾好了就赶紧下楼上马车,往县城赶去。封老太封老头关在监牢里,封家其他几个人虽说和这件事无关,但陈县令也没放过他们,再赔钱的同时,也决定关他们几天再放他们走。

    司云和封衡此行就是去找陈县令,让他别审问封老太封老头了,那两个人看样子是嘴巴闭得死死的不肯说,直接审问封云隽就行,也不需要用别的,直接用能不能考试威胁他。

    之前陈县令只是判了他五年不准参加科考,这次就威胁他要是不说,就一辈子不能参加科考。

    虽说封云隽不能参加考试,整个人生就算完了。但五年不准参加和一辈子不准参加可不一样,不仅如此,陈县令已经知道封衡不是封家的孩子,总有一天,他铁定能掰开封老太封老头的嘴。

    崇朝的刑法不算恐怖,但也不是两个老太婆老头能承受得住的。

    再次回到县衙,因为昨天的事,几个衙役已经知道他们两人,也就没有阻止,直接带着他们去了县衙后堂。陈县令得到消息出来,他们两人便立刻上前,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陈县令。

    陈县令早就想断了这案子,只略微想了想,就带人下了监牢,提审封云隽。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大可爱们,国庆节快乐呀!

    今天回家了,有点累,只有一更,明天恢复双更哟~~~

    第101章 供词

    陈县令去提审封云隽, 封衡和司云两人就待在县衙里,只是县衙里机关事情比较多, 不能任由两个平民在里面随便行走, 于是他们两人就被安排在后堂的一个房间里,陈县令也不只是让他们两个光待着,而是拍了一个衙役和他们说话聊天,如果有需要的也找那个衙役。

    他们还真有需要的东西。

    这位大哥, 可以给我们拿一份纸笔过来吗?司云道。

    那位差役大哥忙笑了声不用这么客气,就出去给司云拿纸笔去了。司云要这个纸笔也不是因为别的, 而是想要继续晚上养济院的设计, 陈县令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养济院怎么也要给修得更好一点, 比如养济院的一点设施, 他们两人决定捐几个游乐设施, 同时,也给自己找一点事情做。

    差役大哥拿来了纸笔也没走,见司云在那里画木马,还有跷跷板, 立刻就来了兴趣。木马不像是给小孩子玩的, 但跷跷板却能看出来,在崇朝也是有跷跷板的, 只是没有司云画出来的这种精致。

    这位小哥不仅能设计养济院,还能设计出给孩子们玩的玩具,也太多才多艺了吧。

    司云见了, 也不让那个差役大哥走,反而身体微微直起,空出更大的空间让他看。封衡也知道跷跷板这个东西,就在一旁给司云提一点主意,比如在跷跷板上加上一点色彩,更加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

    司云欣然接受,想到什么,他还去外面摘了点花和叶子回来,给图纸上色。差役大哥毕竟还有事情要做,于是再给司云他们弄了一点需要的,比如炭笔之类的,就出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差役大哥走了,司云和封衡也能放开说话。

    阿云,你觉得封云隽招供的可能大不大?封衡问道。

    司云想了想,做个换位思考,如果他是封云隽,就会选择招供。毕竟他们抱走封衡是事实,时间一长,封老太封老头再怎么嘴硬也不可能永远不说实话,不管在哪个时代,官府的力量都是最强大的,而封云隽,一旦不招供,就有可能永远失去科考的机会。

    可能性很大。综合起来,司云得出这个结论。

    不过在来之前,他们就讨论过这个。

    封衡点了点头,见司云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涩然一笑,我只是有点担心。

    笨蛋。司云嘟囔了一句,随后抱住封衡的腰,不高兴的骂道:担心就担心呗,我又不会笑你。

    虽说司云和封衡确定封云隽会招供,但直到接近晚上,封云隽才松了口。陈县令审问封云隽就直接在监牢里审,没有坐在公堂上,倒是少了点麻烦,不然不知情的县民说不定还以为县里又有什么大案件。

    拿到封云隽的口供,陈县令马不停蹄的就提审了封老太和封老头,问他们那口供是不是对的。如果不对,那么他们儿子就会永远失去科考的机会,如果对,封云隽以后说不得还能继续科考。

    封老太封老头一听,事关自家儿子前途,两人立刻承认了,一承认,封老太立刻就哭了出来,封老头也颓丧的坐下捶大腿,但封老太哭了一会儿,就按着身边的封老头打,封老头怎么可能任由封老太打,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在监牢里当众斗殴。

    一个骂他当年重男轻女,卯足劲儿让她生一个儿子。一个骂她心思扭曲,自己生不下来就去偷别人的。

    监牢里怎么可能任由这种闹剧发生,不等陈县令开口,一旁的牢头就开了门,把封老太和封老头抓起来分开关,严厉斥责他们不准打架,不准对骂。监牢里才安静下来,摇着头,陈县令拿着供词沉着脸离开了监狱。

    在离开之前,他吩咐牢头,三天后放封家其他人回去。那几个人没参与抱走别人孩子,因此只是稍作处罚。牢头诶了一声,表示记住了,忙送陈县令离开了监牢。

    回到县衙,封老太封老头儿的处置结果就下来了,判流放三年,以及封家赔偿封衡银子五十两。

    五十两对司云和封衡来说并不多,封家目前有果酒生意,几年下来也能还上钱,但对于正常的农村家庭,五十两就已经是天价了。陈县令自然是想罚多一点银子,但也得按照律法来。

    至于封云隽,陈县令给他加了一层处罚,作为读书人,明知道自己爹娘偷了别人家的孩子,不想着告发也就罢了,还伙同爹娘虐待,罪加一等,罚他十年不能参加科考,并把这件事记录在他的户籍档案里。

    户籍档案,记录着一个人的户籍信息,住在哪里,家中几口人,是贱籍良人,以及奖惩信息等等,相当于是现代的个人档案。

    对此,封云隽整个人的精气神就没了,如果说之前的五年他还能再想一想,可十年他却是不能再想了。况且还记录在了户籍档案里,参加科考的时候,考官见到他的档案,就肯定不会选中他。

    也就是说,这辈子他再也不可能读书了,是真的不可能读书了。只能当一个他以前彻底看不起的农民,可以说,这个惩罚比给封云隽所有的惩罚都要严重。

    然后陈县令就拿着供词到了司云和封衡那里,把供词交给了司云和封衡,司云他们想让陈县令先看设计图纸他都没看,只说先让他们看了再说。

    司云和封衡没办法,只得感谢了一下陈县令,拿着供词看了起来。

    供词上面写的也和司云封衡猜测的一样,封衡果然是封家亲戚的孩子,那亲戚亲得有点远,但也带着点血缘关系,封老太封老头两人计划偷孩子的时候,就想过血缘问题(亲戚家出现血液相融的可能性更大),因此一开始瞄上的就是他们家的亲戚,也是他们运气好,正好就遇到了一个能他们血液相融的孩子。

    而为什么封老太和封老头要去偷别人家的孩子,则是因为封老太前面两个怀的都是女儿,封老头想要儿子,生下来的女儿直接就送了人,封老太也想要儿子,没有儿子,女儿要来有屁用,加上封老太家里的姐妹兄弟第一个也都是生的儿子,封老太本来就争强好胜,于是就继续生。

    然而人的肚皮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怀上的,为了生儿子,他们可以说是真的三年抱俩,在封老太子.宫还没完全恢复,就又怀孕,这第三个孩子也不好怀,恰这个时候封家有门远方亲戚怀上了孕,鬼迷心窍,他们就瞄上了那家人。

    那家亲戚之前就有了两个孩子,全是儿子。有些家庭是这种情况,只生儿子不生女儿,一家好几个儿子,就是不会出一个女儿,封老太和封老头就觉得那家亲戚就是这种情况。

    自己生不出来,那么也得抱一个儿子回来养,这个时候的封老太没怀上孩子,她害怕自己以后也怀不上,和封老头商量了一个晚上,就决定假装怀孕,等那家生了孩子,就直接把孩子偷偷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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