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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怖——瑆玥(121)

    除了女人之外,刚才不是也提到什么朱红色兽了吗?那兽到底是什么样子?和咱们要找的兽有什么关系吗?卫东忍不住问道。

    那兽有七头十角。这次回答的居然是牧怿然。

    嚯,牧老大也知道啊。卫东把冲着苏本心的脸转向了牧怿然,感觉自己人知道这些更踏实。

    牧怿然道:兽的样子与当时西欧帝国的几位王和教派有关,这些具体历史我认为和当前关系不大,重要的是那兽的来历和行迹。

    苏本心饶有兴致地望着牧怿然,期待对方说下去。

    其他人也都盯着牧怿然,仿佛盯着某所学院里的万人迷教授柯寻再次体会到了熟悉的与有荣焉。

    关于兽,我只能复述《启示录》里面的话:你所看见的兽,先前有,如今没有,将要从无底坑里上来,又要归于沉沦。凡住在地上、名字从创世以来没有记在生命册上的,见先前有、如今没有、以后再有的兽,就必希奇。牧怿然为了令诸位都听清楚,语速较以往慢很多。

    柯寻卫东秦赐朱浩文罗维:

    第171章 绯色之兽18┃不在一个维度的交流。

    罗维将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牧怿然这里:就是说,这个兽以前有,现在没有,以后又要有?

    那现在,到底有还是没有?卫东问得很认真,但还是难以摆脱说着相声来搅局的嫌疑。

    萧琴仙似乎在有意制造恐怖气氛:现在没有,但说不定明天就会有,甚至今天夜间就会有。

    从无底坑里爬出来。Lion因为害怕,把刚才牧怿然的话记得很清楚,声音有些嗫嚅:最后又要归于沉沦。

    过于教派化的抽象的东西,有时候会因为晦涩难懂而令人下意识远离。

    大家默然之际,赵燕宝说:我认为《启示录》的宗教色彩太浓,和心城的城市设定似乎没什么直接关系。但刚才柯寻说到的额头,应该不是巧合。也就是说,我们这些有兽记的人的形象,与那个骑着兽的女人是比较贴合的,那个女人额头上的字体现了邪恶的语言,或者也可以说是为了表明目的而挥舞的旗帜。那我们的兽记呢?通过池蕾和智淳额头上的红痕形状来看,这些痕迹似乎和他们体内的兽的形状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赵燕宝感觉自己一旦集中精力去思考,就可以稍微缓解一些内心的疼痛。

    我们现在不必细究这些,秦赐感觉自己的思路一再被成员们打断着,此时终于慢慢捋顺了一些,我认为,刚才小牧说的那段话,最关键的是,这个女人和兽的关系我们暂时先不掺和之前分析的那些,譬如兽是心魔之类的话,我们只说这个女人和那只朱红色兽,她和它看似是利益共同体,但其中终有一个更强者究竟是女人主宰着兽,还是兽主宰着女人。

    话题似乎在向着一个不可解的哲学范畴发展下去,卫东叹了一句:奥秘哉

    牧怿然不再引用书中的话,而是用自己的话简单给予了回答:兽起初是女人的坐骑及战友,但最终会反噬女人。

    兽是从我们内心生出来的,最终却将我们反噬,似乎说得通。赵燕宝说。

    众人听了,最终有一种明明很简单的道理偏偏要长篇大论来论述的脱了裤子放屁的感觉。

    我不觉得这只兽是单指我们每个人的兽,牧怿然的话像有魔力,每个字都把人松懈的神经收紧了,或者说,我们每个人的兽仅仅是这只兽分散的颗粒。

    卫东彻底懵懂了:刚才不还是珍贵艺术品吗?怎么一下子又成了颗粒了?

    无论在哪个世界,无论是古今中外的任何环境,社会的一切都是在为中央集权服务的。赵燕宝在一旁说出自己的想法,包括那些艺术品的价值,那些所谓的拍卖会,其实都在仰仗着社会顶层的鼻息存活。

    久不发一言的朱浩文也说道:我们兜了个圈子又回到了原点,这只兽的象征意义究竟是什么?于个人来讲是心魔,若是于一个城市或者一个世界来讲呢?

    牧怿然:这只所谓的兽一定与这个城市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我们得搞清楚褚之庸为什么要让我们弄到兽,兽资源对于警局甚至整个城市究竟有什么益处。如果能掌握了这个要义,很多困惑都会迎刃而解。

    心城表面上是一座爱情城市,但目前剥离出来的两只兽都不仅仅与男欢女爱有关,它们似乎是以爱情为点产生的各种心理折射,苏本心也加入到讨论阵营。

    萧琴仙看着窗外彻底黑下来的夜色,显得焦躁不安:我觉得你们说这些都没用!马上就入夜了!今晚还得死人!怎么办?!

    苏本心一字一句道:我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们目前无法掌握这个城市的中心集权的目的,只能先从个体出发,用最笨的办法来解决,说着眼睛看了看赵燕宝,有些东西能不能通过向心理师讲述而达到一种释放?这样就会令体内的那只兽暂时收起爪牙呢?

    因为苏本心的形容过于活灵活现,余极甚至觉得自己胃里已经开始不舒服了,仿佛那里面的兽开始用爪子试图抓破束缚

    柯寻看了看身边的牧怿然,忍不住安慰道:大家伙儿的反应都慢,一下子转不过弯儿来。

    牧怿然淡淡一笑:是我有些冒进了,但兽对于城市的意义迟早是我们要解的谜题。

    说不定明天去兽类交易市场能探到些情况,柯寻拍拍大佬的后背,现在,我就想着把秦医生和浩文儿的事儿先哦对,老秦,秦哥。

    牧怿然像是意识到什么,猛然看了看坐在自己另一边的罗维,感觉这个人很久都没出声了,不觉再次心生异样:你,一直沉默着?

    罗维叹了口气,答非所问:你没忘了关于烟的事吧?那可是咱俩好不容易才对上的暗号啊。

    没忘,牧怿然道,其实你解决这件事的方法就很好,迂回深入似乎能骗过画。

    好吧,我刚才迂回失败了三次。罗维低头看着自己杯子里满满的柠檬水,每次空格期间,你都会给我倒柠檬水,陆续加满了三次。

    牧怿然抬了抬眉,自己还真没有照顾人续杯的习惯。

    坐在稍远处的朱浩文:

    浩文儿,你就说说呗,一旁的卫东继续游说朱浩文,心里头的事儿说出来吧,说不定能救命,要不你就跟我一人儿说?

    没的可说。朱浩文面无表情。

    你看看~都什么节骨眼儿了,你脑门儿上有红点儿你知道吗你?卫东说着又开始担忧了,希望你那兽在脚面上藏着,大不了就致个残,不会致命。

    罗维已经应秦赐的要求再次观察了一遍众人的脸:没什么变化,按照兽记的面积大小排序是:秦赐,余极,我,赵燕宝,萧琴仙,朱浩文。如果我的痕迹也没有发生变化的话。

    对啊,罗维,你也有兽记!卫东像是才想起来,今儿是怎么了,我好像一天都没怎么见你似的

    我一直都在。罗维收起一脸的无辜,站起身来接过服务员递上来的用餐意见卡,这家自助餐馆在用餐结束会给客人做一个满意度调查,昨晚的意见卡是柯寻签的,今晚罗维主动承揽了这一工作。

    其他人则在互相讨论着通过畅聊内心来减缓兽的侵害的可能性,但谁也不愿意把内心独白当众讲出来。

    罗维低头认真勾选着意见卡上的选项,偶尔还要问问牧怿然:这里的温度算是很好,还是较好?

    牧怿然略略停顿一下:我认为是很好。

    柯寻:

    那就很好。罗维在很好的选项上画勾,又问了一两个问题,然后将意见卡和笔递给了牧怿然,毕竟你也参与了意见,这次你来签字吧。

    牧怿然皱了皱眉,接过那支餐厅给准备的铅笔,一时有些疑惑,想深了脑袋竟还有些疼。

    柯寻在一旁道:要不我来吧?谁签都一样的吧。

    牧怿然的笔正要给柯寻,就听罗维在一旁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不一样,非常不一样,他来签。

    牧怿然迷惘之际,罗维突然又从牧怿然手里抽出了那支铅笔:还是我来吧,毕竟大部分意见是我选的,应该我来。

    罗维力透纸背似的用力签了自己的名字,最后的一笔画得很长,仿佛很有艺术感似的。

    牧怿然仔细看着这个签名,不知道这最后一笔是要强调什么,看那一笔弯曲的程度似乎像个字母L,便直接问:是和字母的缩写有关系吗?

    罗维生无可恋:不是

    牧怿然心下纳闷,与身边的柯寻对视一眼,便听对方说:我已经和秦哥约好了,他一会儿就不进咱们宿舍了,咱们就在警局门口的大树下谈。

    这就要谈了吗?秦赐的秘密牧怿然并不想听任何人的秘密,大家以目前这种程度的了解交往着最好,虽然一起经历过生死,但并不意味着要彼此承担秘密,即使柯寻的秘密,如果是不愿让别人知道的,牧怿然也绝不会去打听半个字。

    身边一阵略微烦躁的用手指敲桌子的声音传来,声音来自罗维,牧怿然看了看对方空了的杯子,随手给对方加满了一杯柠檬水。

    水加满之后,执壶的手停在半空:其实,你可以尝试更迂回一些。

    罗维抱着自己的手臂,眼见牧怿然打开自己的本子,在上面写下:21:38,L。

    牧怿然突然有所悟:你刚才是不是想尝试把话写出来?

    罗维:我早就试着写过了,但是写不出来,或者写出来没人看。

    牧怿然:那就射覆?藏头诗?牧怿然觉得自己被无法交流这件事折磨得都不像牧怿然了。

    好像都不在一个维度。罗维感觉自己就像三体世界里的宇宙寂寞残骸。

    牧怿然把柠檬水壶放到柯寻那里:别再让我碰它。

    第172章 绯色之兽19┃顿悟。

    有红色痕迹的这些人,并非所有人都愿意诉说自己的心事,即使要说,也是有选择性的诉说。

    朱浩文就是面无表情一个字都不说的,也坚决不听其他人的故事,出了餐厅就往住处走去。

    萧琴仙则是坚信自己没有兽记的人,她表情冷漠地独自返回了警察局宿舍。

    赵燕宝说:我打算尝试自我沉淀,其他人如果需要心理疏导的话,我可以帮忙。

    其他人也不剩几个了:秦赐,余极,罗维。

    罗维说自己今天简直身心俱疲,就想回去休息。牧怿然趁自己此刻没有忽视掉这个伙伴,就随其一起往宿舍走去。

    余极始终跟着秦赐不肯离开,仿佛把秦医生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医院同事苏本心虽然心里也不平静,但毕竟属于没有兽记的人,此刻便与友人Lion在路灯下面聊着什么,还时不时拍拍对方的肩膀,似乎在彼此安慰。

    柯寻和卫东都没有走,与秦赐就站在那棵高大的望春玉兰下面。

    余极像个尾巴似的站在秦赐身旁,表情有些尴尬:我知道我有点儿多余,但我不想离开秦医生,万一我突然什么地方疼起来,说不定秦医生能很快用手术刀把那玩意儿给清出来,能救我一命。

    秦赐很想说自己并没有随身携带手术刀,但看到余极那紧张得要命的表情,也没再说什么。

    卫东望着秦赐的脑门,想起罗维形容的那一大块盖住了半个额头蔓延到眼睛的兽记,心里就难受:浩文儿也不说,你也不说,说句难听的,池蕾走了还有赵燕宝替她开解开解,你们要是我都不知道你们是为什么走的。

    秦赐倒并不在意:其实我并没有什么秘密,罗维说起我额头上那块暗红色的痕迹时,我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卫东听着就有些急:那你怎么还这么镇静啊,赶紧想办法解开心魔啊!

    心魔并非说解开就能解开的,秦赐不由地笑了笑,再说我也不认为那是心魔,那不过就是一段无法忘却的回忆罢了。

    秦医生,我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啊?余极看了看不远处正在交谈着的苏本心和Lion,似乎并不愿意走向那边。

    秦赐不置可否:算不上秘密,也没什么见不得人。我的爱人去世了,已经五年了。

    柯寻听见这话,怔了怔,一时也不知该怎样把话接下去。秦赐这样的一个人,善良,周到,有耐心,甚至还有些中庸,在自己以前的字典里,这样的人属于那种没什么亮点的高学历成功人士,自己甚至没有猜测过这个人会有怎样的故事大概除了忙碌的工作之外,就是和教师护士公务员这类特正派的女士相亲吧?

    秦赐居然有爱人,而且已经去世了。

    你说的爱人是,已经结婚了吗?卫东忍不住问道。

    已经领了结婚证,还没有办婚礼。秦赐的声音渐渐低下来,死于一场空难事故,她当时是从另一个城市飞过来找我,为了给我过生日。

    柯寻走上前来拍了拍了老朋友的肩膀,没有说什么。

    余极在一旁插嘴:我爱人也去世了难道咱们这种有着深色痕迹的人,都是因为爱人去世?那个外地小伙子也是这种情况?

    柯寻想到了罗维的情况,点点头,心里突然闪现出一道灵光似的念头,但又熄灭了,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当下。

    秦赐却露出一贯的亲切笑容:我虽然一直忘不了这个人,却也并没有纠结于此,尤其是最近,我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完全没有负担完全释怀的那种,这五年来,我的状态从没这么轻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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