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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逃生游戏[无限流]——月下归(93)

    听声音他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是前天晚上准备袭击他和潘彼得的那双眼睛。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一根藤蔓顺着墙壁从下往上慢慢地蜿蜒,从手电光找不到的黑暗处,渐渐升起一只人类的眼睛,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扑街仔,咁快,又见面啦。藤蔓上顶着的眼睛一半隐在黑暗里,说着,阴恻恻地眯了眯,像是在笑,今次唔会再放过你。

    话音刚落,眼珠瞬间膨胀了两倍,血丝爆裂,整根藤蔓晃了晃,像蛇一样朝顾萌窜来。

    顾萌机敏地偏头躲过,紧接着抱住恩瑾,两人旋身转向一侧,直接撞开了过道边的一扇门。

    唔会再放过你啦!眼睛突然疯狂大叫,另一只眼也暴露在了灯光里,不过上面罩着一块纱布。

    顾萌突然觉得喜感,明明就不是人,另外一只眼睛受伤了却还会包扎处理。

    他道:你受伤了。

    眼睛愣了半晌,回过神,似是气愤地在藤枝上竖了起来,你还有面讲!

    说完继续朝门内扑过来。

    顾萌利索地甩上门。

    嘭的一声响后

    顶你个肺!死扑街仔

    暴怒的声音响彻楼道。

    顾萌看着自门缝里往下掉的一小块碎肉,觉得有些抱歉,似乎又夹爆了一只眼睛。

    *

    顾萌架着恩瑾到床边,坐在地上,放开恩瑾后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背靠在床柱上,瘫开手脚,眼神放空,心里却在快速盘算着。

    现在他们五人都身处危险之中,没有谁更安全的说法。唐止被拖走了,薄晔已经去找了,接着潘彼得又被吊了上去,最后是

    顾萌看向同样瘫在他身旁、歪着脑袋昏睡过去的恩瑾。

    盯着男人的睡颜看了会儿,顾萌曲起长腿,弓着背,双手捂住脸,有些抓狂地低叫:都叫你不要来了

    明白时间不多了,顾萌强打起精神,计划着第一步先去找潘彼得。

    唐止那儿有薄晔,薄晔办事只会比他更稳妥。

    恩瑾横竖都是叫不醒的,带在身边两人都走不远,只好先安置在房间里,男鬼一时半会儿不会找上来,万一找上来了

    顾萌摇摇头,连忙打消浮现的猜想。

    他会尽快赶回来,恩瑾就在这里睡觉,会没事的。

    打定主意后,顾萌从地上撑起身,只是刚要站起来,又不自觉停了一下。

    他看向一旁的恩瑾,想道:万一回不来

    这么想着,他伸手摸了摸恩瑾的脸颊,带着些眷恋的味道。

    恰好此时操场上的探照灯照拂而过,通过狭窄的气窗照亮恩瑾的脸。

    充满少年感的脸庞十分俊朗,那双狭长上翘的眼睛生得尤其好看。虽然现在是闭着的,但顾萌能回忆起来,那双眼睛充满信任地望着他时非常明亮,冷酷地倪着人时似乎满含不耐。

    顾萌目光闪了闪,一手扶着恩瑾的脸庞,微微朝自己的方向转过来,接着偏过脸,低头,含住了对方的嘴唇。

    过了半晌,室内响起低喃声

    爸爸爱你。

    等我回来。

    *

    薄晔追着唐止消失的方向而去,拐了一个弯后,就没了任何痕迹。

    他在迷宫一样的走廊里乱闯乱撞,知道自己是彻底跟丢了,烦躁地咬了咬下唇,脸上已经是汗水涔涔。

    薄晔在走廊里不停地寻找,有一丝一毫的动静他都会顺着声音找过去。

    就这么转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身后突然响起清浅的脚步声。

    谁?薄晔立即举着手电往后照去,带着警惕。

    是我。前方的人抬起双手遮蔽直直照射而去的灯光,偏着头道,我来找你们。

    见是顾萌,薄晔松下戒备,站在原地等人走近。

    找到唐止了吗?顾萌走到他面前,在灯光里暴露出雪白的皮肤,微微抬头看他。

    薄晔拧了拧眉,道:跟丢了,还在找。又问他,恩瑾和潘彼得呢?

    放心,都在房间里。顾萌望了眼前方湿气浓重的过道,又看向薄晔,说,走吧,我陪你一起找。

    *

    你的手电筒呢?

    二楼,两道颀长身影在阴暗的环境里并肩走着,薄晔问身旁人道。

    留在房间里了。顾萌平静地回答。

    薄晔表示了然地点头,没再说什么,全副心神都放在寻找失踪的恋人这件事上。

    这么长时间了,唐止会不会顾萌突然犹豫地开口。

    不会。薄晔皱了下眉,不喜欢他的语气,声音也不自觉冷硬起来,di战斗力很强,他会没事的。

    哦,di顾萌低垂着视线,喃喃道。

    薄晔瞥了身旁一眼,没忍住问:顾萌,你怎么了?

    顾萌看向他,笑笑:没什么,有些担心di。

    到了一个分岔口,薄晔凭直觉要向左转,顾萌却突然叫住他:走这边吧,好像有动静。

    薄晔看向右边,半信半疑,看了眼顾萌后,最终转向了右侧。

    你跟di在一起几年了?

    两个男人顺着过道继续搜查,顾萌漫不经心地问道。

    薄晔说:五年。

    时间真长呐不过想想也是,你们感情这么好。顾萌侧目上下打量一番薄晔,转而压低声问,你只有他一个?

    薄晔从不知道顾萌这么八卦,答道,是的,只有他一个。

    顾萌问:没有对别人动心过?

    薄晔说:没有。

    闻言,顾萌似乎是很失落地叹气一声。

    薄晔听了觉得奇怪,注意了他一眼。

    我想,我可能跟你们是同类人。顾萌低声笑了笑。

    薄晔不解,问道:什么同类人?

    顾萌直白地道:同性恋啊。

    哦。薄晔还真有点意外,关于顾萌会主动向他出柜。

    恩瑾向你表白时,你不是说自己喜欢女人?他道,现在想通了?

    不是的。顾萌低垂着眼睑,笑得有些无奈,那是因为心里有个人,所以没办法接受他的表白。

    心里有人?薄晔看向他,忍不住问,谁?你以前的同事?

    顾萌却停下了脚步,不再向前。

    薄晔不得不跟着停下,回过身问:怎么了?

    顾萌静了片刻,抬起脸,眼睛温润,笑得弯弯的:一直都喜欢你,看不出来吗?

    薄晔三观都被震碎了。

    顾萌走近一步,缓缓地、试探性地伸出手抱住薄晔,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侧:陪我一会儿好吗?就两个人,不要有di求求你了。

    薄晔眨了眨眼,微微垂下视线看着顾萌,问道:从雪山回到智屋的第二天,你对我说喜欢其实不是开玩笑?是真的?

    顾萌收紧手臂,沉默半刻,温顺地点点头。

    薄晔松了口气,一笑,右手悄悄摸到了匕首,道:对不起了,顾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静可可的地雷~

    第81章 木曜日

    顾萌确保外面没有任何动静, 才小心翼翼开了条门缝朝外张望。楼道里恢复了深更半夜闹鬼时分特有的死寂,要是再配上一段黑暗阴郁的背景音乐,那感觉或许就更妙了。

    顾萌的后颈阵阵发寒, 神色紧绷地咽了咽口水。他也是正常人,独自身处这样的环境也会害怕, 但队友们挨个地消失,这样棘手的状况逼迫着他不得不行动起来。

    离开前,他回头望了眼门上的号码002,心里打算找到其他人后再回来接恩瑾。他对着门牌号小声默念三遍,肯定不会忘记了,扭头朝潘彼得消失的地方走去。

    在三岔口|交界处,顶上的天花板破了个大洞,有块塑料板断裂了黏连在上面。顾萌站在下方, 左右环顾一圈,看到锈红色水管旁的玻璃箱里罩着一把斧子。

    他用手肘和手电筒底座, 交替着连敲带击地弄碎了玻璃面罩,将斜挂在墙上的斧子扳了下来。虽然不知道这涂着红漆的斧子能不能派上用场,但拿着总归没坏处, 万一需要防身呢。

    潘彼得被拖进了天花板里,所以顾萌也准备上去。

    二楼的顶不算高, 但也不是正常身高的男子能随随便便攀上去的,顾萌不得不回到房间里搬了把椅子出来。他踩着椅子,先把手电筒和斧子扔上去,自己再撑着洞口进入了天花板内。

    天花板里狭窄而逼仄,脖子都直不起来, 只能低低地压着,再加上里面灰尘萦绕, 挠得人脸上泛痒,总而言之是让人很不愉快的地方。顾萌摆摆手扫开面前灰扑扑的感觉,握着手电朝前照去。通风管道的四壁是冷硬的铁灰色,在眼前延伸了十来米后向右转弯,显然没有第二条路供他选择。

    顾萌又低头看下方的铝制管道,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在手电的映照下显出浅淡的金色,正因如此,常春藤拽着潘彼得在管道间移动时才得以留下一条明显的拖痕。

    看到这,顾萌不禁松了口气,找潘彼得起码还有迹可循。

    *

    顾萌一手握着手电筒,臂弯里揽着斧子,沿着管道上的痕迹爬行。过程中,耳边只有爬动时膝盖撞击底部的咕隆咕隆声响,自己深深浅浅的喘息声,以及风钻过管道时发出的尖锐而短暂的呻|吟。长方体管道狭窄逼仄,灯光照不见的黑暗处似乎充满了奇怪的东西,在前方耐心而不怀好意地等待着他。

    顾萌尽量不去想太多,这种时候,想象力一旦脱缰就很难收住,并且会陷入无限循环的恐惧中,他将注意力放在管道壁的拖痕上,嘴里轻轻哼着歌,如果细听能发现那是一首儿歌

    有一条毛毛虫

    喜欢到处闲逛

    亲爱的小朋友们

    看到它不要紧张

    每到一个转角处,歌声会突兀地暂停片刻,顾萌的身形也会顿一下,做好心里准备后再继续前行。

    如果一拐弯就跟一个同样爬跪在地上的鬼头顶头撞在一起,那对于他来说就太刺激了。这么想着,顾萌的哼唱声虚了几分,还带着明显的轻颤。好在唱着那首儿歌,他就能想到恩瑾,从而生出尽管来,没什么!这样的信心。

    *

    黑暗和恐惧延长了人对于时间的感知,顾萌也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总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了,管道壁上灰扑扑的拖痕在眼前戛然而止。

    顾萌拿着手电向前方照去,就见前方不远处,通风管道不再延伸,而是出现一个断口。他赶忙加紧速度到了断层边缘,这才看清前方是个五六平米的空间。

    顾萌从通风管道里爬出来,拍拍裤子上的灰站直身体,他打量四周环境时发现,脚踩的是生了红锈的铁丝网,透过细密的网,勉强能看清下方是二楼的过道,地板在手电的光束下折射一层水光。

    正要举着手电看向上方时,顾萌听到一声虚弱的低唤:哥是你吗?

    顾萌心下微松,不是潘彼得那倒霉孩子还能是谁?

    明黄色的光束抬向上方,果真,潘彼得就可怜地挂在藤蔓上,距离地面有段不近的距离。

    藤蔓像绳子一样一圈圈捆住潘彼得的上半身,小少年因为找不到受力点,身体微微倾斜,围绕那捆拧在一起的粗壮常春藤缓慢旋转,就像风铃上的吊饰。

    哥潘彼得一边旋转一边流眼泪,使劲勾着脑袋朝下方看,哥,我该怎么办?我觉得自己要死了。

    鬼知道神经脆弱的小少年是怎么度过这十几分钟的,半死不活地吊着,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孤独无助,经历这些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撑着点,现在就把你弄下来。顾萌故作轻松地笑他,哭什么?能不能有点男孩子的样子?

    谁想这么一说,潘彼得哭得更厉害了,先前还是抽抽搭搭地哽咽,这下子反而毫无顾忌地放开了声,哭得涕泗横流。

    谁说男孩子不能哭的?男孩子也是人,是人就有喜怒哀乐,能笑也能哭。潘彼得边哭边嚎,说话模糊不清,哥,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我以为自己死定啦

    最后的尾音拖得比哭丧的还悠长婉转。

    顾萌揉揉耳朵,无奈道:好了好了,哭得比鬼还恐怖,你小声点,别把奇怪的东西招来。

    潘彼得倏地收音,一秒都不敢耽误,又憋不出气息地吭了一声。

    四面是粗糙的水泥墙壁,角落安了一根红色水管,没有任何能借力攀上去的东西。顾萌左思右想,看了眼手上握着的斧子。

    他仰起脸朝着上方商量:彼得,我把你砍下来吧。

    潘彼得首尾一扬,跟条鱼似的在半空中蹦跶一下,吓着了:哥,我是树枝或椰子之类的东西吗?你一定要用砍的吗?

    顾萌挥了挥手中的斧子,道:我把这个扔上去,幸运的话能把藤蔓砍断

    后面还有半句话,但为了潘彼得好,没说下去。

    潘彼得瞄了眼那把涂着红漆的斧子,瘪了瘪嘴,显然是对自己的处境有清晰的认知。

    他在空中旋转了半圈,接着顾萌的话道:运气背一点能把我的脑袋砍掉。

    你看怎么样?顾萌没反驳,说道,不行的话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潘彼得双手被捆,在空中蹬了两下腿,知道按照目前的状况,让顾萌想其他办法也是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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