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七日逃生游戏[无限流] > 七日逃生游戏[无限流]
错误举报

>七日逃生游戏[无限流]——月下归(122)

    恩瑾想了片刻,道:唯一还能被称之为线索的,可能是那本手札。

    差点被发现顾萌一下子就想到了写在手札最后的这句话,默念了出来,随后看向恩瑾,道,还记得昨天晚上吗?丁家小姐也说了类似的话,她说,被发现了。

    潘彼得恰好抱着一堆衣服路过,偷听了一耳朵,扑到桌子上,他看看恩瑾,又看看顾萌,问:哥,什么被发现了?

    顾萌思路被打断,没好气地侧目掠他一眼,道:我也正想问。

    丁香想隐瞒的,无非就是婚后继续自己的事业。恩瑾分析道,所谓被发现,指隐藏在阁楼上的工作室,不是吗?

    不啊!

    出乎恩瑾和顾萌的意料,小少年这时举手,一副要发表高见的样子。

    恩瑾挑挑眉梢,示意他说下去。

    潘彼得理所当然道:难道不是指偷情被发现了吗?不是说丁香有很多情人吗?

    恩瑾和顾萌对视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几乎是同时,两人放下茶杯,一左一右地按着潘彼得的脑袋摁到桌上。

    恩瑾拍拍小少年的脑袋,低柔的声音含笑道:没白养你。

    顾萌强行撸了撸小少年的呆毛,道:真是哥的大宝贝。

    潘彼得被按在桌上不能动,小白脸都被挤歪了,惊恐万分。

    恩瑾站起身,拉了拉肩上的外套,道:走吧,可以离开了。

    *

    夕阳的余晖坠在天边,将落未落,一行人走在古镇的青石板道上。

    你们确定出口在那里?文磊难掩兴奋,一路上问个不停。

    出口是不是在那里不敢保证。顾萌说,但钥匙肯定是那里的。

    为什么啊这是?潘彼得着实不解,丁家小姐为什么要留一把客栈里房间的钥匙?

    方便偷情呗。文磊说得轻松,丁小姐也是厉害,干脆在客栈里租一间房去见相好,难怪屠老板会放火烧了客房,被扣了这么一顶大绿帽,谁不气?

    绿头发的小麦似乎被触及了伤心事,神情黯然。

    顾萌听了,却摇摇头,看似不赞同,却也没立即出口反驳。

    正说着,他们经过了施工修桥的河岸边。

    打桩的戴鹤脸面具的师傅看到他们行色匆匆的样子,站在桥上,慢慢放下了高举着的铁锤。

    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鹤脸面具随着他们的移动转着方向,似乎是在静静地监视着他们。

    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文磊赶紧收回视线,加进了步伐,道:走走走,快走,怎么感觉气氛有些诡异

    几人身后,小家碧玉不近不远地跟着他们,脚步有些仓皇和踉跄,唯恐被拉下,却又倔强地不愿跟前面的人靠近。

    唐止边走边时不时地回头看她,矜贵的小脸上情绪不显,直到被身旁薄晔扶住脸庞转了回来

    宝贝,好好走路。

    唐止这才没再关注身后女人的情况。

    顾老师。薄晔唤道,声音漫不经心,解题思路是什么?

    顾萌看着前方一排屋檐下接连亮起的盏盏白纸灯笼,沉默片刻,道:这是一个被流言充斥的小镇,我们也不能免俗,习惯性用固有思维去看待人事物。

    哥。潘彼得挠头,啥意思?

    顾萌看了一眼恩瑾,得到对方的眼神确认后,才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在屠记布庄的阁楼里,我们发现了一本手札,通过上面的记录能够看出,丁香婚后对自己的事业仍然抱有热忱,之所以躲在阁楼里,是因为要逃离丈夫和世人异样的目光,可惜,手札停留在三个月前就停止了记录,丁香隐约预感到阁楼上的私人空间会被发现,就不再上去。

    差点被发现莫春英嘀咕道,原来是这个意思。

    所以,薄晔道,这跟昨晚丁家小姐说的被发现了是指同一件事?

    顾萌看了薄晔一眼,略微顿了半秒,说:本质上是同一件事。

    薄晔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可以想象,丁香不是那种会被传统社会条规框缚住的女性

    顾萌话没说完,文磊恍然大悟一般插嘴道:所以她光明正大地出轨!

    顾萌说:兄弟,你真是没救了。

    啊?文磊不解。

    作为丁香,如果独立的个人空间被发现,恩瑾接上顾萌的话,问道,你们觉得,她会老老实实地听丈夫的话,围绕家庭事务忙碌?

    莫春英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内心里有些感触,第一时间摇头,说:不可能,她肯定会故技重施。

    这就是答案。恩瑾浅淡一笑,道,她这次将地点选在了客栈里。

    一行人霎时间沉默。

    半晌之后,文磊愕然,说:所以丁家小姐不是去偷情的?是去工作的。可可,豆花摊老板娘说她经常大白天偷偷出门,还是趁着丈夫不在家的时候

    唐止这时出声,清冽的少年音冷然:她所说的只是在描述客观事实,而不是事实背后的真相。

    文磊拧了下眉,依稀记得:可是老板娘说了,丁香不安分,跟相好们联系上了。

    她说的是可能。唐止提醒他,一切不过是她个人的猜测。

    文磊歇声。

    讨论至此,整个副本的主线已经明朗了。

    莫春英扭扭嘴唇,愤愤不平道:做女人真他妈难。

    潘彼得侧头看向一身英气马装的年轻女孩。

    迎面拂来一阵秋风,扬起莫春英垂落在脑后的顺长马尾,小姑娘心思一打开,满腹的牢骚就收不住了

    说什么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过了二十七就老了,我呸!二十七岁的人生才将将开始,怎么就老了?说这种话的人看重的只有女人的容貌和身材吧,把我们当商品物件呢。

    到了二十八岁就开始催婚,催催催,催个毛线!怎么?我们还就非得嫁个男人,生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了?这两件事还成了一辈子不得不完成的使命了?

    社会上各种各样的资源也由大多数男性掌握着,我就打个比方,在职场上,若是一个稍有姿色的妹子升职较快,大家第一时间是称赞她的能力吗?屁!大多数人想的还是会说这女人床上功夫了得吧。

    这个社会对女性的讨论,永远离不开色和貌。

    在场的都是男性,听了小姑娘的控诉,或多或少都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没法出声反驳。尤其是文磊,摸摸鼻子,挠挠头发,终于意识到先前自己的想法有多狭隘。

    只有恩瑾时常不把自己当男人看,饶有兴趣地看着莫春英,继续。

    莫春英呼出一口恶气,平复心情,却还是不够冷静:你们这些大猪蹄子,都对女人放尊重点。

    潘彼得小心翼翼地点头:好好的。

    小猪蹄子十分识相。

    莫春英看他顺眼,气也消了大半。

    *

    说着说着,众人抵达了那个被烧毁了一间房的客栈。

    客栈掌柜是个戴老鼠脸面具的瘦小男子,顾萌上前,开门见山地问:丁小姐租的客房在哪里?

    面具后发出促狭的一声轻笑,掌柜指指楼上。

    顾萌走在最前面,到了二楼,闻见了一股淡淡的焦炭味道。

    顺着狭窄的过道走到底,右手边有扇烧焦的木门,四周墙壁被浓烟熏黑,门上挂着一把漆黑的铜锁。

    潘彼得就跟在顾萌身后,小声道:哥,是这个吗?

    顾萌抬头看了眼门框上方,斑驳的牌子上依稀可辩天字十九号客房几个字。

    顾萌点点头,摸出口袋里的长柄钥匙,执起门上挂着的锁摆弄两下。

    喀嚓脆响。

    黑色铜锁化成齑粉落地。

    身后众人明显松了口气,明白算是通关了。

    顾萌推开门,门内却不同于门外烧焦的样子,是另一幅崭新鲜亮的场景,空间也远比想象中要大。

    客房显然被改成了工作室的样子,各色鲜丽的绫罗绸缎铺在地上,挂在墙上。

    墙上的那些花色繁杂的绸缎正在缓缓上下流动,如同悬挂的瀑布,将整个空间营造出了奇幻绚丽的色彩,令走入其间的人有些目眩。

    除了铺满了图纸和工具的宽大工作台,一路走过去,还能看到缝纫机、许许多多缠着五彩丝线的纺锤、一箩筐一箩筐地堆放在地上的线团和布料许许多多色彩鲜丽的东西塞满了宽大的空间,显得拥挤又踏实。

    这里就是丁香后来的工作室。顾萌一边向里走,一边环顾四周的环境。

    然而这个房间似乎有无限那么长,进了一个套间之后还有另一个,迟迟看不到尽头。

    莫春英看着周围令人头晕目眩的色彩,轻叹:忽然明白了,这个古镇里为什么没有年轻的姑娘。

    恩瑾淡淡道:她们的结局或许都是丁香的样子。

    在世俗的压力下逐渐挤占掉了自我的部分,被没收了最后的独立空间,穿上曾经令她们有过美好幻想的红嫁衣,跳入了沸腾的煮布缸里。

    这时,走在前方的顾萌眼中光亮乍现,他依稀看到不远处有一团暖融融的白光,藏在扭曲流动的绫罗绸缎间。

    今晚想吃什么?他放松地笑了一下,问。

    顾氏小炒肉!潘彼得第一个回应,兴冲冲的,简直迫不及待。

    来到光源处,顾萌和恩瑾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让莫春英先行。

    莫春英一甩马尾,英气地笑道:谢谢,大家有缘再见。

    莫春英走入白光中消失后,顾萌拍拍潘彼得的后脑勺,道:走吧。

    潘彼得不放心回头望了一眼,说:晔哥和di怎么还没跟上?

    恩瑾说:他们还需要担心?

    潘彼得想想也对,扭头跟顾萌一起离开。

    *

    小家碧玉最后一个抵达客栈,脚步仓皇。

    她没理会柜台后的掌柜,提着旗袍下摆径直朝二楼跑。

    她总觉得身后有一串铃铛响忽隐忽现,追随着她的脚步,阴魂不散。吓得她心跳如雷,气息急促。

    待她跑到二楼敞开的客房门前时,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其他人大概都离开了。因为怕被大家报复和排斥,她始终在路上跟众人隔了一段距离,这才晚了几分钟。

    小家碧玉松开提着的裙袍下摆,理理散乱的云鬓,迈步走入奇幻的空间内。

    她目视前方,经过第一个套间的房门,端庄得意地一笑,低语道:我还是赢了

    正在这时,一道平静的少年音在身侧响起:没有哦。

    小家碧玉心中一跳,正要扭头看去,手腕被捉住,一把被扯过去摁在了靠放在门边的桌板上。

    她抬头,待看清等待在门侧的人,惊惶地睁大双眼:是你啊啊啊啊啊啊

    话音未落,她就发出了凄厉的惨叫,面容惨白,痛苦地扭曲。

    女人的手背被尖锐的纺锤柄戳出一个血窟窿,牢牢钉在了桌面上。

    唐止跟她隔着桌子而站,他神色平静地低垂眼眸,将小家碧玉钉住后,又捉起她另一只手腕,按在桌上,从旁边捞起另一只纺锤,朝下扎去。

    又是一阵拔高的尖厉叫声。

    唐止的动作间有条不紊,不见丝毫情绪的起伏,仿佛只是在做一件稀疏平常又十分简单的事。

    他退后一步,淡漠地捡起架子上一块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迹。

    小家碧玉疼得失了神志,早就抛却一切形象,双目猩红,破口大骂:唐止你个贱货!不得好死!你放开我!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害我?我要是死了做鬼都不放过你!你个万人压的贱人!快点放开我啊!快点!

    这时,唐止手上擦拭的动作一顿,他骤然掀眸看向小家碧玉,接着,视线转向房门的方向,小声道:嘘。

    小家碧玉喘着粗气看他,双手被戳穿的疼痛折磨得她几乎昏厥。

    正要开口再骂,她忽然听到一阵轻而飘忽的铃铛声在楼下响起。

    丁香来了。

    小家碧玉茫然无助地眨眨眼,眼底渐渐浮现焦急,她尝试着抬手,可纺锤扎得很牢,换来的只是一阵钻心的疼。

    你把我放了小家碧玉吭吭唧唧哭了出来,离不开,只好在原地跺脚。

    原本还很凶悍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美眸含泪地望着唐止,软弱地哀求,语无伦次道:放了我吧,我错了,我不应该把薄晔推到前面,求你了唐止这真的,真的是我最后一场游戏了,以后我们都不可能再见面了,求你善良一点,让我走吧呜呜呜

    唐止却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侧耳凝神听了会外面的情况。

    直到铃铛声飘到客房外的走廊上了,他才转头看向满脸泪水的小家碧玉。

    唐止弯了下眼角,笑得露出一边的虎牙,十分可爱。

    再见。

    小家碧玉眼前一黑,只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绝望向她拍打而来。

    唐止转身正要离开,却不设防撞上了后方一具温暖的胸膛。

    走着走着就不见了,原来是回来干坏事。

    唐止抬头,薄晔掐住他绵软的脸蛋捏了捏,淡声道:你怎么这么坏?

    唐止蹙了下眉,不满地鼓起一边脸颊。

    暗黑的气场瞬间收住了,在薄晔面前转眼就变成了爱撒娇的幼稚鬼,任谁都无法想象他残酷的手段。

    看到薄晔出现,小家碧玉被泪水和汗水打湿的一张脸上重新燃起希望,连忙唤道:薄晔!救救我!救救我吧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