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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博物图鉴——绝世猫痞(50)

    结果令人绝望。

    十四岁的少年,校队前锋,被印在比赛海报上却在十四岁生日之后不久,得知自己将来会和父亲一样,慢慢变成废人。

    那晚他躺在浴缸里,用刀片切开了左手的血管。

    他看着血从身体里冒出来,染红了浴缸,染红了整个视野他绝望而恐惧,一边不想就这么死去,一边又无法将父亲衰弱的身影从脑海中赶开

    他孤独地流泪,孤独地走向死亡,他以为很快一切就结束了,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裹着湿漉漉的浴袍,旁边是一身水的方卉泽。

    那晚方卉泽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他们像小时候一样相拥着睡在潮湿而充满血腥味的床上。方卉泽一直拉着他的手,要他答应自己永远不干这种傻事。

    你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他对萧肃说,你活多久,我陪你多久!我绝对不像我姐,整天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的,以后你想抽烟就抽烟,想喝酒就喝酒,想打人就打人!我要买个大房子,院里全种上樱桃,你每天就躺在树下面吃,吃多少都成,我绝对不劝你吃饭!

    儿时的承诺天真而荒唐,但那么可爱,那么珍贵,萧肃忍不住笑了,说:别瞎想了,我又不是十几年前脆弱的小屁孩,用不着你陪。你也真是,都是堂堂总裁了,青年才俊,怎么还记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你不是要拯救世界、创立虚拟帝国呢吗?

    是啊,我还说封你当国王来着,到时候我就是国舅了。方卉泽嘿嘿地笑,我的妈,我们小时候怎么那么二啊,姐姐跟我说你要留校当老师,我当时惊了一身的冷汗。

    萧肃也嘿嘿地笑:过奖过奖,随便误人子弟一下而已,我倒是很担心你的新游戏,不知道会不会把玩家都污染了。

    两人相视而笑,片刻后方卉泽丢下烟蒂,说:走吧,进去吧,风大了,别感冒。

    萧肃从窗户跳进去,协调性不好差点摔倒,方卉泽扶住他的腰,问: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萧肃这才想起自己上来的初衷,反问道:对啊,你怎么在这儿?指了指壁橱,这些是你动过的?找什么?

    方卉泽道:随便翻了翻,看以前藏在这儿的小黄书还在不在,青春记忆嘛后来看见露台,想起咱们小时候老躲在这儿抽烟,就上去找了找感觉。

    萧肃从左手第一个壁橱的最上面摸出一本封面非常不正经的小口袋本,递给他:这儿。

    哇你怎么随手一摸就找到了?方卉泽啧啧称奇,看来平时没少温习。

    不是一直在这儿么?你自己放的自己不记得了?萧肃一哂,未老先衰,中年危机,唉,三十岁的男人真可怜。

    方卉泽虚踹他一脚,将口袋本塞进大衣口袋。

    两人从阁楼下来,萧肃回房间洗手,路过书房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书橱里那些照片和笔记,也是方卉泽找东西弄乱的吗?

    如果只是找小黄书,他翻书柜干什么?

    他们俩从小就不会在书房里藏东西,毕竟那是父亲常待的地方,太不安全了。

    所以,他到底在找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开始同居生涯。

    小警盾已准备好新的攻略!

    第64章 S2

    晚上快七点钟的时候, 荣锐拉着一车东西回到碧月湖。

    看着他大包小包搬进自己隔壁的小客房, 萧肃有一种招了个上门女婿的感觉。

    荣锐倒仍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特别认真地整理着自己的行李, 颇有点要扎根老萧家, 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架势。

    心塞。

    大王放你那儿?最后他抱着绿鬣蜥的玻璃缸,问萧肃。

    萧肃无法直视大王嫌弃的眼神,忍痛说:它比较喜欢你,还是放你那儿吧。

    可是我不太喜欢它。荣锐特别耿直地说,我不太喜欢它的颜色。

    不就是有点儿绿吗?

    要么放你那儿,我每天定时去看望它一会儿吧。荣锐退而求其次地说,再说我的房间那么小,这缸太占地方。

    好吧。萧肃只得同意了, 那你记得每天来看它,不然它该抑郁了。

    知道了。荣锐一脸不情愿, 但还是乖乖答应了。

    萧肃抱着玻璃缸回到自己房间, 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客房再小也有十八个平方,哪里就放不下一个玻璃缸了?

    他每天来自己房间报到,不嫌麻烦吗?

    等等,我是不是又被攻略了?萧肃忽然警觉, 随即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神经过敏他一个小孩子, 哪儿来那么多套路啊?

    七点半萧然从公司回来,刘阿姨招呼大家吃晚饭,萧肃没什么胃口, 但还是下楼在餐桌边坐了一会儿。

    萧然神色萎靡,小脸儿黄黄的。萧肃看得心疼,给她夹了一块烩牛腩:多吃点儿,你看你这两天眼睛都抠下去了,晚上让刘阿姨炖点燕窝,睡前再吃一盏。

    萧然点点头:哥你也吃两口吧,医生说你营养不良,以后要好好调养。

    我知道,等胃好点的。萧肃说着,忽然感觉两道哀怨的目光刺向自己,无奈叹气,给目光的主人也夹了一块牛腩:你也多吃点,这些天跑来跑去,太辛苦了。

    谢谢。荣锐的哀怨瞬间消失,低头吃饭。

    桌子上就四口人,萧肃索性给方卉泽也夹了一块:小舅你也多吃点,国外没有这么正宗的番茄牛腩。

    方卉泽叹道:你也会在餐桌上照顾人了,以前我还笑你只知道自己吃,注孤生的节奏。

    你就掀我老底吧,尽情掀别怕。萧肃说,你那些破事我永远都不会说出去的,我这人嘴可紧了。

    哟,这是威胁我呢?方卉泽说,转头问荣锐,他给你们上课也这样吗?

    荣锐一顿,特别认真地回答:不啊,萧老师上课很严肃的,一句笑话也不说。

    萧肃给他的演技点赞,对方卉泽道:听见了吧?我改人设了,现在走老干部风。

    方卉泽淡笑摇头,看他碗里一共半碗粥,一点荤腥都没有,给他夹了个白灼虾放碗里。荣锐跟头顶长了眼睛一样,筷子一伸把虾夹走了:医生说他只能吃流食,这个太硬了,会伤胃。

    方卉泽有点尴尬,但一闪即逝,笑着说:你这小孩倒是心细,记这么清楚你家是哪儿的?春节不回去家里人没意见?

    明明是正常的询问,萧肃却感觉到一丝似有似无的攻击性,抬眼看向荣锐,只见他垂着眼睛剥虾壳,淡淡道:家长出差,过年不回来,就我一个人无所谓的然然姐多吃点。说着把剥好的虾放萧然盘子里。

    萧然茫然抬头:哦,谢谢哦。

    方卉泽脸色一僵这是讽刺我没剥虾壳吗?

    萧肃:心好累。

    饭后四人各自回房,萧然要准备明天开会的资料,方卉泽和荣锐要收拾行李,萧肃给陈医生打了个电话,又看了一会儿病房的监控,九点钟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哥你睡了么?

    荣锐拿着睡衣站在外面:客卫没有热水,我可以在你这儿洗个澡吗?

    家里好些年没住过客人了,萧肃完全不知道客卫的热水管是什么时候坏的,忙让他进来:去吧,记得把水温调低点儿,别又流鼻血了。

    嗯。

    荣锐在里头脱衣服,门开着一道缝,一边跟他说话:咱妈安顿好了?

    好了,护工也安排好了。萧肃有些累了,又不好先睡,便倚在沙发里打哈欠,病房有24小时监控,可以随时看。

    那就好,你也能安心休养了。水声响了起来,我下午跟局里一个同事咨询了一下,他是搞脑神经学的,回头有什么消息我及时通知你。

    哦,那好啊,替我谢谢他。萧肃说,嗅到门缝里溢出来的水汽,和着洗发水淡淡的香气,忽然觉得放松下来,竟然有些庆幸荣锐坚持搬到家里来住。

    他身上有一种特别淡定踏实的东西,有他在,悲伤的气氛仿佛被不着痕迹地冲淡了,虽然他没什么话,也不怎么闹腾,可是家里就是多了几分生气,几分温暖。

    还有方卉泽,萧肃现在也有些庆幸他搬回家来,否则光剩下自己和萧然两个人,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惨淡的现实。

    怕是连这顿晚饭,都没办法坦然地吃下去。

    萧肃合上眼睛,在沙沙水声中慢慢沉入梦乡。梦里他再次变成了鱼,被困在浑浊的水塘里,在丧尸的围攻中苟延残喘。

    压抑而恐惧。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体一轻,茫然睁开眼,看到荣锐带着水汽的脸。

    睡吧,别动。荣锐将他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发烧,你药吃了吗?

    萧肃迷迷糊糊嗯了一声,荣锐却不信,打开床头柜找到药片,扶着他的脖子喂他吃了: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什么。萧肃闭着眼睛说,原想让他早点去睡的,恍惚间却感觉他握住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温暖有力,手指有些粗糙,手掌长着薄薄的茧子,并不柔软,但给人非常踏实可靠的感觉。

    萧肃一瞬间竟然舍不得放手,就这样任他握着,意识慢慢模糊。

    梦中丧尸嘈杂的叫嚣慢慢隐去,天空中层云渐散,朵朵乌云仿佛被阳光镶上了金边,有一种暗淡的美丽水中的污泥渐渐沉淀,水塘变得清澈而平静,偶尔荡开一圈浅淡的涟漪。

    萧肃深深叹了口气,沉沉睡了过去。

    荣锐一直握着他的手,感觉他冰凉的指尖慢慢有了温度,脉搏趋于平稳,才缓缓松开。

    柔和的夜灯下,他英挺的双眉微微皱起,在眉心形成一个深深的纹路。荣锐将那纹路轻轻抹平,手指滑过他消瘦的面颊,心里钝钝地痛着,但已经没有刚刚知道他病情的时候那么绝望了。

    其实每个人都会死,不是么?

    生命的美丽,并不在长短。

    就像他曾经说的那样,我们总有一天都要穿过那道门,在世界的那一端再次相遇。

    那时候荣锐还没完全体会到这句话的意义,只以为他是为了安慰自己失去母亲,现在才知道,这句话里包含着他对生命通透的洞悉。

    残酷,但极豁达。

    静静待了一会儿,荣锐关上灯,悄悄退出他的房间,却没想到在走廊遇到了方卉泽。

    方卉泽似乎刚刚去楼上健身了,一身汗水,卷发湿透了贴在头上,显出凌厉的面部轮廓。

    都说外甥肖舅,但他和萧肃一点儿都不像。

    你这是?方卉泽上下打量他,见他穿着背心短裤,狐疑地问,阿肃还没睡?

    睡了,我借他卫生间用一下,客卫的淋浴坏了,没有热水。荣锐道。

    哦,我明天叫人修一下。方卉泽说,他习惯早睡,以后要是晚了,你可以到我房间来洗澡。

    好的,谢谢。荣锐礼貌地点头,与他错身而过,忽然有一种非常别扭的感觉。

    方卉泽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奇怪,有一种非常微妙的排斥,虽然看得出他在尽力地隐藏,但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

    为什么?他看出什么了吗?荣锐皱眉想,即使看出了什么,他也不用排斥吧?

    他自己不也交了男朋友吗?

    因为自己年纪太小?因为萧肃的身体?还是什么都不为,只是作为家长,下意识排斥想要进入家庭的外来者?

    有些家长是这样的,虽然作为舅舅这么想实在有点管得太宽。

    荣锐想不出所以然,索性不想了,回房间睡觉。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忙乱而嘈杂。

    方卉泽的游戏打算在春节上线,忙着公测和调整;萧然接替了方卉慈的担子,在一众老臣子的辅佐下熟悉方氏的运行;荣锐为手头的几个案子来回奔走,甚至亲自跑了一趟越南,去洪颖的老家做了一次暗访。

    因为周律师出事,星悦之美的案子被拖后了一个进程,丁天一稍微缓了口气,提前出院继续支撑大局。巧颜因为尤刚、张婵娟夫妇的死而大厦将倾,尤莉苦苦支撑,听说已经力不从心,正在寻找大型资本接盘,打算忍痛割肉。

    处在暴风中心的萧肃,反而完全闲了下来,不用代课,不用做研究,偶尔帮萧然审核一些账表计划,腾出时间又捡起了他冷掉渣的博物微博。

    那篇关于奇美拉怪兽的科普文终于写完了,为了深入浅出,萧肃附了一些例图,其中混着一张在袁新娣家养兔场拍的变异兔照片,不过做了模糊处理,完全看不出背景。

    粉丝纷纷表示涨姿势,对他的专业操守十分敬佩,不过更加关心的还是他和小警盾什么时候结婚的问题。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这一个月都没怎么发微博,关于盾农超级话题却一直维持着热度,拥趸竟然变多了。

    萧肃有时候觉得,也许这就是命吧,原来他们俩一直基得挺明显的,堪称众望所归。

    这天,一条私信忽然引起了萧肃的注意这条私信的发出者,叫。。

    【。:那只兔子,有点有趣。】

    萧肃看着这短短八个字,内心的震惊无以言表,第一时间联系了荣锐。

    荣锐让他和对方保持联系,萧肃便回了一句【农夫:怎么说?】

    【。:你知道,兔子和大鼠一样,也是一种常见实验动物。】

    【农夫:是的,然后?】

    【。:但是它们的用途不一样,对吗?】

    萧肃打了个问号,对方却不回答了,等了很久又问了一次,仍旧没有回答。片刻后荣锐在UMBRA上说:【别问了,他下线了。】

    萧肃:【追到了吗?】

    荣锐:【没有,不过这次他应该在国内,和上次追查的结果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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