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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监护人——故筝(23)

    沈茂嘉这会儿干脆挨着牧水的床沿就坐下了:有本事撕了我。
    沈茂嘉一坐下,牧水就想到了他的两颗头,心里还有一点淡淡的阴影呢,赶在他们三人针锋相对之前,牧水开了口:床小,睡不下四个人的。
    沈茂嘉的脸颊微微红了。
    齐星汉低声道:我可以不睡。
    那不行的,你每天都要开工。牧水反驳道。
    袁盛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我睡地板?
    你为什么要睡地板?牧水疑惑地看他:你们不用每个人都来呀,每天来一个就好了。沈茂嘉就不用来了。
    这回轮到沈茂嘉升起了强烈的危机感:为什么我不用?
    牧水眨了眨眼,昏黄的灯光印在了他的眼底,眼眸仿佛两颗闪耀的星子,他反问:唔,每天都来闻闻我吗?
    沈茂嘉红到了脖子根:也,也不是每天都,闻。他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地结巴了。
    十天里三四天都闻也不行呀。牧水想了想,将语气放得更温柔一点,说:会吓死我的。
    沈茂嘉就不开口了,但眉毛倒是拧了起来,明显看得出来不高兴。
    牧水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好了,今天齐哥留下吧。你们都走吧,我好困呀。
    袁盛二话不说,先走上前,一把拎起沈茂嘉,快步就出了门。
    等沈茂嘉从他手中挣扎下来的时候,正好落在了门外。
    沈茂嘉骂了声:艹。
    袁盛扫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没有冰冷的味道,但却带着天然的压迫意味:下次别再瞎几把跑。
    沈茂嘉喉中凶恶的叫声酝酿了一秒钟,但随即又被他自己给吞了回去。
    大概是不想再汪了。
    袁盛大步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居住的房间里,窗户正对着影视城的方向。袁盛站在窗户后,面无表情地摘下了小丑面具。
    天已经变得漆黑了。
    只是今天的夜幕格外的低垂,好像微微往前就能笼罩住整个影视城一样。
    袁盛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才转身回到了床边,脱下外套躺了上去。
    康叶这天也歇息在了影视城附近的酒店,他突然从床上爬起来,动作飞快地拉开了窗帘,然后盯着外头黑漆漆,几乎不见星子的夜空:来了。
    房间里,牧水拍了拍自己床边刚被沈茂嘉坐过的位置,低声说:齐哥和我一起睡吧。
    以前他都是叫齐先生,后来当着其他人的面为了不暴露医患关系,就改叫齐星汉,然后现在就改叫了齐哥。
    这个称呼和其他人是一样的,但好像从他嘴里出来,就又多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齐星汉微微垂下目光,在沙发前坐定了。
    他低声道:我坐一会儿再睡。
    牧水也知道他的怪癖。
    早上早早会醒来,而晚上很迟才会睡。他困到了极点,也没法再劝齐星汉,只好自己先闭了眼,揪着被子睡了过去。
    第二天牧水的房间门是被敲响的。
    牧水隐隐约约听见了郭勇隔着门板传递进来的声音,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掀开被子下了床。
    而齐星汉已经从沙发上起身,走过去将门打开了。
    郭勇拎着早餐飞奔进来:我天,齐哥你真在这儿啊,我到处找你呢。
    郭勇把早餐在桌上放好,一边哆哆嗦嗦地道:我的妈呀,今天怎么突然降温,冷死了,外头都下雪了。今天其他剧组的,好几个一走出去就摔了一跟头。
    牧水起床洗漱了出来,裹上了厚厚的羽绒服,整个人成了一个巨大的蚕茧。
    他拉开窗帘往外看了看,几乎一夜过去,外面的世界就披上了一层银装,雪还在飘,大片大片地往下落,如鹅毛一般。
    牧水想了想,回转身去,又掏出了一件毛衣穿上。
    郭勇说:袁先生的食物,我已经让助理送过去了,牧先生就和齐哥先一块儿吃了,咱们就得准备去剧组了。今天天冷,估计就是拍内景了。
    牧水点点头,和齐星汉坐在桌前,飞快地用完了早餐。
    等出房间的时候,袁盛都在外面等了。
    袁盛倚在墙壁上,一手插在兜里,上身换成了白T恤和宽大的军绿色工装外套,下身是黑色没有多余修饰的裤子。
    这件外套,之前牧水见过。在来影视基地的路上,一家路边小店里,就高高挂着这件外套,外套特别地大,估计压根没人买,所以在那儿挂了好久。
    袁盛转过头,然后就垂下了目光。
    牧水从兜里掏了一个红布条出来:道具组送我的,正好可以用上了。
    红布条什么样呢?
    有点像是从人家跳秧歌的腰上扎的绸子裁了一段下来。
    牧水把布条翻叠了几遍,确认了厚度适中后,他才拽了拽袁盛的肩,将人拽得下来了一点,往他的脑袋上绑了布条。
    牧水顺手扎完蝴蝶结,等袁盛站直之后,牧水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好像有那么一丝丝的违和
    牧水将袁盛从头打量到了脚,然后才发现,咦,红配绿赛狗屁?
    袁盛的外套是军绿色的,眼罩却是一抹鲜艳的红。
    可这时候替换也来不及了,牧水只能假装没看见,微微笑着,夸奖了一句:袁哥今天真好看呀。
    袁盛压根不管自己好看不好看。
    他的目光透过了红布条,看向了牧水。
    牧水整个人就像是被一层红光给圈住了,怎么看怎么红,倒是有效地减弱了五官的漂亮程度,加大了恐怖惊悚的效果。
    袁盛抬眼环视一圈儿。
    得,这下看啥啥红。
    袁先生好了吗?齐星汉出声。
    好了。牧水说:我们走吧。
    牧水一时间没想起来还有个沈茂嘉,等乘坐电梯下了楼,牧水才骤然想起来了这个人。
    算了叭,反正已经忘掉啦。
    牧水心安理得地走出了酒店。
    过一会儿,牧水就看见剧组导演被人扶着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头脸几乎都被围巾裹住了。
    其他演员也好不到哪儿去,任菁菁也把自己扎成了粽子。
    个个都站在门口哆嗦,一眼望去,全是球。
    不过一眼扫过去的时候,牧水的视线作了短暂的停顿。康叶那七彩的头发,扎在中间,实在太显眼了,一眼就能辨认。
    康叶也看见了他,几乎是立刻就朝他过来了。
    但齐星汉和袁盛的动作更快,他们一人伸出一只手,把牧水塞进了保姆车里。
    他们也跟着先后上了车,嘭地关上了车门。
    康叶不得不顿住了脚步,返身也上了自己的车,一行人就这么缓缓开动着往剧组去。
    去往剧组的一路上,天冷地滑,全都冻上了冰,没少看见摔倒的、撞了车的。
    穿着大衣的交警一边哆哆嗦嗦,一边指挥着拖车把撞了车的拉走,结果拖车的负重大,在这么冰天雪地里一开就打滑,没一会儿就又撞了车。
    大家只能下车步行。
    所幸大部分拍摄器材都锁在片场了,这会儿他们要搬的东西不多。
    车门打开,牧水刚一迈下去,齐星汉和袁盛就跟俩门神似的,扶住了牧水,带动着他往前走,跟把他生生夹在中间一样。
    牧水包裹得严严实实,热气呼出来,微微有点脸红。
    不过确实省力了不少,他也不用担心滑
    嘭袁盛一跤摔了下去。
    倒。
    幸亏袁盛摔下去之前及时松了手,不然就得把牧水一块儿带下去了。
    袁盛沉着脸爬了起来:艹。
    等爬起来,再环视一圈儿周围所有人都在看他。
    毕竟那一声摔得真响。
    齐星汉嘴角抿了抿,似是带出了一点松快的笑意,扣着牧水手腕的那只手,也更用力了一些。
    牧水微微傻了眼。
    怪物也该摔跤就摔跤吗?也是。怪物可能有强大的杀伤力,但不一定会具备,走结冰的路不摔跤的技能。
    袁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和齐星汉一块儿夹着牧水往前走。
    这才走出去没两步,又是嘭的一声
    齐星汉摔了下去。
    他之前把牧水扣得格外得紧,顺带把牧水也往下拽了拽,袁盛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牧水的腰,这才避免了牧水也摔下去的惨烈结果。
    就是牧水被俩人这么一捞一拽,觉得有点痛。
    他们真要把他分成两块儿吗?
    牧水眼底飙出了点泪水。
    齐星汉被这一下摔得有点懵,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摔倒。
    他松开了牧水的手腕,低声道:对不起。
    周围的人也吓了一跳,赶紧纷纷要去扶齐星汉,一个没注意,又是三两个滑倒的。这么忙乱了一分来钟,大家才重新又站稳了。
    郭勇立马出声:好了,好了,大家慢慢走,不用扶齐哥,免得大家一会儿摔一块儿。
    其他人刚才也摔了,这会儿当然也就点了头,不敢再往齐星汉身边跑了。
    但袁盛和齐星汉两个人就跟中了魔咒似的,三四五步就得摔一跤。
    你磕了胳膊,我磕腿。
    牧水看得胆战心惊:等等,别抓我了。
    他默默地落后了半步。
    他收回前面那句确实省力了不少,他也不用担心滑倒。
    袁盛和齐星汉冷冰冰地对视了一眼。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抿紧了嘴角,像是低落不悦。
    牧水扭头悄悄地瞧了瞧,想了想,绞尽脑汁地想出了一句安抚的话:是这样的呀,你们长得太高啦,就会重心不稳。
    话音刚一落下,齐星汉又摔了一跤。
    牧水闭嘴望天。
    唔,都怪这天气吧。
    牧水一个念头动,雪突然间下得更大了。
    牧水紧了紧围巾,像只企鹅艰难前行。
    大雪天。
    敬业的记者还缩在车后面,哆哆嗦嗦地端着镜头,喀嚓喀嚓。
    记者心想,刚才那张照片就命名为齐星汉与一陌生男子冰天雪地里争夺一美少年好了。
    突然,背后伸来一只手,捞过了相机。
    归我了。声音沙哑地说。
    什么就归你了?记者跟这儿冻了半天,好不容易拍到这么一张照片,听他一说,顿时火气上头,猛地就扭过了身子。
    然后他就对上了一张扭曲的脸。
    男人的五官像是融开之后,然后被重新捏合。
    眼睛鼻子嘴都是歪斜的,嘴只有正常人的半拉大,眼睛就是像两颗黑豆。
    记者一口冷气倒蹿到了嗓子眼儿。
    男人一只手抓着相机,盯着上面的照片,一只手按在了记者的肩上,按得他动弹不得。
    记者听见男人嗓音沙沙地道:献给伟大的卡托帕斯。
    男人说着将相机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照片。
    还有,什么是卡托帕斯?
    这是记者脑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把照片献给伟大的卡托帕斯。
    卡托帕斯看着上面的你拉我扯摔跤照:???
    这里和地狱三头犬的传说是没关系哒。而且地狱三头犬也并不是指只有三个头啦,最早的记载中是五十个头,后来在另外的记载中又变成了一百个头,最后才演变成通俗的说法三个头。
    第30章 塑料袋人
    男人抓着相机摆弄了一阵, 一张照片都拍不下来。
    他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 这才涌起了一阵后悔的情绪。他看了看瘫倒在地上的记者,然后把人拎起来晃了晃,记者如同软面条一样荡了荡, 显然是不可能再复原了。
    男人只好松了手,先把相机藏进桶里, 再拎着放了清洁拖把的桶,埋着头, 一步一步慢慢往前挪动。
    雪下得更大了,一会儿就将地面覆盖住了。
    地面变得越来越滑了。
    不过幸好,牧水一行人已经抵达片场了。
    导演本来脑壳一拍, 想临时改个戏, 趁着这么漂亮的雪景拍一段儿。但等见到齐星汉不断摔跤之后,导演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再来几跤,谁赔得起啊!
    光是粉丝就能把他给手撕了!
    走走走, 去内景!拍第69场到73场!路滑小心点儿啊副导演招呼着大家往内景走。
    走着走着, 就又走到了丁雅上次身死的那栋小楼。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还是副导演出声打破了凝滞的气氛:都看什么呢?旁边,旁边这栋楼,走吧, 进去吧。
    丁雅没了,但戏还得接着拍,上个没拍完的内景,还得继续往下延。
    之前的地方,剧组是心有余悸不敢去了, 但换到旁边内景摆设差不多的楼里还是行得通的。
    旁边的楼也是独立矗在那儿,周围围着一圈儿铁皮垃圾桶。
    郭勇和导演走在前,齐星汉、牧水、袁盛走在后面。等走到楼下,一滩黑色混合着点血色物质的东西,刚好横在了台阶前。
    袁盛突然单手一把将牧水抱了起来,看上去像是牧水骑在他胳膊上一样。
    牧水:???
    周围其他人也是一愣。
    袁盛浑然未觉其他人怪异的目光,就这么抱着牧水,长腿一迈,跨了过去,上了台阶。
    牧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他又摔一跤,劈个叉,连带把自己也砸下去。
    还好,还好。
    这一回袁盛站得稳稳当当。
    牧水回头瞥了一眼,说:那是道具效果。
    袁盛将他放下来,但却没有立即松手,仍旧还揽在他的腰上。袁盛低声和他说:不是道具,是真的,带血腥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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