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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山(穿越)——蜜秋(8)

    听闻自行尽兴四个字,小寿星陈仪已然坐不住了,恨不能一蹦三尺高,朝小谭子喊道,拿酒、上菜,还有那个什么,把前日父皇赏赐下来的念香散都给我拿来!
    此话刚出,席间陈佶皱了皱眉,另一个白衣少年却趁着低头喝茶拿眼瞄了瞄太子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第12章 念香
    不一会儿,一队抱着丝竹弦乐的宫女们也进了屋,在一旁奏起了热热闹闹的喜庆贺曲,殷涔跪坐在陈佶身后,着实觉得有些吵闹,他看着席间的陈佶,只觉得对方也坐立难安,眼神回望过来好几次,殷涔只得暗暗打着手势,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生日宴的菜色倒是典雅别致,酒也精致,原也是不能饮酒的,陈仪央求了皇上每年生日可以破例,这江南送来的贡酒名曰山海津,用糯米和淡竹叶一起酿造,格外清香,京城中达官贵人们得了此酒都放在家窖藏,哪有韩王这么大方,生日宴上山海津管够。
    酒席间有人提议不如玩点什么助兴,陈仪一拍桌子喊道,玩骰子吧!
    众人嘘声一片,这民间酒肆里的下等戏法,也不知他一个皇子是如何玩得溜溜熟的,斜对面白衣少年起了身,开口温润动听,不若我们玩诗词歌赋,作不出的便罚酒三杯,如何?
    这次众人皆道了声好,陈佶冲白衣少年打趣说道,赵纶,三杯这么狠?别是馋酒喝吧。
    赵纶略羞涩一笑,回话倒是丝毫不怵,哪里哪里,太子殿下一会悠着点,别醉太快。
    独陈仪不肯玩诗酒会,垂头耷脑的也拗不过人多,待小谭子一阵风跑到他身旁,拿来一只白色玉瓶,他才兴奋得又一拍桌子,作诗就作诗!还怕了你们不成,不过诗酒歌赋配念香散最好,小谭子,给每个人分下去,山海津配念香散,绝了!
    殷涔不知这念香散是什么东西,只见小谭子到每个人身旁,从玉瓶里倒出一些个海棠红小丹丸,大多人似是见惯了的,拿了小丸子就着酒吞了下去,拍掌说一声舒爽。
    陈仪撸起袖子也连吞几颗,只有陈佶仿若对这红色小丸子有些忌惮,搁在桌上没有动它,陈仪见状说道,太子哥哥,你为何不用它?念香散配酒用来助诗兴是再好不过了
    陈佶抬手打断道,不急,不是还没开始作诗吗?作不出来再用它好了。
    赵纶也调笑道,太子的诗名整个京城都知道,念香散这种助兴的玩意,都是我们这种憋足了脑子也想不出几句的人才用的。
    众人哄笑着附和一阵,便从赵纶开始了一轮作诗,此轮题首是酒,以酒为题作诗,下一个人要比上一个人多一个字,如第一个人是五言诗,第二个人就须六字。
    殷涔想这什么魔鬼逻辑,岂不是越往后的人越亏?怎么也没人反对这规则一边在心中快速搜罗着上辈子念过的关于酒的诗词,只听赵纶开了口,昨夜雪疾风高,浅眠不消残酒。
    众人鼓掌,这一下就六个字,下个人就得接七字或八字了,只见挨着赵纶的蓝衣公子直接摆摆手,端起酒杯连饮三杯,一圈下来,竟无人能接得住,酒和念香散倒是消耗了不少,到了陈佶这,他沉吟半晌未出声,小脸微微泛红,赵纶在对面轻轻嗤笑,太子殿下,要不,也随他们一样,直接饮酒吧?
    殷涔看不过去了,心道李白救我,起身直直说了句,我替太子殿下,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此句一出全场瞬间寂静,陈佶回过头难以置信的瞪了他一眼,拉着他坐下,陈仪如发现新世界一般蹭蹭跑到他跟前,对面的赵纶定睛望着他。
    赵纶对他抱了抱拳,朗声说道,太子殿下原来带了这么一位深藏不露的人,难怪今日不用念香散也如此有底气,我等自叹弗如,但是,他顿了顿,作诗这东西,可假借不了旁人之手,你的就是你的,他的就是他的,今日这诗作的,在下服气,但太子殿下这输的酒,也必须喝下。
    陈佶一口气连饮三杯,搁置一旁的念香散也悉数服了下去。
    赵纶再问道,这位兄台请教大名?
    在下殷涔,太子殿下的贴身侍从。
    能为贴身侍从,功夫定然不错,这诗才也如此了得,太子殿下从哪募来的良才?叫人好生羡慕啊。
    陈佶闻言只笑笑,一介下人罢了,不劳赵公子如此费心,要说良才,祁阁老的学生良才多了去了。
    赵纶正要再开口,陈仪打断说,说好了生日宴只谈风花雪月,不聊国政,你们还能不能好好喝酒了?
    在座中陈仪年龄最小,又是寿星,众人今日前来也只为哄他开心,依言又开始新一轮作诗。
    上一轮赵纶独胜,此次又是从他开始,以雪为题,开口又是七言绝句,殷涔简直要扶额,这这这,摆明了欺负人的规则,有本事从太子开始,再到你赵纶看你接不接的了招。
    眼见着陈佶三杯又三杯的喝了下去,念香散也用没了,长桌上醉倒一片,只是殷涔发现这醉态,不似正常醉酒的样子,穿蓝衣的公子目光涣散,面色绯红如桃花,开始喃喃道好热。
    屋里虽暖气充足,却也不比盛夏三伏,这蓝衣公子一边嚷着热,一边将衣袍脱了个干净,只剩下丝绸里衣贴在身上,全身似有热气从内向外涌出,蒸得他全身赤红,汗水淋漓,面上却带着癫狂笑意。
    其他人也纷纷喊着热,殷涔犹豫着要不要去掀开暖帘让他们冷静会儿,又怕这么一冷一热的会生病,却见已经有人就穿着单衣掀帘奔了出去
    殷涔看着陈佶,太子殿下虽未像其他人一样热得宽衣|解带,却也面色潮红,汗珠子跟水一样滚滚淌下,看向殷涔的神色似无法聚焦,面上也浮着幻觉一般的笑意殷涔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明显是中|毒的迹象,仔细一想,今日饭菜与酒水都只是寻常之物,唯一他搞不懂的就是这念香散了,众人一齐疯疯癫癫却又似乎乐在其中,这朱红药丸怕不就是当今世上的毒|品?
    一想到此,殷涔心中警铃大作,只想带了陈佶快速回府,再给他催吐弄出来,却见陈佶已经开始浑身抽搐,嘴角涌起一堆白沫,紧抓着他的手指关节开始变形,殷涔朝角落的小谭子大喝一声,快传太医!
    没想到小谭子却只过来看了两眼,安抚殷涔道,不碍事的,念香散用多了偶尔会出现这种情况,躺一躺顺顺气一会就好了。
    殷涔瞪着小谭子的眼睛快要冒火,去你的顺顺气,他直接一手揪起小谭子的衣领,手指卡住对方脖子,粗声吼道,我数三下,不叫太医你这条狗命今天就在这陪葬!
    小谭子立马抖霍着我叫我叫我叫。一溜烟奔出门尖叫着,快传太医啊太子殿下昏过去了
    殷涔急火攻心,眼见陈佶小脸煞白快熬不过去,心下一横,将人抱在怀中,对陈佶说了句吐出来就好了,有点难受你忍一忍,说罢两根手指探进了陈佶的喉咙,一下陈佶猛的翻身哇一声吐了出来,殷涔这才松了口气,轻轻拍着陈佶的背顺顺气。
    待老太医颠颠的赶过来,见一屋子人的奇形怪状并没表现出意外之色,熟门熟路的拿出探针继续帮陈佶施了几针,这才略微恢复了些气色。
    太医开了几贴药,叮嘱回去煎好服下,隔天就没事了。殷涔送完太医,看着冷汗涔涔的陈佶,说,要不我背你回去吧?
    好。此刻清醒过来的太子殿下无比虚弱无比乖巧。
    待回到太子府,陈佶卧床静养着,殷涔守在一旁,忍不住问道,这念香散究竟何物?
    陈佶有气无力慢悠悠说道,父皇为求长生不老,终年沉迷于炼丹,这念香散是他早年间和方道师一起炼制丹药时偶然得来的一款,色泽朱红莹润,颇受他喜爱,试用过发觉可以让周身都轻飘飘的,像进入太虚幻境,皮肤也跟着变细变白,对寻常粗布麻衣难以忍受,只能穿着最柔软细滑的丝缎,是以成了他常年服用的丹丸。
    后来他常常将其作为赏赐给朝中重臣,渐渐京城所有贵公子都迷上了服用念香散,让人轻飘飘如坠云端,感觉好得不得了。
    殷涔心下如明镜,这念香散就是当世麻醉品,竟还是由皇帝老儿亲手研发,亲自推广,这可真是个风流快|活的朝代啊。
    你为何不服用?殷涔问道。
    我要清醒,不清醒,命就没了。陈佶也望着殷涔,从被褥下伸出一只玉白小手,对殷涔示意走近些,待殷涔靠近床边,陈佶捏住殷涔的手,手指绵软无力。
    殷涔只觉手心塞了一只细滑小馒头,他感觉到那只手在寻求力量,于是紧紧回握住,温言说道,没事的,有我在,不怕他们。
    被子里的小人点点头,总在人前竖起浑身的刺,做惯了乖张难伺候,一副大人样子的太子殿下,只有此刻露出柔软的孩童模样。
    殷涔想起来问道,那赵纶是什么来头?
    当朝内阁首辅祁言之的学生,京城颇有名气的小才子。
    就那浅眠不消残酒,我看才气也就那样吧,殷涔又想起,对了,你那诗,你到底会作诗还是不会作诗?
    这下子太子殿下居然红透了脸,诗词歌赋非我强项
    那你还玩那么变|态的规则,这不摆明了欺负人。
    你不懂,京城都这么玩,那赵纶在这种游戏里就没输过。
    您可真是厉害了我的太子殿下,争气不是这么争的
    好了好了
    殷涔闭了嘴,一手在小人肩头轻轻拍打着,陈佶恍惚着快睡着了,却身子朝里挪了挪,软声说道,我头晕得厉害,涔哥哥今晚别睡里间了,陪陪我好不好?
    殷涔一愣,跟太子同榻而卧,这还了得?但一模小人儿面上滚烫,身体不舒服是实实在在的,病了的孩子都想妈,如今这殷涔就权当自己母爱大发了,轻轻点了点头,和衣躺了上去,转身将小人儿抱在怀里,轻轻拍着背,哼着不知道哪年月的童谣。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太子殿下的手指还攥着那个令他安心的少年不肯放,雪已经停了,雪夜的月光格外晶莹透亮,照在熟睡的面庞上,像羊脂玉石覆上了一层冷霜。
    殷涔靠在床边也难以入眠,心里一层层分析地想着,今日之事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第13章 取暖
    首先排除了陈仪,那韩王就是个憨货,对太子哥哥的喜爱也不像是作假,虽爱吃喝玩乐,念香散的祸源来自他,但并不像是存了心去害人,自个最后也东歪西倒的嘴角淌涎。
    赵纶?一介书生,年纪尚轻也未入仕,理论上与陈佶无冤无仇,若说为了争诗名就对人下狠手,好像也说不过去,在皇宫敢对太子下手未免胆子也太大了点,也不会是他
    那就没人了呀殷涔想得头痛,想不出所以然,也许真就是个意外吧,以后必定多加小心,人就在眼前还弄得口吐白沫,殷涔这近身侍卫当得,完全不能原谅自己。
    突然灵机一动,他轻轻抽出手,换了夜行衣跃上屋顶,明晃晃的月光有点碍事,但他几乎轻至无声,于京城的屋顶上翻飞竟也无人发现。
    赵纶在卧房看书饮茶,并无任何异样,而后宽了衣衫灭了灯烛睡去。
    殷涔盯了半晌,看不出任何异样,遂又悄悄回到了太子府,不着痕迹的躺在了陈佶边上,小人儿压根没醒,却在他躺下的一瞬间无比准确的又抓住了他的手。
    一连数天,殷涔追踪着赵纶的行迹,只见他日日去祁阁老府邸听学,有时也帮着老师做些抄抄写写的公务,余下时间多半待在家中,看书喝茶自己和自己对弈,有娇俏伶俐的丫头故意对他撒娇,还被他赶出门外。
    这人,倒不似纨绔子弟做派,也不像个害人精嘛,殷涔跟了几天也作罢,理不出头绪,也许当日真就是个意外吧。
    过后殷涔把这次意外归结为,人人都知道太子无权无势无人可依,都当软柿子来捏,但太子不能真就成了个软柿子,看着软可以,内里必须硬。
    至于如何强硬殷涔找了四下无人的机会,对陈佶说,不如我们建一支近卫小纵队,专门护着殿下安全,如何?
    父皇不会允许吧,也太惹人眼了。陈佶担心。
    殷涔早有把握,名义上不会是贴身卫队,而只是几个陪你吃喝玩乐、温书习字、摔打健身的同龄小玩伴而已,你既已独立封府,养几个小门客总不是问题。
    陈佶听闻点了点头,听起来可行。又问道,你是怎么想到的?
    殷涔噎了下,总不能说上辈子书上见一位赫赫有名的帝王就这么干过。
    咳嗽了下,转开话题继续说,表面上只是游戏玩乐,但实质上这只近卫队需日日训练,才能在需要的时候派上用场,就连太子殿下你,也需要一同训练,身体强健些总是好事。
    嗯!陈佶再次点头,此事就交由你去办,越快越好。
    在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殷涔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一同在疏勒国角斗场中死里逃生活下来的梧叶儿同学,该一起练练啦。
    殷涔去要人,沈沧仍旧端坐厅堂,殷涔十足好奇,为什么每次我来的时候你都一副等着我来的样子?
    我派出去的人在做些什么,我总还是知道的。沈沧滴水不漏。
    哟,这么厉害,人在家中坐,消息天上来。殷涔打趣。
    嘴皮子越发厉害,不知道功夫是不是配得上这么利索的牙口。
    要不切磋试试?
    那就不必了吧,让你鼻青脸肿的回去多没面子。
    自家师傅为老不尊真是没办法的事,殷涔叹气。
    梧叶儿呢?殷涔四处看了看。
    去替我买蟹粉小笼了。
    好嘛,杀手来京城竟然成了个吃货。
    除了梧叶儿,我还再需要两个功夫好的,身家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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