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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山(穿越)——蜜秋(24)

    刘近恩点头,千算万算,哪能料到这么一出,回过神来心内好一番震撼。
    太子御史天哪,皇上知道吗?
    酒宴过后,各人回房歇息,明日卯时天不亮就要启程。
    房内陈佶生着闷气,殷涔逗他,可是今日酒还未喝够?
    陈佶一把抓住殷涔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身前,拦腰抱住,气呼呼道,你就气我吧,我给人那么劝酒,你都丝毫不关心。
    殷涔咦了一声,道,你是在怪我怎么不吃醋吗?
    陈佶不肯承认,把头埋进殷涔腰里,贴着衣服瓮声瓮气说道,反正你就是不在乎,我要是今晚被那女人拐走了,你都不在乎。
    原来是这啊,小狼狗就是吃醋了!还不承认。
    殷涔捂着嘴抖着笑了一通,用力把陈佶的脑袋掰开,手指托着他的下颌问道,你会被人拐走吗?
    陈佶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当然不会!
    殷涔笑了,说道,就是啊,所以我为什么要担心?
    陈佶想不出辩解的话,觉得是这么个理,的确没什么担心的必要,但是,平山哥哥忒不在意的样子,也还是很讨厌啊。
    他看着仍然笑眯眯的殷涔,心想口舌之争我的确说不过你,但我自有别的法子收拾你。
    心下一哼,面上也带了抹不怀好意的笑,将人打横抱起,走到床前丢了上去,殷涔被震得闷哼一声,转瞬陈佶已经上前把他按住,跟着肆无忌惮的吻便落了下来。
    次日清晨天色未明,二人便已起身洗漱,自入黔中以来,山高路险,每日行进都很艰难,能早走一刻便是一刻。
    不料一开门便见到刘近恩率众迎在院中,恭恭敬敬站立着,前来送行。
    陈佶和殷涔皆是一惊,梧叶儿从隔壁房中出来也是一愣,这昏官,讨好人那一套倒真做得十足十。
    刘近恩见着二人从同一个房门走出,简直头皮发麻,硬挺着心中侥幸,还好还好昨夜看出来了,要不然真是马屁拍到马脚上。
    刘近恩送三人和暗卫到官道路口,朝前遥遥指着道,诸位要加急赶路,便只能从前方翻过太岷山进入云南,此地官道只到山脚,山中道路崎岖不平,且多有匪患,建议二位大人加快前行,能在日落之前赶到山顶的朝云寺落脚歇息便可无恙,若天黑还未上山,可十分危险。
    又劝道,若不那么赶,可绕道从官道进云南,安全无虞,也只多三五日的时间。
    陈佶和殷涔道了谢,决定还是抓紧赶路,梧叶儿一甩马鞭,马车向前驶去。
    一个时辰之后便到了太岷山脚,此地有一个极小的村寨,问了村民,上山只得一条路,且马车无论如何也爬不上去,三人商议片刻便就地卖了马车,带着轻便行李,和暗卫们一同骑马进了山。
    太岷山的山势其实并不十分陡峭,多年前也曾有过山中官道,而后却因匪患横生,官道无人敢走加之年久失修便已近废弃。
    也曾听说这匪患并非真正杀人越货的强盗,而是由于特殊的原因形成。
    太岷山靠近黔中的一面多苗寨,而靠近云南的一面多羌寨,两边寨子原本和谐相处,而近数十年来因为山中发现了珍稀药材,导致两边常常为了抢夺资源大打出手,久而久之变成了,无论谁从山中过,只要不是自己人,便极易遭到另一边人的攻击。
    梧叶儿觉得很好办啊,从黔中上山之时扮成苗人,从山顶下山再改成羌人打扮,不就行了。
    这个办法嘛,殷涔说不上来,好像是那么回事,但又觉得没那么简单吧,否则人人这么糊弄下,太岷山的恶名还从哪来。
    说是这么说,但三人和暗卫们还是穿上了苗人服饰,一队人黑黑蓝蓝,看着是那么回事,只是脸过于白净了些。
    顺利上了山顶,一路无惊无险,山顶果然有间朝云寺,歇息一晚之后,又在天色未明之时准备下山。
    寺庙主持并不知他们究竟何人,只道是路过商队,见他们换上羌人装扮好心劝道,几位看面相便知道不是本地人,乔装过后恐只会更惹人怀疑,若被山中羌人拦截,解释不清更有危险。
    殷涔也觉有道理,但此刻若穿着京城服装,加之暗卫们的官服,只会更加打眼,便谢过了主持,天色朦胧之中下了山去。
    下山行到一半,站在半山已经远远看到山脚的村寨,殷涔和陈佶心中欣喜,担惊受怕了一路,总算就要到了。
    却不料,心中欣喜的念头还未落下,前方密林之中数道绳索陡然拉紧,一队人的马匹皆受惊,前蹄高高扬起。
    所有人飞身向上掠过,又翻身向后落回高处空地,只见马匹们纷纷向前跌落,地面轰然坍塌,底下是一大块挖空的土坑,坑内矛尖矗立,马匹们跌落进坑内,长矛贯穿马身,一片鲜血淋漓。
    殷涔迅速收拢心神,这不是一般的土匪袭击,这是有备而来!
    他和陈佶、梧叶儿三人背靠背,各自向四周查探,暗卫们也形成一个圈,将三人围护在内。
    不一会,一阵诡异至极的哩哩啰啰人声层层叠叠袭来,他们的四面八方、天上地下骤然遍布了一群缠着暗红头巾、揣着弯刀的羌人。
    第35章 念衾
    见羌人的打扮与自己差不多,殷涔正要开口喊自己人莫打莫杀,岂料对方已经高喝道,你们是啥子人?!竟敢乔装成我们的样子,想干啥子?!
    殷涔心道,这劣质cosplay果然不行,一眼被看穿,但对方既然问起,看起来可以正常对话,遂收了架势,正经回道,我等只是路过商人,急于赶路,所以借诸位的山头赶个趟,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那喊话的羌人似是个头领,听见殷涔的回话却根本不理,下山的个个都说是商人,看你们的架势,一无货物二无钱财,行的啥子商?还带啷个多护卫,一看就是走镖的!还想骗老子,门都莫得!
    殷涔哭笑不得,商人和镖队,有差吗?
    陈佶和殷涔回头相视,也试着好言道,阁下好眼力!我们的确是走镖的,只想求个安稳,诸位若肯放行,我们自有酬谢。
    那头领闻言似有松动,旁边一人却掩了口鼻对他耳语了几句,殷涔凝神聚气,耳力跟着也顺了过去,跟头领讲的是,莫信他!这些人功夫啷个样子,一定就是我们收到的线报,下山之后必会屠寨。
    殷涔心中大惊,此事果然不简单,这不是误闯,而是伏击!
    头领下了决心,哪怕错杀,也不能放过,万一真被他们下了山屠了寨,入九泉也不会安宁。
    头领旁边一人拿出一只牛角一样的东西,站起身呜呜吹了起来,随着声响,四面八方的羌人哩哩啰啰呼喊着从树上跳下,挥着弯刀朝他们厮杀过来。
    听到这又诡异又吵闹的声音,殷涔头都大了,一队人被逼无奈之下只得奋起反抗,羌人架势很猛,战斗力却着实在很渣,但在密林之中,他们占着地形优势,又事先设置了各种埋伏工具,一时之间也伤到好几个护卫。
    一通混战过后,双方各有所伤,直到殷涔把刀架在了头领脖子上,哩哩啰啰吵死人的呼喊声才停了下来。
    殷涔呼出一口气,一掌拍到头领脸上,打架就打架,呼呼啦啦喊些什么玩意儿?耳朵都要聋了。
    头领也很倔强,我们就这个样子,有啷个不行?
    殷涔头痛,再跟你好好说一遍,我们不是来屠你们寨子的,就是单纯路过,路过你懂吗?
    头领连连点头,殷涔又说,叫那些人把刀放下。
    头领大喊,放下刀,叫你们放下刀!
    红头巾羌人们纷纷扔了刀。
    殷涔再问,谁跟你们说有人要来屠寨?
    头领答,几天前就有人来寨子里,说这几天会有人从山上下来,这些人是对面苗人请来的刺客,会把我们都杀光,寨子烧掉,让我们准备好,千万不能让他们下山。
    殷涔问,跟你们传消息的是什么人?
    头领想了想,我也不晓得他到底是啷个来的,又一拍脑袋,哦他讲话跟你们一样,文气得很。
    殷涔和陈佶、梧叶儿相视一看,心中清楚大半,虽不知具体是谁,但一定是官方的人做了手脚,遂松了刀,对头领说,我们下山后不会停留,你们大可以放心,但是我们的马都被你们弄没了,这你得赔我们。
    头领又连连点头,马没得问题,我们多得是马。
    殷涔一行人跟着头领下了山,到了寨子里去挑马,发现他们的马品质居然不错,体格强壮皮毛油量,好奇道,这些马看着不像本地品种?
    头领面露得意之色,这你就不晓得了,你们外地来的,我们的马都是天山、夏河一带的马。
    这就难怪了,那一带可有最好的牧场,产最优质的马,殷涔小时候在查哈镇也经常见到天山马帮,他又问道,那这些马怎么会到云南?
    头领道,都是用茶叶换的,我们用茶,去换他们的马,但这些马并不是他们最好的,最好的都被官府军队挑走了,我们能换到的都是比较差一些的,但也已经很不错,足够用了。
    陈佶对殷涔说道,这就是边境一带的茶马互市,此前只有听闻,现在所见,果然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殷涔也点头,此前只听说过茶马古道,而今居然活生生就在眼前。
    他们挑了马,道过谢,继续向南走去。
    离开羌寨后殷涔对陈佶说,看来有人贼心不死要对我们下手,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是京中,还是云南。
    陈佶点头,若你我在这半道上出了意外,随便找个理由就可搪塞过去,父皇即便动怒,也无可奈何。
    殷涔一笑,我都替他们累得慌,若真要动你我,何不周密计划,再痛下狠招,似方才这种无用功,真是白白给人送人头。
    陈佶道,可能都只是在试探吧,看你我能招架到什么程度。
    殷涔想了想,虽不至于怕了他们,但没必要明知是坑还往里跳,他看着陈佶,我们换条路走吧,弃了官道,走小路。
    陈佶和梧叶儿立马同意,再次让护卫们成暗卫,只能远远跟着,没事绝不能现形。
    至此一路到昭阳府平平安安,再无异状。
    进了昭阳府境内,殷涔仍然不走官道,也不去知府府衙,而跟陈佶说,既然写奏折的是秦念衾,我们先去沧源县拜会他如何?
    陈佶也道,也好,他定然知道更多,只看愿不愿意跟我们交底了。
    殷涔冲他一笑,太子殿下亲自光临,还怕人不交底么。
    陈佶面色一尬,都说了没外人的时候不用叫我太子殿下
    殷涔故意四面张望,没外人吗?
    梧叶儿双眼望天,你们一路都把我当傻瓜,哼!
    进到沧源县内天色已黑,算算日子,距离离京刚好二十余天,按理说秋意更浓,但从黔中开始,便是白日如盛夏,夜间如寒冬,一天之间可过四季,三人的衣物每日脱了穿,穿了脱,好不麻烦。
    此时夜幕中的沧源县,寒风四起,三人站在县衙前瑟瑟发抖,枯叶打着卷儿在门前飞舞飘落,看起来着实可怜。
    梧叶儿上前拍门,无人应。
    又扒着门缝瞧了半天,回头道,平山哥哥,里面明明就有灯,干什么不开门?
    再敲!殷涔冻得打了个喷嚏,陈佶赶紧将人搂到怀里,心道这知县再不开门,他就要上前踹了。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一张胖脸出现在缝后,拿眼瞟了瞟三人,在殷涔的刀上停留半秒后微微楞了下,问都没问直接说道,知县老爷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儿明日再来吧。
    说着就要关门,梧叶儿急了,稍一用力,哗啦一下把门全掀了开,那胖子整个人露了出来,惊慌失措喊道,你你你们是强盗吗?!知道这里什么地儿吗,都抢抢抢到这儿来了!
    梧叶儿上去三两下捆住他的手,捂住他的嘴,谁特么要抢你?也不看看你这有什么可抢的。
    胖子动弹不得,眼睛却溜溜四处看着,殷涔和陈佶也打量了下,这县衙,真真堪称清汤寡水,夜夜门户大开也断然不会有劫匪前来。
    正僵持着,从后院匆匆跑过来一个瘦削人影,一边喊着,罗胖子!到底什么人这么吵?
    被梧叶儿按住的罗胖子见了人,拼了命掰开梧叶儿的手,大喊道,秦秦秦大人快跑啊!他们有刀!
    秦大人?这位就是秦念衾?殷涔转过头,饶有兴味地看着来人。
    身形颇为单薄,灯光如此昏暗却也能觉出眉眼甚是清秀,此时没穿官服,只做了个书生打扮,见着一院子陌生人倒也没惊慌。
    秦念衾胆子比身子要壮,居然上前对着梧叶儿吼道,还不放开师爷!
    梧叶儿被他一吼,不知为何立马松了手,将罗胖子往前一送,冲秦念衾道,本也没想要伤他,他自己乱喊乱叫,我们又不是强盗,他怕什么怕
    殷涔双眼一扫,什么鬼?梧叶儿竟然脸红了?
    秦念衾伸手接住罗胖子,怒气冲冲对梧叶儿道,管你们什么人,这可是在我家,我的县衙!你这黄毛小儿,无知无法无天!
    梧叶儿被骂得瞠目结舌,你你你,为什么就指着我骂?后边还有俩人你怎么不管?
    他盯着秦念衾开始打哆嗦,不知道是冷是还是被骂的。
    秦念衾这才转过身,瞪着殷涔和陈佶,背着手冷言道,你们什么人?从哪来?来沧源县要做什么?
    陈佶冷冷立在一旁不做声,殷涔拱了拱手正要答,只听罗胖子哎呀一声,大人!厨房炉子上还炖着
    殷涔和陈佶双双一愣,秦念衾一拍大腿,根本顾不上他们三人,龇牙咧嘴地往后跑,一边跑一边大呼,我的火锅
    剩下院中三人面面相觑,火锅?
    陈佶大怒,火锅居然比我这太子还重要?!
    这知县,从明天开始不要做了!
    三人也跟着来到后院,只见他二人飞奔入厨房,里头一阵叮叮咣咣,而后罗胖子说道,还好还好,这汤底没扑出来,此时烫菜进去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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