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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门派的小狼狗惦记我[重生]——东家书(

    喻识张了张口,虽然有些意料之中,却也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素来不会安慰人,想了半日,只得道:你这么惦记他,想必是个极好的人吧。
    陶颂低头摩挲着山月剑,默了一会儿,方轻声道:那人是这天底下头一号的大骗子,哄得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自己却说死就死了。
    第28章 剑修和陶颂
    梅子黄时,夜雨滂沱。檐下的风铃一声不闻,整个庭院里只余哗然的雨声。
    喻识默了默,又瞧见陶颂勾起嘴角:我知道他说过的话都是哄我,可我就是忍不住当真。
    陶颂似乎陷入了久远的记忆中,低声道:他是个很好的人,修为很高,性子却温和,声音也好听,笑起来很好看,大约有
    他在喻识身上比了一下,微微弯了眉眼:对,大概就和前辈差不多高,年岁也比我大些。
    廊下的琉璃盏漾出浅浅的光晕,落在陶颂澄澈的眼眸里。许是因他落寞的眼神,喻识心里蓦地一疼。
    喻识抚了抚心口,压下去一腔异样,清醒了片刻,又想起那夜陶颂的情形,猛然意识到:那时你原是把我当成他了?
    你和他很像。陶颂稍稍垂眸,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不出哪里像,却总这样觉得。
    他顿了顿,正色瞧着喻识:阿淩希望我能忘了他,和你在一起。
    喻识对上他的目光,心里陡然一慌。
    然而还没慌完,便听得陶颂缓缓道:但我不会的。我不会把你当成他的替代品。这样既是侮辱你,也是糟蹋我对他的心思。
    喻识顿时觉得方才的紧张实属莫名其妙,不自在了一会儿,又瞧见陶颂寂寥的神色,只能搜肠刮肚地想出了一句安慰:若是大你许多,指不定我还认得。你说说他是谁,我还能给你讲些他的故事听。
    只不过这仙门百家,除了许愫,喻识还真不知道有哪个厉害剑修长成自己现下这副文气的样子。若陶颂说了,他又不识得,那倒是略为尴尬。
    好在陶颂并未回答,只兀自笑了笑:我听他的故事已经足够多了,既不得再见,也不过是徒添伤心。现下也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找到楚笙才最要紧。
    眼下的雨势越来越大,潇潇风雨不歇,天地间挂起了层层叠叠的厚重水幕。
    许是雨声隔绝,喻识放出神识探了一番,内院依然并无任何气息。
    陶颂屏息片刻,亦摇了摇头。
    幼子养灵,画阵以炼。喻识只得按照往昔的印象出发,照陆府的布局,噬婴术的阵眼应当在东南方向。
    二人皆敛了气息,使了避水术,穿堂度院地潜行至内院东南方向,果见一处精致小园。
    园内遍植亭亭芍药,既已不是花期,又兼狂风骤雨,芍药却依旧开得熙攘繁盛,在漆黑的夜里,此情此景,甚为妖异。
    喻识捻起花下的土,轻轻嗅了嗅:是丹砂,混了人血的丹砂。
    陶颂素来胆大,又一向冷静沉稳,也并未多作表示,只道:魔修以人血画阵,看来就是此处了。
    喻识伸手将指尖丹砂洗去,雨滴混着一点殷红落在娇嫩的花瓣上,不由让人觉得一阵恶寒。
    陶颂瞄了一眼,递来一方帕子:咱们先把楚笙救出来,之后再找陆双算账。
    喻识默了默,抬眼笑道:每次看到魔修如此,我便会想,让世人知道这世上有道术道法,到底有何益处?
    陶颂闻言倒怔了怔:前辈原是不想修道的么?
    若他有的选,自然是不愿的。喻识扪心自问,他虽生了一副举世罕见的根骨,但于修道一途上,实非自愿。
    他于幼时见多了魔修手段,即便在他日后修为渐成之时,那些视生灵于玩物的邪术,也依旧让他觉得恶心与痛苦。
    若非喻氏夫妇着意开解关怀,喻识当年是断断不愿意再沾惹道术之事的。
    他昔年愿意留在云台修习剑法,并非是对世间大道,飞升长生之类的事物有兴趣,他只是不想离开师父师娘和几位师兄弟。
    可现下连他们都不在了,喻识突然想起封弦先前问自己的话,天地苍茫,四海辽阔,如今哪里又是自己的容身之处呢?
    喻识心内怅然,但眼下也容不得他自叹自伤。于是他收了这一腔心思,转而问道:那你呢?你又是因为什么修道?
    出乎喻识的意料,陶颂竟然也默了默,方道:最开始是自己选的,后来是因为那个人。
    喻识心下起了些微诧异,陶颂这人,瞧着便是依规矩礼法教着长大的,再加上庄慎那种张口天下闭嘴苍生的师父,怎么瞧,都不像是个会被儿女情长左右的痴情种子。
    他终于对陶颂口里的那人起了些微好奇:那人的事,你日后若是愿意说,我倒想听一听了。
    陶颂闻言,竟略微局促地笑了笑:你听了,千万不要笑话我。
    喻识十分诚实:笑话你什么?我还没有过心上人呢。
    陶颂一脸你可别逗我了,挑挑眉道:我不信,仙门里生得好看之人可不少,你这么个人,就对谁没动过心思?就算你没有,也没有旁人对你提过
    有是有的,还有不少。
    但喻识他二师兄祁尔看他比看儿子还严,连正儿八经上云台来提亲的,祁尔一个人就打出去过好几十次,更别提什么传信幽会了,谁与喻识多说句话,他都能用眼刀戳死人家,生怕宝贝师弟被谁家心思歪的拐了去。
    喻识幼年亲疏缘浅,本来在这些事上,便不大开窍,祁尔这么防着护着,索性把那一窍也给堵上了,导致喻识对情爱之事的认知,尽数来自于小师弟文漆胡写的话本子,一点实际经验都没有。
    喻识略微无奈地耸耸肩,又猛然念起陶颂漏出的话头:什么叫我这么个人?我这人怎么了?
    陶颂不由一阵心虚,稍稍错开他的眼神,思虑了一遭儿,方抿唇笑了笑:起初我是对你印象不好来着,但认识久了,其实你这人吧,除了油腔滑调、死皮赖脸、胡说八道、招猫逗狗、不务......
    好了好了好了。喻识及时打断了他,生怕自己在听到好话之前,已经冲上去动手了。
    陶颂眨眨眼睛,瞧见他郁闷的神色,又笑了笑,认真道:看人要看大处,不应论小节,前辈,你是个值得相交和托付的人。
    怕喻识不信,他又补充了一句:是真的。陆府这一行凶险,其实能和前辈一起,我临行前真的放心了许多。
    陶颂浅淡的眸子澄澈真挚,喻识看着他的眼神,一时竟有些怔忪。
    大雨倾盆,花木扶疏,眼下这幅情景有些莫名的熟悉,似乎在许久之前,他就见过。
    第29章 剑修的旧事
    喻识脑海里浮出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似乎也是这样的雨夜,暴雨如瀑,花枝狼藉,有一个人拽着他衣袖,用颤抖却信任的声音对他说:你在这里,我就放心了。
    那似乎是个很瘦弱的少年,衣衫破碎,脸上身上全都是血,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像寒夜里的星辰
    天际遥遥传来一声惊雷,喻识的脑海中轰然一声,如炸开一般,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陶颂,却抓了个空。
    陶颂?喻识狠狠按住额角,勉强睁开眼睛,却看到周遭的景象完全变了。
    瓢泼大雨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暮春傍晚的风,暖暖地扑在人的面上,天际流云霭霭,勾出远山秀致的轮廓,漫山遍野的芍药花在柔和的霞光里,妍丽而烂漫地盛开着。
    这幅景象太熟悉了熟悉到让喻识来不及念咒醒神,顷刻间便潸然泪下。
    这是云台的后山,是他长大的地方。
    喻识初初活过来的那些年,整夜整夜都梦见师兄弟惨死的模样,却没有一次梦到过云台的日子。
    有些失去的东西太让人怀念,以至于他根本不敢去触碰,不敢去回想。
    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扑天盖地地涌上来,喻识的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身子却不听使唤似的,怔在了原地。
    这素日的情景正活生生地重现在他眼前,喻识明知道这是法术造出的幻境,却一丝一毫也不愿意清醒。
    正在愣神之时,肩上突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一个无比相熟的声音大喇喇地在他耳畔响起:我可算找到你了,六师兄,你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呢?
    文漆绕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好奇地往远处瞅了一眼:你愣在这儿看什么呢?你不是练剑去了么,怎么在这儿?师父找你半日了,快跟我回去。
    这轻快的语调太久没有听过,喻识念起归墟内文漆临终前的惨烈情状,眼泪刷一下就铺了满脸。
    文漆回头着意瞧了两眼喻识,起了些忧心,又愈发地莫名其妙: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他浑身上下摸了一遍找帕子,喻识满心酸楚夹杂着满心欢悦,一时又喜又悲,胡乱抹了抹眼泪,哽了半晌才低声道:是我见到你没事,高兴坏了。
    文漆一脸地不明所以,片刻之后才嫌弃道:瞎说什么胡话呢?练剑练傻了?
    他一把伸手拽住喻识:快走,扶风山的人还等着,赶快客套完,还能早点吃饭。
    喻识由他拉着走,行出几步,文漆又突然停下,凑近拿袖子仔细擦干了他的脸,口中却不满道:一个人跑来这里哭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和我们说么?家里五个师兄不够你哭的?
    喻识眼眶又一酸,却扬扬脸止住了,默了一会儿,才张了张口,笑笑道:我就是我没什么事,真的。
    文漆半信半疑了片刻,方道:没事你可别哭了。
    见喻识点头,文漆才咽下了一分担心,嘟囔道:平白无故地哭什么?让大师兄看见了,肯定又得以为我欺负你,我明明十岁以后就没和你打过架了,他还每
    喻识不由想起一些年幼时的事情,心里酸楚散了些,又浮起些许暖意与安定。
    虽然脑海里尚留一丝理智,却抑制不住沉溺此间的一腔欢愉。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喻识这个念头一起,心中猛然咯噔一下,不知怎地,突然想起陶颂满载信任的纯净目光。夜雨滂沱之下,那双澄澈的眸子里写满了对他毫无保留的期许与相信。
    前辈,你是个值得相交和托付的人。
    喻识心中一凛,稍微清醒了些许,前后想了一遭儿,还是打算先打听眼下幻境的情况。他入戏入得十分快: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来了扶风山的人?
    文漆一脸稀奇地瞧他:你今日怎么回事?你几个月前从小蛮山带回来的孩子,不是说扶风山看上了么?他们特地来一趟领人。
    喻识隐隐约约起了些许模糊念头,某年去过小蛮山后,仿佛有这么回事。
    但小蛮山原是远古战场,隔段时间便会妖魅横行,去小蛮山收妖是仙门惯例。
    这次是哪次,他并不大记得,也不知为何幻境中会出现这猴年马月的事情,亦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由文漆扯着走。
    云台门内殿宇高阔,遍植花木,参天的古树茂密繁盛,门内不准御剑,喻识走回章华阁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回廊蜿蜒曲折,三师兄黎山正手持火符,点着檐下晃晃悠悠的琉璃盏。
    黎山性子沉稳内敛,见他二人过来,只微微笑了笑,才压低了声音道:怎么这会儿才过来?
    是里面有什么事么?文漆有些紧张。
    也没有,扶风山来的是肖奉长老,平白客套半日了,想是要留下用膳。
    黎山向里面瞧了一眼,才又转向喻识:你若是来得早些,说不定还能留下那孩子,我瞧着,他不大愿意走,话里话外却又总是提起你来。
    文漆有些惊诧:六师兄修为是高,可还没到能收徒弟的资历,这小孩难不成还是想拜在师父门下?
    黎山笑着摇了摇头:那孩子根骨不错,比六师弟差些,却也差不多少。可惜师父年事渐高,已没有教养徒弟的心力了,更何况扶风山已抢先要走了。这次还是肖奉过来,想来是不肯放人的。
    黎山又看向喻识:仙门也难得遇到好苗子,那时候分明是你救他出来的,怎么扶风山的人一要,你就应下了呢?
    喻识努力回想着此情此景,却并没有什么清楚印象,他又粗粗地将上辈子几十次小蛮山收妖的经历翻出来,想了半晌,方记起某次五派联手除一大蟒,他确实顺手救过一个孩子。
    那孩子根骨不错,喻识带在身边了十来日,因大蟒实在难缠,他只能差门中小弟子与这孩子一道,先行回去。
    大约是临行前遇到了扶风山的肖长老,可能是因肖长老一向了得的好口才,他又并未挂心,才答应将人给了扶风山。
    但也不过是记到这里,现下想来,他对于这孩子的印象,竟还不如对那条大蟒深。
    譬如,他还记得那条大蟒一身黑麟,名唤五绝,却压根记不得那孩子的长相与名字。
    第30章 剑修的旧事
    喻识进门见过了扶风山的人,陪着又说了半日的场面话,却并未见到那个孩子。
    问起来,说是那孩子大病初愈,为了准备明日前往扶风山,早早回去歇着了。
    为何会大病一场?是在小蛮山受了什么惊吓么?喻识又有些混乱起来,此间的细节,他着实记不清了。
    一直到吃饭时,二师兄祁尔先拨出来了两小碗菜放在一旁,他才隐约记起来,当初这次的饭菜,应当是他给那孩子送过去的。
    师父师娘在偏殿与扶风山的道友用膳,喻识匆匆扒了两口饭,正要前去,却猛然对上了祁尔审视的目光。
    喻识莫名地有些忐忑,试探道:二师兄,我去给那孩子送个饭?
    祁尔的面色突然沉了三分,冷冷道:师兄们都没吃完,你就先走了,规矩呢?
    喻识倒不记得门下何时有过这种长幼序齿的条条框框,但他听出来了二师兄是故意找茬,拦着不让去。
    喻识不知道幻境中为何会重现这段情景,但想来定然与那个孩子有关,他得按照原来的步调走一遭儿,若冒然改变,还不知会错过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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