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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门派的小狼狗惦记我[重生]——东家书(

    老夫人声音苍凉:烧了好,烧了干净,咱们曲桑谷也不怕了
    这屋子里想必都是亲信,老夫人说话也并未遮掩什么。
    喻识捧着盒子退到一旁,稍稍垂下头,认真地支起两个耳朵。
    嬷嬷似乎捏了什么法术,火盆中幽蓝色焰火一舔,那幅画像瞬间化为齑粉,碎屑全无。
    老夫人兀自淌了一会儿眼泪,又打开许愫那个盒子,里面是一套珠钗首饰。
    她颤颤拿起一支珠花:替我梳妆。
    嬷嬷眼中含泪:夫人
    老夫人抚了抚心口:我心里有数。又闭了闭眼:我不想那么难看地去见他。
    喻识便瞧着这老夫人梳妆,虽已年老,但老夫人眉目间依稀可见当年倾国倾城的影子,珠花精巧,她执镜一笑,竟有几分少女怀春的羞涩。
    喻识心下感喟,此时却有一人急匆匆地掀帘闯入,一阵风似的只至榻前:母亲!
    老夫人回眸,眉目慈爱:晔儿。
    段晔瞧见如此情景,先是一愣,后声音悲痛:母亲
    我的唤灵灯,想是快灭了吧。老夫人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段晔坐在榻前:没
    你不必骗我。老夫人轻声打断他,我修为散尽,九转丹是救不回来的。
    段晔双目含泪,往素贼眉鼠眼的面相上,倒当真有几分真情实意。
    老夫人又问:镜儿过得还好吧。
    段晔点头:我去看过了。东海地界养人,物阜民丰,都是世代久居之民,修道之人也罕至。她过得清静,胖了不少。
    这就好。老夫人有些欣慰,留下镜儿这条血脉即可。你抱来那个小孩继立门宗,再多与外头来往,慢慢地,咱们曲桑谷就与鲛人一族无关了。
    段晔默了一会儿,有些酸涩:其实父亲他当年,并不是如此想。
    老夫人叹了口气:阿慎的心思深,他那些年吃了许多的苦,也怪我,终究没能掰回来。
    她抬眼望向段晔:你不要学他。咱们鲛人一族,是怀璧其罪,不要再被人利用。
    段晔低声道:母亲的话,我记下了。
    老夫人握住他的手,满目抚慰:这些年,辛苦你做小伏低地讨好云台并仙门百家。阿慎当年糊涂,倒让你为难。
    母亲言重了。段晔垂首,若非父亲,曲桑谷恐怕要世代苟且于一地偷生了。
    先前我也以为他是想兴旺鲛人一族,才投奔云台,后来我才发
    老夫人似乎十分疲乏,又挥了挥手:不提也罢。云台不会自损,我死后,这件事就永远掩下去了。
    段晔欲言又止:有人似乎在查
    外头的事我知道。老夫人瞧他一眼,旁人无辜枉死,本就是我们于他们的亏欠。这里已无任何证据,你不要为难他们。
    段晔神色犹豫:若是他们查到云台,早晚会牵连咱们
    当年之事你本就全然不知,阿慎临终前告诉你,是因你继立门庭,不得不知晓。
    老夫人眼眸苍凉,冤有头债有主,让云台去和他们斗吧,你不要搅在里头。
    段晔沉默良久,突然惊觉:母亲的身子急转直下,难道是母亲自己
    老夫人脸上浮起一丝安然笑意:我死后,曲桑谷即刻闭谷守丧,不要与外面的门户往来。当年之事此时突然有人查起,或许大变将生,你不要冲在前头。云台该承担的罪责,让他自己去受。
    她抬手与段晔擦了擦泪水:我左右不过只剩几个月了,也是不愿再苦撑。日后只有你了,凡事多留心,安生即可,不求显达。
    段晔一时泣不成声。
    喻识暗自梳理着话中之意,许愫却悄悄扯了扯他衣袖。
    喻识明白是化形丹时辰快到了,虽然想再听两句,却不得不找个借口先退出来。
    二人刚到一个偏僻角落,化形丹便失效了。
    喻识颇感遗憾:还没看着我变成什么样子呢。
    许愫理了理衣袖:你和我长得一
    他话还未说完,喻识的剑就出鞘三寸,正抵在他喉间。
    许愫顿了一下:还是被你分了神。
    喻识眸色沉沉:陶颂呢?
    许愫轻轻一笑:你还真是关心则乱,我说他在我手上,你就信。
    喻识手上一动,剑意擦断了他几根发丝:别和我耍心思。
    许愫周身一滞,不由自主地微微仰头躲了躲。
    瞧见喻识凛厉的目光,他顿了顿,才从怀里缓慢地掏出一颗圆润明珠:在这儿。
    喻识单手接过,登时皱起眉头:收妖的十方珠?
    里头没有别的妖兽精怪。
    许愫瞅了瞅喻识黑沉的脸色,又补了一句:幸好我没把他和别的妖兽关在一起,不然看你这架势,非活剥了我不可。
    喻识只抬起眼皮瞧他一眼,手中的剑离他又近了些,才定睛去看这珠子,见确实能察觉到陶颂的真气,方放心些许。
    许愫又笑了笑:扶风的这个弟子修为真的是高,确实堪比你当年的样子,要不是我化成你的声音,也不能得手。他对你,当真一丁点儿防备都没设。
    喻识心下泛起些微波澜,又正色抬眸:少拿我在意的人和事来算计我,动手之前,最好掂量下后果。
    我没想动手,我只想和你说些话。许愫依旧这样说。
    你在里面听了那些话,就没有什么疑问么?
    月色朗朗,许愫神色真挚,并不似作假。
    喻识稍一犹豫,他便抬手封了七经八脉:现在能信我了么?
    上次也有一女子如此行事,说出的却是半真半假的一番话。
    喻识仔细思量了一遭儿,点点头。
    第60章 曲桑谷其二
    月色清澈,柔柔地自窗外落入喻识房间。
    四下悄寂,喻识将房间里里外外铺了一层禁制,方取出十方珠,念诀放出陶颂。
    陶颂双眸紧闭,眉心微微蹙起,毫无知觉地躺在了榻上。
    喻识皱眉,将手放在他颈间,仔细探了探。
    只是睡着了。许愫坐在桌案一旁,自顾自地倒了杯茶。
    喻识摸着陶颂的手有些凉,又轻轻给他搭上一层薄被。
    许愫瞅着他这副细致的模样,想了一遭儿,不由起了疑惑:你上辈子,和这个小孩是不是认识?
    喻识给他掖着被角,语气警觉:怎么了?
    就是...,许愫顿了下,你们先前在陆府,是不是进的同一个幻境?
    喻识回身,却只察觉了其间一层意思:临安城之事,你果然也在。
    许愫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做好了准备,检查了一遍房间内的周致的禁制,才开口:我来找你,便是没打算瞒你。陆府的水火阵是我布下的。
    喻识在他对面坐下:为什么?
    杀了你们。许愫毫不遮掩,当然,主要是为了杀你身边这个小孩。
    喻识没有表示:你接着说。
    许愫一片坦然:杀了扶风山新挑选出的继任者,仙门百家一定哗然,这样才能引起足够多的注意,我会借机,将陆府、将楚笙、将鲛人的虚境引到众人目光下。当年你们死在归墟之事,才能有个借口,重新翻出来。
    你想翻出当年的真相?喻识语气平静。
    许愫摇了摇头:不是我想。
    他默了一下,神色似乎有些不豫:是我兄长。
    喻识立刻反应过来:那幅画像上的人,段慎?
    许愫默然片刻,却开口纠正了这个不要紧的称呼:许慎,他姓许。我喊他兄长。
    喻识直接挑明:他是鲛人,还是你是?
    你猜到了,也不意外。许愫点点头,他是鲛人,我是他造出来的人。
    他说罢这句,却是盯向喻识,烛火一晃,凉沁沁的夜色自窗外漫入:我是他,用苍海玉造出来的人。
    喻识心下终于起了些紧张。
    许愫一双墨染的眼眸深不见底:曲桑谷门下,所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都是苍海玉造出来的。
    他既然不瞒着,喻识也便直截了当:这才是苍海玉的能力?
    许愫闻言,却是勾起嘴角摇了摇头:自然不是,以我多年来与曲桑谷打交道的经历,《天机卷》中没有一句假话。苍海玉确实是能令死人转生,令生人长生之物。
    它真正能做的,是聚魂灵,复肉身,概括而言,也不过灵肉相合,完好如初八个字。
    阿慎从归墟中逃出来后,取了一只手,造出我的肉身,我的三魂七魄,来自收养他的那户许姓人家病殁的儿子。我与他长相一样,唤他兄长,却不是鲛人,也不是他亲兄弟。
    许愫又微微一笑:众人皆知著《天机卷》的上念真人是位旷古绝今、开宗立派的剑修,却都忘了他师父,早年间乃是医修起家。苍海玉其实是个医家圣物,上古杀戮征战太多,是他师父造出来于自己徒儿疗伤用的。
    四下静了一会儿,喻识不知怎的,心里些微涌上一层失望。
    就仿佛一位绝色佳人,歌舞散场罢揭下了她的面纱。虽然依旧倾国倾城,却到底失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动人意味。
    许愫瞧着他的神色:是不是觉得可笑?仙门百家费尽心力争夺找寻之物,也不过如此。
    我眼界没有那么高,如此之物到底世所罕见。喻识默了一会儿,恐怕我活过来,也是苍海玉的功劳。
    许愫倒是些微一怔:宋持居然什么都没和你说?
    喻识抬眼:宋持之事你也知道?
    猜的。许愫道,青江少城主一直跟着你,宋持对自家弟子关心非常,绝对不可能不接触你。
    青江知道苍海玉的所有事,宋持只要把过你的脉息,一定会知道你是谁。但他竟然没告诉你......
    喻识低声道:宋城主目下无尘,想是并不在意这个所谓的仙家必争之物。
    许愫默了一下,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又笑道:素日看不出来,宋持倒是个会照顾旁人心思的柔软心肠。
    喻识抬眸:什么意思?
    许愫却不肯再说,又挑起先前的话头:还是和你说说曲桑谷和云台的事吧。
    喻识扬眉:你来和我说此事,算是云台之人,还是曲桑之人?
    我不知道。许愫眉宇间又现出淡淡惆怅,声音低了些,我只不过是兄长放在云台的人质,又能算谁的人?
    烛火摇曳,许愫的话语间都染着凉薄而平静的伤感。
    归墟众妖之战时,阿慎年岁尚不是很大,逃出来被一户人家救起,为了报恩,才有了我。我们与那户人家住了几年,便遇见了尚渊。
    其实尚渊当年看中的是阿慎,但阿慎对仙门百家并正邪两道,皆深恶痛绝,断不肯入门。他与尚渊深谈一夜,却是把我送去了云台。
    许愫笑笑:你在云台想必也有所耳闻,我资质远不及你,不过靠着勤勉老实,便能得掌门青眼,连燃灯的位置都能得到。其实这些,才是背后的缘由。
    喻识想起门中纷纷流言,顿了下:当年燃灯之事,我并没有想过抢你的,只
    喻识,我没有嫉恨过你。许愫抬眸,眼神苍凉。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喻识,我从没嫉恨过你。因为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尚渊从来没想过留下你。
    喻识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压住一腔翻腾的伤感。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此时得到肯定,他还是难受得厉害。
    那毕竟是云台,是将他养大的自家门派。
    这是喻识醒来后千百种猜测中,最不愿意相信的一个人。
    许愫留了些时间与他,又轻轻摩挲着茶盏:当年喻岱长老将你带回来,也不知是救了你,还是害了你。
    尚渊从一开始就想杀了我?
    也不算,他想要的,也不是你的命。
    许愫顿了一下,却是提起别的:阿慎在外飘荡数年,就在百年之前,终于找到了曲桑谷里残留的鲛人血脉。他终于有了族人,有了法器,有了符咒,能够施行毁了仙门百家的计划。
    他兀自往下说:各大妖族,世代都居于归墟,井水不犯河水,互不来往。当年若非魔修反复侵扰,归墟中绝不会有众妖相争。阿慎恨魔修,但他,又与你们不一样。
    归墟外除魔之战,再如何惨烈,也不过修道之人正邪相争。阿慎本就非人,他不仅恨魔修,也恨所谓的正道之士。他不仅想除了魔修,也想毁了仙门百家。
    为什么?
    许愫勾起嘴角:因为他说,人心贪婪,你们总是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
    用妖兽相比,普通人身修习道术,确实难有进益。喻识默了默,他若是因此,觉得我们是以肉身妄图通天之法,也情有可原。
    许愫闻言,只轻轻摇了摇头,不再回答这话,而是又接着道:他想毁了众仙门,首先一定要先除掉你。
    他在归墟内借尚渊之手杀了你,却并不放心。许愫笑了笑,阿慎是个心思深沉、思虑周密之人,你当年锋芒太盛,逼得他连你或许没死的事,都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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