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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庭秀骨[修真]——落月无痕(14)

    晏不晓既然同意了,容庭芳含笑看向白子鹤:如何?
    白子鹤陷入了沉默,他暗暗想,有不晓归人晏不晓护着,这桩买卖倒也不亏。何况容庭芳说的不错,走陆路自然少不了别人纠缠,说不定眼下沧水外就有很多人守在那里。但若从天上走就不一样了。他不擅御剑,本来行不通这条路对方不过是要一颗除了漂亮没什么用的明珠而已。左右一思量,觉得不但不亏,反而还赚了。当下痛快道:行。
    但白子鹤也打的好主意,未免再与容庭芳纠缠,只将那颗明珠摘下,递到他手中。
    小兄弟如此坦诚以待,那我也大方一些。未免你不信,这颗明珠我便先给了你。东西到了家中后,便不再来信相告了。这回你若帮了我,往后江阳白鹤,你只需说这几个字,我欠你一个人情。
    江阳白鹤
    傅怀仁看了白子鹤一眼。江阳有个万鹤山庄,当家主人叫白式微,擅养灵鹤,惯会与灵禽交流,借灵宠的灵力疏导自身筋络,自祖宗起颇有成就。听说与蓬莱玉玑峰关系匪浅,是果真匪浅的匪浅。
    容庭芳仿佛不知道白家是做什么的,听了也没甚大反应。只道:好。
    然后看向胖鸡:你替他走一趟。 话至这当口,才反应过来,你在生气?
    胖鸡:
    总算知道问它了?它终于有姓名了?自说自话将它安排好,有什么脸问它气不气?
    白子鹤道:你的灵禽好像不愿意。
    容庭芳冲他点点头,示意道:稍等。
    随后带着胖鸡走到一边,低声道:我是在帮你。
    胖鸡歪着脑袋,声音很古怪:帮我?
    容庭芳低低嗯了一声,一边撸着它的尾羽,一边说:那堆货品大多是天地灵材,全都交由你,我方才虽然叫晏不晓跟着看护你,可他不过一个剑修,断然飞不过你天生灵禽。你趁他们不注意,将他们甩在身后。到时我们将这些东西瓜分了,岂不是再妙不过?
    胖鸡无语了半晌,你好无耻。
    这叫物有所值,怎么能叫无耻。容庭芳拍拍它,你倒不想想,这其中的犄龙角,鲛人泪都是从哪得来。那些杀了灵兽获取宝材的人,难道就是端正如风,个个君子?
    他这个话,便是拿胖鸡的种族说文章。同为灵兽,想必胖鸡是能感同身受的。
    它果然沉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  胖鸡:无耻厚颜谎话连篇,你还有什么优点?
    芳芳:我不好色。
    胖鸡:这是缺点。
    第20章 江阳白鹤
    胖鸡体型不大,但是它胖。当它背上一堆东西的时候,在外人眼里,那堆货品已经能将它压垮。别说有良心的人,就连傅怀仁都忍不住有些感慨:还好这次的东西多数小。
    像犄龙角、鲛人泪这种东西,也就指甲盖大小,不然对于体型娇小的胖鸡而言,便如同一座山一样。良心这种东西容庭芳是没有的,在胖鸡勉勉强强飞起来,忽扇了一下翅膀就跃出众人视线后,晏不晓拎起白子鹤就追了上去。
    快到傅怀仁都没能再叮嘱几句。
    空中很快没了人影,容庭芳看着默默望着天空的傅怀仁,好心道:难受吧。这种满腹话噎在喉咙口说不出来的感觉。
    傅怀仁横了容庭芳一眼,转身回望春楼。不及小兄弟。
    容庭芳插着袖子:我不难受。他难受什么。他现在最惬意不过。
    他跟着傅怀仁,说:傅老板,我们做笔生意。
    傅怀仁站住脚:别,我不想和你做生意,做不起。
    容庭芳诧异道: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傅怀仁冷笑一声:你故意搅和我的会场,当着白子鹤的面挑衅万佛阁,又借故支走不晓。为的难道不就是和我做生意?这笔生意前调铺得这么长,我人微本小,做不起,也没有兴趣做。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傅怀仁虽然做的是麻烦的买卖,但是麻烦事他还是能不沾就不沾的。自从容庭芳从晏不晓的剑上下来,他就已经瞧了个清楚,这人从骨子里就不是个善茬。芸芸众生,包黑心藏祸水的人大有其在,就算是蓬莱,也未必个个风清道骨,都是德高望众的。
    容庭芳找傅怀仁为了什么呢?自然不是为了占他便宜。眼看傅怀仁就要进望春楼,容庭芳站住脚,他道:若我要留你下来,自然是有办法的。他当然有办法,傅怀仁才是个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生意人,黑莲万佛砸下的坑还在那里就在傅怀仁脚边。
    我只不过想请教傅老板几个问题。
    若我不回答呢?
    容庭芳沉默了一下:来此之前,我与晏不晓同行了一路。
    傅怀仁转过身,你对他做了什么?
    暂时没什么。容庭芳幽幽道,毕竟他是一个难得的纯善之人。
    傅怀仁迅速就想到,晏不晓现在和白子鹤在一起。倘若白子鹤是容庭芳的人呢?又倘若容庭芳引诱白子鹤前去,要占的其实不是他的便宜,而是晏不晓呢?人总是会关心而乱,其实这两种情况都没有,眼下容庭芳即使要害晏不晓,也只能动动嘴皮子便宜。可傅怀仁心还是乱了。
    他定了定神,心想,就回答些问题也不要紧。
    你想知道什么?
    容庭芳道:我现在又不想知道什么了。
    傅怀仁手里如果有剑,大约很想捅容庭芳一捅。
    可是你执意问我,我便想问傅老板讨要一些东西。
    傅怀仁道:江阳白鹤已应允你一个承诺,你何不问他去讨。
    白家当然不如傅老板有钱,江阳白鹤也没有傅老板有面子。容庭芳微微笑道,马车这种东西,想必傅老板是不稀奇的。
    马车?
    傅怀仁怎么也没想到,容庭芳的要求如此简单。
    但是
    那必须是一辆,外表朴实,内里华美,能抗住别人偷袭的马车。
    傅怀仁真的很想捅他。
    沧水傅老板有没有钱?有。有多少?很多。足够多。说他住的黄金屋都不为过。区区一辆外表朴实内里华美的车,就算先前没有,他也能给你造一辆出来。
    容庭芳跟着他站在望春楼后院,一刻钟前,家仆驱了辆马车过来。
    马是黑鬃毛白蹄子的踏云,车身是用玄阴木所制的朴实,内里是珠帘璧莹的华美。
    玄阴木坚硬无比,雷击不穿,火烧不透。你走上千里,它也不会出问题。傅怀仁看向容庭芳,公子可还满意?
    容庭芳抚摸着车身,感受着它阴凉的触感。雷是能击穿的,三尾银龙的啸吟引来的天雷。火也能烧透,先前在瓦行莫名的真火,就足以烧透任何法器。但这他没必要和傅怀仁提。这显然已是傅怀仁能提供的不错的东西,不能说最好,只能说不错。
    在被威胁的情况下,不惊不怒,大方宽容。傅怀仁表现已是不错。
    容庭芳道:多谢傅老板。侧鬓之下,他脸的轮廓尤为秀气,看得傅怀仁一阵恍惚,隐约觉得对面像一个人,可又不觉得不太可能。因为那个人应该已经死了,即便是没死,应当也不会是这个模样。
    傅怀仁定定神,道:公子满意了?
    满意,相当满意。容庭芳摸着车壁略有些遗憾:只是还少了点什么。
    容庭芳从前便是个得了一就要二的性格,和人谈条件时从来是只知一要给了一才知二的,所以别人特别不喜欢他。但是容庭芳活那么大岁数,他不需要人喜欢。只要他实力够强,就算有人不喜欢他,也只能服他,忍气吞声跪他。
    傅怀仁道:先前你没有说缺什么。
    只是如今恰巧想到了。容庭芳随意地打量着这四周,人杰地灵,天材地宝应有尽有,还有天下最不敢惹的人相护,倘若拿这里当一个修行之地也是不错的。少了一味,能让普通人不修仙,也可以长命百岁的药。
    傅怀仁顿时脸色一变,他不但脸色变了,语气也低沉起来。你们都出去。说着随手挥退了随身的一些家仆。人走光后,这个一年只开一次的楼里就显得格外的空旷和寂静。金碧辉煌有人影灯色时,是亮堂的。倘若没了人声,便是一片死寂,像一个金制的牢笼。
    看来公子是个高人。
    容庭芳抚过椅背,勾着嘴角:只是眼力好,算不得高人。
    傅怀仁却不信了。
    他是个普通人,生来胎中带病,家里大夫找了几波,都说他是寿短的。寿短,也修不得道。傅家是大家,江阳白家都不能及,且只得傅怀仁这么一个儿子。傅怀仁能认命吗?他不。认了命,家中产业要让给不知哪里来的旁亲。人生在世,有他舍不得的事。哪里就能这么认命了。
    可是至今为止,无人知道这个事。
    傅怀仁沉着脸没有说话,容庭芳却随意坐下,只说: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靠吸取灵力延长生命的,但是天地间,有容就有器。你的筋络不能容纳这些灵力,便如薄纸一般,终有一日会碎裂。那时候药石无医,连救也没得救。
    傅怀仁过了一会儿道,你待如何?
    不如何。容庭芳说,现在傅老板愿意和我做生意了么?
    傅怀仁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这里能有什么让你看得上的么?
    当然有。
    容庭芳岂非一开始就看中了他拥有这些天材地宝的富有,还有
    广而阔的人脉。
    一柱香烧了一半。
    鲲鹏展翅是一飞万里,天凤不及鲲鹏,只得其中一程。但也已足够。胖鸡负着大大的包袱,穿梭在薄云水雾当中,水汽沾染上它的翅膀,令人清奇。快了,它想,等到了江阳,它便将身上这堆东西全数扔下去。容庭芳想要的明珠既然已经到手,别的东西也不该多加沾染。霸占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损灵寿,它信这个理。就算容庭芳自己不甚在意,胖鸡也不愿意他才出瓦行,就开始干些损灵伤身的勾当。
    江阳万鹤山庄因为与蓬莱沾亲带故的关系,行事颇有些介怀,一直以来安安份份地养鸟修身。如今请白子鹤来拍镇魂钵,不知是用于何处。它正在心中沉思,却是忽然一声剑鸣,往后一看,以为根本追不上来的人竟然就在身后!
    这个混蛋又骗他!
    望春楼内,容庭芳舒舒服服地坐在镶着翠玉的椅子上面,捧着温凉正好的茶,当大爷。一柱香烧了半柱时,他打了个喷嚏,大约是有人骂他。但骂他岂非是常事。容庭芳啜了口茶水,余光往旁边一瞟,嗯,还剩下小半柱香。
    傅怀仁在一边,似乎在看他,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外头空中忽然传来一声清越的鸟鸣。傅怀仁被惊醒过来。他走出去,一个人踏着一柄剑嗖然而来,行至傅怀仁面前时停下。晏不晓抱着胖鸡跳下剑来,高兴地对傅怀仁道:它飞得果真快,若不是我的剑更快,倒要追不上它了。这只灵禽确是好物。
    傅怀仁看看胖鸡,又看了看晏不晓,说:你说得对。
    晏不晓这么高兴,胖鸡高兴吗?
    它不高兴。
    容庭芳诓它的。
    说什么剑修御剑能快到什么地步,它本照着安排好的计划,想偷摸摸拐个弯就把身后的人甩了,结果反而将晏不晓的血性激了出来,硬是要与它一只天凤比谁飞的快。若是它实力正常时,大翅一挥便是五千里,如今它实力大打折扣,只及原来五分之一。竟然愣是没有甩掉晏不晓!
    苦了白子鹤。
    一人一鸟在比速度。
    白瞎了在剑上的他喝了一嘴的风。
    下来时人都快被吹傻了。
    眼见胖鸡神情郁郁心情不佳,傅怀仁从方才起就被容庭芳惹得很恼火的心情莫名平复了一些。他看着胖鸡道:不晓是难得的修道奇才,师从世外高人,他的剑,寻常人比不过。
    突然被夸奖,晏不晓有些不好意思,微红着脸:你和它说什么,也听不懂。
    傅怀仁眉一挑,听不懂?倒也不尽然。
    胖鸡不愿和小辈置气,它在找容庭芳。
    大约是心中有感,晏不晓也想起了容庭芳。他道:那位小兄弟呢?
    方才被坑的不行的傅怀仁恶意道:走了。
    走了?
    胖鸡几乎要破口而骂。
    它振起翅膀飞到一根树枝上,黑豆般的眼睛瞪着傅怀仁。
    傅怀仁仿佛能知它心中所想,微微一笑,略有些幸灾乐祸,明着是在给晏不晓解释,这话可就不知道说给谁听。你们才走没多久他就问我要了辆马车,玄阴木千里马,脚程之快此刻怕是早已出了沧水十数八里。
    换句话来说
    他不要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傻鸡鸡,他驴你的。
    第21章 水上别情
    晏不晓认识傅怀仁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会威胁一只鸟。他摸摸自己的寒霜乌金剑,对此事保持了沉默。因为他明显看到傅怀仁身后冒出来一个人,居高临下,脸透着窗,高深莫测。
    傅老板。容庭芳伸伸手,便叫胖鸡飞到了他肩上,这才说,我们约好的事中,并不包括你可以欺负我的鸟。它是很好欺负,可是大洲有句行话,打鸟看主人,你听过没有。
    他当然没有像傅怀仁说的一走了之。沧水这么好,傅怀仁这么有钱,又明晃晃地揪着小辫子往他手里送,他为什么要走?他又不像余秋远是个傻子,自然是能对自己好便对自己好一些。还是一条幼龙的时候,容庭芳就深刻的知道一点,实力不够强,便只能沦为他人爪下的饵食。他需要人脉,需要力量,比从前更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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