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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庭秀骨[修真]——落月无痕(21)

    芳芳:gun!
    第29章 独处一室
    柴房被人一把拉开, 随后两个人被扔了进来,遍体滚灰。
    门咔哒就上了锁,灵锁, 撬不开那种。
    几个白家人站在柴房外, 身轻如鹤布下缚阵, 将一个小小的柴房给圈了起来。
    起码到明天为止, 里面的两个人, 是别想着半夜出逃了。
    容庭芳嫌弃地掸了下身上的灰。原来就算是世家,柴房也建的一样小气, 有本事就建得金碧辉煌啊, 还不如他魔界一个炕来得实在。他用脚左扫右清,辟了块干净的地坐下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墙, 这才看向屋中央。
    一个人如金鸡独立, 笔直地站在正中间,连衣摆也不想放在地上。
    你不坐?
    白子鹤很矜持:我喜欢站着。
    容庭芳眨眨眼:怕脏?
    不是。
    容庭芳哦了一声, 没有再说话,就这样靠着墙,干巴巴地看着金鸡双立的人。
    大半夜的柴房黑呼呼一片, 只有挂在门口的大红灯笼能透些光亮进来,也就照亮了一小方块。时间静悄悄过去, 月亮开始西斜。他们一个坐,一个站。一个站一个坐。终于白子鹤的脚动了。
    他悄咪咪换了换脚。
    妈的好麻。
    容庭芳的眼睛在黑夜之中幽幽闪闪,像是深海里透着的天光, 冰冷而剔透,将眼前微毫尽收眼底,包括白子鹤悄摸摸挪地那只脚。那地方他进来时看过,少有的灰少之处。
    容庭芳冷眼瞧着,忽然就抬手
    白子鹤下意识一躲。
    容庭芳什么也没干。
    白子鹤放了点心。
    容庭芳猛然激起一掌!
    扑簌扬了白子鹤一脸灰。
    受了一惊未来得及躲避的白子鹤:
    他避灰如蛇蝎,横眉怒目:容庭芳!
    哎。容庭芳翘着二郎腿,施施然应了,叫老爷何事。
    老爷你个鬼!
    白子鹤呸了两口,气道:你无不无聊!
    不无聊啊。容庭芳往前倒了倒,撑着下巴,要是没有那抹势在必得的笑,这长发如瀑眉清目秀的,还真是好好一个月下美人。美则美矣可惜是个疯子。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我应该从来没和白少爷说过我叫什么吧?
    一时失口的某人:
    容庭芳悠悠然起身,两袖一振,负手于后,很有兴趣地盯着白子鹤。
    从刚才我就很奇怪你这个人了。如今更加确信。白家少爷和我一面之交,又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还那么了解蓬莱让我猜猜看。他一步步朝白子鹤逼近,白子鹤一时苦于祸从口出,脑中疯狂急转不知如何应对,一时之间被迫退到了墙角。容庭芳往前一凑,白子鹤顿时贴紧了墙壁。他眯起眼,你该不会
    是某些还活着的人。
    墙角边的人忽然说:还不是因为你蠢?
    容庭芳愣了愣:什么?
    白子鹤道:你难道不知道,白家驭灵术堪称一绝吗?你心里想些什么,哪里有我不知道的道理。自然你的来龙去脉,我也一并晓得。至于为何不戳穿,不过是为了还你当日送我回万鹤山庄的恩情。怎么,一颗明珠没还够,还想要第二颗不成。
    他这么扬扬洒洒说完,就见容庭芳陷入了沉默。
    心虚了?白子鹤道,你也有心虚的一天。
    不是啊。容庭芳指了指他肩上。有只壁虎。
    什么!
    白子鹤立马跳了起来,手忙脚乱掸了半天才发现容庭芳又是骗他的。
    容庭芳笑眯眯看着他:你怕虫子啊。真巧,有个人也怕虫子。
    余
    白子鹤几乎都要屏住了呼吸,眼前的压迫却忽然撤了。
    与你无关。他就算再怕虫子,也比你要端方稳重一万倍,又岂是你们好比。容庭芳哧笑一声,退后两步,没有再逼迫白子鹤。只是随手脱下身上的外衣扔了下去,正巧平整铺了一地。坐吧。他抬了抬下巴,这下不沾灰了。
    一边说一边嫌弃:人也好鸡也好,一样麻烦。
    白子鹤:
    整个柴房中,也就这一块清净地。待容庭芳又重新坐了下去,确实没有再追根究底的意思,白子鹤这才小心地拾缀起衣服坐了。
    但他心里打着鼓。
    容庭芳到底猜出来没有。
    从前就是这样的,容庭芳愿意说的事,你不想听他也要说完。他不愿意说的,千机剑也撬不开他的嘴。包括余秋远也从来不觉得容庭芳是一个好心良善的人。他偷偷看了眼人,对方靠着墙假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可是
    容庭芳刚才讲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在夸人吗?白子鹤怎么想怎么觉得心里痒痒的。他定定神,没能忍住:喂。
    没人理他。
    又拿脚踹了踹:喂!
    容庭芳睁开眼,目光冷然。
    有病?
    你才有病。白子鹤突然就很不服气,话不说一半会死啊。
    会啊。容庭芳道,你会死。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更该知道如果我把你当成了谁,你一定会死得很难看。他似笑非笑,怎么,这样你还要上赶着自己领罪再罚?与其和我讨气,不如想想怎么出去。
    一个时辰前。
    子鹤,你们在这做什么?他是谁!
    火光之中,众目睽睽之下,白家少爷抱着个男人滚在地上,白式微当即就黑了脸,碍于还有外人在场,怒斥了一声不成体统,直接吩咐人把白子鹤和容庭芳两个给扔到了柴房,美其名曰对着天地老祖宗好好反思一下这浪荡的行为!
    他他是傅老板的知己。
    容庭芳眉心跳了跳。
    白式微皱着眉头:知己?傅怀仁?他的?
    不错。白子鹤硬着头皮,尽可能靠紧了傅怀仁这座金山宝塔。白式微对傅怀仁还是客气的,看在傅怀仁的面子上,应当也不会太过份。他见白式微沉吟着没说话,蹬鼻子上脸一脸委屈地和老头子诉冤水。
    他的鸟瞧着奇特,我看了好奇。这才约了人在此地,免叫外人打扰。可惜刚来就见有人图谋不轨。孙儿想着这后山重地怎么能有人闯来呢,急急就赶过来看。他说的又真又恳,结果技不如人,被人施了法术定在原地,还连累了贵客。
    贼人
    白式微冷脸道:难道你要说,是萧贤侄他口中的那个人吗?
    白子鹤认真想了想:好像差不多。
    郝连凤心里想,你骗鬼呢,这分明无中生有。萧胜心里也是一乐,这回不能再说是他的锅,白家的儿子自己巴巴跑上来当这个替死鬼,想必白式微是无法发作了。这下谁知道到底是谁碰了那根龙骨鞭。就在他们心里偷喜的同时,容庭芳抬起头。
    郝连凤顿时像被雷劈了。
    容庭芳勾勾嘴角,无声胜有声,继续编啊。
    白子鹤仗着郝连凤和萧胜心虚,故意说:可惜没瞧清楚,但是那个人似乎是一头银发。萧哥,你说是不是?说着又看郝连凤,叫郝连前辈受伤,是我白家过意不去。
    漂亮话打在前头,圆滑地叫人挑不出错。
    郝连凤能说什么,难道说,不,看这个人,这个比鸟的人,他骗了我的葫芦拿了我的盒子,还在这里装无辜卖可怜?他不能说。他一说,岂非证明他认识容庭芳,既然认识,又怎会在不认识的状态下,描述对方的长相呢?
    郝连凤把话咽下去,说道:确实是银白发色。
    苏玄机沉吟道:天下间银白发色,又与龙骨鞭有渊源的,我只想到一个人。
    白式微道:我也想到了这个人。
    容庭芳面无表情,是了,他也想到了这个人。
    在场几人个个心怀鬼胎,郝连凤和萧胜是第一现场破坏者,容庭芳和白子鹤是目击者,而苏玄机和白式微则是最后赶来抓捕的人。只要郝连凤和萧胜的口径一致,便没有大问题。但他们当然会一致,总不可能当着当事人的面,蠢得再撒个谎。
    连背锅的人都没有。
    自家孙子和个男人滚在一起,白式微胡子抖得像筛糠,明天就是羽禽大会,在那时闹出事来,丢的可是白家的脸。容庭芳就看着这老头面皮抖啊抖的比胖鸡身上的皮褶皱还要多,听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先关进柴房,给我好好反省!
    外头的阵法阵强阵弱,容庭芳靠在那里,撇头问白子鹤。
    你们白家自己的阵,你都破不了?
    白子鹤白了他一眼,压根就没说话。
    他现在心里又烦又担忧着呢。去时两人一鸡,如今只有两人。
    他的鸡被没收了!
    你的灵禽被白被爷爷收走了,你就不担心它被人剖了么?
    容庭芳看着情绪略显激动的白子鹤,有些奇怪:有人剖它它不会跑么?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人是不是养鸟养傻了,连别人的鸡都要管上一管。身为主人的容庭芳很骄傲地想,他这可不是一般鸟禽能比的鸡,那是会说话的神鸡。想剖它,做梦吧。
    放心,它机灵。
    白子鹤差点就要秃噜嘴:它!
    容庭芳很敏锐:它什么?
    外头传来宾客欢笑声,即便是傍晚出了那档子事,也阻挡不了这次的晚宴。白老爷子把不孝子孙关起来再发落后,率着宾客落了座。萧胜识相地趁人不注意,溜到了最边上的桌子。他不想去萧家的桌,那简直是把脸凑过去叫叔叔们打。最边上那桌本来是留衬的,万一人多了就多备一桌。眼下是一帮相较而言名不见经传的人坐着。
    萧胜溜过去后,那里已经坐了个人。他大大咧咧挪着凳子过去,用肩膀顶了顶那人。
    兄弟,边上让点。
    那人喝酒的动作一滞,然后慢吞吞地往边上挪了点。
    萧胜拿酒杯敬他:谢了。
    可是那人却不理,侧过身,不想看萧胜。
    这人戴着个兜帽,瞧不出长什么样。萧胜被人拒绝,倒也不生气,只是难免多看人两眼,越看越觉得熟悉,但瞟到侧脸,又觉得从未见过。心下生奇,今晚先是见了个是陌生人的熟人,又见了个像熟人的陌生人,他这是走了什么运?
    化作别人打扮的厉姜喝着酒,暗自咒骂,天杀的萧胜,阴魂不散。厉姜就是为了不引人注目,特地在别的桌子呆在一个隐蔽的角落,连这也能被萧胜摸到,简直是天煞星。
    苏玄机与白式微坐在一处,郝连凤和符云生随侍身侧。这回蓬莱只来了三个人。苏玄机是金光顶主事的人,他来,是给了白式微极大的面子。至于蓬莱五峰,为何独独来了玉玑峰,倒是另有渊源。
    郝连凤举起杯子:峰主事务繁忙,无暇分心,这杯酒和白家主赔罪。
    白式微哼了一声:他贵人事多。
    郝连凤笑了一下,将酒给喝了。白式微虽然嘴上抱怨,却也没多说什么,只将酒水一饮而尽。苏玄机这才打了圆场:绛雨确实忙,但他带了口信,请您务必保重身体。
    白式微冷着口气:替他爹说的?
    就算是替他爹说,也改不了他们已经被逐出家门的事实!
    苏玄机:
    白绛雨姓白,倒没有白姓,他是真的和白家有点关系。
    传闻白式微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不顾礼节和男人跑了,生了个儿子就郁郁而去。一年后男人抱着孩子过来认亲,痛感于妻子早离,遂认孩子姓为白,名绛雨。他将白绛雨放在门口就不见了。倒只有白绛雨,声如其名。嚎啕起来,有如瓢泼大雨。
    这可不是绛雨,而是降雨。
    老爷子生气归生气,把孩子给养了下来,结果养到五岁,那个男人过来截了胡,把儿子拎拎修仙去了。又拐他女儿又拐他外孙,白式微直接下了十八道金令,天涯海角,见男人必诛,连骨头也不必留。这确实是个不靠谱的男人但白绛雨不是。
    他替他爹年年来尽孝。
    虽然大多是以物相赠。
    毕竟进了蓬莱仙家,不入红尘,是世外之人。
    郝连凤在东极追容庭芳时,被师门召回,为的就是今日之约。他本悻悻而去,没成想冤家路窄,在这里又见到了容庭芳。郝连凤心里那个叫高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该是他的人,还是他的人,该是他的鸡,还是他的鸡。
    说到鸡
    郝连凤问道:白家主,先前那只凤雉鸡被收拢在何处?
    他还不明说是凤鸟,万一别人心生歹意,截了他的胡,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
    白式微胡子抖了抖。
    在饭桌上为什么要提这件事,旁边桌耳力好的,都悄悄侧目了过来。谁都知道白家去了趟瓦行,拿了些好东西,当然都竖起耳朵,想听听看都有些什么。白式微将白子鹤和野男人关在柴房,为的就是不想丢人现想处理家事,待宾客散尽后再行处置。怎么这个蓬莱的弟子这么不识眼色,非要问个清楚。怕他听不明白,还关心地问他:白家主,你眼睛抽了么?
    符云生认真地看了看:嗯。这个我知道。
    他关切地取了个瓷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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