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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庭秀骨[修真]——落月无痕(54)

    你方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却是这时。
    外头忽然又扑来一个弟子,磕磕巴巴道:苏,苏真人。
    苏玄机道:又怎么了?
    那弟子满面愁容:那魔头说,说他说了半天,觉得如此粗鄙之言还是说不出口,只能道,要不您还是自己去听一听吧。
    余秋远顿时心生疑惑。
    原来古拔旰到了后,被一众蓬莱弟子拦在南海,左等右等不见通报的人回来。心里很是不耐:喂,你们行不行啊,打个架磨磨唧唧,通报也这么慢。别是躲着不见人吧?
    蓬莱弟子敢怒不会言,想骂些难听的不会,想动手又未得到允许。真是恨死这帮不懂礼数的魔头,掌山真人归来多好啊,祥瑞之日长久,魔头却非要上门讨晦气。
    古 拔旰道:行吧,你们掌山真人矜贵,不愿出来。那你们给他带句话。告诉他,我们魔尊既然回了魔界,从前那些恩恩怨怨,也该一并算清楚了。他最好能长命百岁将身体养养好。古拔旰摸着下巴,免得到时候打起来,你们说我们欺负老弱病残,也不好,是吧。
    最后还有一件事,也得和你们澄清一下。
    蓬莱弟子面面相觑。
    就听古拔旰清了清嗓子,用上了魔音,声传数里。
    做人要输得起。余秋远!天涯何处无芳草,别他妈和我们魔尊抢人!
    余秋远:
    先前余秋远和苏玄机听闻弟子来报,语焉不详甚是奇怪。两人对视了一眼,飞身而去,正遥遥停了一处山头。此地辽广,可将远处一览无余,南海边的人却瞧不见他们。这不刚落地,就听一声震天吼。顺便还来了句:老子告诉你们!我们魔尊才看不上你们老头子!最好自己拎拎清楚,别以后污蔑我们魔尊的眼光!
    余秋远:他道,玄机。
    苏玄机冷汗都出来了,他两指一并,一柄长剑便握在了手中。
    师兄。谨慎应了。
    余秋远看了眼他:去问清楚,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玄机有些为难:打死就好了吧。
    随后认命了。
    我去。
    随后掌山真人听了很多小道消息。
    比如。
    魔尊抱了个人回了房间,可惜没有十天半月。
    但他很快又找了个人,三人一并呆在房间,可惜也没有十天半月。
    都出来后。
    他们去了圣湖泡澡,这回有十天半个月了。
    余秋远默默地听着,苏玄机汇报得很是艰难。其实不关他的事,也不关蓬莱的事,但这种心虚并且想马上就走的心情是为什么呢?苏玄机抬头看了眼,余秋远垂着眼睫不说话,他略一斟酌:师兄,魔头素来爱挑事。容庭芳既然将傅怀仁带走,想必是为了医治他。厉姜是半魔血统,也许在医治上颇有心得。你
    他小心翼翼道:别生气。
    虽然将些不入流的八卦讲给他师兄听,苏玄机自己也挺生气的。
    余秋远道:容庭芳虽然是个不守信用的人,但晏道长的托付,他还是听进去了。如果能治好傅老板,想必晏道长会心头落了大石。还有,他笑道,我没有生气。
    如果丹珠没有紧紧贴着墙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这话还是挺可信的。苏玄机默默地想,不管怎么说,金丹是师兄肚子里出来的,对师兄的心绪应当最感同身受。这么一想,巴巴贴着墙不敢多动作的丹珠看着还可爱的又可怜又可爱。
    苏玄机顺坡下驴:是我多虑了。因魔界而动气,不值当。师兄才醒,还是要多加休息,好好调养。晏道长和白子鹤我已另外安排住房,师兄不必担心。还有,师兄的身份,我已嘱咐他们务必不能多言。
    你做得很好。余秋远道,如今妖在大洲实乃异数,确实不该被太多人知道。至于容庭芳自报家门,却是心性作祟,未免过于狂放,怕是要招惹无端是非。余秋远暗暗叹了口气,道,我要闭关一段时间,你将白子鹤替我留住。他祖父的事情,我要慢慢与他说。言罢顿了顿,方是真笑,玄机,这些时日,你辛苦了。
    苏玄机心头一暖: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歇着吧。
    待苏玄机出去,替他将门带上,余秋远这才看向巴着墙假装自己不存在的胖珠。
    过来。
    丹珠假装自己是镶嵌在墙上的一颗夜明珠。
    然而余秋远并没有怜惜,直接把它抠了下来,面无表情道:你既然沾了容庭芳的灵性,怕也是要染上他的恶习。我想过了,既然你不肯回到我体内,在外修行也行。
    只是万物初始皆鸿蒙,怕你不知人间好坏。这段时间,你就随我一道闭关
    听我念道德经和清心诀吧。
    胖珠:
    坐在大殿内听各城主汇报公事的容庭芳打了个喷嚏。
    底下汇报的人停了一下:尊上?
    容庭芳道:你继续说。
    是。
    汇报的纸有十公分那么厚,摊开来讲的事有四方城城东到城西那么长。容庭芳听得昏昏欲睡。当一个大王不容易。就算容庭芳只喜欢用武力解决事情,在其位谋其职,有些鸡毛蒜皮的事他还是得替下面把个关因为这帮魔实在太蠢了。
    狼王和虎王因为领地问题打起来了,谁也没赢。
    容庭芳:没死别告诉我。
    魔界新出生了一批新魔。
    容庭芳:你生的?
    虽然不是我生的,但是大王。汇报的管事拿纸遮了半幅脸,只余一双贼眼精光闪闪,近些年魔气混杂,新魔诞生的越来越少了。大王你精气纯正,要不要考虑立个后?
    这话是头一回听到,容庭芳抬起眼。
    底下的人立马道:以前大王从不好此事,如今一好就好两个。魔界办桩喜事也不错啊。不用立后,热闹一下也成嘛。后是肯定不能立的。他们的魔尊是一条纯正的龙。龙啊,天之骄子的龙成了他们的首领,简直是能将天上那帮人的脸扇得啪啪直响的那种。区区一个要死的人类和不纯种的魔,怎么能当他们的魔后呢?
    魔尊的配偶,应该是天上地下,都举世唯一的才行。
    不过先生点儿子出来是可以的。
    容庭芳垂下眼去,指尖把玩着一枚明亮的夜明珠,没有马上答话。他不答话,是因为他想起了一些事。这些事令他困惑,久思不得其解。旁人屏住了呼吸,怕容庭芳不高兴。毕竟容庭芳若一不高兴,能一鞭子把人打出去十八里。
    半晌后终于听得动静。白衣鲜丽,容庭芳负着手,走下台阶,面无表情道:你们既然这么闲,有桩事替我办了。
    大洲有个万鹤山庄,庄里有个白式微,他虽然死了,但你替我查一查他祖上生平,是否还有别的子嗣。至于他庄里那些鸟容庭芳顿了顿,打包送到太华山,就说是我送给剑门新任掌门的贺礼,借花献佛,不必道谢。
    还有。容庭芳顺便踩了他一脚,厉姜和傅怀仁不是本尊所好。
    没事不许胡说,有事不许找我。
    有事不找那什么事找。
    还有大王你到底好哪口的倒是说啊?
    容庭芳一出大殿,便化作了一条银龙,在子民惊羡的眼神中钻进了云层。肆意飞着逡巡他的领地,他一路畅通无阻,远远便望见一处屋舍有些眼熟。容庭芳心中一动,按下云层,待落至地面,已是人形。清风徐徐,远处是高山入云,四处可见疆域辽阔。
    这是个好地方。就像巨龙枕在宝藏上。
    可惜这破砖残瓦过于败兴。
    容庭芳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想不到屋舍已破败成这样
    从前不来,大约是故意的。往事已矣,故人已逝,他不想触景生情。说来那百年间的岁月,确实是难能可贵的平静。没有蓬莱争锋相对,也没有余秋远可以挑衅生事。每日愿意就处理一下事务扩张点地盘,不愿意就来看看便宜徒弟功法练得怎么样。回忆多年淡忘,一时翻起旧来,倒叫人有些
    容庭芳看了一会儿,方一挥袖。
    眼前残破的庭院顿时焕然一新。砖是新的,瓦是新的,一点灰尘也没有,就像有人天天来打扫一样。这庭芳走进屋,袖子拂过案几矮柜,摸至空荡荡的花瓶,指尖一拈,一朵艳丽的花朵便出现在他手里。他信手一插,单枝独秀,倒也素净。
    这么素净,并不是容庭芳的风格。但应该对余秋远那只胖鸡的口味?
    容庭芳正站在那里不知想什么,忽然一只犀牛就狂奔了过来,上面还驼了一个人。那人直接冲进了池子,溅了站在边上的容庭芳一身水。随后哗啦一声冒出头来,抹了把脸啧了一声:妈的,老子终于活了。
    结果一抬头
    浑身湿透的魔尊站在那里,脸色黑得像天上的雷云。
    古拔旰:老子大概要死了。
    古拔旰怎么会这么巧到这里来呢?这得怪犀牛。魔界的坐骑以铁甲犀牛居多,它受魔气指引。容庭芳如今虽然没有魔气,但他灵气足啊。这个地方被他精打细算地用灵气装点地焕然一新,在犀牛眼里,它就是一个香饽饽。
    而被剑气招呼了一脸的古拔旰满载而归,逃也似地回到了渭水,要找的就是水来清洗自己。他得快,再慢一步,怕是头皮都要被蓬莱的人削成两半。
    他老子的。古拔旰一路躲进魔界,这才皱着眉头看身上破布似的衣裳,拍着灰嘀咕,给他们魔尊澄清关系还不乐意了。怎么的,还非要当我们尊上的姘头吗?
    在古拔旰看来,容庭芳有新欢,意味着从前和余秋远那些事不是旧宠,这事蓬莱不该高兴吗?真是脑子有病,不清不楚。
    犀牛自然会认路,古拔旰就没摸方向,任它走。
    结果
    古拔旰现在转身就想走。
    容庭芳道:站住。
    古拔旰:
    他是被迫的,不是他愿意去的。古拔旰开始忧愁起来,虽然是为老大出口气,但这口气老大能不能咽下去啊,咽下去到底是心花怒放还是神魂升天。没有人和他保证过啊。
    容庭芳狐疑地看着他满身上下都写着刚打过架的模样,道:你去了哪里?
    古拔旰:蓬莱。
    容庭芳的眉头皱了起来:去蓬莱干什么?
    古拔旰声音低了些:就,和他们说一声,大王已经回来了。
    这倒也是情理之中。
    见容庭芳没有生气他们的自作主张,也没有责怪他乱闯禁地,古拔旰精神气足了一点,兴高采烈道:他们掌山真人还让我给你带话。
    哦?
    容庭芳提了点兴趣。
    古拔旰道:说让大王爱找人不找,不必激他,蓬莱不管。
    容庭芳:
    气氛突然就冷了。
    阿波额那湖,在水里泡整整三日的傅怀仁终于醒了。他一醒过来,先映入眼帘的是漫天星辰,然后是容庭芳那张冷得能掉渣的脸。
    在傅老板心里,他还在炼狱谷外的马车上,刚和白子鹤动过手。但这似乎不是炼狱谷?他从水里坐起身,拧了把袖子。闻人兄弟?傅怀仁左右看了看,就我们两个人吗?胖鸡呢,白式微呢?白子鹤呢?你们从炼狱谷出来了?
    半天没得到容庭芳回答。
    倒是另一个声音说:傅老板。
    傅怀仁看过去,是厉姜。
    厉姜什么时候在这里?
    厉姜微笑道:怕是要和傅老板重新介绍一下。
    你口中的闻人兄弟,是我们英明神武的魔尊,傅老板本来已经游走在了鬼门关,是容大尊主费尽心思将你救了回来,不然只怕你现在只能来世再说话了。
    傅怀仁:他哦了一声,然后道,多谢容兄弟。十分淡然。
    要死他很淡然。
    要活他也要很淡然。
    哪怕闻人笑变成了容庭芳,好朋友成了大恶人,傅怀仁还是很淡然。
    厉姜:你不惊讶?你早知道?他很奇怪,寻常人都会腿软。这个人为什么不惊讶一下,他难道不吃惊吗?和他朝夕相处了这么多日的朋友可是大洲口中恶贯满盈的容庭芳!
    傅怀仁道:容兄弟见多识广惊才绝艳,傅某一早就知他不是寻常人。说罢他长作一揖,魔尊也好,仙尊也罢,也是能当朋友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傅某永记于心。
    容庭芳终于开口:别谢太早。
    问题没有解决,傅怀仁还是会不知什么时候就死的。
    傅怀仁笑道:已十分感激。随后就问,不晓呢?他不在吗?
    死不死都没问个晏不晓来得迫切容庭芳看着傅怀仁,忽然就想到了从前余秋远还是一只鸟的时候,他们在望春楼蹭吃蹭喝的生活。再想到古拔旰说余秋远给他带话时这么不讲情面的客套之辞,莫名心头就涌上各种不爽。
    这个时候,傅怀仁还不知收敛问什么晏不晓
    容庭芳一声冷笑就道:他不要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要教化金丹一心向善。
    余秋远天天揣着它亲自教导。
    许久之后。
    芳秋两人重逢。
    芳芳看了秋秋很久。
    你还能孵蛋吗?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