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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合神离——芝士面包(14)

    从声音上听,丝毫不像是在斥责或是埋怨,倒像是在撒娇。
    毕竟沈钦澜有病,温长荣就更有病。
    这么多年来,乔幸摸索出了一套与温长荣相处的正确法子。
    大声的斥责或埋怨只会引来男人的反感,他能做的,唯有用男人喜欢的方式,提出那么一两句抗议。
    万一温长荣就良心发现了呢?万一呢?
    温长荣在那边却是长久的沉默着。
    过了半晌,男人说:早点休息吧,晚安。
    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盲音,温长荣挂了电话。
    温长荣,你没良心。
    温长荣,你不要脸。
    看着仅剩一格电的手机,乔幸在心里念叨了一百次自己编的诅咒小歌谣。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求助失败不说,手机也被耗得快没电,这下接下来的漫漫长夜都没了消遣。
    像温长荣这样无情的男人,他就不该想会出现什么万一。
    收好手机,乔幸摸了摸口袋,有些后悔今天没将冬至带出来。
    若是带出来了,现在说不定还能给他些许精神上的慰藉。
    唉。
    月光皎皎,乔幸万般无聊地趴在窗户旁,目光透过防盗栏,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着。
    他目光穿过前方的大树,再到另一栋黑漆漆的小楼,最后透过隐隐绰绰树丛忽而窥见了一道被藤蔓缠绕的围栏,和其中大簇大簇的白色玫瑰。
    第25章 你去哪了
    第二天早晨七点,天色蒙蒙亮。
    乔幸裹在被子里欢快地打着小呼噜,迷糊间一转身看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坐在床边。
    若是常人看到这么个黑影坐在自己床边,一定会被吓得睡意全无。
    但乔幸实在太困了,他只迷糊地眨了两下眼睛,见这黑影的身高体型都和某位阎王爷很像,便断定这绝对是在做梦。
    他咂吧咂吧嘴,转身接着打小呼噜。
    乔幸。熟悉的男声自他身侧响起。
    乔幸眨巴眨巴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掀开被子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他扭头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慌忙想去摸床头的台灯,却摸索了半天什么都没碰到,这才想起来自己压根不在家。
    他停下摸索的动作,面朝男人坐着,结结巴巴地叫。
    温温温温先生。
    温先生是叫了,可乔幸依旧不相信坐在自己床边的是温长荣。
    他努力地睁大了眼睛,借着昏暗光线去看男人的轮廓。
    线条分明的下颚弧线,平静无波的灰色瞳孔,温长荣当然是那个温长荣,只是下巴多了几许胡茬,眼白多了几许红血丝。
    眉眼间是罕见的疲态。
    乔幸骤然觉得大事不好。
    他心里打着鼓,小心翼翼地问:您怎么在在在在
    温长荣问他:昨天晚上那一个半小时你去哪了?
    ?
    乔幸有些茫然地回忆着。
    昨天晚上他给温长荣打完电话,然后看见了那处种满白玫瑰的花园,再然后他研究了一下门锁,发现是多年前最老式的那种锁。
    再再然后,他分别用水桶的铁把、绑拖把的细绳等等东西试了一圈,最终在一个杂物房里翻到一根细铁丝,把锁撬开了。
    我我我我乔幸磕磕巴巴地说,我撬了锁,然后就就回来睡觉了
    业务不太熟练把锁撬坏了,对不起
    但我可以赔钱!那个锁不会很贵吧
    我问你这个了吗?
    那那那是问什么呀?乔幸咽了咽唾沫,撬了锁之后?之后我就走路回来睡觉了呀
    你凌晨一点撬的锁,一点零五分经过图书馆的监控,紧接着就没了踪影,直到两点半又才出现在西边花园的监控,一点零五分到两点半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
    乔幸被那一大串时间砸晕了脑袋。
    看不出来啊,温长荣还有做侦探的潜质?
    他一脸懵地看着男人,半晌才回答:就走路啊
    你被关的那栋楼距离西楼只有半小时不到的的路程,你走了一个半小时?
    可是我又不认识路。
    不认识路?
    我每次到温家都只是为了陪您,连完整的逛温家一遍都没有过。
    出门之后我不知道路在哪,更不知道西楼在哪个方向,所以我只能随便走了看看。
    可能中间我绕了路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走了那么久。乔幸小心翼翼地看着男人,您
    温长荣翛然间伸出手来,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乔幸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抽回手来,却只引得男人更发用力,要把他腕骨都攥断了似的。
    你绕路,所以顺便还精准绕开了路上所有的摄像头?
    你绕路,所以连保镖叫你名字的声音都听不见?
    乔幸,你这路绕的好,从庄园绕到了火星去,你什么都不知道,是吧?
    透过腕骨的力道,乔幸可以清楚地认识到男人此刻正压抑着非同一般的怒火。
    温长荣在几句质问中越发与他靠近,一双浓黑的眉深聚,衬得那深灰色的眸子都多了几分平日里少见的戾气。
    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乔幸在男人手里的腕骨已然麻木,他嘴巴微微张了张,呼了口气进肺里调整呼吸,才又抬眼看着男人。
    他回答:
    我真的不知道,一路上我根本没听见什么声音,也没见到保镖,什么绕开摄像头的事我更不知道,我只是顺着大路走而已。
    这个回答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宛如在背诵已经精心准备许久的台词。
    温长荣眼捷一敛,眼中忽而压出沉郁的黑来。
    乔幸什么都来不及反应便觉一股压倒性的力量将他一按,眼前顷刻天旋地转。
    后背贴上床铺,须臾间,乔幸看到压覆在他身上的男人高高扬起了手掌,似乎很快就要落下来。
    乔幸脸色瞬间血色全无,立马咬紧下唇,偏过头去紧闭双眼。
    啪一声。
    温长荣的手掌隔着被子落在他因为姿势而翘起的腰臀上。
    不疼,但声音很响。
    足够乔幸去想象这巴掌有多用力,如果没有被子,直接落在他身上会是什么感受。
    短暂而骇人的响声后,房间里是两股急促的呼吸,一个是愤怒,一个是后怕。
    数秒过去,见温长荣没动静,乔幸缓缓睁开了眼。
    只是他始终保持着刚才温长荣将他压覆下来的姿势,连头都没敢转一下。
    乔幸。
    温长荣叫他。
    嗯。
    你就非得把我逼回来你才高兴,是吗?
    ?
    啊?
    乔幸真心实意地感到了茫然。
    他大着胆子扭了扭头,却正好和男人阴鹜的灰瞳对上,吓得他立马又是一个激灵,赶忙缩回了脑袋。
    妈的。
    真的吓人。
    真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的,先生。
    这句是实话。
    大实话!
    温长荣没说话,只沉默地看着他。
    乔幸咽了咽唾沫,再次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
    这个距离,他可以清楚看到男人眼中的红血丝和下巴已经冒头的胡须,还可以嗅见男人身上一种浓重的、混杂的烟草味。
    温长荣身上的西装领带具是纯色,肩宽且整件衣服面料厚重。
    是只有上班时候才会穿的商务西装。
    乔幸小声地问:您是连夜坐飞机赶回来的吗?
    温长荣没说话。
    但乔幸知道,他猜的十有八九没错。
    温长荣说不定工作都没做完就回来了,不然身上那股只有开会才会留下的杂糅烟味,不会留到现在。
    他犹豫了一下,轻声说。
    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一出来,温长荣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噫!!!
    他说对不起温长荣还瞪他!早知道不说了!
    瞪完,男人松开他的手腕,从他身上下来了。
    乔幸赶忙跟着爬下床,狗腿地给男人捏肩。
    先生您现在去哪啊?
    回去睡觉。
    您才下飞机吗?
    温长荣又不说话。
    乔幸给男人捏捏肩,又问:先生,那个就是您在国外这才几个小时,是怎么赶回来的啊?
    出国只能去另一个半球?还是附近邻国都禁止入境?温长荣式反问二连怼。
    呃,当然不是。
    乔幸接着捏肩。
    捏了两下,他又问:那我三点的时候应该就到西楼睡觉了,守在门口的保镖都看到了,他们没告诉您吗?怎么还让您这么赶着回来
    那时候我在飞机上。
    您几点上的飞机呀?
    一点四十吧,忘了。
    那岂不是他失踪半小时温长荣就上飞机了?
    那么急的吗?
    问完了吗?温长荣冷酷。
    问完了
    温长荣不再说什么,径直往门那边走去。
    等等!乔幸急忙又拉住男人。
    温长荣皱了皱眉,扭过头来不耐烦地看着他。
    问。
    就是那个我把锁撬了
    不要你赔钱。
    不是!乔幸看了眼男人的脸色,小心地说:我是说我撬锁擅自回来睡大觉,沈二少会生气吗?
    温长荣沉默了。
    乔幸眨巴眨巴眼。
    你好好待着就行。男人伸手按了按眉心,说:最近别出来碍他眼。
    哦!问完问题,乔幸乖巧笑,先生我送您下楼!
    送走温长荣,乔幸回到房间。
    他先是劫后余生般瘫在床上大大舒了口气,而后翻出藏在枕头套里几片已经不新鲜的白色玫瑰花瓣。
    他将花瓣对着阳光的方向举起,花瓣被阳光穿过,变成一种通透的白。
    好想你。
    乔幸默念着。
    好想你。
    第26章 委屈巴巴
    温长荣让他最近别出来碍沈钦澜的眼,于是乔幸直接化作黄花大闺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坚决不离开自己温暖的小窝,连一日三餐都是拜托楼里相熟的佣人给他带的。
    怂是有点怂,不过好在的确躲去了不少麻烦。
    乔幸从佣人们那儿听说,温长荣回来的当天下午,沈钦澜就和温长荣在客厅吵了一架,具体吵什么不清楚,只依稀听见是与温长荣提前回来有关。
    吵架不说,两人吵完还冷战了一整天。
    佣人们不知其所以然,只觉得沈钦澜真是有毛病,连温先生提前回来都要生气。
    但乔幸却是大概能猜到其中缘由的。
    嗯的确,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躲远些好。
    不然乔幸点开微博,看着熟悉的热搜啧啧摇头。
    看看那最近还往枪口撞的祁达,都从好端端一个小鲜肉被黑成了坐台的老菊花。
    房间里的风扇呼呼地吹着,九月的A市依旧燥热。
    乔幸坐在风扇前翘着腿晃着脚丫,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他这些天把游戏都打完了,剧也看完了,现在感到了由衷的无聊。
    重新点开微博,乔幸一目十行地扫过夸赞他盛世美颜或是写的歌非常好听之类的评论留言,又点开私信,挑了几条说特地到工作室去找他却没见到人的粉丝进行回复。
    [不好意思,这个月去外地啦,要见面只能下次了^_^]
    回完,乔幸又无所事事地将私信从上自下扫了一圈,然后点开那些问他约吗的私信,开始对着腹肌照片流口水。
    要说这同类之间的吸引力可真不是盖的。
    他从未在公开场合表露过自己的性向,而他和温长荣结婚的事也只有极少数的圈内人士知道,偶有听到风声的粉丝也大都处于一种半信半疑状态。
    但乔幸本人却十分受gay欢迎。
    他还没什么名气,注册微博只发了几张照片的时候,就有帅哥给他发私信问他约不约,而在他小有名气之后,上到六十岁母零,下到十八岁铁一,通通都给他发过私信问他约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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