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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合神离——芝士面包(21)

    不过万一沈二少也在车里怎么办?
    沈钦澜若是看到他主动接近温长荣,又要误会了吧?
    乔幸那包裹严实的小猪蹄偶尔传来的刺痛似乎在提醒着他,最好别再接近温长荣了。
    可难道他不要钱了吗?
    脑袋里的两种思绪在拉扯,最终还是嚷嚷着保命要紧的小人获胜。
    毕竟,乔幸是真的很怕痛。
    他想,温长荣最不缺的就是钱,大不了他离婚之后再找温长荣嘤嘤嘤地要咯。
    想及此,乔幸拿起扫帚,准备挪去个隐秘的地方躲一躲,以免碍了大老爷的眼。
    谁知,他才刚提拎起扫把,温长荣便下了车,目不斜视地朝他走了过来。
    第34章 原创网没用
    第35章 走不动了
    嗯?
    温长荣怎么朝着他就走过来了呢?
    乔幸站在原地顿时感到有些不着头脑。
    他手里握着扫帚,脚步还维持着要走的样子,是动也不对,不动也不对。
    于是他就维持这个别扭的姿势直到温长荣走到了他面前。
    怎么?温长荣看了眼他这腿抬到一半的模样,想走?
    那当然是没有的事啦!几乎是惯性地,乔幸立马扬起个恰到好处的笑。
    他握着扫帚,站正了身子,眼睛亮亮地看着温长荣。
    先生刚回家吗?
    嗯。
    那您准备去
    温长荣却打断他:你怎么在这里?
    这语气,这面无表情的模样。
    乔幸隐隐感受到金主大人今天不太爽。
    可他也没做什么啊,这些天他都没见到温长荣,更别提哪里惹温长荣生气了。
    乔幸思索了一会儿,试探性回答:我在这扫地啊?
    说的什么废话。温长荣不耐烦地问:我问你为什么在这扫地。
    我在这扫地招你惹你啦!这么凶!
    乔幸被温长荣那莫名其妙的语气弄得不太高兴,却还是乖乖巧巧地答:我闲不住,所以出来透透气。
    温长荣没说话,一双灰瞳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乔幸先是默然地被男人注视着,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身体一下僵住。
    总不可能是温长荣知道他之所以来扫地是了为什么吧?
    乔幸瞬间被自己的这个猜测惊起了一身冷汗。
    不。
    不可能的。
    他从未透露过自己对温长则的任何感情。
    这么多年来,他什么都对温长荣说过,却唯独在这个问题上一直活得像个蚌壳。
    乔幸在心里一再否认这个可能,却又不由自主慌了神。
    他握着扫帚的手指紧了紧,几乎要因为心虚而低下头去之时,温长荣终于开了口。
    不是钦澜让你来的?
    啊?
    啥玩意儿?
    金主这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让乔幸当场懵逼。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于是眨了眨懵懂的大眼睛,问:您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温长荣面色更发不耐烦了:是不是钦澜让你来这干活的?
    这次乔幸是千真万确听清楚了。
    可他依旧对这个答案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乔幸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实回答了:不是的,先生。
    温长荣没说话。
    真没有。
    这事本来就和沈钦澜没关系,一码归一码,乔幸也不想惹麻烦。
    于是他看着温长荣的双眼,认真地解释道:真的只是我太闲了,所以想多在庄园里逛逛,可闲逛万一遇到了沈您也知道的,我怕他会不高兴,所以只能借了扫地为由,出来走走。
    温长荣还是没说话。
    男人的眼睛一瞬不移地看着他,似乎在考量他是否在说谎。
    乔幸坦然对视。
    这么对视了几秒,温长荣才挪开视线,似乎是信了。
    男人的视线从头到尾扫了他一遍,目光停留在他垂在身侧的右手上,眉心忽而动了动,斥责道:平时该动的时候懒得跟瘫痪一样,现在受伤了成天就知道出来跑。
    ???什么时候该我动我不动了!乔幸瞬间觉得百万分委屈:每次您不想动的时候不都是我骑在上面自己don
    对不起。
    开黄腔开成习惯了。
    慢了半拍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不该说出这种话,乔幸差点把自己舌头咬掉了。
    他赶忙道歉:先生对不
    谁知温长荣伸出手来,两指一并,夹住了他面颊软肉。
    哎哎哎哎哎?
    男人手指在他脸上似捏橡皮泥那边捏着,直把那块肌肤捏得通红才收了手。
    你怎么那么浪啊,乔幸。
    ????
    捏完他的脸还嫌弃他???
    乔幸一只手捂住自己被捏得烫呼呼的脸,悄咪咪用不满的小眼神瞥了温长荣。
    然后给自己正名:我没有浪的,先生。
    温长荣用鼻子冷笑了一声作为回答。
    行吧。
    你的手怎么样了?温长荣忽然问他。
    这个啊
    说到手,乔幸索性把自己的小猪蹄抬了起来,在男人面前摊了摊手掌。
    他的整只手还被绷带严丝合缝地缠缚着,真正有伤的地方其实根本看不见,只能看到五个透着粉的指尖。
    饶是如此,温长荣还是抬起手轻轻托住他的手背,仔细端量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大约也是看不出什么来,男人目光只在他缠缚绷带的部位游荡了一圈,便问:
    还疼吗?
    疼的呀!
    叫疼乔幸当然不会含糊。
    不过,这一说到疼,他就想起了他口袋里的支票。
    想到口袋里的支票,乔幸立马精神一振。
    他迅速压下眼角,眼中带着几分柔弱的水润看向温长荣。
    先生,我可疼啦,所以啊,那天的那个支
    票字还没说出口,温长荣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
    熟悉的钢琴曲从手机中传出,乔幸条件反射地偏过双眼,往后退了稍许。
    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秋日私语》,听说是沈钦澜十二岁那年在某个宴会上弹奏的曲子。
    那次宴会是温沈二人的初次见面,温长荣被沈二少弹钢琴的模样所吸引,两人从此相识。
    虽然当时两人都尚且年少,但寥寥几语中却显得极为投缘。
    宴会中两人迅速称兄道弟并交换了联系方式,宴会结束后,温长荣要了那首《秋日私语》的录音。
    这之后,那首《秋日私语》的录音便一直是沈钦澜的专属铃声,这么十几年过去,温长荣至始至终也没换过。
    乔幸听这铃声听过了千百遍,此刻当然明白电话是谁打来的,也知道自己是时候变成个背景板默默站到一边去了。
    可今天的温长荣却一反常态,听到这铃声后没立即拿出手机接电话,而是迟疑了一会儿,才摸出手机来。
    慢半拍拿手机就算了,拿出手机后温长荣竟然盯着屏幕又足足过了好几秒,直到电话响铃都快要结束,男人才按下了接听键。
    钦澜。
    温长荣拿着电话背过身去,走远了些。
    乔幸亦是又往后退了退。
    看温长荣拿着电话温声细语的模样,也不知道要讲多久,乔幸在原地看了男人的背影一会儿,觉得有些乏。
    他左看看右看看,索性走到了路边的大树旁。
    温家的观景树不知是什么种类,在步入秋季的九月下旬依旧绿油油的,叶子大簇大簇地挂在枝丫上,丝毫没有颓败的意思。
    乔幸一只手拄着小扫帚,整个人懒洋洋地倚靠在了粗大的树干上。
    A市的秋季是一年中最舒服的季节,阳光不似夏季那么热辣,偶有光线穿过树叶缝隙落到人身上,暖洋洋的。
    乔幸被绷带缠缚的右手耷拉在身侧,和前几天一样不时传来些微的刺痛,并长久地胀痛着。
    疼了那么多天,饶是乔幸这种怕疼的人也觉得习惯了。
    他靠着树干悠闲地晒着太阳,晒着晒着便眯了眼,有些犯困。
    玛德温长荣是讲什么老奶奶的裹脚布啊?
    赶紧讲完了他好去说句再见,然后就回去睡大觉
    如此想着,乔幸迷迷糊糊地往先前温长荣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才见男人已然挂了电话,此刻正往汽车停车的方向走去。
    瓦特?
    乔幸甩了甩脑袋,一下睁开了眼睛。
    这是把他忘了???
    眼睁睁看着温长荣往宾利车越走越近,丝毫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乔幸只好坦然接受了自己被金主遗忘这个事实。
    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乔幸重新直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有可能蹭上的灰尘,忽然想到了他的支票!
    先生!他急冲冲地叫:我的支
    票字又没说出口,乔幸便又住了嘴。
    因为温长荣已经上车,车门都关上了。
    虽然此时放声大喊温长荣肯定会掉头来找他,可乔幸还是觉得算了。
    距离那么远,喉咙都吼疼了。
    反正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又有温长荣的所有联系方式,想要钱还不简单?
    哼。
    如此想着,乔幸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于是他拎起小扫帚和小簸箕,转身就准备回去睡大
    觉。
    不远处的观赏树树干错落林立,透过树干间的缝隙,可见前面的花坛转角处正有一抹白色人影往这边来。
    那天那名老者穿着一袭棕色西装,手里推着轮椅,轮椅上的男子脊背挺直,身着一件白色衬衫,下身是柔软的黑色休闲长裤。
    温长则怀里抱着一束看起来很长的紫色花束,此刻嘴角带着点笑意,似乎正在和老者说着什么。
    看轮椅滚动的方向,大概率是要往乔幸这边来。
    乔幸原本已经抬起的脚瞬间牢牢黏在了地面。
    他要来了。
    他们要巧遇了。
    他该说些什么呢?温少爷,您吃了吗?温少爷,最近几天过的怎么样?
    不不不太俗了。
    那该说什么呢?
    乔幸一时想不出来。
    他脑中一片空白,又不合时宜地想到这次要是再结巴,温长则要以为他有语言障碍了吧?
    乔幸这边正被自己胡乱的脑补吓得哆哆嗦嗦,那边的温长则却好似被他强烈的注视所呼唤了。
    温长则暂时停下了与身后老者说话的动作,脑袋微微一转,朝他所在的方向侧过首来,目光似与乔幸遥遥相对。
    第36章 哗吧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温长则却好似认出了他来,乔幸看到轮椅上的男子冲他的方向颔首,脸上似扬起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乔幸瞬间都愣了神,而后本能地朝着那边傻乎乎地点了点头。
    点完头,他生锈的脑子终于开始缓缓转动,他想到,自己作为个清洁工人的主要职责应当是扫地,为了维护人设,乔幸赶紧又拿起扫把胡乱地在地上划拉着。
    地上连落叶都没有,只有稍许灰尘,乔幸扫起了一小堆灰,又被风吹散了。
    不过他没注意到,眼睛只一直睄着不远处温长则的方向。
    银色轮椅经过错落的树干缝隙,阳光洒在那束紫色花束上越发耀眼,轮椅最终拐过花坛的转角,面向了乔幸所在的方向。
    卧槽卧槽卧槽。
    乔幸的小心脏在疯狂打鼓。
    他慌忙连眼角余光都收回,眼观鼻鼻观心地将地面好不容易又扫起的一小撮灰又扫开了去。
    温长则是特地来找他的吗?还是只是路过?
    如果是来找他的,来找他干什么呢?如果是路过,他作为一个佣人他需要说话吗?需要说什么呢?
    哎,早知道他几年前就该学戏剧专业,如果当个演员,这时候就知道该怎么演了。
    轮椅的轮子咕噜咕噜地转,最终停在了乔幸面前。
    乔幸呼吸一窒,握着扫把的手紧了紧。
    你好。温长则的声音自他前方传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乔幸对吗?
    是。乔幸压下狂跳的心脏,尽量放缓了声音,他看着温长则,脸上扬起个漂亮的微笑来:温少爷。
    温长则对他微笑颔首,而后双手拿起怀里的紫色花束,递到他面前。
    刚从B市空运来的。
    这个乔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给我的吗?
    温长则失笑道:当然。
    乔幸瞬间把小扫帚扔到地面自生自灭,还伸出小猪蹄想接花。
    温长则提醒他:手。
    哦!乔幸才反应过来,他将右手挪前稍许,没关系,我用手腕接!
    嗯。
    待乔幸接过了花束,温长则才说:这是紫色风信子,今天早上刚摘下来的,还很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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