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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恶龙腿部挂件的日子——云迷(9)

    当然,热泪不是为这感人的离别时刻,而是为拥有一架这么拉风的坐骑而激动的。
    一想到回到主城的时候众人惊诧和艳羡的神情,尤金都忍不住热血沸腾,内心的表现欲被充分满足了。
    不不不,这就不用了,心意我领了。阿诺赶紧拦住对方盎然的诗意,只要你别忘了我托你办的事情就好。
    放十二个心吧!我可是全伊路亚特最靠谱的尤金勇士啊~那有缘再见咯朋友们!
    感受到乌鸦拍拍翅膀正要起飞,尤金一手扶住座椅边的把手,一手张开放在嘴边大声地向底下的人群一一道别:再见阿诺,再见可爱的莱姆小弟,再见亲爱的尤里卡先生早饭真的很美味!
    阿诺无语地发现自己竟然是前缀最少的那个人,尤金一个晚上和他们混这么熟了?
    再见~莱姆回应道。
    尤里卡也很给面子地挥了挥手,虽然他的胳膊都没有抬起来,幅度小到可以说是在转动酸痛的腕关节的水平。
    阿诺笑着注视着乌鸦飞远,转身和大家回到城堡里,忘记这一个小插曲。
    他的心情已经完全明媚了。
    他清晨下楼就遇到了尤里卡,之后大家又一起吃过了丰盛的早餐,刚刚还全程一起送别了尤金,尤里卡完全没有任何异常,可见他根本就没有透视能力。啊不对,这么说不严谨,或许有,但是没有用在这个窥探别人身体的方面。
    今天还玩叶子牌吗,我亲爱的阿诺?莱姆拿出一根香蕉,一边吃一边兴冲冲地说。
    你想玩吗?阿诺转而询问尤里卡的意见。
    都可以。昨天我输了,我欠你一次。你想要什么?尤里卡看着阿诺的眼睛问。
    咳咳,我补充一句,不止阿诺,也欠了我的呢!莱姆插嘴道。
    没有想到尤里卡还真的准备很有效率地落实阿诺随口说出的游戏规则,阿诺有点惊喜,他语气不禁上扬,问了句:真的呀?可是我还没想好,能不能先存着?
    待满足的欲望太多,他是真的没想好。
    而且阿诺认为做人要有前瞻性,机会要用在刀刃上!
    我我我我想好了!莱姆举起小手踊跃发言,我想,我想出去玩!我们能不能去人类的世界玩呀?我还从来没去过呢。
    阿诺听了莱姆的愿望有些惊讶,同时心里也暗暗期待着,因为他也没去过啊!只在王城里呆过的人生算什么人生!
    他看着尤里卡,默默等他回应。
    你想去吗?尤里卡沉默了一会儿,又来问阿诺。
    啊?如果我回答想,这个会抵消掉我的那个愿望吗?阿诺小心地精打细算着。
    不会。
    那我太想了!
    好。
    耶耶耶!听到尤里卡答应,莱姆激动地把手中的香蕉皮随手扔掉,扑过来抱住阿诺的腿蹦蹦跳跳起来,我们今天就出发吧?
    可以。
    尤里卡明明表现得很平静,但是阿诺莫名地觉得他好像也在期待啊!看着这接二连三干脆又明朗的回答,也太好说话了。
    真的吗?那我们是不是得准备一下啊。给我点时间,我回去一趟。
    阿诺兴奋中又有点着急,因为他肚子上还画着画儿呢。
    恶龙们说风就是雨,但是他不能顶着奇怪的肚皮出游啊。
    阿诺快步走向楼梯,风风火火中他忘了看路,后脚跟碾到了没有公德心的莱姆扔下的香蕉皮。
    大脑皮层绷紧的慌张也不足以拦住他的身体失重向后倒下的趋势。
    啊!阿诺大叫着倒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这还不是丢脸的全部。
    身上轻薄的衣衫丝毫不愿意同重力做对抗,轻飘飘地翻下来,露出了阿诺精心刻画的肚皮。
    心一慌加上摔得屁股疼,阿诺竟然反应了那么两三秒才把衣服拉回去,鬼脸被两只龙完全看在了眼里!
    笨蛋阿nu呜呜呜呜呜呜呜这、这是什么好可怕!莱姆本要凑过来扶,被鬼脸刺激得倒退两步嘤嘤啼哭起来。
    救命!
    肚皮涂鸦能不能让尤里卡发笑不得而知,起码令幼龙啼哭的威慑力是有了。
    阿诺心如死灰,一瞬间想要原地去世。
    听我解释我,其实我有人体彩绘的爱好你们信吗?他弱弱地躺地上发言。
    耳边听到噗嗤一笑,阿诺绝望地闭上眼,明白涂鸦让恶龙发笑的能力也有了。
    他头脑恍惚,顺从地把手递给笑声制造者尤里卡,配合地顺势站了起来道了句谢谢。
    然后尽量自然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往楼上走,脸却红得和果盘里的樱桃一个色。
    果盘,都怪果盘。
    没有果盘就没有香蕉。
    这个故事教育我们,香蕉皮要扔进垃圾桶。
    在浴室的水流中愤恨地擦着肚皮的阿诺这样想到。
    只祈祷一会儿没有人揪住这件事不放,让这丢脸的瞬间快过去吧!
    第16章 雪国
    坐在另一只更大一点的乌鸦坐骑背上,阿诺看着另外两只龙轻装上阵的样子,不禁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红宝石,试图从中汲取点儿安全感。
    他对于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场旅行感到激动不已,本来打包好了一小包行李,但是在临行前被他们劝了回去。
    阿诺仔细想想好像是没有什么必要,但是保险起见他带上了部分家当随行,即一块宝石。
    尤里卡,或许,你带了金币吗?阿诺没忍住询问道,就是人类世界的通用货币,金色的小圆片,上边刻着信鸽,在你的山洞里有很多的那个
    看着对方随自己的描述越来越茫然的表情,阿诺心里有了答案。
    人家可能都不知道那东西的价值,只是觉得金灿灿的好看才收藏罢了。
    那我们身无分文,可能收获不到什么好的游玩体验。阿诺感叹道,不过我带了房间里的红宝石,或许卖出去换钱也是个好法子。
    说着说着似乎意识到和宝石注定分离的命运,阿诺忍不住把它拿出来在手心里不舍地摩挲着。
    不要担心钱,尤里卡很富有。莱姆拍拍阿诺的手,扬扬下巴一脸骄傲的样子。
    一只普通的乌鸦显然是不可能飞得这样高和迅速的,阿诺再一次感受到了多日前被空中凛冽的风吹痛肌肤的感觉。
    啊,莱姆讨厌这里的风!莱姆也深有同感,他的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
    从上面往下看,一切都是那样渺小。
    尤里卡站起来从乌鸦的背上俯瞰着底下的密密麻麻的王城,似乎是在考虑在那里落脚。
    事先他们就有商讨好,除了伊路亚特王国外,飞到哪里全靠天意。
    而此时,他们正在靠近一块与其他土地都有所不同的地域,那里白茫茫一片,所有的建筑群都披上了一层厚厚的外衣。
    乌鸦扇动翅膀的速度微微降了下来。
    下雪了?阿诺愣了一下,伸手摸摸鼻尖,指头的温度融化了那一点晶莹的雪花,只摸到了一抹残存的冰凉。
    什么是雪?莱姆瞪大眼睛抬眼望天,他出生于一个不会下雪的气温带,而尤里卡的城堡所在的地域同伊路亚特王国一样,目前尚未到冬季。所以莱姆还是一只还没有见过雪的小龙。
    然而却没有人为他解答。
    尤里卡一直没有加入到讨论中来。
    阿诺感觉气氛有些诡异,或许是雪本身带有静谧的力量,他不由保持安静,呼吸也很小心。
    随着乌鸦的行进,雪越发地大了起来。
    尤里卡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俯视着脚下的世界,表情奇异地淡漠了下去。
    然后他转过头,在雪花飞舞之间对着阿诺说:这里是雪国,我的故乡。
    是太冷了吗?
    阿诺感觉尤里卡的声音带着一种冰面碎裂的刺骨感,难以形容。
    雪花如同翻飞的鹅毛一般时不时阻拦着阿诺的视线,他无法看清尤里卡的身形,明明中间只隔了一小段距离。
    场面一时被渲染出了些许莫名的悲凉的气氛。
    阿诺抱住瑟瑟发抖的莱姆,看着风雪里俊美得如同雕塑的尤里卡,一方面认为这画面很具有艺术美感,如果能把他眼睛看到的场景记录下来,可以命名为《雪中的天神》。另一方面,说实话,他有点害怕。
    或许故乡带给尤里卡的回忆并不美好。
    阿诺安静如鸡,只希望他们能赶紧飞跃这片令尤里卡异常的土地。
    莱姆似乎也有所察觉,他小心地捏着阿诺的衣服,嘴巴紧闭,呼吸都放得很轻。两个人莫名地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而且这个地方太冷了穿着不合时宜的衣服,此时又身在高空之上,阿诺狠狠地打了个寒颤,感觉牙齿已经要不听使唤地咬在一起了,他赶紧把莱姆抱得更紧了些。
    尤里卡又转了回去,他始终出神地沉默着,好像在看着空中的雪,又好像只是在发呆,甚至没有关注到后方两个脆弱的同伴快要承受不住这糟糕的温度与气象了。
    而且面对这样的第一次见的尤里卡,他们还不敢求助。
    阿诺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冻僵了,他想把宝石放回口袋里,搓一搓身子热乎热乎,然而悲剧的事情发生了
    僵硬的手指灵敏度不足,阿诺以为自己拉开了口袋,实际上却是把宝石放到了外面。
    看着红宝石在乌鸦漆黑的羽毛间翻滚跳跃着要坠落地面,阿诺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是怎么爆发出一股冲动,让他把莱姆放到一边,竟然跳起来试图留住这一抹红。
    乌鸦的脊背其实是宽阔的,可是却不是平整的,当他踩到边缘的羽毛的时候就该明白,及时放弃才是最安全的。
    而显然,不放弃的下场只有一个。
    那就是,跟着宝石一同,坠落下去。
    阿诺莱姆尖叫一声,背后冒出来一对熟悉的小翅膀,可是很快就被雪压得折了下去,根本连扇动都无能为力,他只能趴下身子焦急地叫着那位心不在焉的救兵:尤里卡!
    阿诺攥着手里的宝石,再一次感受失重的滋味。
    或许摔死本身就是属于他的命运,才会有一有二有三。
    他这样想到。
    这个故事教育我们,不要贪财。
    贪财是要付出生命的。
    这种死法实在是太滑稽了。
    滑稽到令人愤怒。
    这就是你想拜访我故乡的方式?
    阿诺的腰被人拦住,一个温暖的身躯从空中接住了他。
    心跳得快要呕吐,阿诺除了后怕还是后怕,他干呕两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尤里卡无奈的表情。
    他的样子和最初别无两样,身后却生出一对巨大的黑色骨翼翅膀。
    他从天而降的样子,真的和天神没有区别。
    阿诺突然想哭。
    尤里卡抱着阿诺稳稳地降落,把翅膀收了起来。
    远处载着莱姆的巨大乌鸦也缓慢地着陆。
    看着脚下皑皑的白雪,尤里卡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正要把怀里的阿诺放下来,却见,
    你怎么哭了?他看着眼眶红红的阿诺,突然手足无措起来。
    第17章 生病
    没哭。阿诺嘴硬道。
    哭了。
    没哭。
    哭了。尤里卡伸出手指抹了抹阿诺濡湿的睫毛,他的指尖很冰,动作却很小心。
    然后他把那滴作为证据的水珠呈到阿诺面前,只为了在这场幼稚的辩论中证明自己是对的。
    好吧,哭了。
    你为什么哭?尤里卡的眉头蹙起。
    因为怕死。阿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可能是紧张,可能是后怕,可能是生理机制,可能是心理效应。
    可能还有一点莫名其妙无处追根溯源的委屈。
    加上对自己作死行为微妙的唾弃。
    总之十分复杂。
    不是。尤里卡坚定地否定这个原因。
    是。
    不是。
    是。
    不是。
    你无不无聊?!好吧不是。阿诺无语,不懂尤里卡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纠结,这条龙以为他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吗?
    不给尤里卡发言的机会,阿诺诚恳地开口截住对方的欲言又止:谢谢你来救我,不会再有下次了,又给你添麻烦了所以先放我下来吧。
    尤里卡把阿诺放到地上,地面的积雪很深,到了阿诺小腿的一半。薄薄的裤管一瞬间与冰凉的积雪亲密接触,刺激得阿诺直发抖。
    而乌鸦也已经驮着莱姆走近,逐渐变成一个正常大小的鸟类,从莱姆身下轻盈地飞走了。
    莱姆一下子半个身子埋在雪里,愣头愣脑地站在原地。他伸出小手摸向白雪,表情逐渐生动起来。
    但是阿诺没有心情欣赏幼童戏雪的风景了,他此刻觉得身体非常不适。
    可能是刚刚高空坠落的那一下太刺激了,他的头现在还嗡嗡地疼,眼睛总是滚烫烫的,控制不住地要落泪。
    他太冷了,这个状态应该向尤里卡汇报一下的,我,我,阿嚏!刚一开口就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振得大脑如同被人锤了一下地疼。
    阿诺抱歉地掩住口鼻,用目光向尤里卡致歉。
    你生病了。尤里卡的眉头拧在一起,他的手摸向阿诺的脸,从那滚烫的额头一直摸到冰凉的鼻尖,你在发抖。
    我有点冷,这里的气温太低了。阿诺尽力让自己不那么哆嗦,关注到那边在雪里跌跌撞撞滚过来的莱姆,莱姆也穿了很少,或许,我们得离开这里,或者去买些衣服也,也好。
    他现在说话都有点大舌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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