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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王下之王——宫槐知玉(29)

    司风宿中的毒是剧毒,伤了他的嗓子还有喉咙。
    天气热些的时候还好,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可一旦到了天气冷温度低的冬日,那他每呼吸一口那些冰冷的空气,都像是刀子似的刮在他的喉咙上。
    轻则咳嗽咳血,严重起来连进食饮水都无法做到。
    而且这种病最难受的地方并不是当时的疼痛,而是磨人,特别的磨人,因为无论如何都始终不会有改变。
    那种感觉有多痛苦,自然不言而喻。
    这样的情况已经多久了?南门修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司风宿之前咳嗽的模样。
    那时的司风宿早已经习以为常,脸上甚至都没有露出痛苦的神情来。
    如今还是夏季,只不过是受了一点风寒,司风宿就咳成那样,要真的到了冬天,他该怎么活?
    算算时间,也应当有快四年了。大宫女道。
    南门修没在说话,他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大宫女又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然后安静地退了出去。
    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只是因为今日天色阴沉,不见星光,从窗口往外望去,只能看见黑压压的一片。
    南门修在窗口的位置坐了许久,直到宫中都安静下来,他才收回视线起身。
    洗漱完,南门修正准备睡下,大宫女却端着一碗药进门来。
    南门修看了过去,嗅着空气中那熟悉的药香,他立刻就明白那是什么。
    大宫女把药放到了桌上,看向了他,这药
    我知道了,你先放在这里。南门修道。
    大宫女一礼,转身出了门。
    待到他离开,南门修这才走到了那药碗旁边,看着那药,南门修苦笑。
    他把药端了起来,如之前一般倒进了一旁的盆栽中,然后又把碗放了回去。
    如今他已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对南门谨是亏欠,对司风宿也是,而且司风宿
    一夜浅眠,第二日清晨,天才微亮,南门修就醒了过来。
    躺在床上,南门修并没有起床,他只是静静地听着远处升朝的声响。
    那声音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以前在翼国的时候,他每天都会听到。
    早朝之后,南门修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时间这才起床。
    大宫女给他的那药有凝神静气的作用,南门修一次都没吃过,并不知道具体的效果如何。
    不过那大宫女说过,吃了那药会变得有些困顿。
    南门修算着比以往稍晚些时间起床,侯在门外的大宫女果然并未怀疑,立刻让人送了洗漱的水过来。
    忙完这些,南门修看了一眼已不见昨日阴沉的天色,他出了门,准备在附近逛一逛。
    他并无什么精神,最近一段时间白天他总是有些疲倦,可到了夜里却又总是浅眠,任何一点点动静都能让他醒过来。
    他以前并不是这样,这样的情况是从最近才有。
    南门修虽然不懂医理,但大概的情况还是明白的,他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样,是因为南门谨。
    这并不是南门谨有意而为,而是因为他们如今这样的情况。
    若当真把这说成是一种病,那自从有了南门谨的存在,他就已经开始生病,如今更是已经病入膏肓。
    到了如今这程度,很多事情都已经由不得他和南门谨,即使南门谨拒绝也一样。
    南门修走在宫殿之中,他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以前看到这些他总是觉得厌恶,如今一颗心平静下来,再看这些,眼中便更多了几分欣赏。
    契国和翼国当真有很多不同,不只是植物装饰,很多细节风俗上也截然不同。
    司风宿在做什么?南门修走得有些累了之后,在一处凉亭里坐下。
    昨日司风宿这个时候已经到他这边来,今天却一直没看到人。
    大宫女站了出来,道:王他还在御书房中。
    翼国的灭国到现在虽然已经有一段时间,但是需要处理的事情却还并未处理完,特别是难民的事。
    司风宿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格外忙,若稍微有空,也都耗在了南门修这边。
    南门修闻言,他起身,过去看看。
    大宫女微惊,这还是南门修第一次主动想要去司风宿那边。
    奴婢这就让人去禀报。大宫女招呼了一旁的太监,正准备说话,南门修却出言打断。
    不用了,我就是过去看看。南门修道。
    大宫女不再说什么,她转身带路,带着南门修向着御书房而去。
    若是宫中什么其他人想要见司风宿,必然要提前通报,然后等待通报回应,这才能进去。
    但南门修不同,司风宿早就已经吩咐过,这整个皇宫之中,无论任何地方南门修都可以随去随走,不得阻拦。
    御书房就在御花园外不远处,南门修跟着大宫女向着那边走,路过御花园,没多久之后便到了御书房前。
    到了地方,南门修挥了挥手,让身后跟着他的那些人退开。
    他自己在门口的位置站了一会儿后,推门走了进去。
    御书房很大,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资料书籍,只在一侧的位置,摆放着供给司风宿处理公事的案桌。
    南门修进门的时候,司风宿正坐在案桌后,皱着眉头聚精会神地看着面前的折子。
    他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许久都不曾动一下。
    认真的批改奏折的司风宿,和平时在他面前的司风宿不同,他脸上没有笑意,而是微微皱着眉头。
    那样凝重的表情,再加上他如今那一张脸,让人觉得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不敢在他面前大声。
    司风宿昨日的咳嗽似乎还未好,他盯着面前的奏折看了片刻后,便闷声咳了两声。
    南门修走了过去,司风宿听见脚步声,并未抬头,只道:给朕倒杯茶。
    南门修闻言,瞬间反应过来,司风宿该是把他当成什么其他人了。
    见着这一幕,南门修正迟疑,一旁就有太监端着茶进门来。
    那太监进门,见到站在桌边的南门修,他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之色。
    反应过来之后,他立刻就想要开口告诉司风宿,南门修却制止了他。
    南门修走了过去,把太监手中端着的茶接了过来,然后小心地放在了司风宿的手边。
    司风宿依旧并未察觉,他见着手边有茶,端起来便喝。
    一口茶水下肚,他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就好像那茶苦不堪咽。
    南门修疑惑,回头看向了一旁侍候着的太监,太监只冲着南门修露出苦笑。
    南门修不解,他又回头看向司风宿,见着司风宿皱着眉头把那茶一点点喝下,他才猛地反应过来。
    司风宿伤了喉咙,一旦犯病,吃东西这种事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南门修原本还不错的心情瞬间消散,他张了张嘴,他的喉咙好像也随之变得难受,让他都没能发出声音来。
    去帮朕把东四省的地图册拿来。司风宿的声音又传来。
    翼国难民的安置,大概的情况都已经处理好,但是许多细节却还在进行,这其中自然又少不了会出许多问题。
    这些事情司风宿本可以不用管,但他却抓在自己的手里,亲力亲为,并未让其他的人去处理。
    御书房内十分安静,司风宿的话一出口,南门修便立刻听见。
    侯在一旁的太监立刻向着一旁的书架走去,要去帮司风宿取他要的地图。
    南门修想了想之后也跟了上去,他从那太监的手中把地图接了过来,然后拿到桌前,小心地在一旁铺开。
    做完这些,南门修回头对那太监挥了挥手,让他先出去。
    司风宿等他把地图铺好,立刻就看了过来,他一边看,一边打量着一旁的奏折。
    司风宿忙着,南门修静静地站在一旁,从上至下看着忙碌着的司风宿。
    司风宿处理起政务来已经有模有样,身上一点都没有了当初翼国时的痕迹。
    如今的他,已经会让人觉得安心,会让人觉得可靠。
    再把工部新递上来的地图拿来。司风宿的声音又传来。
    南门修向着一旁走去,可走了两步他却愣住,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什么地图放在什么地方。
    他去了之前那太监拿地图的地方,那边确实放着好些地图,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司风宿所谓的新的地图是什么。
    找不到地图,南门修正犹豫着是不是该出去把太监叫进来,司风宿那边就又传来声音。
    南门修以为他又有事,连忙走了回去。
    他那边如何了?司风宿一边在折子上批注着什么,一边问道。
    南门修愣了一下后这才反应过来,司风宿应该是在问他的情况。
    朕在问你话,朕不是让你们盯着,让你们时刻注意司风宿没有等到回答,立刻就抬起头来。
    他抬头,看着就站在自己手边的南门修,到了嘴边的训斥又被他咽了回去。
    司风宿微微张着嘴,带着几分病态苍白的脸上不复之前的认真严肃,此刻的他看着有几分傻乎乎的。
    南门修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认真道:他挺好的。
    002.
    司风宿听着南门修的回答,从惊讶中缓过神来,他有些惊喜地笑了起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过来走走。南门修道。
    说话间,他朝着四周看去。
    以前司风宿给他打下手的时候,总是他想要什么,司风宿立刻就能给他找来什么,那时候他不觉得。
    如今真的轮到自己去做他才发现,司风宿要不是把他那书房当中的资料所在的位置都记了下来,恐怕也做不到那样的迅速。
    想明白这些,南门修嘴角不禁勾起,眼中多出几分无奈与感触。
    越是与司风宿相处的久了,他就越是发现司风宿到底为他做了多少事情。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还清。
    而司风宿,他从来都不曾提过。
    怎么也不出声?司风宿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看你在忙。南门修回头看了一眼地图所在的方向,我没找到你要的地图。
    司风宿讶然,你
    司风宿也立刻就想起了当初在翼国的事情,那时候,他就是这样在南门修的身边给他帮忙。
    想着当初的事,司风宿脸上更多了几分怀念与温柔,他道:没关系,朕自己去取就好。
    司风宿站起身来,他向着一旁走去,没多久之后就从一旁的篮子当中,拿出了卷在一起的一份地图。
    把地图放到桌上,司风宿却并没有把它打开,而是就放到了一旁。
    怎么?南门修注意到。
    没什么。司风宿看向了门口,不如朕陪你到御花园中走走?正好昨日有人送了朕一壶不错的酒。
    南门修有所察觉,他朝这桌上放的地图看了过去。那地图是工部新呈上来的,想来应该是翼国城池的地图。
    翼国如今已经归契国,这原本属于翼国的那些地界,自然要重新绘画地图。
    南门修心中明了,眸子中也不由得多了几分苦涩,他不再看那地图,而是顺着司风宿的话往下说去。
    既然如此,那就尝尝。南门修道。
    两人向着门外走去,离开御书房,没多久之后两人便来到了御花园中。
    司风宿让人在御花园的一处凉亭当中布置开来,很快桌上就摆满了南门修喜欢吃的食物以及一壶清酒。
    两人落座,司风宿把一旁跟着的下人都挥退,御花园中立刻安静下来。
    南门修正琢磨该怎么与司风宿说知道他不能喝酒的事情,司风宿就已经开了口。
    朕知道你胃口不好,特意让人送了些味道清淡的小菜。司风宿心情很不错。
    能跟南门修就这样坐在一起聊聊,对他来说本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更加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南门修有些疑惑地看了过去,他胃口不好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南门修脸上疑惑,司风宿却是露出惊讶的神情来,那药你没喝吗?
    南门修被问得一愣,司风宿怎么知道的?
    你胡说什么?南门修笑着反问。
    司风宿面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他静静地看着南门修,为什么?
    南门修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圆过去,可抬头后看着司风宿那张脸,他一时间却说不出谎来。
    对司风宿,他没办法说谎去骗他。
    南门修沉默,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司风宿。
    司风宿还不知道他的打算,更加不知道他已经和他皇兄聊过的事情。要是让他知道,他肯定会生气。
    南门修不说,司风宿却也并不傻。
    他想着这些时间发生的事情,再看看面前抿着嘴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说的南门修,几乎是立刻就猜出七/八分。
    猜到南门修的打算,司风宿那一瞬间仿若从天上狠狠地跌入了谷底。
    他被摔得全身的骨头都断裂,痛得他那瞬间甚至都眼前一黑,快要晕过去。
    你不要这样,你不能这样做,你司风宿有些急切地开了口。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南门修打断他的话。
    南门修知道司风宿想说什么,他早就已经预料到。
    也是因为知道,南门修变得有些不敢在直视司风宿,他怕看见司风宿那双逐渐变红的眼睛。
    闻言,司风宿抿着嘴,他双手紧握成拳,一双逐渐变得通红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南门修。
    心中不断传来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南门修,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司风宿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才总算传来。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活着?司风宿几乎是颤抖着问道,就算是为了你自己,你也应该好好的活着。
    南门修苦笑,他不敢去看司风宿的眼睛,我已经找不到活着的理由,就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的父王,他的母妃,他的皇兄,他的翼国,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面前消失不见。
    如今的他,如果还要说活着的意义,那大概就是支撑着这身体。
    司风宿听着南门修的话,身体一颤,他猛地站了起来,几乎是低喝着说道:那就为了我,为了我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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