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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熙熙,独为清寒来——未见山海(18)

    韩离行至窗边,伸手推开窗户之时正巧刮过阵风,树叶儿被吹的哗啦啦的掉,他只伸手抓住了一片,然后盯着那叶子笑道,整整六年,司马卫侯,你总算想起我来了。
    阿嚏司马卫侯一个大喷嚏差点儿没吹飞手里头的信纸。
    商落云转头看他道,司马大人这是受了风寒?
    司马卫侯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大抵是哪个老相好又想我了。
    商落云道,司马大人玩笑了。
    司马卫侯反驳道,玩笑?我可没开玩笑,只不过我这个人呢,谈感情向来都谈的比较低调,哪跟侯爷似得,撞见一个人就得搭进去自己的半条命,他这么玩儿,哪个受得住。
    商落云笑笑,侧回自己的身子,继续翻起了手里的书籍,他道,我还是老了,老了啊,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意气风发。
    我倒确实是年轻人,可商大人你不还比侯爷小一岁吗?人家侯爷今年可都三十六的高龄了,这不还是喜欢二十刚出头的漂亮公子?你还不老,还不老,若是有心,还能再多玩两年。
    我哪里能跟侯爷比?
    我只是让你学习侯爷这种活到老玩到老的精神,旁的你可别学他,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脑子里灌了铅的家伙。说完,司马卫侯还拿笔杆子凑到嘴边嘘了一声儿,商大人,我这私下里的吐槽,你可别去侯爷面前告状啊。
    私底下的玩笑,我不会告诉王爷的。
    那就好。司马卫侯笑笑,继续低下头去写信,我信商大人。
    司马大人,这圣上已经八日未早朝,病的如此严重,咱们是不是该进宫去看看?
    商大人啊,你可真是我们冀北侯府的一股清流。司马卫侯感叹道,我真是好奇你这么正直,纯真的一个人,是怎么想不开就进了冀北的这个贼窝呢?
    下官愚笨,不懂司马大人何意。
    人家嬴景文现在都在冀北吃香喝辣了,你还当他在皇都城病着?
    什么?圣上去了冀北。
    不然呢,招侯爷面圣,侯爷不来,侯爷不来他就生病,一连七八日瞧不着面儿,可不是察觉到了危机感,所以先匆匆忙忙的跑回去抢男人了吗?
    那侯爷他
    冀北有情况,安伯和则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的,如今这么安静,就说明侯爷还没怂到瞧见人家就立刻跪舔的程度,不用急,咱们慢慢瞧好戏。
    报两人正胡扯着闲话,屋外便有小厮匆匆忙忙的跑来报信。
    商落云和司马卫侯是同时抬的头,司马卫侯放下手中的毛笔,心里暗道,不至于吧,刚夸了句这嬴嗣音有出息,那家伙这么快就怂了?
    商落云问道,何事?
    回禀司马大人,商大人,在外眼线方才来报,说是查探到苍山幽月谷小公子穆飞云快马朝漠北临安去了。
    吓死个人,还当是嬴嗣音那厮又出了什么岔子呢,司马卫侯好不容易松了口气。
    诶?等等。
    去漠北临安,去漠北临安做什么?司马卫侯问道。
    回禀司马大人,据冀北的信报说,侯爷打伤了漠北临安莫家的大公子之后,就吩咐顾小少爷把人送回漠北去了。
    商落云道,这意思是,侯爷同漠北算是结仇了?
    司马卫侯道,是打伤不是打死?
    小厮回禀道,是打伤,只剩了一口气,莫大公子现今还在漠北养伤。
    司马卫侯若有所思的念了念这个名字,他道,莫南风,沈清寒,啧啧啧
    商落云问道,司马大人可是又想到什么了?
    想什么?还不安排人去截住穆家那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看到多了十瓶营养液,也不知道是哪个宇宙超级无敌霹雳小可爱送的。
    为了表示感谢,只能加更一章表达我如黄河泛滥般奔腾的谢意。
    爱你们哟。(ps:我去百度一下怎么查是哪个小可爱送的营养液^_^)(ps:查到啦,感谢宇宙超级无敌霹雳小可爱看遍浮云,唯有二更表达谢意,么么叽。)
    第26章 冀北孝文侯(4)
    傻子都知道,莫南风和穆飞云这俩家伙无非是个萍水相逢,能有多大的情谊还能跑这么远的路去碰一面?偏偏要选这个嬴嗣音打伤人家儿子的时期,这不是跑去找盟友还能是做什么?
    想到自家侯爷忙于哄新宠,而其他旁支势力纷纷开始蠢蠢欲动的时候,司马卫侯就是一阵心烦。
    商落云道,司马大人勿要多心,一帮孩子而已,咱家侯爷倒是也不至于惧怕他们。
    司马卫侯脸色不好道,谁不是小孩子长大的,他嬴嗣音当年一手遮天的时候,不也是个没人往心里记挂的孩子吗?
    商落云道,那司马大人打算如何?只是拦着那孩子?
    司马卫侯道,当然是要杀了他。
    商落云道,杀了?如今这个局势,若是还同六年前一般下手决断,怕是对侯爷不利。
    司马卫侯起身,手里的信纸也不写了,三两下折起之后便递到烛台内烧掉,他道,立刻准备快马,我们回一趟冀北。
    商落云上前道,这个时机回冀北?
    司马卫侯道,正是这个时机,嬴景文既然不在皇都,那我们就让他永远留在冀北。
    这司马大人商落云有几分急切的唤着。
    不过司马卫侯此人向来行事果敢毒辣,根本不愿意再多言,自己匆匆离开了房间,主意已定,他必须立刻见到嬴嗣音。
    嬴景文在冀北犯了病,还真一时不好奔波返程,虽是自己心里也着急,想着一连走了这十余日,怕是司马卫侯那厮早就猜到了自己的行踪,以前有嬴嗣音在前方挡着,司马卫侯倒是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可如今嬴嗣音身边突然来了个沈清寒。
    韵锦公公端了药上前道,圣上,该用药了,您今日身体可感觉好些?
    嬴景文抬头道,嬴嗣音呢?他没过来?
    韵锦公公道,方才奴才出门去寻,侯府的顾小少爷说,侯爷陪那沈清寒出门玩去了。
    出门玩去了?
    就扔着重病的自己,也不说来看一眼?
    嬴景文的嘴唇兀自发白的厉害,像是不敢相信,怎么会?
    韵锦公公道,这也到了该用晚膳的时候,想必两个人是回来了,圣上若是想见侯爷,那奴才再去请一回。
    嬴景文伸手道,算了,扶朕起来,朕要去嬴嗣音的房间,看看那棵桃树还在不在。
    铃铛被拆了,他不信桃树也会被砍。
    嬴嗣音这人虽是名声不好,但嬴景文知道,那人最是长情。
    不可能说不爱就不爱的。
    韵锦公公扶着嬴景文起身,替他穿好了鞋子,披上披风后,这才引着人朝外走,圣上若是实在难受,奴才去唤一座软轿来接吧。
    嬴景文道,走走吧,朕想看看这地方。
    韵锦公公道,这冀北侯府,人人都当是圣上亏欠了他孝文侯爷,可又有谁知道,圣上落得这一身伤病,那都全是孝文侯还不尽的恩情啊。
    桃花开的很好很漂亮。
    嬴嗣音的寝殿,院外是有侍卫严密把守的,不过见来的人是嬴景文,众人也只能恭恭敬敬的跪安唤了了句吾皇万岁后,再乖乖让开。
    韵锦公公搀着嬴景文进入,风一吹,花朵便哗啦啦的往下落。
    韵锦公公道,圣上,这花,倒确实是比在皇都城开的更好了。
    启禀圣上,据最新探报,孝文侯爷回冀北之后,只日日守着那桃树,并无其余半分异动。
    只日日守着那桃树,倒是还真把这桃树养的活了。
    嬴景文笑笑,他伸出手指头去想要探那枝干,手指头伸到一半,却听见寝殿外突然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由远及近
    嬴嗣音道,刚刚就吃了那么点儿你就饱了?莫不是真当自己来下凡渡劫,喝喝露水也能活命?
    沈清寒道,不好吃,不想吃。
    嬴嗣音道,你在昆仑山都吃什么?冀北这边的膳食就这么不合你胃口?瞧瞧,这才来了几天,瘦了这么大一圈儿。
    两道脚步声就这么进了院儿,沈清寒先进来,看见嬴景文的时候下意识的停了脚,嬴嗣音跟在沈清寒的身后,收脚的步伐很淡定,好歹没撞着自己面前那位爷。
    沈清寒回头看看嬴嗣音,满脸不解。
    嬴嗣音立刻笑道,四哥怎么来了?
    四哥
    以前叫他四哥,后来叫他景文,现在竟又叫回了四哥。
    甚至于昨夜还是叫的景文,现在当着沈清寒的面儿,就变回四哥了。
    嬴景文说不出话来。
    韵锦公公忙道,圣上方才醒来时说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小时候同孝文侯一起玩耍的日子,心里念着事儿,就来看看这棵桃树还在不在,没想到孝文侯爷真是有心了,这么大的一棵树,从皇都搬到冀北,还能养的这样好,费了这么大的心血气力,实在是让人感动。
    沈清寒回头道,怪不得你不许我动你的树。
    一副了然的模样,沈清寒扔了句话,跟谁的招呼也不打,迈着步子就朝房间里走。
    如今这嬴嗣音的卧房,俨然已经变成沈清寒的了。
    清寒嬴嗣音伸手捞了个空,只得跟上两步道,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动,我说的是让你别砍我好歹养了这么久清寒
    嗣音。嬴景文轻声唤了句。
    嬴嗣音本是同他擦肩而过的,沈清寒礼貌的双手合上了房门,看样子也没打算等嬴嗣音再进来,眼前人的不理睬,身后的人又在唤。
    唉嬴嗣音无奈的摇摇头道,让四哥见笑了,这孩子,实在是太难哄。
    嬴景文道,你何时会哄人了?
    嬴嗣音道,没办法,人家年纪小,我都算是叔叔辈儿了,哪能跟年轻时那样处处同人争执吵闹?该让就得让着,省得人跑了,我还得满世界天南海北的去找。
    嬴景文道,你若是不点头,他还能跑得了吗?
    嬴嗣音道,四哥,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年少轻狂的性子了,不是那个你少同我说一句话,或者是你多看别的男人一眼,我都会吃醋跳脚狂躁到要杀人的地步,我现在想对一个人好,从头到尾的对他好,我想好好体会一次,和喜欢的人相爱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
    他说的是相爱。
    而不是自己单方面的付出,单方面的去爱。
    只是放弃嬴景文选择沈清寒,沈清寒,沈清寒是那个合适的人吗?
    只是我看那位公子嬴景文的目光移到那扇紧闭的房门,轻笑道,好像并不打算给你这个相爱的机会。
    话音刚落,那房门便突然吱呀一声又被沈清寒给推开。
    嬴嗣音回头去看他。
    沈清寒黑着脸道,肚子饿了,你什么时候能聊完?
    嬴嗣音道,马上,我让人去给你准备点心吃。
    沈清寒道,不想吃点心。
    嬴嗣音道,那你想吃什么,我找人给你做。
    沈清寒道,算了,不吃了,你什么时候能聊完,我困了。
    嬴嗣音道,马上。
    沈清寒拍拍衣摆,然后迈出腿来坐在石阶上,他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嬴嗣音道,那你快点说吧,我等你好了。
    小孩子脾气,不像是平常的沈清寒会做的事情,但是人家偏偏做了,嬴嗣音还一副很受用的模样。
    韵锦公公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嬴景文的表情。
    嬴嗣音道,我的私事就不牢四哥费心了,身子不好就早些回去休息吧,等什么时候病养好了,我再安排人送你回皇都。
    嗣音。
    这一次,嬴嗣音没再回头。
    沈清寒道,我刚刚算是帮你解围了吗?
    嬴嗣音合上房门,回过头来看沈清寒。
    沈清寒又道,刚刚我都听见了,他挖苦你。
    嬴嗣音道,你耳朵倒是挺灵,不过这也不算挖苦,人家说的是实话。
    沈清寒喜欢不喜欢嬴嗣音,嬴嗣音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只不过嘛,这人各有志,虽然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可是人家嬴嗣音从来在乎的都不是这瓜甜不甜,他只是想把瓜给拧下来,然后自己心里舒服,人也就跟着舒服了。
    沈清寒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
    嬴嗣音道,没事儿可以多管管,我喜欢你的无理取闹。
    沈清寒道,外头那位来了几日,你就几日不曾再教我练过剑,我只是怕荒废了自己的功夫,所以才想提醒提醒你,我们之间说好的事儿,可别又不作数了。
    嬴嗣音道,作数,明日便陪你。
    沈清寒又一指窗户外的那棵桃树道,我不喜欢桃花,挪树,或者换屋子,你选一个吧。
    嬴嗣音顺沈清寒的手指头望出去,嬴景文还在,还没走,他便道,住了这么久,现在不喜欢?
    不说人,单单那树养了这么久,终归是不舍得的。
    沈清寒道,你刚刚不还说喜欢我无理取闹,我这才提了一个要求,你就不高兴了?
    嬴嗣音未答话,只是看着沈清寒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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