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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不是白莲花[快穿]——流云彩袖(38)

    季先生回礼,知道里面不少人明年不会再来,照旧当师生缘由此断绝地认真道别。
    叶思眠安静站在角落,在学子们到来之前掐好时间把门打开,看他们一个个离开,直到学堂里只剩下他和季先生。
    季先生侧头过来问:你不出去一起玩闹?
    屋外的雪还未清扫,有人一脚踩上去就是一个趔趄,旁边的人哈哈大笑,却在下一刻摔到雪里。在场的人就纷纷笑话起来。
    一个雪球被砸到笑得猖狂的周子景身上,他迅速捞起一把雪就丢回去,砸向第一个摔倒的人,却不小心殃及无辜
    一场雪仗就此开始。
    叶思眠看一会,低头羡慕:不了吧,大家玩得好好的,我一个不熟的人跑去多打扰气氛呀。
    季先生盯着他,似笑非笑。
    叶思眠就在这目光下站了一会,抬头忍不住笑地跑过去捧雪揉成一团,砸人!
    一团雪花在齐安乐身上散开,他转身就把手里的雪球按照直觉丢出去!
    身后!
    左边!
    正后方!
    长元在旁边四面看着打小报告,叶思眠就在这消息下,每逢自己被砸的时候都次次都躲到别人身后,每次丢雪球的时候也避开不少偷袭,把战局搅得更乱。直到后来众人发现端倪,对他实施联手围剿。
    季先生就坐在学堂看外面,又在荀博余从经馆过来后指指外面:去吗?
    荀博余笑笑:不了,年纪大了,不跟他们一起闹。
    季先生对着荀博余的少年老成不多说,让他也坐在一边。
    雪球纷飞里,外面逐渐下起雪来,众人在发现这点后更想玩得疯闹,季先生却出去喝止,一个个指着让出去,最后,他看向叶思眠说:留下来?
    叶思眠笑笑:我去给张姨上柱香,看看她,说说最近半年的事。
    于是,再一个守岁里,季先生的千金照旧只见到了荀博余,又在年后出阁。
    出阁那天是一个难得的晴天,叶思眠也是在尘埃落定时才在酒席上恭喜着季先生和荀博余,又随众人一起给荀博余劝酒,说他以后要是对小师妹不好,季先生肯定拿戒尺抽死他
    荀博余被蒙馆和经馆的人灌得醉醺醺,开开心心来,晕晕乎乎去,完全懂了什么叫洞房花烛醉新郎。
    第三天,荀博余配小师妹一起回门,给早到学塾的同门们都散了喜钱。
    叶思眠是第一个回到学塾的人,自然也收到了。
    接过喜钱,叶思眠去买了串冰糖葫芦就坐在学塾门口,一个个欢迎着今日归来的师兄弟,指路哪里有喜钱,又继续坐着。
    长元搁旁边一起,叹息:啊
    叶思眠看他一眼。
    长元:真是安宁啊。
    赞同完,叶思眠就看到一只野鸡蹭蹭蹭就往这边跑,直直扎进他的怀里。
    熟悉的花色,熟悉的体格,是个老熟人应该说,是老熟鸡。
    叶思眠抓起僵硬的野鸡精就把它放到灶前烤火,半晌,缓过来的野鸡精看看叶思眠,在认清人后对着灶台就是一阵悲鸣:咯咯咯!
    救命呀!有人要吃妖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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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千,暗暗拿着这章当二合一地补全9.23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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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章七
    野鸡精的哀嚎被一根细绳止住, 而叶思眠则把顺水烧的水放到木盆里, 对野鸡精做个噤声的手势:
    嘘。
    想吧嗒吧嗒掉眼泪,但是冬天太冷, 怕冰碴子直接扎毛里。野鸡精就怀着这种上断头台的心情看叶思眠把木盆端起来,端过来, 端出去
    热腾腾的雾气就像他的心, 唰唰地就碎到不见边际。野鸡精临终抒情一把, 闭眼等一个天黑。
    一会, 叶思眠端着空空如也的木盆进来,拎个笼子。
    野鸡精愣了。
    叶思眠把野鸡精放笼子里,丢自己的偏房门口,拿着几块布就把笼子围得密不透风。
    野鸡精呆笼子里好一会, 才在骤然的一暗里想到:自己还能活过今天!
    外面的阳光透过一层厚布再照进来一点, 不会再被雪映到亮得刺眼, 周围的寒风被风挡住大半,也不会再多冷一会。
    野鸡精就在严丝合缝偶尔还有重叠的布围里僵硬着蹲了一会, 见自己着看不到外面,外面也没什么特殊的动静, 就小心窝下, 听外面有人走来走去:
    有时候走在雪上, 咯吱咯吱, 有时候走在青石板上, 哒哒哒, 有时候还会夹杂着一些其他的声音。
    比如清扫杂物, 搬动东西的声音。
    新春快乐。
    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野鸡精在这之后抱怨两句:大冬天的冷死了,一点也不快乐。
    但外面别人应答得高兴,不会理会他,他就自己点着头赞同。点着点着,野鸡精慢慢失去意识,逐渐听不到外面的话
    叶思眠在这之后再次给某位新报到的师弟指了路,继续扫雪铲雪。到了午时,他便在季姑娘照旧准备好饭菜后端了一碗离开。
    季姑娘离开两日,季先生食欲不振,现在回来了,他倒是好了许多。
    到偏房后,叶思眠掀开布见野鸡精睡着了,就把碗里的饭菜都吃完,然后照旧收拾桌子洗碗。
    收拾完一切,外面再来的师兄师弟已经有叙旧完毕的荀博余去接待,叶思眠按照计划就呆在偏房里悠悠练字。
    今日已经来的新面孔有不少,里面也有好几个年纪很小的小公子,还有两名结伴而来的小小姐,叶思眠估计着他们都是去蒙馆,就照着已经写过好几套的《蒙学十三经》继续默写《幼学琼林》。
    一个,两个
    人手一套的教材,季先生已经在不久前全部交给叶思眠负责,长元就在这种情况下数着今日的新面孔有多少,将他们的人数和其他蒙馆的人分开,又在见到那些熟面孔后找出他们的学习进度,将他们之后需要的教材按照需要的先后顺序排序。
    数好每个人接下来所需课本后长元住手,百无聊赖地坐屋顶,又看到季姑娘端着盅过来。
    叶思眠在季姑娘敲门后停手,接过托盘。
    季姑娘解释:爹见你离席太早,恐尚未食足,便让我过来一趟。
    叶思眠谢过。
    季姑娘就把汤放在桌子上,又听到有声音从方才拦了她几步的笼子里传出,微微侧目。
    叶思眠:抓了只野鸡养着玩玩。
    季姑娘明白后笑着离开,点头。
    跟着也点头后,叶思眠喝口汤暖和身体,又留下半碗给野鸡精,在示意噤声后才解开它喙上的细绳。
    野鸡精安静喝完汤,犹豫缩回笼子里,有点喜欢这个不算太寒冷的笼子。
    叶思眠盖上布。
    第二天,叶思眠给野鸡精两块馒头加一杯水。
    野鸡精细细吃完,不多吱声。
    第三天,叶思眠给野鸡精一碗粥和一颗生菜,放他出去溜达。
    野鸡精出门撒欢,撞雪里后退回来,叫了两声。
    第四天,叶思眠在笼子底部加了个稻草垫子,旁边搁一杯清水备用,三餐馒头米饭或粥换着给,偶尔有青菜。
    野鸡精踏出学塾的脚缓了一缓,而后毅然决然跑出去叼了别人丢掉的蹴球,又飞奔回笼子里。
    春至,学塾正式开学,叶思眠也在交完书稿后收到自己的酬劳,又正式回到学堂里随时开门关窗,上书学习,或者去茶水间整理手稿。
    一日,野鸡精蹲笼子里久了出来,在周围伸爪试探,叶思眠见了就把他丢出学塾。
    当时夜色浅浅,街上的行人不多。
    野鸡精在骤然自由后一愣,还有点怀念那种吃喝不愁的时候,还有自己留在笼子里的一堆杂物。不过,自由总是无限好,在晃荡了半天不被任何人抓到后,野鸡精就放弃一切地奔跑到草丛石堆里了。
    叶思眠丢完他洗洗手写字,接着被人提灯找来,邀请聚餐,说是全学塾私底下聚一次,一起玩玩而已,不会多谈论学问,也不用拘束,都是些同龄人罢了。
    说话的人是个新转来的学生,唤乔知之,之前在其他州,这次来这个小城镇后才空降季先生的学塾。
    叶思眠不好意思解释:抱歉,我囊中羞涩。
    乔知之一脸理解,又说要请叶思眠去,被拒。于是,乔知之放弃叶思眠拉着其他人出去,而叶思眠则在聚会那天早早做完功课。
    长元看别人准备得热闹就确认一次:真的不去?
    叶思眠摇头。
    外面,乔知之跑来最后邀请。
    叶思眠说:多谢美意,不过,我还是留着做功课吧。
    于是乔知之挥手离开,叶思眠又在临出门的时候撞上一只野鸡,看野鸡两眼转身离开。
    路上,叶思眠做完伪装坠在后面,看学塾的少年郎们带着几个小孩出门,买糕点零食哄他们,又在他们累了之后把人送回去。接着,他们就进饭店吃喝,随便说着闲话家常。
    长元在旁边听着,一会回来重复话语和概括意思,叶思眠就坐在不远处,把他省略掉的一些内容听得清楚。
    乔知之:入学这么久,我都还不清楚各位都喜欢些什么,不如大家一起乘着现在有机会都来随便说说,看能不能在这里就碰到几个志同道合的好友结伴而行?言罢,他先拿自己举例,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就是爱骑马,喜欢在骏马奔驰间享受~
    有人应两声,说自己喜欢,乔知之就约下次一起骑马。
    周子景疯狂点头:我也喜欢!!
    乔知之加上他。
    一轮说下来,周子景每个都说喜欢,又在乔知之对着叶思眠没来的事遗憾的时候说:他大概喜欢书吧。
    乔知之朝他感谢一笑。
    长元把这段概括为大家在联谊,相互交换爱好。
    叶思眠自己倒酒,看他一眼,继续喝。
    不久乔知之又问谁的文采好,希望能被指点一二。
    周子景指李子米。
    一杯酒被乔知之送向周子景。
    长元把这段话概括为大家在学习中,横向比较,相互切磋。
    叶思眠自己倒了一杯,又听乔知之醉了大舌头自己给学塾排了四大公子、蒙馆三才、经馆五俊等组合,又在别人的纠正里自己说:四个就是四个,三个就是三个五个也就是五个!
    钱多多把他比错的手指掰回正确说手势:数字可不能错,这有时候一个五一个六之间可是可能会隔一百、一千甚至一万两!
    乔知之醺然一笑,又比回去:没错,一二三四五六经馆五俊!比完六,乔知之又说,经馆五俊六个人,因为还有一个在蒙馆!
    钱多多真懵了。
    长元看了会也懵了,瞬间概括出一个乔知之不识数。
    叶思眠听那边乱七八糟问了半天,然后在乔知之的大舌头指引下把箭头指向自己。
    周子景:听起来好厉害
    李子米:温故而知新,不止可以为师,还能迅速增长学识!
    齐安乐:莫名奇妙的说法
    王映曲:一个问题,他会画画吗?
    听到那边的人一个个歪了主题的问题被问出来,叶思眠倒酒的手逐渐放慢动作,长元:唔少年人思维活跃。
    叶思眠点头,深有同感的样子,然后付钱回学塾,又在第二天当作从未出门一样照常生活。
    照常抄书,私下辅导,做些笔记送人,写着字,默着诗文
    蒙学叶思眠现在已经读完一部分,季先生也拿了《大学》过来,叶思眠就在学着分句点读后拿着自己的猜测去问季先生,又在错改对谦的原则下一页页翻过。
    《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当这四本也在一年后读完时,季先生问叶思眠一个问题。他问:你读书为何?
    叶思眠沉思一会,笑着坚定说:为自己!为了自己能够过得更好,为了自己能够子想要做什么事的时候有所可为!
    先生就把其他书籍放下,说,该教时文了。
    叶思眠点头,接受先生的教诲。
    三年后,叶思眠第一次参加童生试,顺利成为秀才,自季先生的学塾出来,走向县学,开始从国库每月领粮。叶思眠拜别季先生。
    后一年,乡试,叶思眠挂在中间混个亚元,回去烧了纸给张姨,又专程谢过季先生,将自己攒下来的钱买了副笔墨送过去。
    再一年,会试取二百三十一的贡士,过殿试,取第三甲第一名传胪。
    次年,得授萧县知县,未至,改行苍溪县。
    到的那天,叶思眠牵马下行,沿路混乱失序。
    他想着之前取出的那块令牌,在来迎接的师爷和捕快的紧张下抿出一个笑意,似乎是对这里的状况很不满意,又不好对着他们发火。
    师爷和捕快在这个表情中迅速摸清新知县的脾气,并且瞬间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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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章大概十二点前发,补8.27更新
    第55章 章八
    到了县衙, 叶思眠看看空空如也的申明亭和旌善亭, 在师爷的歉疚笑意下勉强笑笑。
    师爷把沿路的一样样事务交代清楚,也把在场的人都介绍完毕, 之后,叶思眠就跟着他走到内楼, 坐下, 一脸心事重重。
    有仆役沏茶过来, 叶思眠对着师爷抿一口苦涩后听他讲述这个县的各种糟糕情况, 又在师爷的歉意里表示:并没有打扰。我初到苍溪县,正是对这里不熟的时候,周师爷此时的话语恰好可以让我明白这里的形势,不会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周师爷一笑, 在说了这里穷山恶水后歉疚:不怪就好, 多谢知县。
    说完, 两人又稍稍寒暄几句,周师爷就不打扰叶思眠休息, 让人过来处理各种事项之后自己离开。
    渐近黄昏,仆役打点好一切, 叶思眠看看天色, 随即在旅途劳累下关门拉下床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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