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你根本不是白莲花[快穿] > 你根本不是白莲花[快穿]
错误举报

>你根本不是白莲花[快穿]——流云彩袖(43)

    一次又骂完,长元回来后无聊,看碧华就蹲附近不挪地了,而叶思眠顾及她又少说话,就也蹲旁边了不吱声了。
    其实想想,碧华在这里不现身就不会被别人看到,不被别人看到,和他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而碧华一离开去不知道哪里,她自己就会跟人说话或者做些什么,而自己也就能在叶思眠不被监视的情况下说些话了。
    所以碧华到底几天传一次信息呢?
    在这个问题得到答案之前,长元自己觉得蹲到快长毛了,而叶思眠则在又一天后开始背书: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
    这个前些年背过。
    长元听到之后想一会,回忆起这是叶思眠当初在学塾里学的《幼学琼林》,那时候叶思眠还穷着,帮人抄着课文换书看,一边又由此而学到或者练习到什么,之后再有所感,实在是装模作样之典范,也算是特别顺遂的一段时间,什么大事都没有,就是一天过了,再一天。不像现在突然就被拽到牢里,然后一天再一天。
    叶思眠还在继续背:日月五星,谓之七政;天地与人,谓之三才。日为众阳之宗,月乃太阴之象。虹名螮蝀
    长元跟着想想过去,想完,还是蹲在暗沉沉的监狱里,就坐近一些,蹲旁边听着。
    意思是说,天地宇宙之间本是混沌的,但元气一经开辟,天地阴阳便瞬间有了位置。轻而清澈的元气往上浮升形成了天,重而浑浊的部分往下凝结成了地。太阳、月亮和金木水火土等五星被并称为七政,天、地和人则被合称为三才。太阳是众多阳气的主宰,月亮是极盛阴气的形象
    解读着旧文,叶思眠看长元在原文的时候还跟着偶尔来两句,等到了之后解释的时候就自己抱头在膝盖上,渐渐不跟上来,只听着这些,神情恹恹。
    于是,在解读完了这篇天文之后,叶思眠休息一会,再复背地舆,一句句声音在周围回荡,然后在长元无聊跟上来后,又在背完了开始解释。
    这次解释完,长元就想了想,问说:我记得,你们上课时候背的书上,总是到处都是典故?一句话是个典故,一个成语是个典故,有时候一两个字都是典故?
    叶思眠点头。
    那这里的典故是什么?
    叶思眠从第一句开始:黄帝画野,始分都邑,相传在传说中的黄帝时期,天下是很大的,而百姓又多,所以黄帝对于管理天下这件事就感觉到了困难。为了解决这个困难,他就划分疆域了进行治理,由此,区与区之间才被划分开来。夏禹治水,初奠山川,是说
    一篇文章本来就长,译文更长,而论起其中典故则是又有更长,所以当叶思眠终于讲完这部分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而监狱之中也再次黑下来。长元刚听叶思眠从最初的最初讲起,把当初先生没讲到的最基础的地方全都补全了,现在骤然看到周围,一下就发觉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长元莫名叹息一声,叶思眠闭眼,走到床边坐下。
    之后的一段时间,在被传召之前,叶思眠每日都背一篇《幼学琼林》,最初的最初是长元在旁边叹气,弄得这里像是太无聊一样,就背来解解闷,后来是习惯了,监狱里也没什么事情做,就也一直背下去,算是提提神,所幸,在整本书背完之前,皇上终于把他提出去问话了。
    皇上在见到叶思眠后说:你从李知县手里拿到什么,那些东西又拿去做了什么,朕已经了解了。而你从之前的同窗和同年手里拿到什么,又在之后给他们送去什么,朕也清楚了一些。朕确认你并未参与归德将军一事,但朕也确认你在苍溪县内做的一些事着实于法不容,而现在苍溪县的收成也确实也预期不符你认为,朕会怎么处罚你?
    叶思眠在听到苍溪县收成不符后愣了一下:敢问圣上,苍溪县的收成,有多少不符?
    皇上:怎么?想依军令状该赔钱赔钱、该赔命赔命?还不等叶思眠再说,他又笑一下比比手,也就,比预算的多了一点点而已。
    于是叶思眠也笑了,说:贸然行事,就算有所把握也是漠视朝廷,所以臣应该会受到惩罚,但是事急从权,臣的所作所为既然有了好的结果,圣上又应该不会重罚。所以,臣觉得圣上应该会比臣得到答案之前的假想少罚一点点。
    皇上看叶思眠学他比了个手势,点头,轻描淡写:也就是革个职、罚个俸禄罢了,小事。
    闻此,叶思眠一下跪了:还请陛下三思。
    旁边的太监看叶思眠刚才还跟皇上一样一脸闲适,转眼就被震到跪地一脸严肃,就朝上看几眼,见皇上确实像之前谈到这事时候的样子,没什么认真的神情,就拉人起来说:圣上开个玩笑,大人何必认真~
    皇上在叶思眠被拉起来后才说:是啊。革个苍溪县知县的职了,去其他地方再继续做啊。我看苍溪县现在在陈大人的照料下也过得挺好,你这么擅长擅自专权,不如去其他需要你的地方去继续做点什么?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臣更不能离开苍溪县。叶思眠被拉后解释,对于臣来说,在苍溪县进行农耕革治只是第一步,而不是最后的目标,如今仅仅是实现了这个阶段,臣不能走,臣走了,苍溪县以后也只会是这样,甚至是还会倒退回去。
    皇上抬手,一脸愿闻其详。
    臣初至苍溪时,县内秩序混乱,沿街时有争斗,而且县衙之内冷清,百姓们有事不爱往衙门跑,因为觉得过去了就会被贪官进行剥削,或者被昏官庸官污蔑之后当作功绩报上,而县衙内的衙役们也常常躲起来偷闲,因为县内人们都有了自己解决问题的方法,他们并不需要做出什么。臣对此感到疑惑,也不知如何去办,所以,臣就这么一天天地翻查着以往的卷宗,又或者其他资料。
    臣发现,过往官吏或有庸碌之辈,在职期间浑浑噩噩就混到其他地方了,或有贪赃枉法之辈,收了谁家银子办事然后又被谁给查了,或有好大喜功之辈,遇事总爱闹大三分,路上撞一下都能判成当街斗殴,或有正直清廉之辈,勤勤恳恳却在做到一半后出现各种意外,不是被调走就是被贬谪
    叶思眠谈了一下当初看到的东西,说:臣发现,苍溪县一直就那么着其实是有缘由的。
    第62章 章十五
    有人希望苍溪县维持现状, 并且愿意为此付出。所以, 苍溪县就一直如此。
    大约讲一下这是人为导致的状况,然后叶思眠开始解释:臣刚才谈及初至苍溪县时百姓不愿前往县衙, 而县衙内的衙役也是因此时常偷闲,这表示, 在臣刚到苍溪县的时候, 苍溪县的县衙形同虚设没有人过来报案, 也没有人从县衙里主动走出去找事做, 于是衙门就仅仅成了坐落在某个地方的建筑而已,并不会对谁造成什么影响,也不会对谁做出什么裁决。
    皇上点头,一个无人问津又不自出的县衙, 只是个空吃朝廷俸禄的东西罢了, 更勿论报效社稷。
    叶思眠继续:形同虚设则不得人心, 不得人心,县衙中的各种命令、裁决就难以被人认可和执行。于是, 一个管理一县的县衙,能叫得动的也就是些真正吃朝廷俸禄的衙役, 这还得这些衙役里没有阳奉阴违的人, 没有偷懒耍滑的人, 没有畏首畏尾不敢办事的人。算一算, 真正能用的人就基本没几个了, 而能用的人里, 真正能叫去做些苦事、累事、甚至危险的事情的, 则就更没有人:
    就算真有人勇于献身,臣也不能让仅有的几个脱了官服就是个上有老下有小的普通人的衙役去做所有的事吧?而且仅有的那么几个人,也不足以用来执行所有命令。
    所以,臣刚到苍溪县的时候,面临的就是这种无人可用的处境。而在臣之前的历任官员里,若论及想要有一番抱负的官员,大约也是同等状况。
    说完之前客观存在的事实,叶思眠分析和说明重点:这种环境对朝廷而言,绝对是不好,对所管辖区域的百姓而言,则是看具体情况,但对地方乡绅来说,却是好得不能再好。
    上头无人管辖,则地方乡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为所欲为,而为了维持这种自由,他们也一定会想尽办法保持现状:给贪官送礼,让庸官混日子,塞钱把跟他们对着干的能官调走。
    如此,他们才能按照惯例的一条龙行径去谋取暴利:高利率借钱给遇到意外的普通百姓,在收不回钱财后拿走田地或房屋,给走投无路的人推荐打手、奴仆乃至娼妓等行业,为自己的家业获取奴隶,并且由此更加势大财多若是其中还得上钱或者一些人有手艺去做了匠人,那也无妨,左右他们不会亏损。
    地方乡绅为了利益,不断使手段使得苍溪县没有人能约束他们的行为,这就是臣所说的苍溪县曾经一直如此的缘由,也是臣自己不能离开的原因:
    仅仅是将田地产量提升上来,只能在不动地方乡绅的利益甚至是为他们获取更多利益的前提下,保证一些百姓不会像以往一般饿肚子,但是如果仅仅满足于此,将一切停在这里,那么一旦将来谁家出现了问题,之前的故事就又会重新上演。
    又会有谁失去田地或者房屋,又会有谁沦为乞丐或奴仆,又会有谁在绝望之下自尽,而苍溪县也会慢慢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原本贫困的人获得了财物,但是又有新的人站到了他们之前的位置。
    一切像是变了,但事实上却只是让一些人换了个位置,其实大局上还是没变。
    所以臣说,臣不能走,臣走了,一切在这里停下来,苍溪县就会只是现在这个样子,甚至再退回之前的模样。详细陈述完理由,叶思眠总结,农耕革治确实会让整个苍溪县的收成都变好,但是这种不除去真正隐患的好只是一时的好,看来鲜花着锦,其实浮泛无根。为了让这段时间的努力不白费,而苍溪县确实在将来也不断往好的方向发展,臣只能辜负圣上的错爱,恳请圣上让臣回到苍溪县。还望圣上恕罪。
    说完,叶思眠又行礼,而皇上则在听完沉思,也不说话,直又一会才抬手让太监把人扶起来,朕知道了。
    叶思眠站起,等待一会,见皇上还在想事情,就出声:所以,臣在进行改革之前就根据实际情况,把臣想要做的事情分为了三个阶段。
    皇上点头:讲。
    第一个阶段,通过改革来让拥有田地的人收成变多,让没有田地的百姓在革治过程中出力获取报酬,以此用实际利益收取民心,为之后的行为做准备;
    第二阶段,通过严查偷税漏税之行为,勒住家产丰厚但来路不正的商户,以县衙为担保促使其放款给理由正当的百姓,同时官民携手,严厉打击民间印子钱的存在;
    第三阶段,广开教化,在百姓不再贫困到无法果腹之后,鼓励孩童走进学塾,同时以故事、传说、戏文、灯谜等方式对其他不去学塾的人进行潜移默化,言明为人担当与不能触碰的底线,以待积年累月后的思想转变。
    说完三个阶段,叶思眠对此补充,所以,臣在开始农耕革治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在苍溪县一待就十年的准备,也希望自己能够用十年的时间确实将苍溪县变好。望圣上恩准。
    对此想了一会,皇上说,朕刚才在想,你用一年的时间能够使一个苍溪县的耕地产量上升,用十年的时间才能大概使得一个苍溪县的思想转变,这之间的时间差如果拿去给其他地方进行农耕革治,是不是更能有所抱负呢?
    朕知晓民风的重要,但不可否认的是,我朝不少地区还都饿得厉害,如果你能像对着苍溪县一样因地制宜地去治理其他地区,那么那些地区的百姓就能由此存活下来不少,他们的性命比起一个苍溪县十年后的民风,是否更为重要呢?
    叶思眠低头沉思,长元听后则有点被问到了:选择回苍溪县就是不管其他地区百姓的死活,选择其他地区就是让苍溪县退回之前的样子,不管怎么选都会让一些人因此而损失一些东西
    真不愧是皇帝,遇到烫手山芋就把问题抛给臣子。
    长元想了会还是以皇帝狡猾作为思考的总结,觉得这是他本来都计划得好好的要把叶思眠丢到某个地方了,却在听到叶思眠对后面的一系列规划后又犹豫起来,于是就把作选择的机会给了叶思眠,之后,功照旧是有他认贤识才的一份,过却也和他无关了。
    连道德谴责的愧疚大概都不会有。
    皇上在长元的猜测里笑眯眯等答案,叶思眠则终于开口问:敢问圣上,比起其他官员,臣在农耕革治中有什么不可替代的地方吗?
    一则出身贫苦,也没有架子,能与民同喜同悲,便于收取民意,也能一起下田实地考察,了解具体情况;二则交友广泛,每每遇到问题都能找到好友相助,也能拉个同窗就借钱先垫着,之后再把耕地所获拿去抵债,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不错;三则已经处理过苍溪县的问题,之后再到其他地方,还算是有点经验来借鉴;四则是,既然能在苍溪县为了百姓立军令状,那去其他地方来应该也会竭尽全力,品行还算是可以。皇上这么吹了一堆,说得像叶思眠不去就没人能干这事来,而后才问,所以,你待如何?
    这不但把苍溪县的事给调查完了,还顺便给把叶思眠这辈子的祖宗十八代都快刨出来了。
    长元看皇帝这么有偏向性地鼓吹一通,感慨一声他没能查到天上真是种族所限。
    叶思眠慢慢问:所以,臣以后就需要不断调换任职地区了吗?
    皇上笑眯眯不语。
    苍溪县的表面问题是县衙没有威信,百姓财力不足,根本问题是乡绅私下放债,逼迫他人,而众人对此却习以为常,没有哪些事应该存在而哪些事不应该存在的意识。臣已经在处理农耕问题后将县衙的威信立起来,而百姓的生活也因为耕地产量的提升而有所改善,之后苍溪县的问题只要是个能官,只要能官用心并且能将臣已经做好的计划视情况实施,就能解决。但是圣上所指的不知道在哪里的地区,圣上却在罗列一二三四后只差点明非臣不可,好像没有其他人能代替一样。叶思眠这么分析了一些话,而后行礼,臣虽然不至于真的这么以为,但圣上既然如此劝诫,臣领命。
    皇上点头,伸手,旁边的太监就拿了道圣旨过来,意思大概就是,给叶思眠设了个新的官职,让他用这个职位去下面进行农耕革治,在专事专办下,一些官员需要在一些地方配合工作,而他与商户(同窗钱多多)借款和之后销售产品抵债的事可以走明路记账了,但是账本需要定期交给户部检查,同时需要上交的还有一个对各地情况的记载或者计划书。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