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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Boss又追来了——故听蝉(61)

    克斯特买齐了两人路上可能会需要的物品,两人总算出发了。
    他们要去迷雾山脉,克斯特从没有问过砚卿要去哪里,无论砚卿去哪里他都一副跟从的态度。
    拿出地图,砚卿再三确认前面抵达的地方,是去迷雾山脉的必经地。
    他对克斯特说:前面是陆上星河。
    听起来很难越过,不知道那里有没有船供人渡河。
    随着两人的靠近,砚卿发现地平面开始闪光,白色的、蓝色的、绿色的应有尽有,但还是以白色为主。
    他放轻脚步,不惊动这些栖息在地面上的光点。突然一粒光点从上方的树枝上坠下,砚卿才得以看清这些光点的本体。
    风车型的东西。
    光点坠入地下,那块土壤中透出同色的光。
    这是幻虫。
    克斯特为他解释道:陆上星河就是由这种虫子组成的。
    砚卿看了看周围的光点分布,看样子他们还没进入陆上星河的范围。他很好奇,陆上星河到底会有多美。
    砚卿脚步轻快地向陆上星河进发,他有些迫不及待。
    等等。克斯特喊住砚卿。
    砚卿疑惑地回头。
    大量的幻虫会让人陷入幻梦,你做好准备,克斯特说,你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切记不要沉迷,我会等你的。
    好。砚卿笑着答应。
    从上方看,无数光点汇做一条河流,在地面流动。这条光带或稀或密,扩张着,收缩着,永不止歇,将人拖入其中再不放回。
    砚卿已经走过一小半,他对忧虑的克斯特笑了笑说:我还很清醒。
    克斯特皱着眉,再次提醒道:要小心,不管会经历什么都要记得那是假的。
    砚卿点着头说:我记着呢。
    一定要回来,克斯特强调道,我等你。
    又不是生离死别,别那么严肃,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砚卿一脚踏进光带中心,漫漫星光迷住了他的眼。
    克斯特止步看着他深入光带,摸摸了自己的戒指,即便他回不来了,他也有办法把他找回来。
    他会回来的。
    陡然冒出来一道声音,克斯特警惕地看向周围:谁?
    你管我谁!听起来气呼呼的。
    *
    哥!
    砚卿正睡着,一双细胳膊就把他从被子里拖了出去,害他差点一头栽地上。
    黎苋!砚卿一手撑着床沿不让自己被拖下去,一手捋着乱糟糟的头发。
    黎苋嘴一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哥你说今天要送我去学校的,你看你忘得一干二净!
    你先放开我,我马上下去。
    黎苋重重扔下砚卿的胳膊啪嗒啪嗒走出去,门被她摔得震天响。
    砚卿下床洗漱换衣,拉开房门下楼,黎爸黎妈的说笑声清晰可闻,还有黎苋左一声哼右一声哼不满都快溢出屋子了。
    拉出自己的椅子,砚卿坐下和黎爸黎妈分别打过招呼,转头对黎苋说:小苋,好好吃早饭。
    黎苋嘴一抹朝他扬起下巴:你才要好好吃才是!
    砚卿包容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吃完自己的份。还不待他和爸妈说一声,黎苋就抢先一步揪起他乖巧地和爸妈道别往车库走,小鞋子啪嗒啪嗒的。
    车子停到学校门口,砚卿转头笑说:大小姐,到了。
    黎苋解开安全带抱紧包打开车门跳下去,回身对他吐了吐舌头,砰一声摔上车门飞进学校,小辫子一甩一甩的真像只蹦跳的小兔子。
    砚卿收回视线,倒车调头一气呵成,方向却不是回家的方向。
    从早上醒来他心里就有种异样感,哪里不对他又说不出来,见到爸妈妹妹那种异样感就消失无踪了。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了,那股异样感无处不在。
    刹车踩到底,轮胎同地面剧烈摩擦,砚卿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
    乌云低垂,压在地平线上。
    今天有暴雨。
    砚卿调头回家,驶了几千米,雨滴砸在车窗上,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雷声轰鸣,他再次踩下刹车,车子停在路边,他一下车就被雨水砸了满身。
    衣服贴到身上,他顾不上这些跑到前方十几米处,翻过倒在地上的人。见到那人的模样,他皱了皱眉抱起那人把她放进车后座,自己也坐进去。
    用备用毛巾擦干脸上头上的水,砚卿打量着他刚带回来的女人。二十多岁,长相精致,身上有伤,伤口还在流血,不能带回家也不能送医院。
    找到紧急药箱,砚卿看了下她身上出血的部位,叹了口气不得不脱掉她的湿衣服为她处理伤口。
    车里没有备用衣服,砚卿给她盖了件毯子,等雨势稍歇立刻找了家酒店开房间把她抱了进去。交代人给她买了身衣服送进去,他就回去了,没再管后续如何。
    大学正式上课,砚卿拿着本课外书坐在大教室后排,旁边的座位突然坐下个人,接着他就听见一道低低的女声报告似的对他说: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砚卿抽空看了说话的女生一眼,嗯了一声翻到下页。
    没想到好得还挺快,不过她也不必专门找来通知他,他并不关心她的伤如何。
    旁边座位上那个女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听课听得入神,砚卿看了眼讲台上唾沫横飞的教授和睡如死猪的同学,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书。
    临到下课,那个女人忸怩地说:我是桑梓。
    嗯。
    从那天开始桑梓三天两头来找他,别无他事,都是程序似的跟他说她最近都做了什么,说完眼睛时不时瞄他,眼睛里的期盼怎么都掩不住。
    砚卿合上书对她说:我只是为你处理了一次伤口,你大可不必事事都向我报告,我既不是你上级又不是你父母更不是你男朋友,你不必如此。
    桑梓脸色一白,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把你当我的什么人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最近做了什么让你放心。
    你平时不忙吗?砚卿瞥了眼她身上穿的职业装。
    桑梓捋了捋衣服,怯怯地说:我把事都做完了,他们管不到我的。
    老师刚好下课,砚卿收好自己的书站起来对她说:我要回家了。说完就往外走。
    衣服被人拽住,砚卿不解的回头。
    你能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抱歉,不行。砚卿拉回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回到家里爸妈妹妹都等着他吃晚饭,他放下书,笑着坐下,心里的异样感消失无踪。
    喏黎苋盛了碗汤递到他面前,砚卿看着碗里的白润鱼汤对她说:谢谢妹妹。
    喝了口鱼汤,味道有些淡了,砚卿垂下眼,忽然又抬眼问黎妈:妈,今天是你做的饭吗?
    黎妈放下筷子骄傲的说:当然是我,怎么样,你不是最爱喝鱼汤了吗?
    砚卿对她露出笑容说:妈你做的当然好喝了。
    心里升起的异样感被他压得死死的,妈只是一时失手,谁都会有失手的时候,他不该太过纠结。
    只要是妈做的,什么味道都是正常的。
    龙与玫瑰与纯白之心(二十)
    桑梓消失了一段时间,在砚卿以为她不会再来时她又突然冒出来,她没有再要求砚卿跟她去什么地方,而是照常报告她的事。
    砚卿忙着写论文,她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他临近毕业,工作不愁,所以可以将全部精力都放在论文上。
    桑梓喋喋不休地说着她消失的这段时间都去做了什么,也不顾砚卿听没听,一股脑全吐出来,完了眼睛一闪一闪地想到得到回应。
    砚卿嗯了一声,她就心满意足地坐好不再说话了。
    从各种文献里抬起头,砚卿看着桑梓的侧脸眯了眯眼,突然觉得她的侧脸和自己很像。他对桑梓说:转过来。
    桑梓听话地转了过来,眨巴着眼睛凑近。
    正脸也有几分相似
    你姓什么?不会是他爸妈哪一方的私生子吧?
    桑梓一甩头发理所当然地说:我没有姓啊!
    那你父母呢?
    你啊!
    砚卿手一抖,书堆差点给他掀了。
    这位小姐,你比我大,而且我只是为你处理了一次伤口,你这样未免太后面的话砚卿没明说,但意思很明确了,他把桑梓的话当玩笑。
    桑梓看他不信也没再解释,坐得端端正正目不斜视。
    砚卿整理完资料,出声说:你家在哪里,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
    拒绝了砚卿的好意,桑梓飞奔出去,背影活像只炸毛的兔子,和他妹妹真像。
    交完论文,砚卿彻底搬回了家,想着这次桑梓找不到他了应该就不会再来了。
    某天散步回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他家门口徘徊,他放轻脚步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说:你好。
    桑梓回头惊恐地退了几步,看样子显然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背后。
    要进去看看吗?
    砚卿提着她的后领把她提回了家,黎苋看见她带回来个女人激动地拉住他问:哥是你女朋友吗?
    砚卿松开桑梓,再给她整好衣服,对黎苋介绍道:这是我朋友,不是女朋友。
    黎苋失望地瞪了他一眼,转头扬起笑脸对桑梓说:你好,我是黎砚的妹妹,我叫黎苋。
    砚卿留下两个人,自己回了房间。
    靠在窗边,窗外寂静,似乎周围没有其他住户一样。
    乌云逐渐靠拢,又要下暴雨了吗。
    黎苋将桑梓送出门,抬头对砚卿做了个鬼脸。在桑梓踏出他家大门的时候,乌云骤然消散现出天边的火云,烧灼着半个天际。
    隔了几天,砚卿跟着黎爸去公司实习。他很熟悉这些事,但程序还是要走一下的。
    他一脚踏进公司大厦,桑梓迎面跑来,一把揪住他就往外走,嘴里不停念着:跟我去一个地方。
    黎爸面色铁青,质问砚卿:她是谁?不管她是谁,这是在公司,要谈情说爱你在外面想怎么都行,在这里不行。
    砚卿一手稳住桑梓,对黎爸道歉道:爸,对不起,您先上去,我马上就来。
    黎爸脸色阴沉如水,最终还是忍住了当面教训儿子的想法,转身上楼把场面交给砚卿处理。
    砚卿对围观人群挥了挥手让他们都散了,自己拎着桑梓离开公司,就近找了个咖啡馆点了两杯咖啡,推了一杯给她。
    你影响到我的生活了。砚卿直言不讳。
    对不起桑梓垂头认错,我不知道会这样
    好了,现在可以回去了吗?砚卿问。
    桑梓猛地抬起头坚定地道:跟我去一个地方。
    好。
    砚卿应下了。
    开出自己的车,让桑梓坐上去,他瞥了她说:把安全带系上。
    我不会
    看她的表情不像说谎,砚卿无奈侧身给她拉过安全带系上。
    去哪?砚卿慢慢驱动车子离开原地。
    你跟着我的指挥走。
    嗯。
    天空乌云聚集,砚卿熄火,偏头问:就是这里?
    嗯!就是这里!桑梓指向前方,你去前面看看。
    下车,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公路,正是他上次见到桑梓的地方。
    雨云越压越低,砚卿几乎看得见里面流过的闪电,一声轰鸣,他内心的异物感达到了顶点,就差一张薄纸的厚度就能突破出去。
    再走走。桑梓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不知何时她也下车了。
    不必了。砚卿压抑着声音说。
    他转身上车,油门轰到底,将桑梓甩在了身后。
    一滴雨滴砸下,就像是一道信号,千军万马霎时轰泄而下冲击着地面,几欲将其冲断。
    砚卿忽然急掉头,往回走,他看到雨幕中抹着脸上雨水的桑梓,她的表情伤心欲绝难看极了。
    打开车门,砚卿一下车就被泼了个透彻。
    见到他桑梓楞了一下,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ma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他们都不让我找你
    他拍了拍她的头说:乖,回去。我很快就能回去了。
    桑梓打着嗝说:快点回来啊。
    嗯。
    砚卿穿着被体温蒸干的衣服回了公司,他摁了摁电梯,电梯半天没有下来,想是不会下来了。
    他走进楼梯间,向上望了一眼,踏上了第一阶楼梯。
    手机铃响,回荡在空旷的空间内,砚卿拿出来接通,黎苋焦急的声音冲破话筒:哥!你在哪儿!
    砚卿冷静的向上走着,对她说:我在公司。
    哥你想做什么!快回来啊!
    挂断电话,砚卿手一抛,手机在楼梯上翻滚着,摔的稀碎。
    公司有六十层,砚卿徒步走到楼顶天台,一抬头就能看到满天星光,近的让人误以为身处其中。
    哥!
    小砚!
    砚卿回头,是他的爸妈和妹妹。
    其实都是他的幻想。
    他的人生早在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就完了。
    从十八岁到现在,这四年的人生都是假的。
    他朝天台边缘靠近,黎苋尖叫道:哥!
    砚卿向下看,下面朦朦胧胧什么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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