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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峥嵘(GL)——一天八杯水(50)

    他叹了一声又道:我当时真以为他是真心为我好,谁不想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我就着手查了此案,后来证据确凿,父皇大怒,就将萧大人满门抄斩了,可、可我后来才隐隐发觉有些不对劲。
    如何不对劲?凤咸王又问。
    三皇沉默了许久,压低了声音道:萧大人的府邸被封了,封前我去了一趟,发觉我收缴到的萧府的账簿惯用纸张,和他们平日里用的不大一样。
    不就是换了纸么。凤咸王淡淡道。
    非也,我后来仔仔细细看了,被收缴到大理寺的那一本账簿中,用纸确实并非萧府能用上的,纸张虽看着平平无奇,可放在烛台上远远烤着时,却隐隐有细得微不可见的银丝,看着十分华美。三皇子顿了一下,又道:我摸了许久,发觉那纸也比寻常纸略微厚上一些。
    你的意思是,账簿是假的。凤咸王扬眉。
    三皇子微一颔首,那是邻国使臣送来的银丝纸,父皇不曾赐予萧大人,萧大人又如何拿得到
    凤咸王抿起唇,沉思了片刻,若将此账簿呈给陛下,应当会重审此案,你也是被蒙蔽了,又有何好怕的。
    可、可三皇子支支吾吾。
    怎么?凤咸王疑惑问道。
    三皇子动了动唇,额头已全是密汗,可、可我将伪造的账簿烧了,命人用寻常纸张重新抄写了一本,还、还做旧了。
    你凤咸王一口气堵在了喉咙。
    三皇子这才战战兢兢道:皇叔父,我一时糊涂,毕竟那萧大人是先皇爷爷身侧的大红人,又曾是父皇极为信任的,我、我判错了这案子,父皇定然会怪罪到我头上的,我不能判错啊!我想反正所有证物都会锁在大理寺,日后也不会拿出来看了,但以防万一,我还是、还是将它烧了为好。
    那你可知原来的账簿在何处!凤咸王扶起额头道。
    三皇子低着声:不、不知。
    胡闹!凤咸王是真的要被这小辈给气疯了。
    他沉默了许久才道,看来那真账簿在别人手里,不过想来他不会亲手呈给陛下,除非假手于人,否则他也难辞其咎,如此想来,你非去妥那国不可了。
    三皇子双眼布满血丝,想来整夜也未睡着,还有疯马一事,那、那马上舞是我让舞乐坊安排的。
    凤咸王闷咳了一声,嘴里的茶水也咳了出来,他指着三皇子,久久说不出来话,久久才道:你被人往死里算计了啊。
    三皇子一双眼瞪得巨大,可我又并无争储之心,为何要害我!
    呵,凤咸王紧皱眉头:谁知你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
    那、那我该如何是好啊,叔公,昨日在元正殿中,父皇似乎不大想让我去妥那国。三皇子急红了脸。
    凤咸王想了想道:妥那国定是下足筹码的,不然也不敢在大宴上呈上数个白虎兽奴,妥那国昨日在元正殿里提了什么。
    三皇子绞尽脑汁一想,提了玄铁。
    凤咸王笑了,那他应当是会答应的,莫急。
    侧厢里,鲜钰噙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微微撩起薄纱一角,将茶盏抵在唇边抿了一口。
    她又听着凤咸王和三皇子闲谈了一句,而后这三皇子就被打发走了。
    待三皇子走后,在凤咸王身边伺候的婢女这才叩了侧厢的门,将她请了出去。
    鲜钰走过去拱手行礼,抬眼便看见凤咸王愁云满面的。
    凤咸王愁颜不展,许久才重重叹出了一声。
    过了一会,他才道:本王那二皇侄孙实在让本王放心不下啊。
    鲜钰前世便领教过那二皇子的厉害,现下对此也无甚惊讶的。
    要劳烦仙子了。凤咸王皱眉道:去看看二皇子近日在做些什么。
    鲜钰颔首。
    凤咸王又道:二皇子养了一群修为高深的修士,他自身的修为应当也不低,多加小心。
    王爷放心,定不辱命。鲜钰柔声细气道。
    出了门,鲜钰便使了匿形术往二皇子的住处去。
    她如闲庭信步一般,在这宫中与数位宫女擦身而过,那些宫女快步走过,连她的身影也见不着。
    二皇子随其母住在庆兴宫,那庆兴宫的主子十分了不得,在厉载誉病前十分得宠,极其好吹枕边风。
    只可惜厉载誉病了之后,似乎就不怎么近女色了,病得这般重还连太医也不召见,也不知那两大宗的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鬼话。
    庆兴宫中,那玉贵妃早早就去拜见皇后了,而宫中静悄悄的,似乎二皇子也不在其中。
    鲜钰微微蹙眉,正想走时,忽然察觉这庆兴宫有一丝不对。
    应当是有人在其中,怎放眼望去一个人也不见?
    她站在红墙上,察觉周遭空炁流动得十分古怪,明明墙里侧的树动也未动,可风将将她的衣袂掀了起来。
    红袖在风中翻扬着,就连面上的轻纱也略微扬起,珠帘缓缓晃动着,晃得沙沙作响。
    鲜钰抬起双臂,朝墙里探了过去,那一瞬恍如雷电过身,浑身都为之一颤。
    是个阵法。
    她双眸微微一瞪,随即从红墙上跃了下去。
    这阵法十分熟悉,与慰风岛渡雁台上的大阵有几分相似,但仅仅是有几分相似罢了,若是渡雁台的大阵,她万不可能只如雷电经身。
    那一瞬过后,庆兴宫内似传来混杂的叫嚷声。
    鲜钰靠在红墙上,缓缓平复起气息,侧头倾听着墙那边的动静。
    正听得认真,一个身影冷不防逼至面前。
    她下意识退了一步,却无处可退。
    鲜钰微屏气息,眼眸微微一抬,方知道来人竟是厉青凝,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唇角也忍不住上扬。
    她心道,果真心有灵犀,她才到了一会,厉青凝竟也来了。
    厉青凝却冷着脸,神情不大好看,腿一抬又往前迈了一步。
    庆兴宫里仍是吵吵嚷嚷的,鲜钰后背全然贴在了红墙上,抿着唇不敢随意吱声。
    玄衣人眸光里尽是寒意,微微倾身向前,双眸不紧不慢地垂下。
    鲜钰循着她的眸光也往下看,发觉厉青凝似是在看她遮面的珠帘纱。
    厉青凝眸光沉沉,许久不曾显露的冷厉似是骤然打翻的陈年老酒,倏然间,令鲜钰动也不敢一动,唇角噙着的笑顿时僵住了。
    鲜钰怔愣着,这一瞬像是回到了前世。
    她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人抬起了手,柔软的指腹隔着那轻纱摁在了她微微僵住的唇角上。
    那力道很轻,轻到像是风拂过一般。
    力道虽轻,可厉青凝刻意压低的声音却猛地在她心尖上刮了一下,让她不由得心神一颤。
    这一瞬,她才真真切切觉得,厉青凝与前世相比,真的变了一些。
    厉青凝丹唇张合着,气息似水雾一般落在她的耳畔,带着微不可觉的湿暖。
    让你在宫中万不可轻举妄动,你这是
    厉青凝话音一止,接着又一字一顿道:想讨打。
    正文 第 50 章
    50
    阵法被触及, 摆阵者应当是会有所察觉的。
    宫墙里吵嚷嚷的, 说不定里边的人正要出来看。
    鲜钰进退不得,见厉青凝对此不以为意,于是也松下了警惕。
    她薄纱下的唇被摁了一下,那触感经久不散, 似是刻在了她骨子里一般。
    那般轻柔, 与前世乞怜时被叼着唇的感觉不相上下。
    她已经许久未曾见过这样的厉青凝了,虽不至于凶神恶煞,但这佯装狠厉的样子却分外好看, 眉眼都似是飞扬着, 不再如平日那般淡漠, 像是将她放在了心上一般。
    前世时, 她也极其喜欢刻意惹厉青凝生气,会有如此喜好,便是因为不想再在厉青凝面上看到那样淡漠得漫不经心的神情。
    只有厉青凝气极的时候, 她才觉得,这是个活生生的人, 是
    有心的。
    如今厉青凝有没有心她不敢说,但终归也是讨她喜欢的。
    每一根发丝, 眉眼,耳垂,修长的脖颈,及其下被衣裳挡住的,又及微微蹙起的眉头, 生气时略微眯起的凤眼,紧抿的唇都着实好看,是她心上人该有的模样。
    待方才受惊的心稍平缓了一些后,她才似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微微抿起了唇。
    想来厉青凝也是担心怕被人听见,所以才靠过来压低了声音说话。
    她侧眸对上了厉青凝那双漆黑的眼,只见这眸子黑得着实引人想一探究竟。
    耳畔痒痒的,那温热的气息似乱了些许,可偏偏这呼出气息的人面色不变,似是心绪未被扰乱一般。
    鲜钰又扬起了唇角,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心道这人也太会装了些。
    着实会拿腔作势,真不愧是厉青凝。
    厉青凝还未退回去,鲜钰干脆抬手按上了她的肩,让她连退也退不得。
    被按住了肩后,厉青凝眼眸微微一动,目光往下一垂,落在了那摁着她肩的手上。
    五指又细又直,素白干净,显得十分脆弱。
    鲜钰带着笑道:殿下挨得这般近,莫不是在撩拨本座。
    那嗓音娇娇软软的,比黄鹂还要动听。
    说话的人十分会拿腔拿调,也着实会利用自己的容貌和身姿,在说话时,还刻意往厉青凝那逼近了一些。
    本是被逼着贴在了墙上的人,如今竟反过来被压一头。
    两人的距离本就很近,近到格外容易做些什么事。
    如何鲜钰还侧着头倾了过去,两人的气息不由得交在了一块,亲昵得似是交颈的鸳鸯。
    本来厉青凝气息就有些乱了,如今更是又乱又浊,气焰不由得下去了一些。
    胡言乱语。厉青凝沉声道。
    鲜钰双眸弯弯,那殿下为何还要故意凑到本座耳边说话,这举动真真像是前世耳鬓厮磨之事,令本座心乱如麻。
    她这尾音拖得极其长,长得十分刻意,一字一句又别有深意,语调还意味深长得很。
    说话的人怡然自得,反倒听者心乱如麻起来了。
    厉青凝怎料到这人竟这么不分场合,在这庆兴宫外也如此不含蓄。
    她蹙眉道:本宫听闻三皇侄一早就去找了凤咸王,料想三皇侄会诉一番苦,被他这么一闹腾,凤咸王也该让你来二皇侄这一探究竟了。
    鲜钰见她这么认真在解释,更是想撩逗她,于是道:所以殿下十分忧心三皇子会下绊,又着实担心本座,然后就来了么。
    厉青凝的目光还落在肩上那十分不规矩的手上,淡淡道:是未雨绸缪,避免你一时心急,不但打草惊蛇,还顾此失彼。
    鲜钰笑了,看着人冷着脸作答,分明是心口不一,不然为何不看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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