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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不与四时同(GL)——无德无能(25)

    福茉儿:不倒我胃口你会死吗?
    那他这算不算上勾了?福茉儿问。
    当然,香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也不看看哥哥我何等貌美。
    福茉儿:再美也只是个太监!
    培养感情这事好比两军对垒,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窦阿兴好不容易成了咬勾的鱼,香九自然不能对他不闻不问。
    拉着福茉儿商量给窦阿兴送一回礼。
    美名其曰,礼尚往来。
    福茉儿犯了难,不知什么样的礼物能和鸡蛋等价。
    脑汁都快搅成浆糊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出了个馊主意:哥,要不你今夜摸黑去御膳房溜达一圈。
    运气好的话,还能像上回那样,找只烧鸡什么的。
    到时候送给窦阿兴,就算你和他的定情信物了。
    香九严肃道:不行不行。
    皇主子可说了,若再去御膳房溜门撬锁,她就剁了我爪子。
    此女是个狠人。
    惹不起惹不起。
    那我就没辙了。福茉儿一下蔫了。
    香九却还笑盈盈的,揉揉她发顶:御膳嘛还得去,不过要光明正大的去。
    红杏出墙
    所谓的光明正大, 就是给御膳房的掌监塞银子。
    俗称贿赂。
    为此动用了藏在砖缝里的福茉儿的嫁妆。
    香九挑挑拣拣,挑了两锭二十两的雪花银。
    想了想,又挑了一只圆润剔透的玉镯。
    心肝俱疼的嘀咕:破财消灾。
    福茉儿:啥玩意儿?哪来的灾?
    皇主子剁我爪子的灾呗。
    香九搪塞道:我是说,不知这些东西御膳房的掌监看不看得上眼。
    这些都是好东西, 但福茉儿欲言又止。
    御膳房是紫禁城内最能捞油水的地儿, 多少人挤破头的想进去。
    毫不夸张的说,在御膳房当差, 基本等于发家致富, 走上人生巅峰。
    这些人油水捞多了,都拿鼻孔看人。
    不过,礼多人不怪,有钱不收他傻子啊!
    而事实证明,这掌监就是傻子。
    看着香九捧来到东西, 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一看就是金银山中扑腾过的人。
    香九没辙,挺直腰杆硬气道:您这是不给我面子, 还是不给我干爹面子啊。
    掌监被她糊弄了, 问:你干爹哪位。
    我香九的干爹就一个。
    掌监一听她名字,愣了。
    这可是近来最炙手可热的新星啊。与她有关的八卦满天飞舞,层出不穷。
    他那干瘪瘪的老脸上绽放出了一堪比菊花的笑脸。
    向伺候主子那般殷勤道:您等着, 我这就给你弄些好酒好菜来。
    两刻钟后, 香九提着食盒跨进了皮库的大门。
    瞬间惊起一滩骚浪
    太监宫女们再也顾不上手里的活儿,全挤到窗边抻着脖子张望她。
    瞻仰这位大红大紫之人的美丽容颜。
    窦阿兴在旮旯里清点刚入库的皮货,见大家伙忽然躁动起来, 不由的搁下簿子和笔:你们干嘛呢?
    有人回头冲他招手:快来快来。
    窦阿兴鬼使神差的上前几步。
    那人从人堆中抽身出来,把留出的空档给了他。
    窦阿兴挤身进去。
    他大高个子,目光不费吹灰之力的穿过众人的头顶,看向院中央那一抹倩生生的背影。
    好像有点眼熟。
    他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就在这时那人转身了。
    一双雪亮的眸子,灿若星辰。
    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如乘风摇曳的粉桃,饱满灵动,不失芳香与轻柔。
    哇
    所有人都看痴了。
    喟叹她惊为天人。
    但见她薄唇轻启,脆生生的喊道:阿兴哥!
    窦阿兴呆住了。
    众人向他投来或羡慕或嫉妒或暧昧的眼神。
    窦阿兴怪不好意思的,挤开他们,小跑着来到香九跟前。
    香,香你找我?
    香香?
    香九的骨头缝里都冒鸡皮疙瘩了,忍住嘴角的抽搐,做卖萌状:我来给你送晚膳呀。
    她扬了扬食盒。
    隔着盒盖窦阿兴都能闻见那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
    他惊喜道:哪来的?
    这你别管了,都是御膳房的好吃食,上回你送我的鸡蛋甚是好用。
    香九偏偏脸,示意他看:散了肿,全好了,我特意来谢谢你。
    不必客气的
    我来都来了,这心意你就领了吧。
    窦阿兴只好应下,正准备伸手去接时,香九道:那我去慈宁花园等你。
    好。
    慈宁花园,顾名思义和慈宁宫沾边,但并不相连,两者之间隔了一条甬道。
    按理说,太后十年前搬进慈宁宫,除了翻修大大小小的殿宇,以营造新主人新气象之外,合该把慈宁花园也捯饬捯饬。
    但是,木苏娆不准。
    准确来说是木苏娆以新帝登基、国库空虚为由,不准内务府拨钱。
    太后当时气得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却要强颜欢笑,装那心胸开阔。
    一脸的你是新帝,你说了算。
    她装,木苏娆也装。
    一副母慈子孝,其乐融融。
    木苏娆还许诺说,再等些时日一定帮母后了了这个心愿。
    这一等,就是十年。
    太后死心了,知木苏娆在故意隔应她,便再也不提这茬了。
    这地方也沦落为奴才们闲来逛一逛的地界。
    香九进到一小凉亭里,吹开石几石凳上的枯叶和灰尘,将菜品一一摆上。
    刚摆好呢,窦阿兴就来了。
    他像是怕香九等他等急了,步子迈得又快又大。额头也全是汗。
    从游廊上下来,踩着石径进了亭子
    养心殿内,香炉寥寥。
    木苏娆食过晚膳,仍觉得肚子空空,要了一份冰碗。
    碗底是冰,冰上镇着鲜胡桃、葡萄干、枣泥糕和刚去了皮的果子。
    五彩缤纷,很是好看。
    她一小勺一小勺的舀着,惬意至极。
    吃得兴起时,井喜钻进门帘,对她躬身道:皇主子,事情有进展了。
    木苏娆让他近前说话。
    井喜照办,接着道:奴才这几日都按你的吩咐跟着香九,她近来盯上了在皮库当差的一叫窦阿兴的人。
    随后开始详说。
    把香九的蓄意勾引说得绘声绘色。
    木苏娆的脸一阵白一阵青。
    不禁感觉头上有点绿
    虽说香九不是容洛,她爱勾搭谁就勾搭谁。
    但是,她用容洛的脸去勾搭就不行。
    你说说,要是那窦阿兴起了色心,吧唧一口亲在那张脸上,是不是就等于亲了她的容洛!
    如此一想,头上绿得越发严重。
    对香甜可口的冰碗也失去了兴趣,小勺往炕桌上一扔。
    不吃了!
    井喜心道不好,懊恼方才说话不太委婉,直把香九的牺牲色相,说出了红杏出墙之感。
    再一看木苏娆那铁青铁青的脸色。
    顿觉要完。
    当然,完的是不是他,是香九。
    只见木苏娆拍案而起,喊着南叶。
    彼时南叶还在茶房里督促宫女烧水泡茶,见一小太监急急忙忙的来找他,就知出了大事。
    啥叫大事?
    在他心中唯有皇主子龙颜大怒叫大事。
    他抖着一身肥膘,甩着拂尘,跑进了养心殿。
    木苏娆就站在西暖阁的门楣下,见南叶进来,斥道:脸面挺大?叫朕等你!
    南叶赶紧给她跪了,一通求饶。
    眼珠子却拐了一道弯,黏上其身后的井喜。
    师徒二人开始了眉来眼去的无声交流。
    南叶:皇主子咋了?
    井喜:因为爱情。
    南叶会意了,猜想此事又是因香小主而起
    爬起来,笑嘻嘻的递了只胳膊给木苏娆,扶着她出殿。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向井喜比了句嘴型:香小主咋了?
    井喜同样以口型回他:红杏出墙了。
    南叶:!!!
    慈宁花园距离养心殿不远,木苏娆借道启祥宫,一直往南便到了。
    因嫌銮轿太慢,她干脆下轿自个走。
    那步伐速度堪称低飞。
    后头一帮太监宫女追都追不及,特别苦了那些驼轿太监,十人中有一半闪了腰。
    那你追我赶,气势汹汹的阵仗,颇有点去捉奸捉双的意思。
    俗话说冲动是魔鬼。
    木苏娆眼下火气重,南叶担心她真和香九闹起来不好看。
    安慰她道:井喜不懂事,回去奴才就教训他那张嘴。
    他那叫直言不讳,有何可教训的!
    南叶赔笑,陪木苏娆在园内的宝相楼和含清斋找了一圈:他不懂事,胡言乱语,伤了您和香小主的情分。
    木苏娆冷笑:朕和她没情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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