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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不与四时同(GL)——无德无能(36)

    香九:情敌?
    南叶点头:他喜欢咱们养心殿的琼玉嬷嬷,可琼玉嬷嬷偏偏对我,嘿嘿,情有独钟
    香九:!!?
    后宫当差都是轮值,一日半的差,轮一日班的假,隔日便轮到香九休息。
    她起了个大早,出宫去找弥勒忍。
    意外的是风月小楼的生意竟愈发的惨淡。
    路过的乞儿都恨不得施舍他们两块馒头。
    香九严厉批评了弥勒忍的放任不作为的懒散态度。
    弥勒忍表示认同。
    然后结束了此话题,进入正题。
    香九单刀直入,告诉他前夜拜师父的趣闻。
    弥勒忍同她一样兴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咱们就从裘白山下手,找出传位诏书的消息。
    相传先帝爷因木苏娆年纪尚幼的缘故,拟了诏书,传位于皇弟隆亲王。
    可驾崩之时皇贵太妃抢夺先机,重兵管控内廷,假拟传位诏书,扶持年仅十四岁的木苏娆登基称帝。
    而真正的传位诏书则不翼而飞。
    是以找到传位诏书,是他们的终极目标,也是隆亲王与雎鸠城合作的唯一目的。
    你打算如何接近他?弥勒忍掩好房门,确保隔墙无耳。
    香九抱着双臂,背靠在窗前:投其所好呗。他喜欢琼玉嬷嬷,我就帮他追!
    弥勒忍被这主意惊呆了。
    掏出随身携带的自传《我的前半生》奋笔疾书。
    香九伸长脖子看去,让题目狠狠惊艳了一把黄昏恋曲之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
    你的才华让我自叹弗如啊。
    弥勒忍感谢她的肯定,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封信。
    你老情人又给你诉衷肠来了。信寄到了北原,城主怕你相思成疾,快马加鞭的派人往咱们这处送,昨日刚到。
    香九没有要接的意思。
    侧开脸,看向窗外白烂烂的天,嘟囔说:阿姐就爱多管闲事。
    夜,正浓。
    翊坤宫的廊下庑房内,香九正窝在炕上,瞅着信出神。
    与她同住一屋的另外四名太监,皆扯着呼噜梦周公呢。
    她内心一场天人交战,终还是妥协了。
    点亮一豆烛火,借着微弱的光芒启了信封,一字一句的念着
    我这里款款一曲诉深情
    切莫道佳期如梦难觅寻
    我分明见你飘飘欲仙展彩屏
    切莫道云海迢迢星河远
    我盼相逢
    金风玉露绕祥云
    是《梨花颂》里的一段。
    香九的心变得空落落的,发闷发慌。
    她叹出一口长长的气,把信一寸寸折好,揣进了怀。
    救命
    福茉儿要去惜薪处领柴火, 在庑房外喊着香九:哥, 哥。
    香九迷迷糊糊的答应一声,又翻身睡了。
    福茉儿袖子一撸, 闯了进来, 朝香九的屁股重重打了一记。
    日上三竿了,还睡!
    香九嘟囔道:昨晚失眠了,让我再睡会儿。
    福茉儿不依:我去惜薪处领柴火,一个人提回来太吃力, 你陪我一起吧。
    香九忙蜷成一团:不去。
    要去。福茉儿掀了她的被子, 将她拽起来。
    路上, 香九哈欠不断,眼泪花子闪了又闪
    。
    福茉儿调侃她:昨晚捉耗子去了你。
    香九道:小屁孩儿,说了你也不懂。
    正说着话呢,几个神气活现的太监突然从后撞开她俩。
    香九打了个趔趄, 福茉儿摔在了地上, 各自哎哟一声。
    为首的太监不道歉也就罢了,反而轻蔑道:好狗不挡道。
    说这话时, 他脚步没停, 待话传进香九耳朵里,人已经走出老远。
    香九忍无可忍,和福茉儿互相扶持着起身后,就要追上去理论。
    福茉儿拉住她袖口,告诉她不可。
    别怕,南叶干爹护着我们呢。
    香九近日已经掌握了狐假虎威的精髓, 大有借此和邪恶势力做斗争的势头。
    福茉儿解释说:他是咸福宫的人,阮如歌的狗。
    当年她在咸福宫伺候时,没少受这人欺负。
    香九恍然,想起阮如歌给她念情诗的情景,历历在目,堪称噩梦。
    登时起了身鸡皮疙瘩:那就快走,说不定阮如歌就在附近呢。
    不料冤家路窄是条真理,一进到惜薪处的门就迎来了二次见面。
    香九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向这处当差的人递去了腰牌登记。
    领了两筐柴火便是要走,一刻都不想多呆。
    可那他们像是和她杠上了似的,故意要与她为难。
    为首的太监最是嚣张。
    福茉儿把竹筐往地上一磕:王干,别故意找茬。
    王干双手叉腰,目光毒蛇般盯着香九:听说后宫来了个了不得的太监,我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你看清楚了吗,可有比你多只眼睛,多张嘴?香九不客气道。
    哟,还生气了。瞧瞧,连生气都这般水灵呢,怪不得南总管喜欢。
    王干伸手拍了拍香九的脸,被香九一把打开。
    他当即变了脸色: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福茉儿忍不住道:王干你别太过分。
    什么时候都轮到一个小丫头来教训他了。
    他猛地推了福茉儿一把,力道不小,福茉儿小小的身子在地上滚了一个圆。
    战事由此打响。
    香九不好显露功夫,但耍起招数也不是花拳绣腿,对付这些杂碎来游刃有余。
    几个眨眼,便将人全都揍得横七竖八。
    打架滋事是宫中大忌。
    福茉儿惊叫着跳起身,喊了声哥。
    等到平复下内心的无措后,拉住香九,拔腿就跑,全然不似个弱女子。
    香九真服了她。
    .
    哥,咱们去跟孟小主认错吧。
    回到翊坤宫的福茉儿将这话重复了不下五十遍。
    香九被她絮叨得耳朵都生了茧,对着铜镜正了正帽子说:哥要去当差了。
    福茉儿忧桑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没成想一语成谶。
    是以半柱香后,香九跪在前来兴师问罪的阮如歌面前,默默把福茉儿骂了个体无完肤。
    死丫头,说得真他么准!
    好在福茉儿机灵,得知阮如歌大驾光临,忙从后院小门溜去了养心殿。
    守门的井喜还记得她,见她匆匆忙忙的,猜道:你哥出事了?
    福茉儿喘着粗气:嗯,求南总管救命。
    井喜一听,便知事体不小,立马进了殿,出来时却是跟在木苏娆和南叶身后。
    福茉儿赶紧磕头问安。
    木苏娆开门见山的问她出了何事,后又摆摆手道,先去翊坤宫再说。
    在宫里当差,奴才们皆命如草芥,指不定小混蛋啥时候去见阎罗王了。
    当务之急,救人要紧。
    阮如歌和孟青黛本是出了名的不对付,今日终于有了可以拿捏翊坤宫的理由,带着自己那帮挨了打的奴才,马不停蹄的就来了。
    这不,前脚刚到,后脚就遇上来当差的香九。
    王干捂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指着香九说:主,就是她欺辱奴才。
    阮如歌眯眼一看,哟,这不是害她禁足一个月的老熟人吗。
    正好今天新帐旧帐一起算。
    下巴一扬,叫人把香九拿住,气势汹汹的闯进屋子,找孟青黛给个说法。
    孟青黛放下手中的书,和和气气道:妹妹来啦。
    阮如歌就看不惯她的伪善,连翻三个白眼,兀自找了地方坐。
    孟青黛看出来者不善,吩咐秋暖快些奉茶,这就没了下文。
    此乃以退为进。
    阮如歌果然没沉住气,又道:看看你教出的好奴才!
    孟青黛瞄了眼被摁住的香九,顿了顿,问:妹妹何出此言?
    王干瑟缩着身体,一副遭人蹂.躏的凄惨样:孟小主,是奴才被她给打了
    他演得一出好戏,怯生生的瞅着香九,全然没有之前的嚣张。
    香九,你打了人家?孟青黛沉下脸,语气带了严厉。
    香九愤愤,心骂王干恶人先告状,是以也学着他扮猪吃老虎。
    吸吸鼻子,哭诉说:是他先动的手。
    胡说,明明是你嫌惜薪司分给翊坤宫柴火不够干燥,非要来抢我们的,抢不着就打人。
    阮如歌跟着发难: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香九: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事情不能全凭王干一面之词,先传来惜薪司的人问问吧。孟青黛道。
    阮如歌竟然敢来,势必人证物证都打点好了,不怕孟青黛深究,挺挺小蛮腰道:那就传吧。
    然而传唤的人还没到,木苏娆就到了。
    她大大方方的接受众人行礼,坐上了立于屏风前的紫檀宝座。
    把天王老子的气场拿捏的十分到位。
    顺带还找了一个出现在此处的理由:朕乘辇路过,听闻翊坤宫内甚是热闹,便进来瞧瞧。
    一面说一面看向香九,然后看向阮如歌。
    结合阮如歌的斑斑劣迹,认为多半是其故意在为难香九。
    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加之护犊子的心理,导致她对阮如歌横看竖看都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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