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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不与四时同(GL)——无德无能(71)

    半夜三更,万籁俱寂,后宫怎会有男人!
    容清何处
    83
    难不成是干清门当值的侍卫溜进来了?那也用不着溜进东六宫呀。
    香九放飞想象力, 估摸是哪宫小主耐不住寂寞,勾搭了个情郎,以解寂寞之苦。
    可以理解。
    谁让木苏娆一心对她念念不忘, 白搭了满宫女人的韶华和眼泪。
    午夜梦回时,有多少迟暮的美人,举杯对月, 致敬自己已经逝去的青春。
    香九退避到一边, 躲在一方柱影下,心说等这对苦命鸳鸯幽会完毕再出来。
    熟知等上良久良久, 都未闻女人言语,唯有那在男子嘚吧嘚、嘚吧嘚
    该不会是自言自语吧。
    香九:
    冬天的夜,压抑且安静,死气沉沉的小院太显凄凉,令她不寒而栗。
    扭扭脖子,四下观察一番, 一只活物都没瞧见,心中拔凉拔凉的,顿时后悔方才一时冲动。
    她提起衣摆, 蹑着手脚往门外蹭, 影子悄无声息。
    好在井喜还没走,就在门前蹲着, 独自郁闷。
    香九悄声唤他:小哥哥。
    一股寒气从井喜的脚底板,顺着脊梁骨直冲脑门儿,相当上头。
    香小主, 您可是想回去了?井喜心头掠过一瞬间的欣喜,撑着膝盖起身,那咱们快走吧。
    他也顾不得尊卑有别,隔着衣料握住香九的手腕,却意外她看上去柔柔弱弱,力气倒是大,骨头也硬气。
    无论怎样拽都拽不动半步。
    比牛还倔。
    井喜:
    香九咧开嘴,乐呵呵的,聪明人一看,便知她是有求于人。
    井喜,你陪我进去一趟呗。一面说一面不顾井喜的抗拒,将人生拉硬拽。
    井喜奋力挣扎,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选择了向恶势力低头。扭扭捏捏的来到静观斋前,隔着窗户听里头的男人说话。
    男人?
    井喜屏息凝神一会儿,嘴唇渐渐变得煞白,肩头微微发抖,好似有些站不稳,身子一歪抵住墙。
    用口型对香九道:快走!
    香九指指里头,问:他是谁?
    井喜拉过她的手,在她掌心一笔一划的写:隆、亲、王。
    他在养心殿当差这么久,隆亲王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不会错,就是隆亲王。
    香九:!!!
    这不俺家客户嘛。
    宫门都下钱粮了,咋还在后宫逗留呢,且逗留的还是静观斋。
    香九脑海灵光乍现,一大胆的想法跃了出来隆亲王和冷常在有一腿!
    不然一个亲王,何故黑天摸地不回家,跑来静观斋,对着一女人的画像自言自语呢。
    倒是情深意重。
    香九舔舔指尖,将窗纱捅出一指头大的小孔,眼睛凑上去,放肆地窥探着。
    但见屋内昏黄,几只透白的蜡烛燃着摇摇不定的烛光,隔着黑暗,画像中的女人轮廓朦胧,可香九却偏偏觉得她面若桃花,华服雍容。
    这是冷常在十六岁的样子,玲珑剔透,俏丽可人。在北原时,木苏娆也是这般模样。
    她和她母亲长得真像。
    井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井喜在一旁干着急,两只无处安放的爪子挠腮又抓耳。
    香九推开他,嫌弃他烦人,虚虚打了他两下,警告他闭嘴。然后将耳朵凑到小孔边,就听隆亲王道:宁儿,我好悔,我好悔。
    他许是喉间生涩,吐出的话语喑哑破碎。
    香九捏住下巴,思考道,看来不过有一腿,还有一段悲情故事。
    她接着往下听
    皇位是我的,你也是该我的。
    快了快了,你再等等,我知道静观斋又黑又冷,但你别怕,我会时时来陪你说说话。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虽然雎鸠城乱了套了,但我还可以和断英合作,他现在已经是雎鸠城真正的当家人了。
    快了,快了
    香九的脑子嗡的一下,脸颊发热,身子也发热,她怔在那,久久不动。
    雎鸠城乱套了
    断英成了当家人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那阿姐呢,阿姐在哪?
    香九紊乱了呼吸,胸膛沉重的起伏着,脸上陡升起不正常的红晕。
    井喜被她的模样唬住,一并发着慌,怕她踉踉跄跄的摔跟头,哆嗦着架住她胳膊。
    香小主?
    香九似是从他的轻唤中初醒,双眼鼓鼓的,瞪着静观斋的小门。
    敲开。她道。
    她要找隆亲王问个清楚。
    井喜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事,只觉莫名的山呼海啸,惊心动魄,在即将屁股尿流之时,扛起香九就开跑。
    脚下蹬了风火轮般。
    香九被迫趴在井喜肩头,胃部被膈应得难受,一路颠啊颠,颠啊颠,天旋又转后,几乎要呕出酸水来,她踢着小jioji,拼命地挣扎着。
    谁让你跑的!她气到飞起。
    井喜早累得满头大汗,东望西观,确认隆亲王没有追来,再往前了一段,才在咸和左门把香九放下来,旋即抱着她的腿,跪到她脚边。
    奴才冒犯香小主,是奴才的不对,可奴才是为您好。隆亲王身份尊贵,皇主子与他交恶多年,亦要礼让三分,您切忌招惹他。
    他喘得很厉害,两句话分八段说,上气不接下气,饶是一片苦心。
    香九捂着被硌疼的肚子,佝偻着腰身,远远瞧去,宛若须生白发般苍老。
    鬓角的青丝,因为颠簸散乱,丝丝缕缕,随着冬夜的微风轻舞,像随波逐流的小舟。
    我晓得了。她嗓音淡淡悠悠,不带一丝起伏。
    井喜抬头看她。
    她躲开他的目光,神情晦暗不明。
    .
    木苏娆虽说和香九置气,但每晚还总霸着她怀抱睡觉,
    今晚左等右等,死活不见人回来,好呀,这是在和她闹脾气呢。
    真是给脸了。
    她对镜梳头,忿忿的吩咐琼玉嬷嬷:朕歇了,她若回来让她打地铺去。
    还是地铺适合她。
    琼玉嬷嬷蹲福,温声应了一个字。表面波澜不惊,内心笑嘻嘻,她可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希望她俩感情破裂。
    显然,她不能如愿。
    方方退出碧纱橱,就遇上失魂落魄的香九,头发乱糟糟,衣裳脏兮兮,粉雕玉琢的小脸更是三分惹人怜七分惹人疼。
    美人计。
    绝逼美人计。
    琼玉嬷嬷感到深深的挫败,摆着臭脸将碧纱橱推开,不情不愿的恭请香九。
    香九蔫着狗头耷拉着狗耳朵,跌跌撞撞的进去了。
    琼玉嬷嬷狠狠剜了她背影一眼,并诅咒她永远失宠。
    天不遂人愿。
    忽闻木苏娆一声惊吓:香宝宝,这是怎的了?有人欺负你?受委屈了?
    琼玉嬷嬷怒其不争,一口老血闷在心口,吐不出也咽不下,在外头一通捶胸顿足。
    里头的木苏娆则是一通怜香惜玉,把香九亲亲抱抱举高高。
    香九很受用,在宽大的榻间滚了几滚,枕上她的腿哼哼唧唧,像是在撒娇。
    木苏娆霸气道:告诉朕,谁欺负的你,朕一定给你讨公道。
    香九差点让隆亲王三个字脱口而出,可又担心暴露身份,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找谁评理去。
    你。香九递给她一幽怨的小眼神。
    木苏娆:
    朕哪有。
    你让人家打地铺。香九唰的指向摆在地上的棉被和枕头。
    证据确凿,木苏娆百口莫辩,舌根子便发了短,讪讪的点了下鼻尖:你眼下不在榻上嘛。
    香九不依:那你睡地铺去。
    木苏娆额角青筋一跳,掐住她俏生生的脸,居高临下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香九表示没本事,学着狗崽子嗷呜嗷呜两声,怂兮兮地埋首在她腰间。
    木苏娆推推她:痒~
    香九不听,硬要靠回去。
    你推我靠,你来我挡,互相推推搡搡半晌,抱做一团,滚进了枕头里。
    亲亲热热一会,就算是和好了,至于因为什么和好,二人也说不上来,若真要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道:爱情它是个很悬的东西。
    忧心忡忡
    香九失眠了,即便美人在怀。
    这是她入宫半年,第一次失眠,脑袋空空的,心间涨涨的。晶莹的眸子像蒙了灰的琥珀,黯哑无光。
    夜好似浓得化不开的墨,抹黑了一切物什。她看不清哪样是哪样,视线跃出半开的窗户,看那白惨惨的月亮。
    不知阿姐现在如何了?
    还在北原吗?还是
    怀中的人儿动了动,磨磨蹭蹭地翻了个身,嘴里还嘟囔着话,香九靠上去细细听着。
    抱着冷
    香九失笑,满是无奈,从后贴上去,重新拥住她。
    微热的体温像是具有某种魔力,一丝一丝,直浸入心底,木苏娆心满意足的叹息一声,酣然入梦。
    冬日的天,亮得晚。
    为了赶那劳什子早朝,木苏娆要摸着黑起床。香九一夜没合眼,破天荒的抢过琼玉嬷嬷的活,亲自唤她。
    该起了。她揉揉木苏娆的脸颊。
    木苏娆好梦好眠,脸蛋睡得发热又发烫,好比那熟透的苹果,顺势把脸埋进香九臂弯里,颇为孩子气道:不起。
    香九刮她鼻子:什么时候学会耍赖了。
    她喜欢耍赖的木苏娆,仿佛恍然间时光倒流,回到五年前的北原。碧蓝的天,翠绿的草,满坡的牛羊,策马奔腾的她们,无忧无虑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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