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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辑美学——廿小萌(29)

    半遮半掩的月光里,两人对视了许久,梁思礼直到最后下车也没能找回自己低哑不堪的声音。
    钟亦,杀人诛心,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结果那榆木疙瘩甚至连进会场的机会都没给他,梁思礼刚走到会场门口,迎面就撞上了大步从里面出来的张行止。
    张行止刚在周瑞舍命陪兄弟的协助下逃出来,就见到了本该带着钟亦离开的人,都没来得及错愕便被面色不善的梁思礼塞上了车钥匙:门口白色宾利。
    这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张行止怔愣更甚,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喝了酒的缘故,他都说不上自己是怎么想的,竟是站在大门口就对着人问了:你跟钟亦到底什么关系。
    气氛凝固了几秒,梁思礼就深深的看着他,片刻后道:你不会想知道的。不要给他甜酒,也不要给他咖啡。
    但张行止的眼里再次露出了那种执拗的光:为什么回来找我。
    梁思礼的面色彻底沉了下来:不要误会了,只要是能让他睡个好觉的人,不管现在站在这里的是谁,我都会找。
    张行止话都到嘴边了,就听梁思礼打断道:车不用还我,送你了。
    看着说完就迅速扭身消失在夜色里的人,张行止望向手里的车钥匙时眼神闪了闪。
    梁思礼哪能不知道张行止含在嘴里的话是什么,无非问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实际这个问题很简单,他心里也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他从来都不愿意承认。
    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张行止在车后排找到钟亦的时候,他正侧倚在椅背上,双眸紧闭,白皙的面上找不出一丝血色,像是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钟老师:虐吗,我就是想让张老师安心过个圣诞
    第36章
    旁边的车窗还半开着,夜里习习的凉风正缓缓往里灌,钟亦领口大敞,原本遮蔽在脖子上的丝巾也被拽下,露出点点红痕。
    张行止望着人静默半晌,终于还是俯身过去帮人扣起了纽扣,眼前人疲惫的睡颜让他不解。
    虽然昨天晚上自己是惹他不开心了,但其实他睡得很好,今天早上起来还跟自己一起在健身房做了运动,没道理突然一下脸色难看成这样。
    醉酒更不可能,他不是没见识过钟亦的酒量,场内就找不出一种度数高的酒
    可其实刚刚张行止过来一拉车门,钟亦就醒了。
    起初他不睁眼,是想看看张行止趁自己睡着了,这么偷偷摸摸地凑过来是想干吗。
    结果发现他竟然是为了给自己扣扣子,钟亦顿时就被气笑了,心说这人是真的木。
    于是张行止正动作着,就听钟亦合着眸忽然对自己笑道:别的人都只解我扣子,就你,三番两次的给我扣扣子,我是真的感觉有被冒犯到,再这样下去我会忍不住换几个人试试,看看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张行止脱口而出:不是
    但钟亦没给他解释的机会:那你吻我。
    他今天晚上不想陪人耍嘴皮子,一点余地都没给张行止留,上下唇瓣轻轻一碰就吐出了这四个字。
    只是这一次,张行止没动,他看着眼前半玩笑半认真的人,忽然就想起了刚刚梁思礼对他说的话。
    只要是能让他睡个好觉的人,不管现在站在这里的是谁,我都会找。
    见向来对自己要求没有二话的人没了反应,钟亦抬手就抚上了张行止的衣领,嘴角依然向上翘着,一字一顿说出的话却警告意味十足:你再敢像昨天一样晾着我试试。
    说完,钟亦忽然就不笑了,望向张行止的黑黝瞳孔里射着锋利的冷光,攥紧手里的衣领便道:你要是也跟梁思礼一样连吻我都办不到,就把车钥匙放下,然后滚出去。
    那一刻,张行止发觉自己忽然就明白了刚才找到自己的梁思礼,到底怀着怎样一种心情
    钟亦就揪着他的衣领直勾勾地看着他:所以你也不行是不是?
    张行止沉默了,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梁思礼的话,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只有这个解释了:你醉了钟亦
    有上一次的经验,他可以断定钟亦就算玩的再开心,也没有跟人接吻的习惯。
    可现在,钟亦对他下了最后的通牒:张行止,吻我。
    张行止心情很复杂,他现在百分百理解梁思礼,但他低哑的喉咙还是说出了那个字:好。
    纵是往前数十年,站在再深的悬崖前,他都从没犹豫过。
    钟亦静了两秒,嘴角再一次缓缓勾起,反手关上车窗时嗓音像是泡过醇香的陈酿:我们张老师,真是从不让人失望。
    可事实是张行止才做了一个靠近的动作,钟亦就确诊了这人是真的一点不会接吻。
    不过这并不妨碍什么,因为还是那句话。
    他们张老师,从不让人失望。
    张行止不是保守的人,但也绝不是盲目冒进的人。
    他先是蜻蜓点水般在钟亦柔软的唇瓣上试探了两下,然后才开始往里伸舌头。
    其实钟亦上次知道这人在床上明明是第一次,也能做的那么好时就发现了,比起学得快,不如说张行止更擅长观察。
    专业素养摆在这,他总能很精准地捕捉到你一切细枝末节的反应和变化。
    换句话说,他知道怎么让你心情愉悦。
    不热烈,更不缠绵,钟亦的吻是一种很侵略的美,丝毫不拐弯,就那么直白地邀请着你的欲望。也是这个时候,张行止才发现他身上的体温有多高,两人所有紧紧挨在一起的部位都是滚烫的一片,口腔内壁尤其,湿柔又性感。
    张行止确定钟亦是醉了。他正准备尝试着拿回主动权,就听一旁的车窗被敲出了几声闷响,一个很清脆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您好?咱们车不能在门口停太久的。
    车窗上贴了防窥膜,年轻的侍者从外往里看什么也看不到,见里面人没有反应,他有些为难,正准备抬手敲第二次,车窗就自己降下来了。
    结果他刚准备松下一口气,就被车窗里的光景死死地哽在了嗓子眼,瞬间脸上爆红,舌头都打结了:抱、抱歉我、对不起!
    车里,钟亦坐在张行止身上,姿势一点没变过,薄唇红润。
    他当时乐了,圈着张行止的脖子对人勾唇道:你道歉做什么,这里本来就不该停车。
    侍者一下就对着钟亦这个笑看愣了,眼神不自觉便飘向了他凌乱衣着里露出的纤颈,红痕点点很是艳情,还有下摆那个高鼻梁的手好像还放
    知道了。没等他放完,张行止就再忍受不了他令人不快的视线,我们现在走。
    钟亦意外地看了张行止一眼,当事人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现在的声音有多冷,和平时不声不响的榆木疙瘩一点不像。
    张行止垂下眼睑握着钟亦的腰把人放下去时,站在窗外的侍者已经感觉不到尴尬了,他红彤彤的面上满是不可思议。
    这人虽然看着块头大了点,但也不是肌肉虬扎的体格,这样抱小孩一样轻而易举地把一个成年男性举起来男友力也太爆炸了!!!
    没等侍者再多感慨,张行止一记眼刀便飞了过来,边关窗边看着他前襟标着jj打头的胸牌道:既然是负责场内的,就不要随便出来。
    语毕,车窗也全合上了,身材异常高大的男人已然从另一侧下车换到了驾驶座上,还站在原地的侍者只觉膝盖中箭无数,直到最后彻底闻不到车尾气了才挪动步子,委屈的不行。
    他也不想出来管不在自己管辖范畴以内的事情啊,他就说为什么前辈们非要抓着他过来叫人挪车,原来是、原来是知道车主在车里干那事
    宾利后排,钟亦饶有兴致地看着驾驶座上异常沉默的张行止,抱着胳膊道:原来你也有这么大脾气的时候吗?
    张行止并不吭声,只笔直笔直地望着挡风前的路,那个气场两米八的样简直让钟亦稀罕的不得了,哼笑道:这是怎么了,真生气了?不像你啊张老师。
    明明平时怎么着都一副四平八稳的模样,钟亦正琢磨的起劲就听张行止冷不丁扔出一句:他盯着你看。
    什么?
    张行止:他盯着你看。
    哈?钟亦一下没忍住失笑出了声,匪夷所思道,我还以为我没戴眼镜听错了,看我的人什么时候少过,以前也没见你生气啊。
    张行止再次不吭声了,就让钟亦很来兴趣,很想知道一下这前后到底是什么触发了机关,让孩子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到底是没经验,张行止自己也没想到,没想到他这样不管不顾一头扎进来会这么快就应验梁思礼的话。
    为什么不自己来?
    因为知道是留不住的人,如果两个人什么都没做,心里那碗水起码还能端平,一旦在有意识的前提下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心态也就彻底崩了,再忍不下钟亦跟旁的人有半分牵扯。
    梁思礼会找他,多半因为深知这种俗称占有欲的东西完全出于本能,不受他们一点控制。
    那天晚上张行止根本连落地的机会都没给钟亦,停好车就将人从车里抱了出来,一路托着人的屁股从豪宅大门口抱到了自己卧室的双人床上,钟亦都为他忽然之间的大胆吃了一惊。
    他本来以为按照张行止平时的做派,怎么也得自己主动多引导引导,哪知道孩子只打了个啵突然就开窍了,就很让人爱不释手。
    这头两人顾着快活,那头姜铎铎还在会场里气的够呛,对着帮凶周瑞数落的直跳脚。
    扣了他年底的奖金还不够,要把周瑞明年出国旅游的名额也一起扣了才解气,说到张行止那犟骨头时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道:你说他跟着追出去有啥用啊我的天老爷!
    周瑞点头:就是。
    姜铎铎:还不是只能挂挂眼科!
    周瑞深以为然:就是就是。
    姜铎铎:那臭小子以为自己真能把人从梁思礼手上抢走不成?
    周瑞持续帮腔:就嗷!院长您打我干撒子嘛!
    你再给我装,要不是你这个小兔崽子他能跑出去吗!姜铎铎人都快要气死了。
    哎那我也是身不由己嘛,而且凭什么他就是臭小子,我就是小兔崽子啊周瑞嘴上这么说着,可其实早在帮张行止打掩护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兄弟做到底了,这会儿扒拉着小蛋糕便状似无意地向姜铎铎打听道,所以钟老师跟那什么梁思礼,到底什么关系啊?
    还能什么关系!
    我看着不像啊。
    你看着不像?你看着不像有用吗!啊?!姜铎铎又暴躁上了。
    但周瑞只是眨了眨眼,继续试探道:没问问啊?
    姜铎铎捂额:那谁这么不开眼跟人问这个?反正人家两个人十年来同进同出一直待一块,你说呢!
    啧,你们不敢问也不敢说。周瑞故意激道,那就是没有实锤呗。
    你!姜铎铎气的又往他胳膊上抽了一下,你要什么实锤啊!是要把他们捉奸在床还是怎么着?!我警告你,不要总给张行止灌输这些乱七八糟的侥幸想法,他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人都到梁思礼手上了,能把钟亦让给他?那梁思礼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你就等着看吧,张行止那个臭小子绝对等会儿就自己回
    姜铎铎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手机忽然收到的图片哽住了。
    周瑞端着蛋糕,探头探脑就凑了过去,发现屏幕上是他们张老板家奢华的卧室天花板,消息框左上角赫然写着钟亦的名字,周瑞当时就没忍住背过身悄悄握了一下拳,小伙子可以啊,不枉他牺牲了这么多。
    如果不是客观条件不允许,他能配合口哨原地做一套广播体操。
    然而,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姜铎铎:你躲着我有什么用!我都听到你说yeah了周瑞!!!
    第37章
    钟亦给姜铎铎一发完照片,就把他的消息提醒改成了免提醒,也算是说到做到,提前打招呼了。
    他现在瘫在床上脑子还有些发晕。圈子里但凡消息灵通点的都知道,钟老师讨厌甜口,咖啡只喝黑咖啡,蛋糕基本一口不沾,就连稍微偏甜的酒,都是不碰的。
    只有当时《逻辑美学》一起过来的几人知道,钟亦不是不爱喝甜口酒,相反,钟亦其实很爱喝,只是碰不了,因为一喝就倒。
    混着调出来的还没关系,反而是最简单的单品最严重。
    卧室里很静,耳边全是张行止淋浴的潺潺水声,钟亦划着手机简单浏览过消息正准备放下,就收到了杨幼安的微信。
    我已经到了钟老师,但梁总一直没回来,电话也没人接
    钟亦扫了眼时间,两人上一段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半个小时前,孩子多半是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我问问
    梁思礼接到钟亦电话时,正坐在1977喝酒。
    发现来电显示上写着钟亦,梁思礼面上瞬间苦涩全无,接起电话听到的就是一句:什么时候回家?
    梁思礼眼睛都亮了,放下酒杯对酒保打出一个记账的手势、拔腿就往外赶,惊喜道:你回家了?
    钟亦并不答,只让他没事别在外面闲逛,赶紧回去。
    张行止出来听见的便是这句,说完钟亦就把电话挂了,张行止进去洗澡他是什么样,出来他还是什么样,衬衣松松垮垮地框在身上。
    要换以前张行止肯定不会问,但现在:梁思礼吗?
    钟亦好笑的看着某个故作不在意的人,揶揄道:安心张老师,我不会在你床上想别人的。
    第不知道多少次被戳中心事的张行止已经非常擅长应对这种状况了,他拿着毛巾擦头发的手丝毫不停,只当做无事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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