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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风水先生——青枫垂露(49)

    孙闻溪毫不避嫌,与夏景生紧密相拥。
    乐队奏起了欢快的音乐,餐厅的气氛明显活泛了许多。
    兰蕊在一旁看着,不无羡慕道:不知哪日,阿丞也能这般向我求婚,我便是死了也甘愿。
    她话音刚落,餐厅里就响起了一阵笑声。
    坐在孙夏二人邻座的一位太太拿帕子捂着嘴,小声道:也不知她哪来的自信,竟想着能嫁进徐家。
    可不嘛,徐家是豪门,哪里能容得下她这样的女人进门。另一位太太接腔道。
    恰在此时,徐丞走进餐厅,瞬间,议论声偃旗息鼓。
    他朗声笑道:我方才可是错过了孙少的求婚?真是可惜说着,他冲孙闻溪略一点头,在兰蕊身边坐下。
    这有什么可惜的,他日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可以亲自向我求婚啊。兰蕊挽着徐丞的胳膊,笑道。
    徐丞闻言只是笑笑,并未答话。
    方才议论兰蕊的邻座太太转过头来,问夏景生:夏先生,听说打球时,兰蕊扑到你怀中?
    夏景生为太太们的八卦精神所惊,礼貌地圆场道:她不过是不小心
    兰蕊哪里是不小心哦,她分明是故意的。那贵太太啐道,那女人,向来荤素不忌,只要她看上的,就没脸没皮地攀上去。
    兰蕊是离过婚的,她的第一任丈夫身家也十分可观,只不过是个花花公子,娶了兰蕊后,没多久又看上了别人。
    兰蕊倒是干净利落,拿了钱便走人,因此得了好些银钱补偿。
    离婚之后,兰蕊很快便找上了别的男人,频频换男友,作风又高调,在名媛圈里风评很差。
    就是这么一个女子,不知怎的,与徐丞看对眼了,两人热恋数月。
    坊间传言,兰蕊一直渴盼做徐太太,是以作风上收敛了许多,可她生性习惯了招蜂引蝶,偶有为之,徐丞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女人的名声在襄城都传开了,徐家绝不许她进门的。邻座的贵太太笃定道。
    夏景生不由地看了兰蕊一眼,发现她额前黑气顿生。
    方才打球时明明还很正常,这会儿却黑云压顶。
    然而,兰蕊半点也没有察觉,她还从容地谈笑着,亮出胸前名贵的项链,供一旁的名媛们赏玩。
    第五十九章
    饭后, 众人返回房中小憩,孙夏二人正欲进屋, 忽然听见走道尽头传来一声惊呼:什么人在我们房间?!
    众人的目光落在一脸惊惶的兰蕊身上。
    兰蕊水葱儿似的手指指着那扇厚重的房门:里里头有钢琴声!
    一旁的徐丞忙将人扶住, 满脸困惑道:蕊儿,你定是太累了,房里并没有声音啊。
    兰蕊仍旧不敢靠近那房门半步, 直到船员把房门打开,兰蕊才看清,空荡荡的房间里,压根儿就没有人。
    怎怎会如此?!我明明听见钢琴声!兰蕊难以置信。
    徐丞一脸抱歉地看向众人:许是蕊儿压力太大,听错了。
    说着, 他搀着兰蕊进了房。
    夏景生向来没有午睡的习惯,他正靠在床上看书, 原本躺在另一侧的孙闻溪挪了挪身子, 竟躺到了夏景生怀里。
    夏景生手里捧着书,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向下滑去。
    四目相对间,孙闻溪抽掉了他手里的书:书好看还是我好看?
    夏景生失笑:你竟要跟一本书争宠。
    那是自然的。孙闻溪笑道,一切霸占你视线的东西, 我都要与之争一争。
    从前可有人说过你霸道?夏景生戏谑道。
    还有更霸道的,可要试试?孙闻溪撑起身子, 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夏景生。
    像是心灵感召一般, 夏景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与甲板上温柔细腻的吻不同,这一次孙闻溪的吻显得有些急切。
    夏景生哪里领教过这个,显然有些招架不住, 他的生涩惹来孙闻溪的轻笑。
    景生,我来教你
    孙闻溪绝对称得上是耐心的好老师,他一步步地引导着夏景生,如此诚挚的教学,渐渐让夏景生将拘谨抛却脑后。
    孙闻溪瞅准时机攻略城池,此时方才显出霸道的本性来。
    夏景生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困在唇齿的方寸之间,再无分神的可能。
    他开始回应,这细微的举动像一柄毛刷,轻轻地骚动着孙闻溪心头。
    孙闻溪心念一动,不再只满足于单纯的吻,他抵着夏景生额头,轻声问道:可以吗?
    夏景生被吻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地点头。
    下一刻,孙闻溪向他扑去。
    刹那间,天旋地转。
    原本夏景生置身于水平如镜的江面,这会子周遭却涌起了惊涛骇浪。
    求生欲让他本能地攀住了孙闻溪的胳膊。
    别怕,我在。孙闻溪轻声道。
    夏景生如同那溺水之人,不由自主地呼救,情急之下便伸手去求救。
    可这般挣扎,反倒让他越发沉沦。
    海浪越来越湍急,叫嚣着、嘶吼着带来没顶的狂欢。
    孙闻溪勉力拉着夏景生,两人分工合作,一点点地往前游。
    夏景生于其中沉浮得久了,渐渐地乏力起来,连那指节都开始痉挛。
    孙闻溪耐心地安抚着:宝贝儿,再坚持一下,就快上岸了。
    可话音刚落,又是一波猛浪袭来,夏景生拼命扬起脖子,想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他用仅存的意志抱紧双腿,最大限度地减少热量散失,每一秒都渴盼着安全上岸。
    终于,他听见孙闻溪说:我们就要到了。
    上岸之际,夏景生身上沾满了腥咸的江水,他大口地呼吸着,拼命汲取那稀薄的养分。
    孙闻溪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瓢淡水:歇会儿。
    夏景生疾速地喝着,许是太渴了,原本淡而无味的水,竟透出一丝甜味儿来。
    这会儿平静下来,夏景生作为一个初次上岸的溺水者,浑身上下累得近乎脱力。
    可很神奇的,这会儿确认安全了,他又蓦地怀念起方才那死生浮沉的过程。
    总觉得,自己要再勇敢一些就好了,若能在浪起之时表现得再洒脱勇敢些,或许他的救生员会更轻松些。
    这样想着,夏景生睁开双眼,悄悄地瞧了眼孙闻溪。
    孙闻溪还在当一名尽职尽责的救生员,替夏景生按摩着酸痛的肌肉。
    他见夏景生睁眼,轻笑道:你这体力也太差了,今后得多锻炼才行。
    死里逃生的两人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孙闻溪抱着夏景生进了浴室,和方才的惊涛骇浪不同,这会儿的一切都从容而平和。
    浴池之内,孙闻溪笑道:可要跟我学些技术?
    夏景生经过方才,已然放开了许多,轻轻地点了点头。
    孙闻溪见他应允,便笑道:这头一式,是换气。
    说完,孙闻溪拉着夏景生示范了一回,夏景生的悟性也很高,不多时便掌握了要领。
    实践方能出真知,不若我们在水中一试?孙闻溪提议道。
    浴池足够宽敞,二人埋首于水中,相互交换着气息,出水之际,孙闻溪抹了抹唇:学得不错。
    这第二式乃水中取物。孙闻溪继续教学。
    这招式的名字倒是新奇,夏景生眼巴巴地等着孙闻溪做示范。
    孙闻溪在水下拉过夏景生的手,轻哄道:这水底可有宝贝,你需得仔细摸索,仔细感受。
    夏景生显然是用心学习的好学生,他聚精会神地听讲,认认真真地实践,不一会儿便大汗淋漓。
    等夏景生将细节都学会了,孙闻溪才开始传授第三式。
    这一式相比之下温和多了,谓之曰人工呼吸,乃救治之法宝。
    当溺水者筋疲力竭时,这一招式最能安抚人心,帮助缓解疲劳,稳定军心。
    孙夏二人温柔地演练着,这一日的演练内容之丰富,技巧之繁多不足为外人道也。
    想来夏景生有这么一位尽职尽责的救生员,技术必定突飞猛进。
    这一头温存百倍,那一头徐丞和兰蕊的情形就没这么妙了。
    原本回到屋中,这徐丞也想缠着兰蕊来一番溺水求生,可兰蕊却无甚心情。
    她心里始终记挂着那诡异的钢琴声,一进房间便怔怔地坐在那梳妆台前。
    徐丞见状,只得自行去了浴室。
    兰蕊缓缓地梳着长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忽然,她觉得背后一凉,回转身却什么都没有。
    鸡皮疙瘩爬上了兰蕊的手臂,她满脸惊惶地站起身来,拼命地砸浴室的门。
    徐丞洗澡洗了一半,听见这般猛烈的敲门声,便打开门,抬手将人拉了进来。
    水溅到了兰蕊的衣服上,她失声尖叫起来。
    徐丞原本还想做些什么,看着兰蕊的样子,登时兴致全无。
    他叹了口气:你到底怎么了?
    有鬼!这房子里有鬼!兰蕊惊恐道。
    鬼在哪儿啊,我怎么没瞧见。徐丞的耐心快耗尽了,他知道兰蕊是个会来事儿的,心想着这莫不是兰蕊吸引他注意力的新手段?
    若真是这样,他倒不介意陪着玩玩。
    如此想着,徐丞便缠着兰蕊道:衣裳既已湿了,那便脱了吧。
    兰蕊回过神来,看着徐丞露骨的眼神,登时心领神会。
    洗浴过后,兰蕊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她穿着丝质浴袍,靠在徐丞怀里。
    徐丞一面抽着雪茄,一面抚着她的肩道:莫要多想了,你不是一向都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吗?
    更何况有我在这儿,阳气如此充足,能出什么事儿?徐丞的话,让兰蕊安定下来。
    她倚着徐丞,缓缓地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清醒过来,心知自己正躺在床上,可浑身却动弹不得。
    她目睹徐丞叫了送餐服务,将餐食叫到房中,还给二人的酒杯倒满了红酒。
    她想说话,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身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呼吸越来越困难,越来越
    蕊儿,醒醒,该起了。蕊儿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压在兰蕊身上的重量渐次消失。
    她终于可以动了。
    她一个猛子坐起身,险些磕到了徐丞的下巴。
    兰蕊一把抱住徐丞,嚎啕大哭起来。
    你相信我,这房间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兰蕊哭得梨花带雨,说什么也不肯在房间里继续呆下去。
    徐丞无奈,唯有询问侍者有无空余的客房。
    得到的回复却是没有。
    看着兰蕊失魂落魄的模样,徐丞叹了口气:当初我说坐私人船只你不听,非要坐公船,这下可好
    兰蕊已然成了惊弓之鸟,抱着胳膊不说话。
    徐丞看着满桌的餐食,好声安抚:先吃些东西吧,我再想办法。
    兰蕊却说什么也不愿意在房里用餐,那些飘着香气的餐食,和那银质的刀叉,在她看来全都是毒药和刀弩,随时随地都会危及她的性命。
    徐丞无奈,只得依她,领着人往餐厅去了。
    餐厅的热闹让兰蕊的脸色稍稍好转,她很适应这样的社交场合,一旦与名媛见面,就打起十二分精神,一点都看不出先前受惊的模样。
    夏景生靠坐在那软垫上,即便凳上已铺了厚厚的一层,他还是浑身上下有种言说不出的感觉,连勺子都懒得动。
    孙闻溪见状也不避嫌,用叉子叉了块甜瓜喂他:说让人送餐,你偏不愿,这回遭罪了吧。
    夏景生咬着甜瓜,瞪了眼一脸戏谑的人:都是你闹的,一回还不够,还来第二回 。
    他朝门口看去,正好瞧见挽着手走进来的徐丞与兰蕊。
    本来放松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
    兰蕊那张明艳的脸上,不知怎的爬满了死气。
    第六十章
    与夏景生不同的是, 贵太太们留意的却是兰蕊手上硕大的戒指。
    一个个拉着她的手追问:哟,这是翡翠啊。这款式看着真贵气。戴在手上可真好看。
    兰蕊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 仰头道:阿丞他非要送我, 我让他婚礼上再送,可他非得提前送。
    嘴上埋怨着,任谁都能听出话里的得意。
    夏景生一直看着兰蕊, 见她说完这话,脸上的黑气又加重了。
    见夏景生盯着兰蕊看,孙闻溪不由地轻咳道:是我不够好看?
    嗯?夏景生不明所以。
    一直盯着女士看?孙闻溪微微上挑的语音逗得夏景生笑出声来。
    之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爱吃醋?夏景生笑道。
    那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我不介意再加深彼此的了解孙闻溪暧昧的眼神看得夏景生心跳加速。
    别闹。夏景生将一勺奶油汤喂进孙闻溪嘴里,轻声道, 兰蕊怕是要出事。
    孙闻溪想起打羽毛球时,兰蕊拼命往夏景生身上靠的举动, 心里着实不喜, 听了夏景生的话,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晚餐后,乐队在甲板上奏乐,悠扬舒缓的音乐伴着徐徐的江风让人心旷神怡。
    宾客们在甲板上跳起了华尔兹。
    夏景生与孙闻溪也携手共舞, 和缓的晚风中,孙闻溪搂着夏景生的腰, 轻轻地摆动着。
    夏景生搭着孙闻溪的肩, 迎上了孙闻溪深情的目光,现在的夏景生,已经能够坦然地回应孙闻溪的情意了。
    两人深情地对视着, 忘了此刻自己正身处人群中,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彼此。
    孙闻溪的脸缓缓地靠近夏景生,在夏景生的前额印下一吻,缱绻的情意随着这个吻逐渐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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