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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投罗网(GL)——三月图腾(41)

    我不想吃。简令耷拉着眉眼,肩膀也垮了,可怜地求饶,慕慕,我喉咙痛,吃不下。嗓子像拿木头茬子划过一般,沙哑得厉害,罗一慕听她说话都心疼。
    我喂你吃也不要么?罗一慕诱惑她。
    用嘴喂么?简令任性地说。
    罗一慕微怔,还真没想过她会说这句话,用嘴喂你就吃?
    嗯!简令满怀期待,用力地点点头,扯着了喉咙连接胸腔的那根筋,又是一阵抽痛,龇牙咧嘴的,表情格外滑稽。
    好,我喂你。
    罗一慕果真用筷子夹了一片黄瓜,衔在齿间,身子稍向前倾,送到简令嘴边。
    红润的嘴唇,雪白的贝齿,翠绿的黄瓜,如同红宝石、羊脂白玉和翡翠的相互映衬,漂亮极了,简令看在眼里,胸口发热,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叼罗一慕齿间的黄瓜片,顺带连她的下唇一起含进口中吮吸,清新爽脆的口感,混着让简令陶醉不已的、独属于罗一慕的暗香,把她肚子里的馋虫勾了起来,感觉到饿了,把那片黄瓜嚼了嚼咽下去,才张着嘴耍赖说:还想吃。
    剩下的自己吃。罗一慕笑说,我也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呢,阿令难道忍心自己让我喂饱了,眼睁睁看我饿肚子?
    简令生着病,狡猾不减,眼珠子转得飞快,嘿嘿坏笑,阿慕,那我喂你怎么样?用嘴喂。
    你还是老实把自己的粥喝完吧。罗一慕无奈地摇摇头,在床上架了张折叠小桌子,把粥碗放到她面前,自己也端起另一碗来喝。
    罗一慕没开玩笑,她的确饿了,中午十二点吃的午饭,晚上一到网吧就发现简令病了,提心吊胆地送她去医院,后来又陪她睡觉又给她做饭,到这会儿已经九个多小时滴米未进,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她吃得很急,一碗粥两三口就喝完。
    简令和她一桌吃饭,从来都见她吃相优雅,矜贵含蓄,还是头一次见她有了点狼吞虎咽的架势,知道她是为了照顾自己才熬到了现在,心里愧疚起来,暗骂自己怎么那么不懂事,慕慕都被自己折腾成这样了,自己竟然还想折腾她,简直是个不知道心存感激的白眼狼!当下也不出什么幺蛾子,默默地端起碗来自己喝粥,不时夹两口小菜吃。
    腹中有了食物打底,简令渐渐感觉到了饿,粘稠温润的香粥下肚,喉咙没有负担,反而因为温暖的滋润,比刚才还要舒服一些,清炒黄瓜滋味足又爽口,很下饭,简令喝完一碗粥,舔舔嘴唇,忍不住还想再喝一碗,刚好罗一慕的第二碗也吃完了,又去盛了两碗过来,这会儿两人都是半饱,对坐着慢慢吃,也不着急。
    一碟小菜吃完,锅里的粥也见底,简令肚皮吃得浑圆,出了一身汗,鼻子也通畅了,满足地靠着床背,拍拍肚子,真香。
    能把病号饭做得香成这样,除了一个罗一慕,恐怕也找不到别人。
    罗一慕笑了笑,把床上的小桌子连同碗筷托盘一起收走,顺手洗了,又把锅台擦干净,才端了盆热水回到卧室里,给简令擦了擦身,顺便换衣服,做完这一切,自己也去洗澡。
    洗去一身汗水和疲惫,顿觉神清气爽,再进卧室时,简令正半偎在床上刷手机,见她进来,赶紧掀开被子在自己身侧拍了拍,示意她进来。
    罗一慕钻进去,把被角仔细地掖好,确认不会漏一点风进去,才抱着简令的肩膀,躺在床上与她闲聊。
    对不起。简令靠着她的肩,哑声说。
    罗一慕笑着问:为什么道歉?
    我今天,脾气坏,净折腾你了。
    简令吃了两碗热粥,身体的难受减轻多了,神色也清明起来,想起自己发烧时跟罗一慕又闹又哭又耍脾气,即使她三尺厚的脸皮,这会儿也有点绷不住,羞愧之意涌上心头,脸带薄红跟罗一慕道歉。
    我没生气。罗一慕的笑很温柔,所以你也不用道歉。
    我平常不这样的,今天不知怎么了
    简令平常不爱哭,她以前被人欺负,打掉牙和血吞,就是不掉一滴泪,今天一个晚上已经哭了好几回了,好像在罗一慕身边就特别容易脆弱。
    其实是特别容易肆无忌惮。
    简令从前不哭,因为哭了能给谁听?没人疼的孩子,哭了只会让那些欺负她的人看笑话、更得意起来。
    现在有个全世界最好的慕慕疼着她宠着她,为她的眼泪心疼,简令是打心底里知道罗一慕绝不会笑话自己,只会为她的眼泪心疼不舍,所以才能在她怀中哭得这么肆无忌惮。
    简令一面不好意思,一面又喜欢罗一慕喜欢得不得了,心里埋怨自己这是恃宠而骄,仗着罗一慕喜欢自己,舍不得说半句重话,就在罗一慕面前撒娇得无法无天了,压根不为慕慕考虑一点。
    比如吃晚饭的时候,竟然想不起来慕慕饿了九个多小时的肚子,仍要任性耍脾气,万一把慕慕的胃饿坏了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简令万分懊悔,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自私的人,慕慕为她付出这么多,她一点也不知道为慕慕考虑。
    喜欢都很自私,大多从自己的角度出发,甚少考虑另一半的感情。
    爱却是无私的,一味地想对对方好,多多地考虑对方的委屈,开始懂得反思自己,心疼对方。
    简令从前很喜欢罗一慕,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对罗一慕的感情已经由喜欢变成了爱,所以总看到自己的缺点,开始懂得为罗一慕着想。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勇气说出那个爱字。
    简令在罗一慕面前太自卑,总觉得以自己从前的花心,不配对罗一慕说爱。
    而罗一慕又因害怕吓跑简令而怯缩,也不敢先开口。
    一个自以为是情场高手,一个又是初尝情爱滋味,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彼此靠近,越近越胆怯,都怕伤害了对方,其实说到底都不怎么懂得爱人间的相处之道。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们还能黏黏糊糊地在一起好久呢。
    也许到那时候牙齿都掉光了,两个老太太手牵手在夕阳底下回忆年轻时的爱恋,也是另一番情趣。
    慕慕,我会对你好的,就像你对我那样。简令抱着罗一慕说。
    我相信你。
    简令油嘴滑舌游戏人间,多少人骂她是骗子,只有一个罗一慕可以心无顾忌地大胆说我相信你四个字。
    两人相拥而眠,屋外飘起雪来。
    这个冬季的初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降临了。
    起初只是两片小小的雪花,还没落地就消融了,后来屋檐上覆了一层白霜,接着漫天的雪花飘下来,像空中飘了一层棉絮,到了第二天早晨罗一慕拉开窗帘,才发现窗外的一切都被大雪覆盖了,路上、树上、屋顶,白茫茫的一片,纯净无暇,就像给大地罩了一层甜甜的棉花糖。
    罗一慕这样想着,自己先愣了一下,倏然笑开,心想影响果然是潜移默化的,在从前的自己眼里,雪就是雪,白的、凉的,哪有那么多奇妙的比喻,把雪形容成甜甜的棉花糖,分明是简令才会做的事。
    罗一慕不知道简令喜不喜欢雪,不过这样纯洁的大雪很难得,罗一慕来津岭七年,也才第二回 见到,她走到简令床边,俯身在她颈子里挠了挠,吹着气说:阿令,下雪了。
    下雪了?简令一听就兴奋地睁开眼,跳到床边,罗一慕忙拿一件大衣给她披上。
    哇,真的下雪了,好漂亮。简令像小孩子似的趴着窗玻璃,眸光映雪,看得痴了。
    她小时候很喜欢下雪。
    父亲的手巧,堆的雪人特别漂亮,每年下雪的时节,总要在院子里堆一个雪人,那是简令童年不多的快乐时光。
    后来父亲去世了,再也没人陪她堆雪人。
    再说她也长大了,没有这个兴致。
    慕慕,我们去堆雪人吧?简令已经好多年没这种玩心了,今天不知怎么的,突然又手痒起来。
    不行。罗一慕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的感冒还没好,难道想病得更严重么?等病好一些再去玩。
    可是病好了雪也融化了
    你是土生土长的津岭人,怎么比我还不了解津岭的天气?罗一慕把她从窗台上抱下来,塞进被窝里,笑话她,什么时候见津岭一个冬天只下一场雪?放心吧,这场雪融了,肯定还会再下的,到时候我陪你去玩,好不好?
    简令一想,觉得罗一慕说的有道理,勉为其难地答应。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简令是身体素质好的,生了场病,也差不多半个月才好透,她想自己今年也不是本命年,怎么这么倒霉,前阵子摔裂了骨头,刚好没两天,又来个重感冒,今年过年一定要好好放几挂炮竹,辞旧迎新,除除晦气。
    病快好的时候,法律的传.票也到了,通知简令第一次开庭的时间。
    简令拿着传.票,心里沉甸甸的,还好有罗一慕在旁边让她心定,不像刚得知消息时那么惊慌失措。
    我我没去过法院,开庭是不是要穿正装啊?我没有怎么办?简令心里还是有点慌,罗一慕做饭,她突然没头没脑地跑过去问她,把罗一慕都给逗笑了。
    没有硬性要求,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说完,罗一慕看看简令的那头紫毛。
    她挺长时间没去修剪护理,头发长长了不少,发根一截是黑的,混在紫灰色中间,怎么看怎么不正经,罗一慕想,就这头发,估计穿一身黑西装违和感更强,还不如怎么舒服怎么穿。
    想穿什么就穿什么?简令嘿嘿一笑,那不穿可不可以?
    罗一慕用湿湿的手指点她鼻尖,又胡说八道。
    想了想,又道:你什么都不穿的样子只能给我看。
    嘿嘿,慕慕你现在也学会油嘴滑舌了,这叫近朱者赤。
    分明是近墨者黑。
    其实罗一慕哪里看不出来简令的紧张,这是故意说两句轻松的话,逗她放松一点呢。
    即使简令再怎么不情不愿,第一次开庭的日子还是到了。
    她大病初愈,罗一慕恨不得给她裹个里三层外三层,保暖衣外头套羊毛衫,羊毛衫外头套呢大衣,呢大衣更外面还裹了一件羽绒服,通体雪白,长至脚踝处,把简令裹得像个会移动的大雪人似的,害得简令上车之后热得脱了好几层,下车又得一层一层穿回来。
    她穿了这么多,弯腰都弯不下来,羽绒服拉链拉不上,罗一慕下车之后蹲在地上帮她把拉链向上一直拉到下巴处,密不透风。
    其实真不用穿这么多简令无奈道。
    这回不穿,下回再感冒了,我可不管你。
    简令心里门清,笑说:你才不舍得呢。
    第47章 勾引
    罗一慕和简令一路说说笑笑走到法院门口,两个律师比她们早来一步,见她们过来,迎上前去和她们打招呼。
    陈进嘴上没把门,见了简令嘴巴一秃噜,直接说:老师、师娘,早啊。被他同事用胳膊肘捅了一下。
    简令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师娘?
    罗一慕淡然道:没事。别听他瞎说。
    对对对!我瞎说八道呢,简小姐您别见怪,我这人就这样,老爱瞎说。
    他不说这句还好,说完简令反而忧心了起来,看起来这么不靠谱的律师,能行么?
    行了,外面冷,别在这里傻站着,进去吧。罗一慕说。
    几人正要进法院,就见郝心宜也带着随行的几个人赶到了,今天早晨下了点小雨,不过这会儿已经停了,依旧有个男的提前下来给郝心宜撑伞,拉开车门,郝心宜才从黑色轿车里伸出一只脚来,又缓缓地抬起手背,撑伞男非常有眼力见,连忙扶着她抬起来的那只手,把她给请了出来,地上湿滑,郝夫人请小心脚下。
    那派头,真比当年的慈.禧太后还足些。
    给她撑伞的这个人简令也认识,就是当初来给简令送东西的那个郝心宜养的小白脸,没想到郝心宜这次还挺长情,这小白脸都跟了她快半年了,居然还没换新的。
    简令冷眼漠视着郝心宜派头十足地下车,看清她的穿着打扮,脚上一双黑色细高跟过膝长靴,配短至大腿根的短毛呢靴裤,今天的气温接近0度,她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就暴露在北风里,似乎完全不觉得冷,可上身却穿着一件银灰色的皮草短大衣,毛料蓬松,显得上下比例极为不协调,看起来就像一根插在细竹棍上的毛球,样子格外滑稽。
    郝心宜今天简直是盛装出行,仿佛要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堆在身上似的,简令目睹着这个不协调的毛球棍子朝自己走来,竟然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与自己寒暄,阿令,你这段时间过得还好么?都不去看妈妈,妈妈想死你了。
    简令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皱着眉厌恶道:你都找人把我店砸了,还演这套母女情深的戏码给谁看?粨河格
    郝心宜走进,简令才看清,她扎着丸子头,脸上糊着厚粉,浓妆,睫毛刷得老长,眼线也特地向下垂,戴的美瞳瞳片大到几乎看不见眼白,腮红画的粉嫩,嘴唇也涂的水润润的,捏着嗓子说话,生怕别人看出她已经四十多,耳朵上坠着两条镶钻的耳环,脖子上的钻石项链璀璨夺目,手上戴的鸽子蛋大小的钻戒,近看之下,她整个人就像一个移动的珠宝展台,珠光宝气,耀人眼球。
    阿令你误会妈妈了!我我只是说我没钱,让他们去找我女儿试试,毕竟妈妈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你不一样,你是做大买卖的,不过才几百万而已,妈妈想你肯定能拿的出来,绝对没说过让他们砸你的店这种话。
    这种把脸皮全豁出去的人世上估计也找不到几个,偏简令倒霉碰上一个,那人还是自己亲妈,气得一时不知该笑该哭,冷哼一声,讽刺道:是啊,九百万都是小钱,把我爸的房子卖了就什么都有了,你一分钱都不用掏,还能继续穿皮草戴钻石,无忧无虑地做你的富家太太。
    九百万?郝心宜无辜地睁大了眼睛,这些吸血鬼!他们当初找我催债的时候说的明明是六百万!我想着阿令你这么厉害,六百万对你来说不就是九牛一毛么?妈妈十月怀胎才把你生下来,血浓于水,难道我生你养你还不值区区一个六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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