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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破山河一将成(穿越)——往北(144)

    林同和江城带人策马追来,直到看见他的身影,才觉得松了口气。
    将军!
    靠得近了,林同从马上跃下,几步奔到赵承安身前,一手引住缰绳,将军,您没事吧!
    我没事。
    聂辉人已逃,他又晚了一步!
    甘心么?
    不甘心!
    赵承安心中暗恨,只恨自己又晚了一步!这才让这个贼子,再一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眼睁睁的逃脱!
    可是不论心中如何的煎熬不甘,赵承安都只能死死的咽下。
    他此刻是禹军的将军,此时也不是任性的时刻。
    走!支援大军!
    赵承安引马回身,低声喝道。
    林同见他似乎又恢复到了往日清醒冷静的模样,松了口气,是!
    一行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往。
    ......
    拿下姜城比他们预想中的还要快,要轻松的多,这除了有他们计策的功劳外,也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谁也没有想到,吕远同如此好大喜功,竟敢背着聂辉人,将姜城的守兵掉走了一大半,余下的,甚至不够守城门的。
    赵承安这里战斗告一段落,酒子任那边形势却不乐观。
    地二柱狼烟起,东路先行支援酒子任的先头军,战斗因着他们的加入而平缓了一些,只是没多久,姜城的三万五千援军抵达。
    战势再一次一面倒的向禹军压来!
    酒子任的两万人之前为了诱敌消耗不少,再加上孙毅陈毅的加入,也只堪堪的和裘将军的人打个差不多,此时三万多人的加入,一下子就让本来就艰难的战局,越发的焦灼了。
    酒子任背上中了一刀,胸前也被戳了两个血窟窿,即便如此,他挥砍着一柄重刀,始终不肯后退一步。
    你没事吧。方文彦护在酒子任身侧,手中的长..枪挑开对面陇军的长戟,又勾手朝旁刺去,牢牢护住酒子任的周身。
    酒子任瞪着一双虎目,整个人血人一般,偏挺着一口气,手中的重刀不退反进!
    一刀砍出,重刀险些脱手,酒子任低喝一声,压着刀架着对方的长戟冲进两步,一矮身,重刀反手一劈!
    那人哀嚎一声倒下,酒子任也吃不住的踉跄了一步。
    来人!
    方文彦眼疾手快的扶住酒子任,一枪扫开周围的人,退后几步。
    附近的亲卫们快速解决面前的敌人,上前迎向二人身旁的陇军。
    我送你出去!
    方文彦撑住酒子任,当机立断道。
    不行!
    酒子任心知按这样,这一战怕是不好,他一手推开方文彦,断然喝道,我不走,要走你走!
    他答应了赵承安,就不带怕死的。
    他酒子任赤条条的来,便是今日注定了要走,又有何惧,大不了赤条条来,赤条条去!
    可是他知道那前头还有他奋战的兄弟,举凡还有一丝可能还有一线机会,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绝不可能退!
    酒子任一双厉目满是凶光,提刀又向前冲去。
    疾风在林子间鼓荡起,翻卷着草木,唰唰的响着。
    密密的林子里,到处都是缠斗在一起的人,即便如此,还依然有人在不断的加入。
    黑暗吞噬了这炼狱般的场景,却抵不住人心头的野望。
    第一道闪电亮起,呼啸的雷声炸响。
    眼看着禹军抵抗艰难,渐渐的被逼退着,将要退出栖霞山,陇军身后的栖霞山上,再次响起彻天的喊杀声。
    便是连方文彦都忍不住心声戚戚。
    难道真的苍天不仁!?
    如他这般想的不少,酒子任甚至也有那么一瞬。
    只是,他刚直的性子,几乎是下一瞬,便燃起一股壮志。
    苍天不肯仁,他却偏不信命!
    杀啊他嘶声喝道,杀了陇狗!为程将军报仇,为十万百姓报仇!杀啊
    雷声刚过,酒子任这一声犹如第二道雷,劈在众人胸间!
    大禹军没有孬种!
    卫北军,悍不畏死!
    兄弟们!方文彦心中油生一股豪气,他扬枪,竭声嘶喊,杀啊
    杀
    这头的喊杀声,配合着那头,两边的禹军竟似在冥冥中呼应了起来!
    刘名扬的大军从他们身后突然出现,冲向还未反应过来的大军。
    谁也没想到会后院失火。
    甚至在禹军靠近的时候,都不曾引起陇军的戒备。
    直到那锋利的枪刃相向,从背后袭来!
    这边的变故如此之大,不多时便有人注意到了。
    厮杀中的陇军,不得不回身,抵御偷袭而来的敌人,不多时,前方战场的压力小了许多,而蓄谋已久的中路大军,也终于在第三柱狼烟升起的时候,兵分两路朝栖霞山东西两山,支援了过来。
    等到大雨滂沱时,禹军已经彻底扭转了颓势,士气大盛,勇猛至极!
    赵承安带队穿过那号称铁壁狼口的栖霞谷,带队来到栖霞山的时候,战斗已经到了尾声。
    而有了他们这股生力军的加入,没过多久,陇军彻底的败落,连带裘、胡两位大将都被活捉了。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啊胜了,赢了,赢了!!
    胜了胜了!
    ......
    大雨中,一声一声的嘶吼长啸,不断的响起,最后只余下吼吼吼吼的呜叫声,隐隐连成了一片。
    冰凉的雨水从脸上滚下,赵承安抬抹了把脸,心中的郁气不甘淡去,竟也举起了手中的长..枪,跟着发出了那大猩猩示威似的护声。
    .......
    怎么样?
    赵承安从门外进来,正对上酒子任直勾勾看来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酒子任朝他看来的目光中,似乎有着什么他不明白的...奇怪的光。
    咳,你来了。酒子任侧躺在床上,目光炯炯的看着赵承安,千言万语不断的透过眼神,默契的向外输送着。
    江城坐在背对着门的凳子上,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头也没回,甚至在酒子任开口之后,眼疾手快的递出了手中的勺子。
    棕褐色的液体,散发着袅袅...酸腐味,让酒子任一张古铜色的脸,闻之色变。
    哈哈...他干笑了一下,一个眼神抛向赵承安。
    ......
    赵承安微跛着腿,收到他的眼神,只觉得腿上本来不太疼的伤口,又隐隐抽痛了起来。
    要不...我一会儿再来?
    赵承安心理寻思,却没开口。
    他眨了眨眼,神色竭力维持淡然的抬脚,微跛着走到床边,沉稳又和颜悦色,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我...酒子任刚刚长嘴,江城一勺子就伸进了嘴里,硬生生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酒子任呛了一下,咳了两声,结果牵动胸前后背的伤口,脸色蓦地一白,眉眼都控制不住的抽抽。
    这一下吓了两人一跳,江城眼疾手快的拖住了他的后颈,一手微微抵着他的腰腹,让他顺了几口气。
    赵承安也顾不得装模作样,掀开被子,解了里衣去看他的伤口。
    再三确定没有再次出血,这才松了口气。
    你小心些!赵承安攒眉道。
    酒子任这次的伤实在凶险,人刚背回来的时候,解了盔甲,哪里都是学,让人找不到能下手的地方。
    平躺会压住背上的刀口,俯卧会压着胸前的血窟窿,没办法,他们一夜一夜的轮流扶着他,用被子抵着,让他侧躺...
    酒子任昏迷的7日,是赵承安最忙也是最乱的七日。
    他不后悔当时的决定,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兄弟可能的牺牲。
    他怕啊...
    好不容易酒子任醒了,赵承安才觉得背上的大山轻了一些,才觉得脊背能稍稍直起了。
    你伤势凶险。江城再次端起旁边的碗,开口道,你自己也上心些吧。
    若你自己都不想活,我也就懒得伺候你,任你死去。
    房间内静了一下。
    江城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药碗,这句话,似乎是对他们两人说的。
    赵承安和酒子任脸上都有些不大好看。
    对不起。酒子任的性子到底比赵承安坦率的多,他缓过来,任由赵承安扶着他坐起。
    累你们担心了。
    是我该说对不起。
    赵承安张了张嘴,垂眼看着酒子任放在床边粗糙的的满是细密口子手,酒哥,阿城,对不起。
    我...
    说什么呢。酒子任打断他,中气不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亲密又爽朗,即便那声音虚弱的有些气虚。
    安子,你没有对不起我们。
    任务是我自己要上的,战场上,是我自己要拼的,我的伤是东陇人砍的,你没有一点对不起我!
    他抬手,拍了拍赵承安的肩,我们兄弟,不需要说对不起,也没有对不起!
    不,是我对不起你。赵承安抬头,看看江城,又看看酒子任,这次是我失了平常心,太急功近利了。
    酒子任想笑,刚哈哈了一声,又抽的胸口的伤一疼,他咧着嘴,脸上抽抽着,看着赵承安的眼睛却坦坦荡荡的,都是郑重。
    你的计划没问题,我们打下了姜城,用最小的损失,换来了陇国最重的边防一线。你是将军,你负责制定计划,我是你手下的兵,冲锋陷阵是我的责任。
    所以,是兄弟,就不要说这客套话。
    赵承安压在腿上的手,紧了又紧,心里头翻江倒海的,又烫又热,滚滚的,撞的他心疼。
    鼻尖有丝丝酸涩,引得眼眶发热。
    就你俩是好人。江城抬头,脸色凉凉的,看看这个又臭臭的看看那个,哼。
    他轻哼一声,随即一抬碗,撩着眼皮淡声道。
    喝药!
    赵承安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压的透不过气的石头被搬开,雨后新鲜的空气,呼啸着涌进来,呼噜呼噜的灌满。
    唇角控制不住的上扬,赵承安终于露出了几日来的第一个笑。
    从酒子任房间出来,赵承安和江城一同向议事厅走去。
    一路上有些沉默。
    谢谢。
    好一会儿,赵承安低声说道。
    这几日,因着酒子任,他对江城有些...躲避,总觉得无法面对。
    直到酒子任醒来,脱离了危险期,赵承安这才松了口气。
    承安。江城忽然转身,看向赵承安,你还好么?
    这句话他一直没有问,可是这一次,他却不得不问。
    不论是不顾一切的酒子任,还是这次几若疯狂的赵承安,都让他放不下心。
    我...
    我...
    好么?
    赵承安不想骗人,特别是江城。
    当他这样问的时候,赵承安说不出,我没事,我很好的话,特别是在他刚刚失控不久之后。
    他躲避似的移开了视线,许久才开口道,江城,你还记得王玉山么?
    王玉山?
    江城愣了一下,在脑海中翻了一圈,才恍惚道,当初和咱们新兵营,一个营帐的那个么?
    赵承安苦笑了一下,他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是啊,就是他,年纪比我们还大些的那个。
    诚仁二十八年,榆城一战,他死了。
    我父母,小鱼,崔海、郜云飞、刘成、徐则林、龚生...赵承安回头看他,林将军、路副将...
    赵家村的火,烧了一天一夜,村子里什么都烧光了,只孤零零的留着几座房子,可是那些房子也空了。
    这些天,我总是梦到将军死的那天。在梦里,我一次又一次拉弓,一次又一次。他看着他,眼中带着疑惑和无法解脱的无声的沉痛。
    承安,那些不是你的责任,命债背久了,你会累。
    江城。
    他哑声道,你想过么,那些死在我们刀枪下的人,也有无辜的普通人。
    他们是不是也无可奈何。
    所以呢?江城既心痛他的忧思,又气他什么都压在心里。
    他抬头望着他,目光逼来,刀子似的,所以呢?
    所以。赵承安吸了口气,如果杀戮只能用杀戮解脱,如果血债只能用血偿...
    我...
    如果,如果这次子任没有挺过来...
    江城开口打断他,一寸不移的看着他,你会怎么做。
    赵承安无言,过了一瞬才涩然开口,我还是要打,更要打!打到陇国的王庭,打的陇国再也不敢来犯,打到边疆安宁!我...
    好!
    我帮你!
    江城微微仰着头,看他,你不是一个人,我会帮你,酒哥也会,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一直!
    生死是兄弟,性命交付,永不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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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AQ
    黄金三角!三个人的兄弟情,我简直太爱了!!!
    酒哥躺在床上,气喘吁吁,要死要活也要发出不朽的呼喊:你们的评论呢!!营养液快交出来给我养伤!!!没有乳白色的营养液,我的伤口好不了!!
    感谢在20200217 23:08:00~20200218 21:24: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孙、温良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语 30瓶;666、枞爻、游鱼惊蛰、读者之中 10瓶;旅人古晨、31305527 5瓶;孙 2瓶;叶彻夏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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