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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破山河一将成(穿越)——往北(152)

    赵承安抿了抿唇,忽而心情开朗了起来。
    他既然不会后悔,又还有什么可犹豫和害怕的呢。
    这么一想,似乎没有什么再不能坦然的了。
    一日半后,雪渐渐停了下来。
    这场足足下了两日的大雪,将整个北启城,连带着周围漫漫无边的草原,都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白。
    而等到大雪初停,赵承安便已然迫不及待了。
    他甚至不愿意再多等一刻,越是在近前,便也越是急切。
    于是,北启城的卫北军,在雪停的第二日,再次踏上了他们的征程。
    只是这一次,他们将要朝着陇国的王都而去。
    而这一去,似乎又代表着这所有的一切,都将要尘埃落定。
    数十万人的队伍在厚厚的积雪中,默然前行,任由寒风吹裹着雪沫子,在雪原上扫出一层一层的波澜。
    赵承安骑在马上,整个身子裹在厚厚的大氅中,脸上是铜色的虎面。
    北启城距离启天城并不多远。
    连带着北启城的,东南西北四弃城,坐落在启天城的四方,像是四方骑士般,守护着陇国的王都。
    自北启城再向正北行去,不过一日,陇国的王都已经遥遥的出现在了雪原的那头,巍峨又雄健的盘踞在他们目之所及间。
    青灰色肃穆高耸的城墙,高高的碉楼,还有那墙头烈烈飘扬的旌旗...
    越是靠近启天城,赵承安的心反而越发的平静。
    他目光淡淡的看着那四方城,直到能看见那城楼上隐隐的身影。
    禹国的大军,直逼王城,兵临城下了
    ......
    禹国大军兵临城下了!
    从九刻城失守的消息传来,陇国朝廷便乱了,各色各样的声音充斥着聂辉人的耳朵。
    甚至在禹国发兵北启城时,有人提出了弃城而走的提议。
    只是那人,话堪堪出口,便被忍耐不住的聂辉人,拔了侍卫的刀,一刀毙在大殿上。
    谁若想着弃城而逃,便先将命留下!我陇人,可死不可逃!
    彼时聂辉人攥着弯刀,殷红的血顺着刀锋滴滴答答的串成血珠子摔落,而他满脸的戾气格外的慑人。
    聂辉严一语未发,却显然是纵容他的,是一如既往的纵容。而那位被拖出去的大臣,在聂辉严心中,不曾留下一丝波澜。
    随着禹军在北启城一次次的进攻被挡下,就在他们以为能就此将禹军拒之门外的时候,赵承安破了北启城。
    于是,启天城更乱了。
    即便在此消息传来时,启天城不止有城兵十万,还有禁军十万...
    可似乎所有人依旧都觉得只要禹军来,便必然会破城。
    而陇国,已经输了。
    于是,这一日,禹军果然来了。
    他们兵临城下,便驻扎在城外,同启天城对峙着。
    启禀国君,那禹军此时就驻扎城外,引得城内人心惶惶,还是早做打算。
    国君,臣认为,此战已然耗时耗费国力,再打下去,恐是会动摇根基。
    国君,......
    聂辉人从没觉得这么难。
    他从出生就是天子骄子,这偌大的陇国,除了一手将他带大,待他如父如亲的王兄外,他是最大的那个。
    他真的什么都有。
    可是,大军盘踞的第三日,主和还是主战的火,便已经烧到了他的身上。
    若不是辉王当初一时意气,陇焰联盟如何会瓦解,哪有今日之祸...
    是啊,都怪辉王,阵前折辱禹国大将,这才引得...
    辉王殿下,打压异己,残暴...
    都是聂辉人的错...
    那或明或暗的声音,那满城朝聂辉人涌来的风雨。
    聂辉人说不出来的平静。
    只是当这一日到来时,当百官,当百姓因他而指摘聂辉严时,他几乎咬碎了一口牙。
    对赵承安的恨意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禹国和启天城,开战了。
    ......
    赵承安一连按捺了四日未动,大军就驻守在城外,遥遥的对峙着,却一改之前的急切,不曾动作。
    一直到第五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看看笼上城头,禹国的大军动了。
    隆隆的战鼓声,整个启天城都能听见,连带着那呜呜喝着的呼吼声。
    然后化作了漫天的喊杀声,透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
    诚仁三十三年,十一月初一。
    赵承安率军攻打启天城,苦战一日后,暂退。
    诚仁三十三年,十一月初三。
    赵承安再次率军攻打启天城,苦战两日后,暂退。
    诚仁三十三年,十一月初六。
    赵承安第三次率军攻打启天城,这一次大军佯攻,待箭雨半消后,又使流火飞箭入城,火烧城门,险些破门而入,又两日后,暂退。
    诚仁三十三年,十一月初九。
    启天城门开,陇国使者前来议和,赵承安拒之,次日,十一月十日,再次攻城,仅半日后,大军暂退。
    诚仁三十三年,十一月十三日
    陇国使者,第二次前来议和,仍拒之。
    ......
    将前来议和的使者半送半撵的赶出军营,江城一路回了赵承安的军帐。
    军帐中,众将已经离去,只余下沈鸿和李延泽,坐在一旁。
    几个人的面色都浅浅的,李延泽更是眉头攒着显然在他不在的时候,这帐中已经历过了一番风波。
    江城进来后,赵承安没说话,他便站在了一旁。
    帐子里,谁也未曾开口,似还残留这之前风波的余温。
    好了。沈鸿轻轻的叹了一句。
    赵承安垂着眼,未曾抬头。
    见他如此,沈鸿也未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李延泽看他跟看不见旁人似的,捏了捏眉心,又是烦闷又是没辙。
    赵承安是一军主帅,别看他名头上是监军,却是仰人鼻息,没一点的实权。
    只是抛开国家利益的私心里,他又似乎对赵承安此时的心情,若有所感。
    你到底怎么想的。他沉声问道,你是一军主将,整个卫北军都在等着你下令。
    是打,还是不打?
    是要同意议和,还是要继续开仗?
    赵承安仿若未闻,仍旧未开口,李延泽等了一会儿,掀了掀眼皮,闷着脾气走了。
    军帐中更静了。
    这一坐,就坐到了入夜。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改好惹。
    这样是不是更有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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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96 章
    196.
    一墙之隔的数万禹兵, 像是压在陇国民众心头的巨石。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块巨石, 在几次近在耳侧,如在咫尺的攻城后,越发的遮天蔽日,压的人喘不过气。
    更别提,而后赵承安接连两次的拒绝议和, 让本来就风雨飘摇,人心惶惶的陇国众人,陷入了更加恐慌的境地。
    各色议论和不满, 尘嚣直上。
    如今这把火, 迅速蔓延着,已然烧到了聂辉严的身上。
    聂辉人满心的愤懑和恨意,却无可奈何。
    王兄。聂辉人艰难的开口,看着前面案桌后的聂辉严,我...
    他想说, 赵承安是充他来的, 把他交出去吧。
    可是对上聂辉严豁然望来的目光,他又说不出口。
    聂辉严略有忧虑的面上仍然一片坚毅,只是定定的望着他, 便堵住了聂辉人到了嘴边的话。
    兄弟俩对视许久,聂辉严收回目光,看着面前几案的折子。
    别担心。
    ......
    聂辉人微垂着,望着膝上绷紧的拳头, 说不出话。
    如今外面乱成了一片,大臣们就跪在这大殿的外头。
    听听他们喊什么。
    求国主为了陇国,交出辉王,议和!
    求国主,以大局为重...
    聂辉人嘲讽的勾了勾唇,没想到有一日,他会成为别人攻讦王兄的缘由。
    哥,你打算怎么做?
    聂辉人心绪浮躁,几番按捺,还是忍不住涩着嗓子问了出口。
    聂辉严顿了一下,朝他看来,这件事,你不要听外面的乱语,也不需管。
    你这几日便先回府休息几日,等这事了了。
    哥!
    要不让我带兵去跟他对阵,我了解他...
    辉人。聂辉严蹙起眉,沉厉的望向他,不许任性!
    聂辉人昂着头说不出话。
    好了,你别担心,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聂辉严顿了顿,一切有哥哥在。
    他说完便不再看聂辉人。
    聂辉人心中急乱,也知聂辉严打定了主意,再多说无用,只得满腹心事的离开。
    大殿外,跪了一地的官员们,看见他,静了一瞬。
    辉王殿下。当先老臣跪在地上,朝聂辉人叩了一首,如今禹军便在城外,吾等肯请您为陇国百姓,为陛下,三思啊!
    恳请辉王殿下...
    聂辉人的脚步一顿,面上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他望着伏了一地的人,满心满腹的火,烧灼的他不得安心。
    求我?求我有什么用!不如去求求城外的赵承安,且看他愿不愿意放过你们!聂辉人恶声道。
    与其求人,怎么就不敢反抗?聂辉人走进了两步,一脚踹在他的肩头!
    众位官员不防他突然动作,紧着去搀扶,霎时乱做一团。
    聂辉人心中戾气更炙,铺天盖地朝他们而去,拿出陇国人的气势,和他们磕死又怎么样!
    一群孬种!
    辉王殿下不要欺人太甚!众人腾身朝他气道。
    哼...本殿下...
    传众臣觐见
    就在聂辉人口不择言之际,门内的小侍,急声道,阻下了这大殿外的一场闹剧。
    众位大臣哼着声,走进了大殿,聂辉人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听着门里慷慨激昂的痛诉,冷冷的嘲了声。
    他缓步朝外走去,将身后的声音,尽数抛在身后。
    赵承安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而此时棋差一招的他,似乎也已经没有了多少选择的余地,赵承安不会给他太多时间的。
    真是不甘心啊。
    聂辉人静坐在房中,垂着头,久久没有动作。
    直到天渐渐的亮了,屋内的烛光和外面的浅白呼应着,晃了聂辉人的神。
    十一月十七。
    距离上次议和过去了四日,赵承安起了个大早,默默的披上了盔甲战袍。
    到天色渐亮,他提了长..枪,行出帐外。
    将军。
    张扬守在外头,见他出来先一步搭起了帐帘。
    召大军集合!
    是!
    ......
    数十万大军在身后列阵,赵承安坐在马上,立在万军之前。
    黑色的大氅随风烈烈飞扬,赵承安手提长..枪,覆着鬼面,一手引着缰绳。
    众将军渐渐汇聚在他身后。
    将军!大军已齐!
    开拔!
    随着赵承安一声令下,他的马当先而出,向着启天城的方向行去。
    眼前是高耸的城墙,身后是隆隆的脚步。
    和之前的大张旗鼓不一样,这一次大军来的悄无声息,天色还未全亮便已经隐隐聚在了城下。
    等城上的人反应过来,赵承安距离城下,不过百米之矩。
    赵承安悬了马缰立住,身后的大军也随着他抬手停下。
    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前几日大势急急,气势滔滔来,今日沉默静然的禹国大军,给人的压力更重了。
    明明只是静静立在城下,却好像有漫天直逼而来的浓戾煞气涌来。
    城内乱了起来,大军来袭的消息不过顷瞬间,在内城蔓延开。
    也同样惊醒了枯坐一夜的聂辉人。
    来人,更衣!聂辉人撑着僵直的身体站起,朝外喝道。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聂辉人几乎未曾迟疑的选择了一身银甲。
    盔甲一样一样的着身,聂辉人伸开手,目光沉稳的看向门外。
    不理会仆从的迟疑,他一身银甲,一步一步朝城门走去。
    而城外,赵承安坐在马上,耐心的等待着。
    聂辉人出现在城楼上的时候,赵承安若有所觉,他抬目望去,正正对上聂辉人的目光。
    自姜城一战后,这是赵承安和聂辉人第一次见面。自大军临城这些时日,聂辉人没上过城楼,赵承安不曾亲临过城下。
    如今,两人,一个在城上,一个在城下,时光似乎是在这里奇妙的打了个转。
    聂辉人!
    赵承安沉声道,几乎是在看到他的瞬间,手便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中的长..枪。
    那压在心底的不甘,在这碰面的瞬间,疯狂的席卷。
    他灼灼的望向他,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一个聂辉人又怎么样!
    他要的从来不单单只是一个聂辉人!
    一个聂辉人便能弥补那万千战死沙场的卫北军么?!
    一个聂辉人便能弥补那被破城虐杀的北地百姓么?!
    聂辉人的死,能换来将军复活么!
    赵承安恨啊,他不甘又愤恨。
    苦苦压在心中疯狂的恨意和不甘,在见到聂辉人的瞬间,再也压制不住。
    赵承安!聂辉人也同样看向他,目光中犹带着恨意。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先一步移开视线。
    赵承安看了一会儿,忽而笑了,他扬声长笑,哈哈的笑声在风中震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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