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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妖气[重生]——秋白鸽(41)

    而且近日里, 他时常在想, 如今的这个三百前,到底是他那时候的三百年前,还是一个崭新的朝代呢,所有的事情都并非历史, 而是正在发生, 拥有无数的定数。
    可到头来,他也想不出所以然, 便也只好作罢。
    这一日,霍长婴正闲闲地坐在栏杆上,看院子里的蓝念君练剑,萧绮罗也不知是在忙些什么,总是早出晚归,萧老爷子难得回来,旧交好友聚会不断。
    是以,陪伴小孩子的任务便落到了他身上。
    他手里不疾不徐地揉着阿肥的毛毛,边小声叹息道:阿肥啊,我近日好生无聊啊,霍长婴眯眼望了望太阳,冬天里的太阳暖融融,晒得人懒洋洋,也不知阿铎的差事怎么样了?
    他似乎有些想他了。
    阿肥是不懂这般舒服的日子有什么不好,他眯着小眼睛,舒服地在霍长婴手心打着滚,
    忽然意识到霍长婴的手指停了下来,阿肥了愣了愣,继而眯着眼睛下意识往美人天师手指下凑。
    却不想霍长婴掌心一翻,阿肥整个鼠咕噜噜滚了下去,正想炸毛,就看见庭院里,积雪飞舞,衣袂翻飞。
    阿肥刚炸起的毛毛渐渐顺了下来,麻利地窜到栏杆上,抱着小爪子,痴迷地看着庭院中舞剑的两人。
    他家小仙人怎么这般好看呢?
    阿肥正在出神,那厢,两人已经一个剑花收歇了动作。
    念君进步很大啊。霍长婴揉揉蓝念君的头发,笑着赞叹道:你舅舅小时候都没这般的成就。
    听到夸赞,蓝念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好奇问道:舅舅是将军怎得会不用功呢?
    霍长婴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将阿肥捧过来放到蓝念君手心里。
    他知道小时候的萧铎是个温吞性子,虽不怕打斗,但也从惹事,而成长到如今令异族闻名而胆寒的地步,全都是他一人在行伍之中拼杀出来的。
    萧铎并非是个脾性主动的人,他总是被情势逼迫着成长。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抬眼看了眼永安城蔚蓝的天空,霍长婴觉得他是该好好珍惜眼前的安稳日子。
    而过了晌午,宫中却再次来人,而这次,却是奉的王皇后懿旨。
    传召的,却是霍长婴。
    伪装过后的霍长婴低眉顺眼地跟在引路宫女的身后,越往宫内走,越感到一阵说不上来的气息,压迫清冷,还有比上次宫宴时更加浓郁的妖气。
    霍长婴眼睛微眯,握了握袖底的折扇。
    这捉妖簿子上没有的妖物,不知到底是什么?
    穿过甬道,走过廊桥。
    便到了前后宫殿交接的御花园,太液池蓬莱岛便是这皇家御园中的造景代表。
    霍长婴本想不着痕迹地向身边的宫女打听些事,哪只他一句话问出口,许久得不到回应,半晌,那引路宫女才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摆摆手,霍长婴才明白这位宫女姐姐口不能言。
    临近傍晚,宫中气氛忙碌而压抑,两人走在鹅卵石小径上,迎面便撞上了聂贵妃一行人。
    霍长婴心中叫苦一声,便见身边的引路宫女冲他暗暗打着手语,似乎是示意他向旁边躲一躲,避开聂贵妃的视线。
    是以,两人便是低头躬身,站到一身角落里。
    霍长婴不欲惹事,便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自己脚下的鹅卵石。
    可偏巧那带着奢靡香气的衣角便停到了他眼前。
    这不是萧将军家里那位会把戏的常姑娘,聂贵妃哼笑着,见长婴低头不语,她也不恼,只微微侧头瞧着霍长婴,喃喃道:倒还真同承嘉那小妮子有几分相似。后句话声音微弱,似乎只是说给他一人听。
    听闻,多年不曾来往的西突厥,忽然派使臣前来朝见,无论原因如何,八成也离不开和亲,
    她说着笑了几声,语气里似乎带着些幸灾乐祸的笑意,皇后却在此时招你进宫,不知予以何为啊?
    霍长婴眉心一跳,但不欲生事,便依旧沉默。
    聂贵妃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哼笑了声,似乎也消失了兴味,便示意身后人离开。
    可霍长婴却注意到,聂贵妃转身离开的一瞬,广袖下不知向他身后的水中里扔了什么,他只觉一阵奇异的香味从鼻尖滑过,细微的难易捕捉,那香味并不似他以往所闻的任何一种香料或者药粉,若要真要仔细辨认,似乎从其中闻到微弱的甜香味。
    而他身后,原本平静无波的太液池也在瞬间发出细微的水声,似乎像有什么从水底游了上来。
    霍长婴眼睛微眯,袖底交叉的双手指尖飞快夹上一道符纸。
    而那厢,聂贵妃身后跟着的宫人端着大大小小的托盘,看样子是往御书房的位置去,而最后那个小内侍却正端着滚烫的汤锅,锅底可见烧红木炭。
    霍长婴便瞧着那小内侍原本稳稳端着的汤锅,在路过他这儿时,忽的膝盖一软,滚烫的热油就要向他泼过来!
    而如此同时,身后深潭中,那咕噜噜的水声也越来越大,幽深水潭下的东西,眼见便要冲了上来!
    电光火石间,霍长婴脚下步子微动,腰身猛然向侧后折去,灵巧避开那瓷盆里的滚油,但仍有零星几点热油溅到了他的衣摆之上。
    继而不顾慌乱的宫人,霍长婴脚步交替,迅速转身,避开所有人,将明黄符纸逐渐向池底打去。
    那一道黄符只在空气留下一道剪影,便迅速向着水下将要冒头的妖物压去,妖物被压制不出,如同鱼尾的般在水面怕击出巨大水花。
    继而挣扎的妖物,便只在霍长婴瞳孔中留下一道锁链状光亮包围的剪影,便被生生拖回深不见底的水底。
    最终随着一声细微的呼痛声,水面涌上一串细小的泡泡,便再次归于平静。
    微风吹过水面,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霍长婴拧着自己被溅湿水的衣角,便似是不经意地朝聂贵妃那看去,只见宫婢们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散落一地的碎瓷片,诚惶诚恐,皆不敢抬头。
    聂贵妃面上虽仍维持着平静,但眼中满是怒气,她细长的眼睛微眯,挥手一掌甩在的之前端着汤锅的那个小内侍脸上,狠狠骂道:
    废物!竟连碗都端着不住?!
    她口中说着狠毒的话,霍长婴却注意到了,她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自己,他虽不能确定聂贵妃为何能驱使这池子里的妖物,但他能肯定的是,聂贵妃并非只是想借他而诬陷太子,更像是冲他而来。
    那么,她知道什么?
    是他的伪装被人识破,还是他霍家幸存者的身份?
    一瞬间,霍长婴脑海中闪过许多,从起初的净元大师,到刘遇,卢靖远,聂贵妃,甚至师父他们看似毫无牵扯,但似乎又被一条无形的丝线串联起来。
    念及此,霍长婴心里渐渐警惕起来。
    聂贵妃嘴唇颤抖,维持着面上挂不住的笑意,正欲开口,便听见身后一道声音响起,
    聂贵妃,
    声音柔和而温婉,带着几分笑意,但威仪却不容小觑,正是王皇后。
    王皇后虽贵为皇后,但因其母家乃是腐书网,常日里穿着素雅,面上不施粉黛,可以清晰看出眼角的皱纹。
    相比聂贵妃的极尽奢华,王皇后身边更有一种母仪天下的温柔雍容气度,让人不由便觉安心。
    王皇后身边宫人不多,便有一个宫女低眉顺眼,霍长婴眯了眯眼,却发现那人正是自己今日的引路宫女,不知何时悄悄从混乱中离开,去含光殿请了王皇后。
    而王皇后,竟也愿意为他这样一个长风将军身边,众人眼中堪比歌姬的人,纡尊降贵,亲自前来解围?
    宫廷之事,哪是简单便能想清楚,霍长婴便也不再多想,心说,大不了他便直接捏了隐身咒逃出生天。
    王皇后看向略显狼狈的霍长婴,慈祥一笑道:常姑娘是本宫来的贵客,聂贵妃难道还要驳本宫的面子么?
    此话一出,原本跪着的宫人此时更是抖若筛糠。
    聂贵妃强自笑笑,只是行礼道了声不敢,便带人走了,临走时盯向霍长婴,眼神复杂不明,唯一能看出的,便是恶意。
    霍长婴在心里缓缓摇头叹息一声,慢慢抚平自己的衣摆,心说这宫里的女人啊,常日里勾心斗角,可怕,也可怜。
    王皇后慈爱的声音又在此时响起,常姑娘体弱,冬日寒凉,不若去含光殿换了干净衣裳。
    正拧衣角的霍长婴动作一僵。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萧铎(微笑):婴婴,听说你想我?
    长婴(忽然脸红)
    许久后
    霍长婴揉着酸疼的腰,艰难地抽出一道符纸贴上还要耕耘的将军的脑门儿:退散吧( _ _)ノ|
    感谢小鱼幽幽入水小天使的营养液,么么啾!
    第59章 迷雾
    王皇后说着话时, 面上全是长辈对小辈的关切,慈爱沉静,让霍长婴挑不出异样来。
    北风吹过, 冰凉的衣服贴在身上, 冷得霍长婴一个哆嗦, 他想他八成是和这池子八字不合, 便也不好拒绝,只得应是。
    紫宸宫, 含光殿。
    今上母后早已薨逝多年,是以,王皇后便是这大殷王朝最最贵得女人,而这象征着尊贵身份得含光殿,却未见多奢华。
    如同王皇后, 沉静而雍容。
    内室,霍长婴正在心里犯愁, 面上却依旧要维持应有的镇定,可等到服侍他换衣服的宫女正欲近身之时,霍长婴仍是免不了向后退了两步。
    王皇后派来服侍他更衣的,便是之前口不能言的那位引路宫女。
    面对霍长婴的异样, 引路宫女不疑有他, 也跟着上前一步,伸手便要解霍长婴的衣带。
    霍长婴忙侧身避开,强自笑笑同那宫女道:不必劳烦姐姐了,我常日里不喜人近身伺候, 便请姐姐出去, 让我自个儿换了便是。
    闻言,那宫女面上似乎也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只是恭敬行了一礼,便低着头退了出去,还体贴地为霍长婴关上了房门。
    见人离开,霍长婴松了口气,仔细打量了这屋子,发现并没有暗格窥视,便忙换了外裳,内里的衣服虽也被浸湿,但他恐怕出岔子。
    换完衣服,屋外后着的宫女便引领着他去了前厅,王皇后早已候在那里。
    黄金兽头口中缓缓吐出龙涎香,小几上,小火炉温热得冬日里的井水,咕嘟嘟冒着热气,水汽和着香气在空气中,袅娜交缠。
    霍长婴这才发现,这位宫女五官清淡,几乎让人记不住相貌,恭顺的样子有像是能悄无声息隐蔽在任何一个角落里不被人发现。
    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直觉这位宫女并不简单。
    王皇后见他眼睛似有疑惑,便笑了笑道:今日多亏了听言,否则不知聂贵妃又要做些什么出格的事。
    听言,想必便是这位宫女的名字,口不能言,便只能听言。
    霍长婴听王皇后说又字,便知她知晓宫宴那日,想污蔑他和太子便也是聂贵妃,但他不想与这宫中之事有过多的牵扯,便只是笑赞了声好手艺,便也在不说其他。
    听言跪在小几边,低眉顺眼,为两人斟茶,王皇后接过茶盏慢慢抿了口,才缓缓开口道:常姑娘不必紧张,晋国公与王家乃是旧交,他顶下来的媳妇,本宫是不会为难的。
    说着,她顿了顿道:当年本宫与陛下在民间之时,也是老国公几次相救,才得如今的安稳。
    霍长婴只是沉默喝着茶,不去与王皇后对视,也不多话。
    你这孩子,王皇后微微笑道,真是同萧铎那孩子有几分相似啊,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还真是
    她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着摇头摇头,也没再继续,而是转言道:其实,今日本宫传唤你进宫,是为了承嘉。
    王皇后说着叹了口气,眉宇间的愁色仿佛让她又苍老了几分,如今大殷人人笃信本宫佛慈悲,道家式微,可有些事儿,却并非一家独大能解决的了?
    她说着转头看向霍长婴:你说是也不是?
    霍长婴不知晓其意,便只低头沉默,王皇后没得到回应,却也不恼,继续说道:三年前,太子就不知怎得患上了怪病,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如今承嘉她也
    她说这话时,眼睛看着角落里的兽头香炉,如同在出神般,承嘉夜夜谁不安稳,精神也萎靡了下去。
    娘娘该去聘请良医。
    王皇后,看了他一眼道:宫中每逢元月月圆夜,就会有怪事发生,承嘉公主怕是受了这宫中怪事的惊扰,民间都说,国公府家媳妇的平安符很是灵验,本宫,
    她顿了下,像下定决心般:本宫也像为承嘉求个平安。
    霍长婴本不想答话,但见王皇后这般模样,像极了为子女操心的母亲。
    内宫事务繁杂,并非所有人都相信玄道之说,他说这话时,低着头表现出几位恭顺,掩饰自己的情绪,若赠符纸,恐他日娘娘落人口实,犯了宫中大禁,
    宫廷之中,最为忌惮的便是巫蛊之术,王皇后并非不知,只是长婴观她神色,想必也的确为自己的子女忧心。
    听闻承嘉公主聪明伶俐是帝后的掌上明珠,今上更是将其疼进了骨子里,而公主在这样的荣宠下,却也没养成刁蛮跋扈的性格,十二三岁出落的亭亭玉立,乖巧聪颖。
    前世,他也曾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那小公主是个不受宠的嫔妃所出,寄养在他母后膝下,白绵绵的如同糯米团子,只可惜小时候突生天花,最终没熬过去。
    念及此,霍长婴心头一软,原本要拒绝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若皇后娘娘不弃,我,民女这里有道方子,是高人所赠,
    幼年时民女常被噩梦折磨,夜不能寐,便用这方子做了香囊,悬于床头,便可辟邪安神,娘娘可以差人配了这方子,给公主试试。
    王皇后放下茶盏,却是问道:你小时候常做噩梦么?
    霍长婴心里暗道声不妙,不该说这般多,听王皇后说话,便也只是点头应是,他那时跟随师父到了安西,夜夜惊醒,分不清是前世还是今生,无数残酷而血腥的画面在脑海中翻腾,百般折磨。
    王皇后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终也没开口,只叫人拿了笔墨纸砚来,伺候霍长婴写了方子,便命人送他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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