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白月光他被气活了[快穿] > 白月光他被气活了[快穿]
错误举报

>白月光他被气活了[快穿]——杏仁蛋挞(5)

    他之所以再次醒来,不过是因为任务世界出现了崩坏,他必须要解决它,才能以这种特殊状态暂时维持下去。
    也就是说,即使他的状态不好,只要任务一天没有完成,他就一天不会有事。
    最多是比别人虚弱一些,更容易生病罢了。
    这也是顾相自己对身体不大在意的原因。
    只是他没有想到,对于不知系统存在的楚珩来说,对于这具破损身体的上心程度,几乎到了珍重的地位。
    在高烧完全好之后,顾和曾以为终于不必再喝下苦苦的汤药了,哪怕是非常稳重的性格,眉眼中也忍不住流露出轻松的笑意。
    而当楚珩听取老御医的嘱咐,坐小火炉旁守几个时辰,捧着并非治疗,而是温养身体的药物进来时,刚刚好看到他这副轻松笑着的模样。
    也看到他面对失而复得的药碗时,满目苦恼的复杂面容。
    顾和猜,自己当时的模样,一定是震惊又有些仓惶的。
    因为很快的,他看到陛下眨一下眼,有些疑惑的低下头,看手中捧的药碗。
    尽管是自己精心看护了数个时辰的成果,并且是吩咐医者改进的,不那么苦涩的味道。
    敏锐的君王还是一瞬间觉察到顾相对它的排斥之意。
    非常本能的,楚珩停住脚步,一动不再动。
    他抿着唇,非常克制的停留在门口,维持着平静的姿态,没有再进一步,但也没有后退。
    就好像他内心深处的诸多纠结一般,舍不得先生吃苦,却也舍不得先生受到丝毫的损害。
    如果可以,他实际上更愿意将一切的苦难都降临在自己身上,而将自己磨砺成坚硬的山石,为他的先生抵挡所有的雨雪风霜。
    年轻的君王脊背挺的笔直,唇畔抿出浅淡的颜色,他深灰色眸子平静而认真,带着微不可查的淡淡情绪,看着人的眼睛,仿佛这样道。
    顾大大眨一下眼,对上他专注的,宛如流光闪动的眼眸,心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非常陌生又奇异的感觉。
    门口的身影还在专注看他,明明是冰冷质感的眼眸,却宛如染上了岩浆的温度,烫的他竟有些承受不住,不太自然的别过头去。
    小崽子长大后,有点犯规。
    很无奈,但是面对这样剖开心扉,软的要人命的关怀之意,即使是世界上最坚硬的心,好像也没有办法拒绝。
    更不要说对于自己一手养起来的崽,面对他这样的目光,别说是这样正当的原因,哪怕是不合理的要求,顾相其实也没有办法拒绝。
    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对汤药并不喜爱的顾相,喝完了一整碗药汁,苦的舌尖发麻,眸子里不由自主浸开水意。
    下一秒,不等他缓过来,唇畔便被人放一颗碎糖,带着淮秋城独有的草木清香,和陛下独有的珍重之意。
    顾和端端坐着,手指在桌沿搭,眨眨眼,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两个人之间的位置好像对调了。
    然后一连好几天,新的相处模式都这样奇怪又和谐进行着。
    像是对反过来投喂这样的举动产生了莫大兴趣,不必人提醒,这些天里,楚珩每日都会自觉的捧着药碗过来。
    只是到底舍不得,与姜老太医磨了磨,多少减轻一些分量。
    温热的水汽自淡青色的瓷碗中蒸腾,很快模糊掉了一小块空气,鼻尖是药汁独有的清苦和药香。
    喝了许多天,身体有没有变好,顾和不知道,只知道舌头是不行了。
    因此,面对着今日陛下按时送达的药碗,想了想,不太忍心的说出了带着些拒绝性质的话。
    先放在这里,一会再喝,好吗?
    不喝是不可能不喝的,小崽子的眼泪可能会将人淹没,只能推迟一点这样。
    年轻的君王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很容易便点头同意了,总是冷冰冰的面容露出一点安抚之意来,伸出手指,轻轻抹一下青年微红的眼尾。
    这是这些天的相处中,自然而然学会的新动作,不会被拒绝,也不显得冒犯,只显现出动作双方的亲密无间。
    而因为这样的动作,变得心情极为愉悦的陛下,准备先出去与贺将军训练一番,再回来投喂心爱的先生。
    毕竟在年少时,便有想法根深蒂固的植根在心脏深处。
    珍重之人所遭受到的苦难,即使不能够感同身受,也一定要时刻陪伴在身侧。
    楚珩能够忧所爱之人忧,苦所爱之人苦,却仍然想要陪伴着他,并不敷衍半刻。
    院落里能听到短兵交接的金属碰撞声,是武器与武器相击时传出来的,切磋性质,并不激烈。
    顾和听到了,推一推桌上的药碗,不知为何,一时间竟有些心绪混乱。
    他错过了小皇子太多时间,又回的突然,直到突兀的和人遇到,又重新生活在一切,才慢慢觉察到,有什么事和他所知不一样了。
    无论是褪去少年稚嫩,变得锋利冷刻的楚珩,还是总无谓笑着,实际上满目坚毅的贺钧,都与顾相所知不太一样。
    甚至顾和觉得自己也不大正常,明明是在思考君王不合常理的举动的。
    不知道为何,却忽然想到这些几乎称得上奇怪的事,并且有控制不住,愈发深入进行下去的趋势。
    摇摇头,顾和打断这些纷乱思绪,专注了心神,凝着眸思考。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
    楚珩为什么要留在相对偏僻的淮秋,而不是回到更重要大营呢?
    顾和不笨,在重新审视这个问题时,他顿一下,心中忽然浮现出个不确定,却又仿佛理所应当的想法。
    是有人绊住了他的脚步吗?
    那又有谁能绊住他的脚步呢?
    顾相头疼的揉一下额角,带着些微的不确定,好像忽然明晰了什么。
    因此,在楚珩训练完毕,一袭单薄黑衣,明明是充满力量感的手臂,却小心去感受药碗温度时,顾和歪下头,将问题询问出来。
    为什么不回去呢?
    听到声音时,楚珩正低着头,小心的捧起药碗。
    听到询问,他轻而小心的动作顿住,垂下眼,浓密的睫毛轻颤,遮住其中的诸多情绪。
    良久,久到顾和心中都有些好奇了,偏过头来看,才看他慢慢的,以一种孤绝的姿态,放下手心的瓷碗。
    年轻的君王偏头看过来,灰眸澄澈,是蕴含了阳光的明亮,他的手指搭在桌沿上,攥出青筋,是一种让人看到了会感到不忍心的模样。
    而他的下颔紧绷着,走过来,一点点半蹲下,握住顾和的一根手指。
    顾相惊讶的低头,便对上他微抬着,漂亮又盛满着不解的目光。
    他的嗓音是低低的哑,仿佛心脏被反复的敲开又揉碎了,带着难过。
    难过的目光中又仿佛蕴含着无尽不解,轻声询问道:是这里不好吗?我走之后,先生又准备去哪里?
    去哪里?不一起吗?
    顾和歪头,一时间并不能确定楚珩的意思,眨一下眼,觉得事情有哪里和自己知道的不太一样。
    但楚珩的嗓音太坚定了,让他一时间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理解出现了什么问题,于是重新的低下头,对上君王明亮的眼眸。
    实际上,抬头看与低头看,强势与弱势,在谈判桌上,会代表着不同的地位优势。
    而这一点弱势,在谈判时很容易吃亏,但一旦放在亲近之人身上,又很容易让人心软。
    此时此刻,顾和手指被人轻轻握着,是小皇子少年时期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而这样的举动,放在成年体的冷冽君王身上,显现出一种刻意又不讨厌的示弱。
    就好像,强大的猛兽刻意露出柔软的腹部,让人摸一摸柔软的绒毛,好让人舍不得走似的。
    顾和眨眨眼,觉得自己有点回过神来,明白楚珩想表达的意思了,一时间不由好笑又心疼。
    像是小孩子挽留人时的小心机一样,想明白的顾相无奈摇头,伸出手指,捏捏人的脸,故意问道:嗯?我不可以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得偿所愿的陛下垂下眼,鼻尖亲近的碰一下手中的指尖,眼尾微不可查勾勒出笑意。
    第7章 名相(七)
    无论是会让人感觉到心疼的谨慎姿态,还是充满小心意味的点点试探,实际上,都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顾和只是想着,会不会是因为他当年离开的太过突然,没有交代一声,小皇子对他亲近惯了,才会一时间感到不习惯。
    那么到现在,顾相其实已经忍不住思考,难道这些年里,还发生过什么其他的,他所不知道的事?
    毕竟,陛下对他,宛如易碎瓷器般谨慎小心的姿态,已经不是一句简单的不习惯,所能够概括的了。
    顾相甚至想,等到了大营后,一定要找个时间,将贺将军叫来,仔细的问一问这些年发生的事,看看是否有什么,是被他不小心忽略掉的。
    陛下现如今的状态,实在是让顾相不放心。
    只不过虽然心里总想这件事,却并不是立刻就能实施的,这一刻,顾相还有更加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面前摆放的,是一辆外表看起来非常朴素的马车,当然,这朴素也仅仅是指它第一眼给人的感觉。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是很容易能够看出来,无论是它的构架做工,还是木料上暗色的纹路,都是十分讲究的。
    同时这也是让顾和顿住脚步的原因。
    要知道,楚军大营距离淮秋城并不算近,如果是出发去大营的话,这样精细的马车,与随行士兵手中略显粗糙的马匹,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这么想着,顾相眨一下眼,转过头去,看身侧静默的陛下。
    长年与战场打交道的身体,宛如刀锋般凌厉,显然要比虚弱的顾相健壮得多,仅仅是一动不动站着,也能够让人感到迫人的气势。
    上一次离开时还不觉得,这次回来,顾和已经要微微抬一点头看人了。
    好在陛下贴心,在觉察到人目光的第一刻起,已经自动的转过头来,并且以一种顺从的姿态,微微低下头颅。
    与他一同生活了许多天的顾相,自然能够清楚接收到他的意思,眨眨眼,伸出苍白的指尖,撸猫一般,在君王头顶上轻轻摸一下。
    做完这一切,他才收回手指,看向身旁的马车,温声询问道:陛下,营中这些天可有什么急事?
    这是问坐马车会不会耽误正事的意思。
    毕竟淮秋城距离大营并不近,马车的速度又慢,如果中途有所耽误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会问这些,实际上只是顾和个人的习惯。
    作为丞相的许多年里,他习惯了先将有可能出现的问题处理好,并没有其他想法,更没有不喜欢的意思。
    毕竟在场的其他人皆拥有健康的身体,很容易能够看出来,马车是特意为他而准备的。
    陛下的一片爱护之心,顾相珍重万分,自然不会排斥。
    只是对于这些近乎柔软的想法,陛下自己显然没能成功接收到。
    他听着耳侧温和询问的嗓音,只以为是先生的婉拒,再看面前精心布置出的马车,心中便忍不住生出淡淡悔意。
    当年帝京长街,并不缺少顾相打马而过,名士风流的逸闻趣事。
    而这样的人,如今却不得不屈居于马车之上,想必会感到有所冒犯。
    安排这件事之前,他应该再小心一些才是。
    思及此,懊恼的陛下抿起唇,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握住腰间短兵。
    不太明白崽子眼中歉意从何而来的顾相:嗯?
    下一秒,不等他深想,答案就自己跑出来。
    能够看到,以冰冷凶刻,尖锐狠厉闻名边塞的楚王珩,在接触到青年询问目光的那一刻起,便自觉的垂下眉眼,努力的在身上寻找什么。
    找到后,灰眸中微不可查流露笑意,拉拉袖口,指着里面不知道哪里出来的一道细小伤口,认真对人道:受伤了,要坐马车。
    是我自己的需要,所以先生不必感到任何为难。
    一直看着他的顾相,眨眨眼,瞬间感到自己被戳中,无言片刻,伸出手指,摸摸他的头。
    而一直围观的贺将军,噗嗤朗笑出声。
    再之后,顾相被陛下握着手臂,小心的送上马车,而贺将军挨打预定。
    路途遥远,但马车行驶的速度并不快,伴随着路上的淡淡颠簸,很容易让人产生困倦感。
    马车内部布置的非常舒适,有小茶几,食物和书籍,也有软乎乎的小地毯。
    顾和半靠着车壁坐,手中握一卷书,原本打算看的,斟酌一下,还是在困倦感浮上来之前,先将目光投放到角落坐的陛下身上。
    这也是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上车之前那个几乎称得上幼稚的举动,略一思索,便能够明白过来其中的意思,自然也能够看出陛下对此事的误解。
    顾相原本想解释,但又想到毕竟是君王一片维护之意,如果贸然点明,或许会让人感到不自在。
    这么想,便只好暂时放弃这个想法了,顾和在心底默默叹口气,感到无奈,归根结底,还是没有安全感,不够信任的原因。
    只是如何提升信任感,也是一个不算小的难题。
    尤其是对于没有相关经验和系统帮助,却有无故消失七年黑历史的顾相来说。
    旁人都是怎么解决这样的问题?直白的说出来吗?还是需要有相关的举动来辅助?
    顾相沉思良久,嘴唇动了好几下,也没能说出来什么,轻叹口气,觉得有些棘手。
    想了很久,好像也没有什么很合适的办法。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一个一个的来?先是言语安抚,接着动作辅助?
    这么想着,顾和眨眨眼,不确定的放下书,对另一边坐,一动不动的陛下招招手。
    虽然安静的坐在一旁,不说话也不打扰,实际上,对于先生那边的动静,楚珩一直是默默关注着的。
    在看到对方有需要的一瞬间,他便敛去了身上略显的冷淡的气息,坐过去,漂亮的灰眸极为认真:先生?
    顾和眨眨眼,偏头看他。
    年轻的君王有一张冷峻的面容,看过来的目光却是异常柔和的,这就让原本不知道如何说的话语,自然而然说出口了。
    阿珩。
    最开始,没有任务的世界里,顾相依稀记得,自己也是撸过猫的,知道在进行安抚之前,唤一个亲密些的称呼,效果或许会更好。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