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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啊,太子殿下——遥的海王琴(129)

    萧弘的声音响亮而低沉,越来越厚重的声量显示他的成熟和坦荡。
    他明确的告诉在场的各位,作为太子,如今的他不配,然而这不代表他放弃了这个位置,而是会继续努力,总有一天等他具备了一个储君该有品质和能力,他会再来争取。
    他不等众人反应,便面朝着这些举荐他为太子的官员们,一反往常满满笑意,而是敛下肃容道:众位大人的抬爱,萧弘感激,可惜诸位大人也让我分外失望。黎民百姓不会管立不立太子,江山社稷也不会因为一个太子安稳永固。百姓们关心的是能不能吃饱饭,能不能穿得暖,能不能有个安宁和平的日子生活,只有当朝为官之人,一心投机取巧之辈才以此为借口试探圣上。朝会本是集思广益解决天下难事重事的地方,却被几位用来讨论这等无意义的事,实在本末倒置。
    几个言官顿时怔然,他们没想到萧弘会这么说。
    而此时萧弘也已经转过身,重新面对着天乾帝,双手一叩,父皇,儿臣以为无需理会此事,其他诸事要紧。
    说完,他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站好,微微一笑,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英王殿下的荒唐深入人心,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实实在在震了在场所有的人,包括萧奕跟萧铭。
    他们的映象还停留在萧弘的霸道不讲理,做事吊儿郎当之上,唯一的优点大概是很幸运遇到了贺惜朝,有了这样全能的伴读。
    可如今他们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萧弘。
    设身处地于这个位置,他们没有萧弘这般轻描淡写的能力,将进退维谷的难事消弭于无形之中。
    谁都知道如今提议立太子于萧弘根本毫无意义,只会让他烈火烹油,处境艰难。
    可他不仅毫无惧然惶恐,反而果断出击一把掌握主动权,反手给了这些言官无形的一巴掌,批判地一无是处。
    今日之后,这些做了他人马前卒的言官们仕途也就到头了,日子不会好过。
    因为英王殿下最为记仇。
    而还有一些深思多虑的大臣却是在心惊一个事实。
    那就是帝王跟英王之间的那份无边的默契。
    从古至今,有哪一个废太子敢直问帝王为何废除,又有哪一个帝王能毫不留情地坦言不配为储。
    说完父子俩还没人事般,依旧毫无芥蒂,这是怎样的信任和坦诚!
    大朝会结束,谢阁老看着依旧浪里个浪,溜得飞快的萧弘,不禁喃喃自语道:老夫这小徒弟,真是个妖孽。
    萧弘今日之为,别人或许不知道,谢阁老却能清晰从萧弘身上看到贺惜朝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遥:请问惜朝,小红是靠什么赢得天下?
    贺惜朝:举世无双厚脸皮。
    遥:再问惜朝,那他靠什么赢得你的芳心?
    贺惜朝:
    小红:死缠烂打厚脸皮。
    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萧弘:我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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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6、历时九年
    一下朝, 萧弘就飞奔进了清正殿,天乾帝正好换了衣裳,一身轻装便服。
    萧弘一愣, 父皇?
    天乾帝一挥手道:走,陪为父出宫走走。
    萧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一身张牙舞爪的蟒袍朝服, 那啥,父皇,您想去哪儿走?
    马车里,萧弘时不时地拉扯着自己的袖子和领口,抬手伸伸胳膊,似乎有些不得劲。
    闭目养神的天乾帝被他折腾有些烦,忍不住道: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再拉就该拉破了。
    不是啊,爹,我感觉这衣裳有点小, 穿着伸展不开。萧弘伸直手臂到天乾帝面前, 喏,您看, 袖子短了一节。
    天乾帝看到了,的确小, 都可以看到里面白色的里衣, 可他却沉默着没发表评价。
    因为这衣裳是他的。
    清正殿里自然没有萧弘的换洗衣裳,黄公公只得命人临时找出一件帝王的旧衣给萧弘换上,而且是往最大的找。
    要命的是, 萧弘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才不过十八的年纪,个头已经高出了帝王半个脑袋,尺寸自然还是小了一圈。
    天乾帝不想承认他有些嫉妒儿子,可这厢萧弘还在嘀咕着:黄公公也真是的,怎么就不能找件大一点的,我怕一抬手就把咯吱窝给拉破了,那多丢人。他拉着袖子,仿佛这样就能将布料给扯长一点。
    天乾帝额头的青筋终于忍不住跳了跳,心说这臭小子还有嫌丢人的时候?
    他瞪了一眼,斥道:有的穿就不错了,还嫌这嫌那,聒噪,坐不住去外头骑马,朕头疼着呢!
    头疼啊?萧弘立刻不纠结蹩手蹩脚的衣裳了,忙说,那您怎么还出宫,不是该找个太医看看吗?
    你只要闭上嘴,别在朕耳边叨叨叨,就好一半了!天乾帝终于可以扶额表示自己的无奈。
    哦萧弘神情讪讪地停了嘴。
    不过他不是个坐得住的性子,想了想,他又腆着脸凑了过去,绕到了天乾帝的身后,抬起手扣住帝王的额头说,那儿子给您按按,会舒服一些?
    这倒是可以,天乾帝没拒绝。
    萧弘的手法他是体会过的,手上有劲,还有分寸,力度适中,还够持久,他干脆闭上眼睛说:别忘了肩膀,脖子都捏捏,酸。
    儿子生来有什么用,不就是能捶个背,按个肩膀随便使唤的吗?
    马车摇摇晃晃地往前走,车夫尽量架得稳当,可还是冷不丁地颠簸了一下。
    闭目养神的天乾帝睁开眼睛,这会儿萧弘正给他按肩膀。
    他心下一叹,说:弘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萧弘冷不丁地被这么一问,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去哪儿?
    天乾帝轻笑了一声,反问道:不是要下江东吗,不走了?
    啊哟,爹,您同意了呀?萧弘的声音充满惊喜。
    能不同意吗?也是朕欠考虑,如今留在京城,所有的目光都盯着你,反而让你束手束脚。你的性子又不是个能忍的,朕怕弹劾你的折子淹了朕的御案,还不如放你出去走走,让朕耳根子清净。
    萧弘一直是天乾帝属意的太子之选,父子俩的感情也很好。可饶是这样,面对朝臣一致要求复立太子,他依旧感到一丝威胁,下意识地对萧弘生出了一股忌惮。
    他已经年过四十,逐渐步入老年,而萧弘十八正是风华正茂。
    每一个皇帝都会担心越发强壮的儿子威胁他的地位,这个时候萧弘若是有一点迟疑和退缩,便会成为怀疑的种子埋在他们父子之间。
    幸好,他的儿子最终没有让他失望,心思灵活另辟蹊径,将这两难之境轻松化解,不仅全了他们的父子之情,更打消了他人再用此法的卑劣念头。
    甚至早就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对策,直接避出京城去。
    一步一步下来,他都没让他爹为难,体贴地让帝王越想越愧疚。
    多少讨债的儿子就盯着老子手里的一切,还故作体贴地说着不惦记,稍不如意便心生怨怼。
    只有萧弘,帝王回想起来从小到大真没向他开口要过一丝逾矩的东西,而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给的,给出的时候还能得到他最真诚的谢意和欢喜。
    孤家寡人一枚的天乾帝,自从皇后离世,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儿子给他温暖了。
    那还有什么不能给的呢?
    天乾帝想到这里,忽然脱口而出道:等你回来之后,便册封太子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捏着自己肩膀的手瞬间停下了。
    萧弘没有说话,天乾帝虽看不见儿子的表情,可从变得沉重的呼吸声中能感觉到萧弘的激动。
    他心中一笑,并没有因这份冲动而后悔,反而拍了拍肩上近乎僵住的手,温和道:今日你这席话,朕以为可堪当大任了。若是堤坝修的好,正是一项功绩,册封便更名正言顺。
    废了难道不能再立,皇上金口玉言说了今后你永远都不能再当太子?
    现在不合适,不代表将来也不合适。
    迟早有一天,这个位置还会是你的。
    萧弘忽然记起九年前第一次见到贺惜朝时,那人小鬼大的六岁孩子用着糯糯童音说的话,在此刻被得到了证实。
    他激动高兴,却不是因为马上重回尊贵的太子之位,而是他的努力终于得到了认可。
    这条崎岖颠簸的道路终于被他们两个走出来了!
    很不容易,萧弘真想立刻见到贺惜朝,狠狠地拥抱他。
    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他忍耐着,忍耐着,可终究还是一个吸气漏出了一丝哽咽。
    天乾帝因这一声内心震动。
    萧弘拿着袖子抹了一把眼睛说:父皇,您相信吗,没有谁比我更希望您能万古长青,永远不老。
    嗯,你有孝心,朕知道。
    不是。萧弘将手放下来,坐到天乾帝的身边,大脑袋往他爹肩膀上一靠说,不是孝心,是私心。
    哦?怎么说?
    帝王的担子太重了,我扛不起来。在您的羽翼下,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知道只要我不过分,您都会支持我。哪怕做错了,失败了,丢人了,被骂了我只要拍拍屁股往您身后一躲,便万事大吉,您不会不管我,总会帮我善后的。
    萧弘这话说得特别任性,却让天乾帝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无奈道:你难道还想一辈子赖着朕,总要独当一面的。
    那我希望越晚越好,头上有人遮风挡雨的人最幸福。萧弘伸出手指头掰扯着,看,如今的我可以到处溜达,可以告假不上朝,看谁不顺眼随便找麻烦,差事太难我可以找您帮忙而不用深夜批折子,不用为难以抉择之事焦头烂额,不用时刻将天下万民记在心上,不用吃个鸡腿还得讲究帝王威严
    萧弘坐直身体,看着天乾帝敬佩却又心疼地说:父皇,您是一代明君,百姓都在歌颂称赞,人人畏惧您的威严,可儿子更在意的是您付出的心血,我看在眼里,实在太累了!我真怕有一日从您手上接过这盛世王朝,却没有能力让它变得更好,那时候我去哪儿能找到您来帮我呀!
    父皇,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只是做一名皇子,在您的执掌之下,毫无忧虑地勇往直前。
    马车得得得往前走,终于在一处街口停了下来。
    老爷,到地儿了。黄公公在车门前小声地提醒道。
    然而里头却没什么动静,他纳闷地等了一会儿,便提高了音量又说:老爷,大少爷,到了。
    下吧。里头传出萧弘的声音。
    黄公公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打开车门,萧弘从里面走出来,无需车夫端来脚蹬,轻快地就跳下马车,回头,伸出手,爹,我扶您。
    黄公公将天乾帝从车厢里搀出来,只是帝王一直低着头,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天乾帝将手交给萧弘,儿子有力地扶握住,他不禁抬头一笑,却让黄公公看出了端倪
    眼眶居然是红的!
    他心上一惊,里面究竟说了啥?
    这已经第二次了!
    在黄公公还在猜测的时候,萧弘左右一看,说:诶,这不是书巷嘛,爹,怎么来这儿?
    天乾帝惊讶道:你居然还知道书巷?这里怎么着都跟萧弘不搭。
    惜朝常常来这儿授课买书,离王府不远,我也溜达着过来几次。萧弘见天乾帝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不高兴道,您这是什么意思,儿子也看书的好吗?这儿我熟,我带您走。
    老爷,大少爷,是不是先找地儿用饭?黄公公建议道。
    朝会结束已经临近中午,再一路赶过来,已经午后了,萧弘的肚子已经唱起空城计,便说:不如前面那家鲤跃楼吧,爹,您要是想听听书生清谈辩论,就去那里吃,这个点儿,估摸着才开场。
    天乾帝一听,顿时乐了,你倒是清楚。
    萧弘嘿嘿一笑,我也是惜朝今年下场考试才知道的,鲤跃楼菜色虽味道一般,可每年春闱期间,东家就喜欢邀请各地有名望的才子聚集在一起文章辩论,您今日出来,不就是想先看看这些大齐未来的栋梁之才吗?
    天乾帝颔首,大步走去。
    鲤跃楼,取自鲤鱼跳龙门之意。
    走进这家酒楼,入眼的便是墙上随处可见的题字,各式各样的字迹,狷狂飞舞,整齐工整都有,仔细看末尾的落款,却多为历届进士之名。
    酒楼的东家很聪明,早些年凡是与会之中他觉得有才能的人,都会默默赠送银两,只需考生中了进士来回馈一首题诗便可,后来宣扬出去成为一方美谈,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考生。
    如今已然形成了规模和惯例,不少慧眼识珠的大臣贵人也会来此旁听,寻找可塑之才,或笼络,或结交。
    每隔两日,鲤跃楼便会邀请有名望的大儒出题,引诸多才子各抒己见,或谈国事,或议民生,大齐对读书人多有宽容,这般谈论朝中之事是不会论罪的。相反若有点睛之论,甚至能直达圣前,提前得到垂青,也不枉这数十年寒窗苦读。
    是以对自己有信心的考生都会来参加,几乎场场不落,这鲤跃楼也就人满为患。
    帝王出行自然不是随性而来,鲤跃楼里早已经有人占了座,却是二楼一个半开放的雅间,可以一览堂下情形,而下面却难见到雅间内真容,萧弘他们走进里面,定睛一看,却是谢阁老坐在一旁。
    见过皇上,见过英王。因为微服,谢阁老便只是起身拱了拱手,没有行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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