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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啊,太子殿下——遥的海王琴(184)

    这受了委屈却又不忍心说的模样,让谢阁老马上联想到了今日朝堂之事,顿时一股愠怒从心底而起,他冷笑道: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也难怪子孙后代没什么出息!就这点眼界和胸襟,哼,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贺惜朝很想附和一声,不过他还是维持少年那抹自尊心,不愿意谈论此事,便岔开话题:老师,您叫我来是为了师兄那份弹劾折子和名单吧?
    是也不是,如今皇上下旨三司会审,是铁了心要严办便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谢阁老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总是要往贺惜朝脸上看去,最终他把正事一放,忍不住道,过来,让老夫瞧瞧。
    已经没事了。贺惜朝有些不愿。
    让你过来就过来,还要老夫过去不成?
    谢阁老眼睛一瞪,贺惜朝没办法,只能慢慢挪过去,绕过桌子,站在一臂距离外,将肿脸远离谢阁老,看起来倔强极了。
    后者直接站起来,捧着他的脸凑近使劲瞧着。
    远看一个巴掌红印,近看发现肿得有些严重,贺惜朝脸白,少年皮肤嫩,更加触目惊心。
    那老匹夫真下的了手!谢阁老骂道。
    他也是有孙子,甚至有曾孙的人,谢二谢三再怎么不着调,再怎么惹他生气也从来没下过重手。
    他就想不明白魏国公居然狠得下心,而且真论理来贺惜朝也没做错事,无非不讲情面些,可要怪不是该怪那抵挡不住诱惑,产生恶念犯下罪孽的人吗?
    来人。谢阁老唤了一声。
    太爷?
    去请个大夫。
    没那么严重贺惜朝嘀咕道,多丢人呐!
    你那张脸在翰林院没丢完?老夫瞧着有些严重,万一以后留下点什么,好好的一张脸,不是可惜了?谢阁老说着敲了敲他的脑袋,你的聪明劲使哪儿去了?不知道躲着点?
    马车里就那么点大的地方,那一巴掌呼下来我没地方躲去,而且没躲都关了祠堂一晚上,躲了岂不是还得挨家法?
    贺惜朝说完,谢阁老难以置信道:什么,还把你关祠堂了?
    贺惜朝轻轻点了点头。
    谢阁老胸前起伏,活到这岁数已经没什么事情能够气到他,现在魏国公打他小徒弟成功办到了。
    然而气到极致,他的理智回归,以他对贺惜朝的了解,这小狐狸向来不吃亏,哪怕是魏国公以孝道压,也不可能让他受这么大委屈还往肚里咽的。
    最终他沉声问:惜朝,你在打算什么?
    我想离开国公府,自立门户。
    此言一出,谢阁老顿时恍然,他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一般人到不惑年纪才能明白是非,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这孩子就从来没迷失过,走的每一步都有他的打算。
    不管这个决定他是否赞成,其心智就让人叹服不已。
    谢阁老指了指椅子让他坐下,说:自立门户怕是没那么容易。
    贺惜朝点头:也就先跟老师说一说,究竟如何,还得看事态发展。总归是我亏欠贺家,所以不论祖父如何对我,我也会受下来。将来将来的事再说吧。
    这个时代世家宗亲观念极重,家族利益有时候甚至高于皇权,如魏国公所要求的,其实并不让人意外,甚至还能理解。
    贺惜朝毫不留情地拒绝,连提都没提醒一声,也怪不得魏国公恼羞成怒,因为实在没有人情味,犹如家族叛徒一般,血都是冷的。
    贺惜朝想要离开贺家,谢阁老其实也说不上赞同或者反对,他看不上魏国公的行事作风,觉得贺惜朝出自这样的人家有些可惜,可隐隐又觉其自立门户的打算有些太过冷硬。
    他沉思了片刻道:这样一来怕是有损你的名声,惜朝,你得想好,哪怕没有除名,这样离开家族也造人诟病,今后若是跟着英王一路高升位极人臣也罢,可一旦跌下来,落井下石的会比雪中送炭的多得多。
    说到这里,他不免又多说了一句:老夫也是看着帝王成长,却不敢毫无保留。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你该明白才对。
    贺惜朝笑了笑道:老师放心,若真有这一天,也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人。可同样,想要走得更远,就必须离开家族的桎梏。
    谢阁老点了点头,叹了一声:你的主意向来最正,江州发生这样的事,也没见你给我写一封信。
    老师是生气了?
    谢阁老摇头:生气不至于,失落却有一点。
    贺惜朝连忙解释道:也不是学生故意避嫌,实在是没有机会送出来。等到能送的时候,危险已经过去,便无需节外生枝。后来师兄作为钦差过来,就更加劳烦不到您老人家。
    谢阁老哼了一声:你总是有理。
    贺惜朝讨好地给谢阁老递茶,说:其实今日老师不来唤我,学生也会来找您。皇上下令三司会省,严厉又突然,朝臣定然惶恐不安。因人数较多,官阶并不小,会有不少人在外奔走求情,英王府的门槛怕是先得踏破。
    你知道就好,这会儿两位皇子已经带着朝廷重臣去英王府了。
    那他们必然无功而返,殿下不会见任何人的。贺惜朝道。
    所以,你是来老夫这儿探消息?
    贺惜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惜朝,这虽然是件好事,不过礼亲王有一句说得很对,就怕落罪之人攀扯他人,最终滚雪球一般席卷整个朝廷,届时人人入狱,就难以收场了。
    这才是谢阁老今日想要跟贺惜朝说的话。
    贺惜朝微微侧了侧脸,眼眸深沉,他说:老师,历史的长河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或是一群人而停滞不前。我也好,殿下也罢,就是皇上也不是无可替代的。
    你放肆了。谢阁老警告道。
    大实话也就您面前说说。贺惜朝微微一笑,翻翻史书,就会发现,历朝历代每一次整治贪官污吏,都是血流成河,脑袋一批批地掉。杀完了,自然会有新鲜的血液迅速补充进来,动荡几月也就安定了,而且吏治能清明一段时间。说来趁此机会动一动,于大齐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皇上在位多年,大权在握,也不怕这点动荡吧!
    是不怕,可不是现在。谢阁老看着贺惜朝道。
    为何?
    若是三五年前这么做,老夫定然支持,可惜如今谢阁老说到这里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透露了消息,惜朝,边关并不稳定,镇北王年迈,怕是已经镇不住蠢蠢欲动的北方匈奴了,朝廷若是再动荡,后果难以预料。
    贺惜朝面露惊讶:没听到这个消息呀!
    北方向来为皇上亲自过问,不经过内阁,只是朝中大臣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无非早晚的问题。谢阁老见贺惜朝捧着茶盏若有所思,便道,别看皇上雷霆发怒,一副彻查到底的样子,可一旦局面不可控制,他也会力求稳定,轻轻放过的。到时候,你跟殿下功亏一篑不说,今后行事可就难了。
    贺惜朝点点头:学生明白了,那就尽快了结此事吧。
    如何了结?
    请皇上下令,三日之内结案。
    谢阁老蹙眉沉思:这怕是来不及吧?
    来得及,就这四十八人,罪证都是确凿的,根本辩无可辩,直接按此杀的杀,流放的流放,三司会审这么麻烦的事情跳过就行。
    这倒是个办法。谢阁老说着看向贺惜朝,莫不是你原本就这么打算?
    贺惜朝唇角一弯,颔首:是啊,吏治哪儿是那么好动的,殿下太子的位置都坐站稳呢,对百官也都不了解,没的捅那么大窟窿,也显得自不量力了。
    谢阁老一叹:看来老夫是白担心一场,就怕你狂妄自大。
    多谢老师关心,真到那个时候,学生自然得跟您好好商量着办。如今殿下的意思不过是想将江州之事完全了结,一案归一案,不必再牵扯出其他。这样时间短,影响范围就不会很大,应该是稳妥的。
    谢阁老看着贺惜朝心有成算的模样,不禁问道:这三日结案,由谁向皇上上奏?
    贺惜朝于是起身,对谢阁老鞠了一躬:还请老师受累。
    谢阁老自是最好人选,毕竟英王闭门谢客,万事不管了。
    不过谢阁老看着贺惜朝那脸上的巴掌印忽然道:魏国公应该会知道你来过我这里吧?
    贺惜朝垂眸未语,算是默认了。
    太爷,大夫来了。门口老仆轻声禀告道。
    谢阁老本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算了:先看看你的脸吧,让大夫进来。玫瑰小说网,玫瑰小说网,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meiguixs.net 玫瑰小说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
    ☆、第204章 谁也不见
    英王府门前
    常公公手里挽着拂尘,脸上带着笑, 不卑不亢道:两位殿下, 诸位大人,殿下在江州所受的伤还未痊愈, 正在静养,皇上交代朝中之事一概不许他过问,诸位的问候杂家会转达殿下, 便不招待各位了。21GGD 21
    萧铭道:常公公, 本王挂念兄长, 难道也不能见吗?
    常公公躬了躬身:礼亲王就别为难杂家了, 殿下的原话便是任何人都不见。不过两位亲王若只是关心殿下,不谈其他, 杂家愿为您转达。
    萧铭的眉头于是就皱起来。
    萧弘昨日晚宴还活蹦乱跳的,今日养伤自然只是借口,他能关心什么?
    那贺惜朝来了,大哥也不见?萧奕忽然问道。
    随着萧奕的话,随行的官员乃至萧铭都一同看向常公公。
    只见常公公微微一笑道:顺亲王说笑了,贺大人乃王府属官,管理府中大小事务,自然是能见的。
    魏国公的脸色陡然就变了。
    其他人也好看不到哪里, 他们在朝中皆是举足轻重的地位,却比不上一个小小的从五品侍读, 实在岂有此理。
    不过贺惜朝与英王情分非比寻常, 无可争辩, 只能纷纷看向魏国公。
    王阁老说:魏国公,看来还是贵府少爷有面子,便请他做个中人吧。
    魏国公眉间皱出深深的川字,他是极不愿向贺惜朝低头的。
    便有大臣问:不知道这位贺少爷如今在何处?
    侍读学士应是在翰林院。
    那便速速去请他过来一趟吧,魏国公?
    事已至此,似乎也别无他法,众目之下,魏国公便转头对贺祥低声吩咐道:去,请他来一趟,只要他来,先前的事我既往不咎。
    贺祥闻言头皮发麻,有些迟疑。
    凭这位少爷的心性,这样说他会来?
    魏国公似乎也想到贺惜朝那要命的性子,便又提了一句:算是老夫求他了,给我这个面子。
    是。
    下朝之时已经大中午了,到达英王府早已饥肠辘辘。
    可英王府不开门,萧奕便做东只好去附近的酒楼稍坐垫饥,留几个下人候着。
    不过没等来贺惜朝,却是魏国公府先来了人。
    国公爷,祖姑奶奶到了。
    魏国公听到这个消息,眉宇间烦躁更盛。
    瞧着如今模样,想要保下林岑严已是不可能,怕只怕连命都不一定能够留着。
    关键就看贺惜朝给不给他这个祖父一点脸面了。
    翰林院离英王府有些距离,贺祥这一来一回,他们已经用完了饭,聊了几句。
    说实话,会跟着他们来这里的,几乎跟名单上某些姓名有着沾亲带故的关系,牵扯着重大的利益。
    话说的再冠冕堂皇,无非是想到萧弘这里探探底,看看还有没有能使劲的余地。
    而萧奕萧铭会来,自然是为了手下那几分势力。
    真正的重臣不会在帝王正值壮年之时择皇子而侍,就是太子也不一定能拉拢他们。
    可想要投机取巧的人却会寻着机会投入门下,以求得某些便利和庇护。
    能被亲王收下的,自然有几分本事,可高位者了了。
    结果萧弘江州走一趟,这了了的几位也摇摇欲坠。
    心里呕的要死,可也得硬着头皮来瞧瞧是不是还能要个人情。
    至于王阁老会在这里,一方面是给萧铭面子,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北边的消息,这事如果真闹大,如谢阁老所思,皇上就会手下留情来稳妥。
    这四十多人能不能活下来他其实并不关心,但谢阁老不肯出面,将来自然以他为首。
    各怀心思的说话中,贺祥回来了。
    然而他身后却没有人跟上来。
    贺祥顶着魏国公阴沉的眼神禀告道:国公爷,老奴去的时候惜朝少爷已经不在翰林院了。
    他去哪儿了?
    贺祥为难道:老奴问了,说是午后,他便离开了。
    会不会回府去了?有位大人问道。
    贺祥苦笑地摇头:老奴顺道回府去问过,没有。
    这就稀奇了,难不成知道我们会找他,特地躲出去了?萧奕嗤笑地说着风凉话,是了,大哥有什么事从不瞒着他,对他言听计从的,说不定还是他的主意呢。
    萧铭瞧着魏国公暗含愠怒的眼神,悠闲地呷了口茶。
    他为贺明睿不值。
    看吧,这就是半路从外面回来的孙子,再如何对他好也养不熟。
    还不是说将家族抛弃就抛弃了?
    置祖父的脸面于何地?
    魏国公在众多异样的目光,直接涨红了脸,几乎尴尬地想要寻个地缝钻进去。
    最后还是王阁老打了个圆场:今日是老天爷不让我们见英王,那便明日散朝之后再来。魏国公也别恼,怕是这位贺二郎正好有要事,岔开了。不如回来再与他好好说一说,晚上总是会回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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