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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庶子对我大逆不道——小电饭锅(20)

    鹿冰酝又想起楼星环接二连三的信,比他爹妈来得还勤快,连落脚处的江湖朋友都说他这个儿子特别孝顺。
    确实是长大了,鹿冰酝点头道,叛逆起来,连爹都不愿叫了。
    云哥。楼星环没回答,只唤了一声。
    鹿冰酝低头一看,楼星环背对着他,在他面前蹲了下去:
    我背你吧。
    我又没受伤。鹿冰酝莫名奇妙。
    楼星环执着道:鞋袜湿了,你走路会不舒服的。
    只有他们两个人,楼星环刚才面对鹿青酩的敌视态度已全然不见,好似一腔温柔都留给了他眼前这个最重要的人。
    你知道出路?
    四周白茫茫一片,唯有裸露出的泥土是别色的。
    楼星环嗯了一声:我来过这里。
    在雪上滚了一圈,两人的外衣都湿了,被风一吹,冷浸浸的。
    鹿冰酝望着继子宽厚的肩背,打了个冷颤。
    底下一震,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趴在楼星环的背上了。
    楼星环站起来,稳稳地背着他。
    少年人的体温一如既往的高,热度仿佛透过衣服,传到鹿冰酝的胸膛。
    他小时候寒冬掉进过冰潭,虽然有祖父医治,可到底留下了怕冷的病根。幸好他生在钟鸣鼎食之家,家境优渥,自小受尽长辈宠爱,调养温补的药品如流水送来,什么时候都能将他养得好好的。
    哪怕是这一年半里,离开了京城,他也不缺少谁的宠爱,前拥后簇的,吃穿用度都比旁人格外精细,过得极为优越。
    云哥,底下的少年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问道,仿佛求知若渴,江湖很好玩吗,外面的天地很宽广吗?
    鹿冰酝双手虚虚搂在他脖子上:好玩,宽广。
    比京城还好玩吗?
    是啊,病例丰富,世间百态,都十分鲜活。
    楼星环轻笑,笑意却不怎么真诚:那你过得快活吗,比在王府还快活?
    鹿冰酝想了想:我哪里都能过得快活。
    如果他过得不快活,那肯定是他自己不想快活了。
    楼星环的脊背震动了下,声音低沉悦耳:确实。
    路过一棵低矮的树时,鹿冰酝率先伸手拨开雪枝:我回京时,有个算命的江湖朋友,给我算了一签。
    嗯?
    鹿冰酝慢悠悠道:几年空座莫人招,今日新花上嫩条,千里有缘千里会,相逢相合好团圆。
    是好意头。
    我叫他给我算的功业签呢,他诓我,算的明明是姻缘。还说我一路回来各各如意吉祥,不止会意外和亲人相遇,还能邂逅姻缘。
    谁知一回来,差点儿就要被发小和便宜弟弟堵住。
    楼星环眨眨眼,手收紧了下,很快松开,笑意真诚了许多:嗯。
    拨开树枝时,鹿冰酝不小心碰到了雪,瑟缩了一下。
    他的手特别冷,楼星环感觉到了,动了动肩膀,让鹿冰酝的手滑落到他颈窝里。
    鹿冰酝是暖了,他自己却被冰得一抖。
    鹿冰酝要抽出来,他还劝阻道:别冷着了。
    多事。鹿冰酝确实冷着了,又贪恋着那一点温度,悄悄摸了一下才抽出手,又管起你小爹来了。
    楼星环脚下一软,差点儿一个踉跄,耳廓爆红。他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好半晌才缓过来。
    幸而这大冷天的耳朵被冻红也是常有的。鹿冰酝也没注意,看了看前面的岔路口:接下来怎么走?
    左边。楼星环转了个弯,将渐渐往下滑的鹿冰酝往上颠了一下,小爹,你喜欢我叫你小爹?
    是吧,我看着你长大的。鹿冰酝在他背上,比划了下,从豆丁大,长到这么高,这么大。比我高,比我大。
    可是我不想叫你小爹了。楼星环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抿了抿。
    叫什么我都无所谓啊。叫我哥我也喜欢,小弟弟。
    楼星环的脸忽然红了一下,鹿冰酝没看到,他有些困,趴在小弟弟肩头昏昏欲睡。
    他想着还有话要问,打起精神,道:之前鹿青酩和你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值得说的,不过一些争端。楼星环淡道。
    那么多少次危机,你都没和我说过。鹿冰酝说。
    他知道鹿青酩的性格,偏激又固执,草菅人命,不达目的不罢休。他早该想到的,楼星环和他这么亲近,鹿青酩迟早会将他视为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
    可谁叫这小孩闷声不吭的。
    以后和我说啊,虽然我不在王府,不是你小爹了,可我还是可以替你摆平
    说着说着,不久,他的声音就低了下去。
    楼星环侧了侧头,鹿冰酝呼吸浅浅,柔软的脸颊贴在他肩膀上,像一团棉花,洁白光滑。
    他轻轻笑了笑。
    无人来访的郊外,雪白无暇,万籁俱寂。
    他说:小爹,我只愿你平安喜乐。
    楼星环走得太稳当了,步子迈得大,又四平八稳,颠簸得极有规律,以至于鹿冰酝做了梦,是个挺好的梦。
    他梦见了那个桃子很好吃的庄子。
    温泉氤氲,他置身于温暖的水流中,很舒服,鼻尖还萦绕着水果的香气,他一看,是色泽饱满的水蜜桃,芳香诱人。被热气熏得口干舌燥,鹿冰酝凑过去,张开嘴巴咬了一口。
    本以为是汁多味美的清脆口感,谁知一口下去,差点儿没蹦坏他的牙齿。
    唔!
    嘶硬硬的水蜜桃似乎叫了一声,又闷又隐忍。
    鹿冰酝睁开眼。
    楼星环肩膀上的衣服有个牙印,湿漉漉的。
    走了许久,他丝毫不见喘,只是脸颊有些红,听到动静了,回头看他:云哥,你把我咬疼了。
    对不住啊。鹿冰酝用袖子擦了擦他的衣服。
    楼星环嗯了一声:没关系。
    他停下了脚步。
    映入眼帘的,是眼熟的山庄,气势恢宏,奢靡而有古韵。门前栽种了桃花,在雪压下含苞待放。
    和鹿冰酝梦中的一模一样。
    只是匾额与一年半前不同,上面的
    庄子一直都人看守。门口的几个仆人看到他们,连忙迎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想要接住鹿冰酝:三少爷您来了,怎么衣服都湿了,奴才马上命人去给您准备好衣裳
    楼星环没说话,轻轻拍了拍鹿冰酝,柔声道:云哥,下来吗?
    鹿冰酝跳了下来。
    仆人看到他的脸,明显愣了一下。
    楼星环皱起眉头。
    仆人打了个冷战,意识到楼星环不悦了,连忙跪下请罪,瑟瑟发抖:奴才冒犯
    鹿冰酝摇头:进去再说。
    楼星环点头:好。
    他带着鹿冰酝进去,到了一间房,停下,将丫鬟手中的衣服交给他,屏退一行人:你先换衣服,别着凉。
    你也是。
    楼星环应了声。
    暖炉升起,银丝炭烧得红旺。将湿冷的衣服都换掉后,鹿冰酝松了口气。
    房间干净整洁,似乎是他以前住过的,摆设有点眼熟。
    叩叩,门被敲响。
    鹿冰酝披着松软的锦被,坐在榻上:进来。
    楼星环一进来,就看到他缩成一团,懒散地靠在榻边,像极了漂亮惹人怜爱的白猫,皮肌骨莹润,肤白白的,房间里仿佛升起了一轮皎洁的小月亮。
    他的心顿时就软得不得了。
    干什么?鹿冰酝问道。
    楼星环端着盆水,热气袅袅,袖子撸起,小手臂上的肌肉隐隐若现。
    走到他面前,楼星环放下木盆:我来给你洗脚。
    ?
    鹿冰酝一头雾水,将两只脚往被窝里藏得更深:你有病?
    然而楼星环闻言,竟有些惊讶地看向他:可是你以前都有让我给你睡前洗脚的啊,小爹?
    鹿冰酝卡壳了好一会儿:是是吗?
    他努力回想以前在庆王府时对楼星环做了什么。
    哦是的,他真的有叫楼星环给他洗过脚。
    那时他刚重生,脑海中还记着上辈子楼星环强迫他的仇,时不时兴起,会逗一逗楼星环。
    有一夜,他忙完后在榻上看会儿书,困意袭来,就眯了会儿,好死不死,梦见上辈子不情不愿的成亲礼,醒来后心情也不大畅快。
    正巧楼星环还来找他,敲门说:你睡了吗?
    止善点亮了一盏灯。门打开,小楼星环抱着枕头进来了:小爹,我好像做噩梦了。
    鹿冰酝抱着被子,一边想你个小孩能做什么噩梦,一边睡眼惺忪地问道:什么噩梦?
    楼星环将枕头放到他的旁边,跪坐着,眼眶微红:我梦见你的房间不小心烧了。
    哦,那里面有没有人?鹿冰酝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他,
    小爹在里面。
    楼星环说着说着,眼泪就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小小的脸蛋憋得通红,哭起来就停不住,但也不出声,只默默掉泪珠,哭起来可怜得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鹿冰酝手指动了动:小孩你别哭啊?
    楼星环满脸泪水,抽噎道:我冲进去,可是火太大了,我找不到小爹呜呜
    这一世从碰面开始,楼星环在他面前都是乖巧懂事的样子,哪怕被侧王妃责难,他也是隐忍不发。可那晚的噩梦似乎太过恐怖,让他第一次在鹿冰酝面前哭出来,伤心又恐惧。
    然而鹿冰酝没有哄孩子的习惯。就算是和庆王说过要将楼星环放到履霜院养,也不过是一时兴起,他才没那个耐心长久地好声好气地去哄小孩子。
    不许哭!他从桌子上拿了块干净的手帕,盖在小孩脸上,凶巴巴地说道。
    楼星环用手背抹着泪:我不哭。我是不是给您丢脸了?
    是啊,给下人看到,明天他们就说我把你欺负哭了。因着上一世的梦,鹿冰酝今晚脾气本来就不好,直白道,小心让侧王妃听到,她把你抢过去养了。
    楼星环:她不会的,我也不要她。
    鹿冰酝捏捏他白里透红的脸蛋:小孩真爱哭。
    楼星环不反驳,他抱着鹿冰酝的手,半晌,好像缓过来了,抬起头看他:小爹今晚心情不好?
    有点。鹿冰酝想起一些往事,手撑着脑袋,叹了口气。
    楼星环立马直起身子,像只好奇的小动物一样,凑到他面前:为什么?
    鹿冰酝转过眼睛,看着小楼星环,漂亮的桃花眼眯了眯,一瞬间闪过丝恶劣的笑意,却也格外摄人心魄:天冷,我的脚也冷,冷得睡不着。
    然而楼星环察觉不出来,反而觉得他小爹可怜得令人怜爱,心疼地结巴道:那、那怎么办?
    你去给我洗洗脚吧。鹿冰酝逗他道。
    楼星环立刻点头,哒哒哒踢踏着鞋子跑去开门,吩咐下人去打盆热水来。
    鹿冰酝好整以暇地看他。
    让一个刚刚哭过的小孩子去给他端水洗脚,真是夭寿哦。但鹿小少爷没有半点儿罪恶感。
    止善疑惑道:少爷,这些事情让小的来就好。
    鹿冰酝摆摆手:你不懂。
    这么好欺负的楼星环以后可不多见,他得趁楼星环还不能还手、也没怎么记事时,好好讨回来。
    楼星环费劲地捧着水,走过来,鼻尖沁出莹莹的汗:小爹。
    鹿冰酝心安理得地放下了脚,撩了撩水:这么听话。
    楼星环坐在小板凳上,撸起小袖子,认真道:
    孝敬亲长,是为人伦。
    如今多年后,长大了的楼星环也蹲在他面前,仰着头看他,低沉的嗓音和小时候的小奶音逐渐重合。
    第24章 为你留着
    然而说的话再一样, 说话的人却早已不是当年幼小可欺的孩子了。
    房间里流淌着暖气和沉默。
    楼星环仰头看着他, 脸庞年轻,英气逼人, 目光专注又认真,较之以往的依恋, 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执着。
    他额头上的伤已经重新包扎过了, 绷带无损于他的俊美,反而平添成熟与沉稳。
    鹿冰酝撇开视线。
    小孩现在又不是小孩了, 让他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么大个人帮他洗脚,他实在别扭。
    他道:久别重逢,就不劳烦你了。
    楼星环抿抿唇不说话,将一旁的梨花木板凳搬了过来,坐上去, 两条长腿分开, 双手随意地搭在膝上,气势隐隐迫人,似乎让面前的人无处可逃。
    鹿冰酝盘腿坐着, 裹着被子,像一只粽子,只要轻轻剥开, 就能看到里面雪白的芯子,令人垂涎欲滴。
    他丝毫不知情, 反而露出小鹿似的双眸, 试图转移话题:额头怎么样?
    好多了。楼星环答道。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僵持。
    一个在想, 这人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给人洗脚啊?
    一个低着头,仿佛浑身都透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孩子气。
    鹿冰酝感觉自己的脚被虎视眈眈。
    楼星环转过头:我记得云哥体性偏凉。
    有点。
    楼星环看着他,有点像狼狗看到肉骨头,眼睛发亮:水快凉了,我给你暖暖吧。
    鹿冰酝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以前欺负太过,给小孩子留下了心灵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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