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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开始你的游戏[无限]——宿千苓(5)

    江归鹿就是仗着稻草人不打他,才这么张狂张狂的让人想打他。
    语气就不能再柔和点么。江归鹿嘴上抱怨,还是拉住顾楼的手,跟我走。
    稻草人见他冲过来,全体动作肉眼可见地停顿了那么几秒,似乎在犹豫,他们确实不会伤害村民,只会打玩家。
    到底是为什么?这种情况很奇怪,稻草人和村民看似势不两立,彼此都恨对方恨得要死,但谁都没有打破如履薄冰的局面。
    江归鹿带着顾楼回屋子,顾楼忙道:去麦田!
    那边稻草人太多了,我保护不住你。江归鹿耸耸肩,或者说你还有别的办法?
    嗯。顾楼捏住两张卡牌,在心底叹口气,他是真不想用这张牌,但现在看来局面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危险,最后他不得不用出这招。
    我用这张牌能保护五块麦田,如果稻草人跟过来了,你就顾楼语气很快,和江归鹿说了他接下来的计划。
    顾楼抽到了三张卡,这三张卡的品质都不太好,他原以为是运气不好,后来刘程告诉他N卡的品质是最好的,顾楼晚上临睡觉前又仔细研究了手里的几张卡,得到一个结论:不出意外,他这三张卡已经足够他通关新手淘汰赛了。
    唯一的缺点只有是说不出口。
    尤其当对象是江归鹿时,就更不想说了。
    听懂了吗?顾楼说,必须是我本人释放卡牌技能才能生效,所以你不能插手。
    知道了。江归鹿笑道,突然好期待啊。
    期待个鬼!
    顾楼不知道遇到江归鹿到底算他幸运还是不幸,他这个人实在太不靠谱了。
    顾楼和江归鹿很快返回麦田,稻草人源源不断地从黑暗中现出身影,对顾楼穷追不舍。数量极多的麻雀在麦田上空盘旋,毫不留情地啄食村民的麦子,隐约昭示着某种不详邪恶的氛围。
    一二顾楼掏出卡,在麦田上空释放技能。
    他现在用的是一张R法术卡,可以在一定区域内释放雷电,保护所在区域内的植物,持续时间为一小时。
    一小时虽然很少,但已经足够了。
    麻雀吃麦子的时间是一小时,今夜他能保护五块麦田。
    要不是因为这张卡只能使用一次,使用范围和时间又很有限,好钢用在刀刃上,顾楼早就想拿出来用了。
    顾楼在前面跑,江归鹿在后面挡住大批疯狂的稻草人,稻草人不会主动攻击江归鹿,江归鹿很占优势,但顾楼越跑越慢,江归鹿跑得很累,气道:你能不能跑快点啊!我都帮你挡这么多稻草人了,别放弃啊。
    顾楼:呼你别废话算了我懒得和你说话。
    他确实很多年没有像这样跑过步了,都说在极限状态下人会迸发出自己最大的潜力,甚至能够徒手翻车,但顾楼只觉得,啊,跑步真的好累,不想动了。
    但没办法,江归鹿在后面跑,絮絮叨叨个不停,中气十足,明嘲暗讽的成语层出不穷,丝毫没有要累的趋势。
    江归鹿的专业不是体育专业,但他曾与大四的体育生比长跑三千米,最后比体育生早一分钟到终点。
    简直不是人!顾楼恨恨地想,对第五块麦田使用技能后,终于能停下来休息了。他撑住膝盖,正打算缓缓,身后刮过一阵风,江归鹿将他拦腰一带,抓狂道:等会再休息!赶快用你那个什么技能,这些稻草人烦死了!
    顾楼腰险些被他勒断,他跑完步还剩半口气,差点被江归鹿搞成窒息。稻草人已经近在咫尺。说时迟那时快,他拿出另一张卡
    N(法术卡):可以让一个人立刻变小!想不想试试触摸真实SD人形玩家?这是个好机会哇~(使用次数0/1)(时限12小时)
    当顾楼用出这张卡时,他的骨骼一寸寸缩短,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极大极高,他的确变成了常人三分之一的大小。
    江归鹿:嗯?
    不知道变小卡是不是还有减小年龄的缘故,江归鹿总觉得这就是八岁时候的顾小楼,白白嫩嫩,冰雪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揉一把小脸
    别发呆。冷冰冰的话让江归鹿回到现实,哦,好吧,现实眼前还是并不可爱已经24岁的顾楼先生。
    江归鹿以公主抱的姿势抱住顾楼,嘴上不忘占便宜:哎,真轻,好可爱。
    看起来8岁实际上已经24岁的顾楼先生紧抿唇,屈起手指给了他脑门一个暴栗子,让他认清现实。
    江归鹿一个人的速度就很快了,虽然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两人回房,江归鹿把门踹上,稻草人不死心地在外面晃悠,半个钟头过去,确实没人出来,只好失落地离开。
    顾楼松了口气。
    今天晚上太危险了。
    江归鹿打开灯,黑暗的屋子顿时亮起来了。
    顾楼没有适应突然的明亮,他闭上眼睛,再睁眼时,江归鹿一张放大的俊脸在他面前,顾楼伸出一根手指推开他的脸:干什么?
    没什么。江归鹿连忙说,他要是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今晚估计只能睡外面,我什么都不想干!能揉脸不?
    顾楼小的时候长得就特别好看,唇红齿白,一张脸圆嘟嘟的,充满了肉感,看到就想摸,可惜那么小的顾楼只能在回忆里出现。可现在,一个活生生的顾小楼又出现了,小小只的,乖乖地坐在床上,江归鹿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手才能不去捏脸。
    顾楼打开江归鹿的手,没好气道:你以后玩你儿子去。
    幸好衣服也跟着变小了,否则江归鹿还不知道要怎么恶作剧。
    江归鹿真的是,非常的,不靠谱!
    顾楼再也不想在这个游戏里遇到江归鹿了。
    江归鹿笑笑,他并不是喜欢小孩儿,只是喜欢小小的顾楼。
    外面没有奇奇怪怪的东西了。江归鹿走到床边看看,对顾楼说。
    顾楼正想说什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他和江归鹿对视一眼,不能让人看到他现在这样。
    江归鹿二话不说,把他塞进被子,团吧团吧,居然还冲他竖起一根手指:别说话,我去把那人打发走。
    顾楼:
    不需要!
    顾楼本世纪的气成河豚表情包都贡献给江归鹿。
    江归鹿打了个哈欠,抓抓头发,揉揉眼睛,懒洋洋地开门去了:谁啊?我已经睡了。嗯,是小刘,有事?
    凯文?那是谁?我想想我房间没人,你去别的地方找吧。
    他同意换房间和我有什么关系,江归鹿冷漠道,我讨厌他这件事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怎么会和他做一样的决定。
    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刘程站在门外,一脸懵逼。他左右看看,再敲门就不开了,他只能继续睡在客房。
    满屋子的蜘蛛,老鼠刘程这晚上又没睡好。
    顾楼倒是睡得挺好,因为他变小了,床的位置也显得很宽阔,顾楼舒舒服服地睡了,结果在梦里被一个看不清的怪物压得要死,早上醒来,江归鹿整个人都搭在他身上,仿佛抱着一个抱枕。
    顾楼努力扒拉开江归鹿的手,看了眼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才能恢复正常。
    他望向窗外,叹了口气。
    第三天已经来临。
    所有事情都将画上一个句号。
    江归鹿今天说早餐要在房间里吃,便端走了三人份的早餐,刘程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恹恹地吃早餐,见江归鹿如此,一懵,提醒村长:您儿子是不是吃的太多了?
    长身体的时候,是该多吃点。村长毫无察觉,笑呵呵地说。
    谁二十多岁了还长身体啊!刘程在心里吐槽。
    这是要把儿子宠成公主吗?!
    还有,凯文也不在,他昨天到底去哪儿了?
    刘程怀疑过江归鹿的话,但他想想他们的关系,江归鹿的确没必要骗他。江归鹿和凯文之间的关系确实不好,而且江归鹿看上去就是个虚拟npc,或许真是他多想了。
    刘程送过一个全系游戏的快递包裹,收件人是江,取件人的长相和江归鹿一模一样,但游戏里的江归鹿完全没有认出他,村长也没有说半点不对,也许只是巧合罢了。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但还是有隐隐约约的不安在心里蔓延。
    刘程心不在焉地吃过饭,早上也没去找村民问线索,一个人坐在高地上发呆。
    他昨天是不是做错了?抛下顾楼独自逃跑,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也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躲过去了。顾楼又不能打,身板那么弱小,但系统也没有提示他刘程忐忑地想,身后的人冷不丁开口:刘程。
    刘程吓得直接从高坡上滚下去。
    顾楼:
    凯文,你昨天晚上在哪儿?担心死我了!刘程爬起来,也没顾得上身上的灰,赶忙看看顾楼,你受伤了没有?没有吧?
    顾楼:我用了卡牌,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刘程喃喃。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有什么想法吗?顾楼淡淡道。
    我没想到可以驱赶麻雀的办法,而且昨天稻草人为什么会来这件事我也想不通。刘程摸摸鼻子,他担心地问,如果我们都过不了关,会死吗?
    顾楼说:我不知道。
    游戏面板上的下线点,存档点,痛感调整器,氪金通道已经全都关闭了。
    一切都指向一个答案。
    如果他们在游戏里失败,会和系统所说的那样,他们会死。
    但系统说完那句下线禁用后就再也没有说话任何一句相关的话,甚至没有任何提醒,冷眼旁观玩家在游戏里横冲直撞,丝毫没有任何提示信息。
    他只能靠自己。
    今天下午,我打算出村一趟,也许会获得信息,你要去吗?顾楼问。
    出村?刘程惊诧喊道,村民朝他们看过来,他连忙压低声音,外面很危险,你不是不让我出去吗?
    村子里的信息已经差不多问完了,我必须出去一趟。顾楼郑重地说,很重要的线索也许隐藏在危险中,你要去吗?
    不不不,我不去!刘程摆手,甚至摇头,一切的肢体动作都摆明他非常不愿意去。
    真的不去?顾楼又问了一次,他意味深长道,这次不去,就再也没有机会去了。
    我不去。这个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坚定地摇头,他说,你也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外面很危险,我劝你也最好不要去,真的。
    顾楼颔首:我知道了。
    他转身离开。
    早上刚升起的太阳,阳光无私地播撒大地,一切都染上了金黄色,刘程怔怔地看着顾楼离去的背影,他轻喃:我提醒过你了,可你不听。
    那就和我没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淘汰赛即将结束~
    第7章 出村
    变小卡的使用时限为十二小时,顾楼一觉醒来,还有三小时。
    顾楼呆在房间里,再次翻阅村长留给儿子的笔记。
    他们偷走了我们的什么呢。
    如果是具体的东西,为什么会忘记?稻草人为什么要偷走?
    稻草人为什么会离开?
    从笔记的具体内容来看,人们开始怀着的是愧疚之心。或许他们做错了某件事情,惹恼了稻草人。
    顾楼闭了闭眼,事情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他甚至产生了隐约的熟悉感。
    江归鹿洗漱后,从村长家端来几碗饭。顾楼的思绪被打断,他说:我不吃。
    江归鹿叼着筷子,含糊道:吃几口呗,以后出去了还有点好处。
    顾楼看着他。
    昨天晚上入睡前,顾楼以为江归鹿睡了,今天早上醒来时突然想到一个点:江归鹿睡着了从来不会老实躺着,更别提保持规规矩矩的睡姿,但前两天晚上,江归鹿的睡姿一直没变过。
    江归鹿在装睡,有可能在他入睡后,江归鹿也没有睡觉。
    他在想什么?
    顾楼微微眯起眼,盯着江归鹿沉吟片刻,拿起筷子:好。
    江归鹿对顾楼的视线视若无睹,顾楼吃的少,他将剩余的饭菜一扫而光。
    太阳一点点升起来,象征着希望的阳光却昭示着时间无情的流逝。他们的时间所剩无几。
    江归鹿的窗户正对着整个村子,这些由最原始的修葺方法建造而成的房子看起来非常破旧,破损的地方填充修补,不知道历经多少年的风霜雨雪。
    村民使用最原始的种植技术,每日每夜在田间耕作,吃食也是极简单的食物。
    同繁华的大都市相比,这里就像是一座老态龙钟的,时间停止前进的古城。
    三小时对旁人而言如同煎熬,但顾楼并未产生焦急的情绪,相反,他很享受当下独自思考的氛围。
    一条一条的线索无法串起来,就像永远缺少一块的拼图玩具。
    但顾楼最擅长的,就是亲自设计,填补缺少的那块拼图。
    时限一到,顾楼全身的骨骼立时生长,几秒后,坐在椅子上的可爱小孩已不见人影,取而代之的则是年轻俊秀的青年。
    江归鹿掐着点进来,看到顾楼的卡牌已经失效,有些遗憾。
    顾楼问:村长在屋子里吗?
    江归鹿:在,你要找他?
    顾楼颔首:我有个问题,必须由他回答。
    进屋,村长正抽着旱烟袋,这种吸烟方式几乎已经看不见了,铜制的烟管磨砺的光滑,可见年代之久,见他进来,村长请他坐下:年轻人,有什么事?
    见顾楼的视线落在烟袋上,村长笑笑:味道呛,你恐怕适应不了。
    顾楼坐在村长对面,背脊挺直,他身上的衣衫干净整洁,与村长身上已洗的泛黄的汗衫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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