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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刑侦队——萧纯(16)

    而当郝晋阳讲话题的主导权交给俞任杰时,俞任杰说:好了,让孩子休息,我们参观一下其他房间。
    孩子回到自己房间后,陆文婷的脸上恢复了平静,领着他们参观卧室,杨大妈在她身后黑着脸,隐忍不发。主卧里有一只很大的衣橱。俞任杰问:能打开衣橱看一下么?
    陆文婷点头后,郝晋阳不知怎么理解的,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猛地将橱门全部打开,见里面果真都是衣服后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敢情王叔叔不在里面。
    俞任杰一脸嫌弃地将他推开,有些不礼貌地翻动着里面的衣服:陆小姐,你的衣服真多啊,比你丈夫的多多了。其中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到是男装,清一色的西装衬衫,剩下的都是女装。
    陆文婷赔笑道:女人的衣橱总是缺少一件衣服嘛
    俞任杰咦了一声,从衣橱中取出一条满是花边的艳色连衣裙:你的穿衣风格也挺多变的嘛,衣橱里的衣服大多是黑白灰三色的,我以为你喜欢素色系的衣服呢,没想到还有几条这么鲜艳的裙子,您的丈夫喜欢这种打扮么?
    谁知陆文婷突然变脸,一把夺过那条裙子,尖声道:我丈夫喜欢什么风格管你什么事!话音刚落她惊讶于自己的失态,咳了一声将裙子重新挂回了衣橱。
    俞任杰还没脸没皮地将脑袋伸进男装区查看:你丈夫是找过什么衣服么,里面可真乱。
    陆文婷忍着脾气,在他收回脑袋的瞬间将衣橱的门给关了:我丈夫怎么死的,与我家的衣橱没有关系吧!
    俞任杰朝她笑笑:有没有关系,你还不清楚么?
    这话问得与杨大妈如出一辙,只是这时陆文婷的脸色更加难看,可以说是瞬间白了一层。
    和你开玩笑的,俞任杰伸了个懒腰:接下来去浴室看看,没什么问题吧?
    与客厅相连的浴室是个淋浴房,是一家人每天洗浴的地方,放满了各种洗护用品,显得有些杂乱。主卧中装的则是浴缸,并无使用痕迹,十分干净整洁。俞任杰仔细观察后,用手摸了摸主卧浴室中浴帘挂杆上的灰尘,转头对杨大妈说:杨女士,我们有些话要单独问陆小姐,麻烦您回避一下。
    杨大妈虽不甘心,还是退了出去。留下陆文婷与两名警察在主卧中,关上了房门。
    在确保房间隔音效果后,俞任杰挂着他惯用的悲天悯人神情慢慢开口:陆小姐,您希望您丈夫的死因是自杀呢,还是意外死亡?
    陆文婷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紧抿之后再次张开:我丈夫就是自杀,死因还能选么?还是说,你要我给你多少钱,你才能相信我丈夫是自杀?
    郝晋阳转过头看向师兄,开始怀疑起师兄的廉洁来。
    俞任杰嫌弃地将他的脸推开,问了陆文婷第二个问题:你丈夫有买保险么?比如说,意外险。
    有吧但他是自杀,保险不会理赔。
    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赔偿不是一笔小金额,伪造现场也不是小罪。你可以慢慢考虑,权衡一下。
    陆文婷失了沉着,厉声道:你到底什么意思!觉得我和隔壁的王玉坤合伙杀了我丈夫骗保险么!我告诉你,对不起,你要失望了,我不是这种人!我和王玉坤是清清白白的!
    俞任杰摇了摇头,轻声叹了口气:有些话你知我知,你一定要我说出来么?你的丈夫是意外死亡。
    陆文婷的表情瞬间定格,眼角微微向下,像是在哭,却始终没有流下眼泪:你有什么证据么
    俞任杰显得有些疲累,仿佛不愿意多说似的:您丈夫脸色发紫肿胀,是窒息而死,换句话说,更可能是勒死。上吊死亡的人脸色一般是惨白的。我虽然不是法医,却是也见过不少尸体。
    陆文婷紧咬着嘴唇:就像你说的你不是法医,这种事总有特例的情况,上吊也可能是窒息而死。
    俞任杰不置可否:客厅的水晶灯只由一根灯柱支撑,要挂一个活人实在吃力,就算灯不整个掉下来,起码也会留下些痕迹。但天花板与灯柱连接的地方没有一丝裂痕,灯罩与水晶吊坠也没有明显磨损,所以这里根本不是上吊的地方。相反,浴缸上方有一根铁杆,以前可能挂过浴帘,铁杆上凑巧有表层磨损的痕迹,稍许对比一下就会发现,该磨损与客厅那根绳子的粗细一致,挂杆上被擦掉的灰层也会在麻绳上找到。现在科技特别发达,只要进实验室验一验,灰尘里有些什么成分都一清二楚。
    陆文婷的嘴角变得僵硬:就算他用的是浴室的杆子,那又怎么样?
    那就不一样了,俞任杰说:如果用的是浴室的杆子,为什么你要不辞辛苦把他拖到客厅,假装他是死在客厅的呢?
    我她愣了片刻,说:我有洁癖,不喜欢别人进我的卧室,所以让你们以为客厅是他上吊的地方,这个理由可以么?
    只是不想让警察调查你的房间就伪造现场吗?
    或许你们觉得不可思议,但对我来说,这就是我会做的事。
    你又何必呢?一定要我把话都说出来,其实我也没有当侦探的瘾好吧,我们再说尸体,俞任杰转头问郝晋阳:你知道男性上吊后有很大的几率会勃|起射|精么?
    郝晋阳还未有所反应,陆文婷先啊了一声,捂住了嘴巴。
    俞任杰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你果然不知道,所以才清洗了你丈夫的身体。
    陆文婷的眼珠颤抖着,却仍是挣扎:我我没有
    这位郝警官的手套脏了,他刚碰过您丈夫用过的绳子。
    俞任杰从郝晋阳口袋中掏出那副白手套,展示在她的面前:但您丈夫的手却特别干净,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郝晋阳终于领悟,拼命点头。俞任杰继续道:您丈夫的下身也特别干净,特别是某个部位,干净无比,刚才我仔细一闻,还散发着消毒水的气味。
    陆文婷争辩道:是,我是看到他的下身有污渍,都说了我是洁癖,所以忍不住帮他擦洗了,要是这算犯罪,你们逮捕我好了!
    俞任杰放缓了语速,颇有劝解之意:你还要我往下讲么?再往下可就不好听了。
    有什么你就说,我就不信为丈夫擦个屁股还能坐几年牢!
    不,你不仅擦了那个部位,还换了他的内裤,除此之外,还有他的全身衣服。
    陆文婷终于僵住,浑身的血液冲向脑部,然后全身如筛糠一般颤抖起来。
    第20章 上吊的丈夫(4)
    过了好一会儿陆文婷才开口说话,
    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你说我换了丈夫全身的衣服,
    你凭什么这么说?
    俞任杰有些苦恼地摸了摸鼻子:因为刚才我见过他穿的那身衣服了,
    还不小心撞到他的内裤。如果你要证据的话,
    那件衣服既然还没来得及清洗,
    上面应该沾有你丈夫的精|液,
    如果没有的话,
    至少会有一些皮肤组织。
    陆文婷深深呼出一口气,反而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吧,算你厉害。你一定很了解女人,
    光是看颜色款式,就知道那不是我的衣服。
    俞任杰失笑:我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只是撞到那条内裤时发现它还是湿的。今天阳光充足,
    如果是你出门前洗的,
    应该已经干了。从它的潮湿程度判断,它是你回家后洗的。有什么理由会让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妻子放下手里所有的事情去洗一条内裤呢?
    另外阳台挂着两条女士内裤与和一条男士内裤,
    如果是每天清洗的话理应男女内裤的数量相等,
    为什么会多出一条呢?随即我发现那条我撞到的内裤作为女式的尺寸来说有些偏大,
    特别是与另一条素色女式内裤相比,
    倒是和那条男士内裤尺寸相当
    这时郝晋阳才惊悟,
    原来俞任杰说的碰过的死者的内裤,
    就是阳台挂着的那条玫红蕾丝三角裤,吓得他当下爆出一句粗话。
    俞任杰瞪了他一眼:同样的理由,衣橱里那条裙子作为女式的裙子的尺寸太大,
    裙子中段与下摆处已经有了褶皱,
    显然是穿过没洗直接收进去的。我不知道为何你不直接把裙子和内裤一起扔掉,或者送去干洗店,这样我们就不会看到这些,可能是你怕警方会查垃圾箱,藏在家里反而更自然吧至于你丈夫现在的穿着,你回来时他是穿着女装的,但已经开始发硬了吧,你没法随意弯曲他,只能给他换上宽松的衣服。但不能是浴袍,你怕警方会注意浴室。
    陆文婷慢慢地点头:只有一条你说错了,我没有把他的衣服扔掉,是因为我不舍得。
    俞任杰的脸上露出了歉意,郝晋阳则啃着手指,鼻子紧皱,惊讶与嫌恶混杂在一起。
    陆文婷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笑,指着郝晋阳道:你看,这就是寻常人的反应,我怎么能让世人知道我丈夫是异装癖呢,况且,他还是
    说不出口没关系我知道你的意思。俞任杰说:浴室杆子的高度吊不死人。
    陆文婷捂住嘴巴,眼泪慢慢顺着皮肤的纹路流了下来:那么你懂我为什么这么做了,是不是?
    是的,你辛苦了。俞任杰轻声说。
    这个瘦弱的女人终于痛哭失声,许久才恢复平静,这时她的身体松弛下来,没了刚才的紧绷感。
    虽未说出口,郝晋阳也大致了解了石维嘉的死因。在不会吊死的高度勒住脖子,还在绳索处垫上毛巾,分明不是为了寻死。那是为了什么?为了追求极致的快感。
    石维嘉死于性窒息。
    性窒息是一种性心理疾病。患者会创造独处的机会,在偏僻隐蔽的地方,采用缢颈、勒颈等控制呼吸的方式,造成大脑的缺氧状态,刺激增强其性|欲以达到性高|潮。不少人还有在实施时身着异性服饰的习惯。在此过程中一旦发生意外,容易造成死亡。
    石维嘉在妻子出门时,利用难得假期在浴室实施性窒息,不幸死于意外,这就是他死亡的全部真相。
    不久后陆文婷擦干眼泪,道出了一切。
    她与丈夫是相亲认识的,丈夫寡言少语,为人细心,她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并顺利与他组成家庭,却在婚后无可避免地发现了丈夫的隐疾。经历了一系列了惊讶、厌恶与纠结后,她不知该不该继续这段婚姻,曾有一度,他们差点离婚,最后还是在丈夫的哀求下坚持了下去,还与他有了孩子。
    丈夫仍偷偷背着她寻求刺激,比起她的肉体,绳索与女装更让他痴迷。但更多时候,他是个好丈夫,也是个好父亲。陆文婷说,她觉得丈夫只是在某一方面与其他人不同而已,在更多的地方,他和别人没什么两样。
    今天她学完琴回到家时,发现了倒在浴缸中的丈夫,他已没了呼吸。犹豫片刻后她便开始行动,把丈夫从绳索上放下,来到客厅将麻绳量好长度后挂在灯柱上,再回来替丈夫换衣服。他的身体已经僵硬,女式连衣裙的背后有条很长的拉链,脱起来比较方便,但穿上男式的衣服就不那么容易了。除了弹性较大的内裤还能穿上,其他都无法上身。她急中生智,将以前丈夫最胖时买来的白背心替他换上,又如俞任杰所说的,替他穿上了衣橱中最宽松的睡衣,刻意避开了浴袍。
    将沾了丈夫体|液的枚红色内裤洗净挂上阳台后,她便报了警,并在等待警察到来的间隙收拾了屋子。本以为已经处理周道,万万没想到,仍是留下这么多破绽来。
    随后陆文婷问俞任杰伪造现场会怎么判决,她还有个年幼的女儿要照顾。俞任杰让她放轻松:一开始就说了,既然没有犯人,算自杀还是意外死亡由你来决定。我们祖国的监狱哪儿有那么多空位留给你,这年头人口越来越多,挤都挤不下了,他们不欢迎你。但建议你和杨女士商量一下再决定,或许你是想保护她,但她也有权利获知真相。死者是你的丈夫,也是她的儿子,恐怕对你丈夫的了解,她不比你少我就那么一说,你可以往心里去。
    陆文婷犹豫片刻,说:好,我会好好和妈妈说这件事。
    俞任杰与郝晋阳走出卧室时,杨大妈正在外面焦急地踱步,而后两人换她进了房间。
    二十分钟后,婆媳两人一同出来,杨大妈红着眼睛对他们说:是我搞错了,我儿子是自杀的。他说过他不想活了,是我年纪大记性不好,不小心给忘了。
    郝晋阳望向俞任杰:那就算自杀?
    俞任杰指着水晶吊灯道:这么明显,当然是自杀。
    一屋子的人皆松了口气。
    不久后,民警小刘和法医来了,俞任杰与他们交接案情,既然不是他杀,考虑到年幼的孩子,他们答应帮忙按自杀处理。类似的案件不是第一次遇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并非坏事。
    俞任杰与郝晋阳告辞,出门时正好遇见陆文婷的父母,可能是路上比较赶,她父亲的脑门上都是汗。俞任杰与郝晋阳踏出门槛的时,听见杨大妈扯着大嗓门,告诉亲家她的儿子是自杀的。
    回警局的路上,郝晋阳挠着头道:是我阴暗了,原来根本不关隔壁老王的事啊。
    俞任杰停下脚步,转而问他:你再想想,他真的没有参与?
    郝晋阳细想了会儿,啊了一声:从陆小姐回家到报警只隔了二十分钟时间,一个人要完成这么多事情根本不可能。警方花了十分钟到达现场,但谁知道他们会什么时候来呢?所以对她而言,有的只是那二十分钟。一定是在隔壁老王的帮助下,她才做了这么多事情老王不是一开始就去接孩子的,而是帮完她才出发的。这陆小姐嘴也真够牢的,一句老王都不提,我差点把他给忘了师兄,你刚才为什么不拆穿他们?
    这种事多说无益,反正与案子无关。小刘回来的路上调查了老王的行踪,他也有不在场证明。
    哦那你说隔壁老王和陆小姐有没有一腿啊?
    这种问题,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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