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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师尊洗白了吗[穿书]——一罐普洱(12

    叶忘归不想走,试探地想要待在床榻尾部,在嵇鹤越皱越紧的眉头中,磨磨蹭蹭地站到门口,委屈地被扫地出门。
    嵇鹤端起药碗,确认温度合适。
    看着缩在被子边,明显已经醒了的路听琴,等了又等,忍了又忍,拿自己语气最好的声音,叫了一声。
    小五?
    嗯
    路听琴的头埋进被子里,发出小猫一样的声音。
    嵇鹤戳一下被子,他的头就往里埋一点。到最后,整个人蒙在被子里。
    你要憋死自己吗?
    嵇鹤无可奈可。放下药碗,把被子往下一扯。
    路听琴眼睛紧闭,手指按在心口。眼底青黑隐现,嘴唇干裂,往日白皙的脸颊上,泛着可怜兮兮的红晕,靠近了,就能摸到烫手的热度。
    嵇鹤柔软的指肚,轻碰路听琴的脸。
    忍一忍,起来喝口水。
    修仙之人,受伤是家常便饭,生病的机会却十分罕见。即使病,调整几天,也会有所好转。
    嵇鹤见过路听琴伤口遍布、嘴角带血,比这更惨的样子,但像这样虚弱地窝在病榻,印象中还是头一回。他心里发疼,想起厉三的诊断,更是郁闷不安。看向路听琴,好像看着个随时会不行的猫崽子,动作重一点都怕他受不了。
    嵇鹤坐到塌边,胳膊从路听琴的脖颈底下穿过,缓慢把人扶起来。见到路听琴柳叶眉微微一皱,立刻停下动作。
    几次停顿后,等把人安置好,塞了抱枕坐稳当,路听琴也清醒了。
    嵇师兄
    他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张嘴。
    嵇鹤拿着汤匙,浅浅盛着一勺温水,往他嘴边凑。
    不用了吧自己来。
    路听琴攥了攥被子边缘。
    闻言,嵇鹤挑了挑眉。在路听琴渴望的眼神里,收回汤匙,放进桌上的碗。
    你能耐。他拿下巴点了点碗的方向。自己来。
    路听琴瘪瘪嘴。
    师兄你不按常理出牌。
    他现在浑身软着,心口难受。真真不愿意动弹。只不过都是有徒弟的人了,被这么喂,面子上抹不开,推拒一下。
    路听琴觉得自己嗓子里都冒着火,口水都快烧干。扭过头,真情凝视着桌上的碗。
    刚一动,牵动心口的疼痛,不由得抓紧衣襟。
    好了好了好了停停停停停。嵇鹤连声道。
    他拉过被子,一把按下路听琴伸到一半的手,塞进被子里裹好,被角掖得严严实实。转头,用灵力温了温碗底,确保还是适宜的温度,重新盛了一勺,放在路听琴的唇边。
    路听琴一口气喝完了水,舔舔嘴唇,还是困倦,干脆合上眼睛,微微张嘴。
    嵇鹤鼻子里哼出一声笑,下一勺,送了满满一汤匙药进去。
    难以言喻的味道充斥了路听琴的喉咙,他强行咽下,忍不住咳嗽几声。
    咳咳师兄!
    闭嘴,别呛着。
    但这药有臭袜子味!
    路听琴绝望地看向药碗。那里还有小半碗黑色的药汁,隐约飘来酸臭怪异的味道,闻之欲呕。
    他记得之前喝过厉三的药,明明没这么恐怖。
    路听琴,你这次折腾的实在是嵇鹤顺着路听琴的目光,忍不住开了个话茬。算了,你病这么惨,我不想说你。
    他把药碗往远挪了点,又盛了一勺,递过来。
    路听琴面露拒绝之意。
    你只有两个选择。嵇鹤伸出两只手指。其一,换人选,我把我换下去。找涨修为不涨脑子的叶忘归,或者闷葫芦老三。其二,换喝的方式。一口干,或者分批。
    路听琴虚弱地闭上眼。
    一口药,一口蜜,行吗?
    意见无效。
    嵇鹤一勺一勺强行喂了药,中间好心里留了间歇,让他缓一缓味道。最后,谨慎地给了一小勺水。
    没办法,这次遵医嘱。回头我问问老三。
    他收了药,掏出一张新的绸缎帕子,仔细擦了擦路听琴的唇角和额头的冷汗。
    你好好歇着吧。
    他温声道。
    路听琴点头,几乎下一瞬,就失去了意识,眉头微蹙着,像一朵被抽干了所有精神气,雨水打湿淋透的花。
    嵇鹤没有再出声,将路听琴扶好躺下。
    他的手隔着被子,覆上路听琴的胸口,确认玉牌温度微凉、位置无误。
    眸中有浓浓的焦虑。
    第17章
    路听琴再醒来时,不知道睡过了多久。
    天光被帷幕挡住,留给他一个温暖、安全而昏暗的休息空间。隐隐约约,床榻旁边坐着个人影,隔一会,传来一声书籍翻页的动静。
    还是嵇师兄吗?
    路听琴迷糊地眨眼。
    他感到呼吸通畅很多,没了先前惹人烦躁的热意。额头依然沉重,太阳穴跳得发疼。身体的热度还没有完全褪去,头上搭着一块温度宜人的布巾,全身上下泛着乏意,只想再眯一觉。
    但问题是,这床帘怎么看着不对劲。
    坠月峰这偏僻地方,之前有这种绣金银丝镶边绸缎帘吗?怎么看都是嵇鹤的风格。
    咳咳
    路听琴小声地咳嗽了几声。他不会被弄到飞云峰上了吧。
    塌边等着的人听见咳嗽,合上书。没有马上掀开帷幕,慢条斯理地走到外面。
    路听琴等了一会,帷幕被掀开一条缝。一个圆滚的毛茸茸,被一双大手送了进来。
    是一只纯灰色的兔子,迈着短腿,短尾巴抖抖,往前拱了拱,到路听琴枕头旁边,跟他迷茫的眼对眼。
    路听琴噗嗤一声,没忍住笑。
    他侧头,让头上的布巾滑下去,额头和灰兔子球蹭了蹭。认出和之前在药师谷抱的,不是同一只。
    是厉师兄,没错了。
    厉师兄到底有多少只兔子。
    路听琴雀跃地想着兔子成群,左手一只右手一只,摸也摸不完的景象。
    他不睡回笼觉了,撑着坐起来,一把抱住兔子放在怀里揉。
    灰兔球受了惊,短腿蹬动,想要跑开。隔两秒,发现没什么事,又忘了自己的处境,在路听琴手上嗅来嗅去。
    床边人清了清嗓子,提醒自己的存在。拉开帷幕,让上午的暖阳洒进来。
    光线晃得路听琴眯起眼睛。他托着兔子软乎乎的身体,抱起来挡在脸前,冲来人晃了晃兔爪。
    谢谢你,厉师兄。
    路听琴的嘴角带着小小的笑意。脸色好了不少,贴在灰兔子毛旁,像是漂亮的白瓷。
    厉三沉稳地点头。黝黑的面皮,一点点发烫。
    遇见玄清道人前,厉三从小和狼群一起长大,没说过话。后来,学了人类的发音和习惯,读书识字,修行驭兽和草药,格外爱护一切看上去无害可爱的生物。
    他向来是这么一张认真脸。全靠一双深邃奇异的翠色眼睛,流露出思考、无辜或者不赞同的意思。这么多年,自己不说,没人知道他这个爱好,都当他养着要试药。
    我改进了,一下。
    厉三递出药。
    他见到路听琴放松的模样,觉得手里的药还是不太行。但人已醒,眼看着来不及再改,只能先给出去。
    路听琴嘴角的弧度一下子没了,把灰兔子放到枕边,皱着眉头接过药。
    厉师兄,这药能再平和一点吗?他闻了闻,立刻屏住呼吸。
    想一口气闷下去了,抿了一小口,强烈的恶心下,顿时放弃打算,分了几次磨蹭着喝完。
    这就是臭袜子的减弱版,从放了三十天变成放了七天!
    路听琴把碗丢回桌上,揉了把兔子的后脑勺。
    有药效的,关系。我尽力,再改改。
    厉三倒了一点水交给路听琴,示意他伸出手腕。
    厉三粗糙的指尖,搭上路听琴带着低热的手腕,听了半晌,又换了方式,再确认。
    他神情凝重,轮廓偏深的眼窝自带认真的气场,仿佛此时此刻,没有比确认路听琴的身体情况更重要的事。
    路听琴不自在地扭过头,不去看厉三的脸。
    这时,他才有功夫观察屋子里的摆设,抽了抽嘴角。
    看格局,他还在坠月峰山居的小屋子里。
    只不过屋子前前后后被收拾了一遍。看这架势,肯定是嵇鹤牵头。如果有时间,估计都能把这屋子拆了重建。
    粗糙的物件全部替换了,陶和粗瓷改成温润的玉、无暇的瓷,有裂缝的木桌替换成雕花的红木,所有布料统一成白或月牙白的色调,绣有清雅的幽兰,甚至还有桂花。
    这纹样不是很常见不会是他自己连夜赶制绣的吧。
    路听琴疑心自己睡了几天。
    他垂下头,有点忐忑,又很高兴。心里噗呲噗呲冒着温暖的泡泡,酸酸麻麻。
    厉三收回了诊脉的手,注意到路听琴的目光。
    四师弟弄的。他上次过来后,就挺生气。说之前他,放过来的东西,不知道被,扔到哪去了。
    厉三替路听琴拢了拢被子,拿来几个同样是月白色绣桂花的软枕,塞到路听琴后腰。上身前倾,凑近路听琴的眼眸,像温柔的湖。
    你不喜欢,直接说,再换。我们都想,让你住得舒服点。
    嗯。
    路听琴让青丝瀑布般垂下,遮住酸涩的眼。
    很好了。
    他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责感。浑身像针扎一样,觉得偷来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思前想后,又没法说出口。
    我只望你代我,多看着师父、师兄师姐。
    坠月仙尊的目光,好像就在昨天。
    厉三拍猫似的,轻轻拍了拍路听琴的脑袋。
    五师弟,抬起头。厉三坐在塌边,示意他平视。你知道,这次你睡了,多久?
    一天?
    路听琴想起出发前,厉三对他不要动灵力的叮嘱,捏着被角,不敢看师兄。
    四天。
    厉三将路听琴垂在脸颊的发丝,拨到耳后。严肃道:
    这几天,你不能再用,任何灵力。包括小轻功。
    就是不能出门的意思,这个没问题。路听琴乖巧点头。
    他本来也不喜欢出去。有点书,再来只猫,能待到天荒地老。
    你徒弟的事,暂时,先停一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忙?
    呃。路听琴在兔子中获得的快乐瞬间烟消云散。他想起重霜,一下子愁了起来。不用了师兄我自己分寸。
    牵扯的人越多,越复杂。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能简单解决最好。
    那晚,他见重霜情绪不稳,想着多说无益,干脆给出了龙骨。打算过几天,等重霜冷静冷静,再去拿回来。
    重霜拿着这骨头,估计就像拿到某种阴暗回忆的钥匙。看到坠月峰这间小屋,就受不了。
    也不知道现在躲在哪,要是待在太初峰,弟子众多,他还真不太愿意去找。
    师兄,你看见重霜了吗?
    厉三眼神游移。他在门口
    什么?
    卧室门口吗?
    路听琴吓得抱住兔子,拿气音对厉三示意道:让,他,走。
    厉三被他唬住,同样压低声音,院子,门口。需要,现在吗?
    哦,那算了。
    路听琴软软地靠回墙上。院子门口,好歹还隔着有一段距离。他在那呆着干嘛?
    又来讨债的吗?
    他自己要在的。赶不走。最开始,也是他叫来的,我们。厉三想了想,苦恼道:四师弟已经,吵过一架了。
    路听琴抿抿嘴,轻揪了一下兔尾巴。兔子懵懂地看着他,扭了扭胖乎乎的身躯。
    那就等一会,我出去算了,师兄帮我出去,替我道声谢,让他回吧。路听琴一时半会,都不想看到重霜的脸。
    化形的事,师兄也不用担心。最近一阵,不会出什么问题。
    桂花树前,他好好地疏导了一遍。根据坠月仙尊的笔记,这一次,至少能管十几天,时不常看一眼就是了。
    我保证,按你说的做。至少一周不动灵力。
    厉三郑重地点头,听到路听琴的话,放松了一点。
    重霜是人龙之事,姑且在,我们几个师兄间,保密。你常年不出门,可能不知,近年形势好转,仙门内,也有宗派接纳妖修存在。只要,不滥杀、嗜血。并非,不共戴天。你可以帮他,但不能,伤害到自己。
    厉三忧虑地看着自己最小的师弟。
    他猜测,路听琴将此事隐瞒多年,是怕重霜的血脉暴露,前途尽毁、不容于宗门。
    有任何事情,一定要,找我们。再用灵力,你的身体压制不住,魔气侵染的速度。可能会有,更棘手的结果。
    厉三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路听琴眉头微微蹙起,会聋,还是会瞎?
    要是瞎了,会影响他看清重霜的经脉,引导化龙吗?
    都有可能。厉三忧郁道。
    魔物,这几年才出现。触碰到的人类,不论是否修道,非死即疯。我联络过,断肠、慈航,各地同道,诸多手法,都无法净化清除。这么多年,你是目前所知,唯一一个,身染魔气,还存活的例子。
    神州浩土,人族与妖族共存,修行千奇百怪。光是路听琴在书房里看过的记载,就有鬼道,妖修,炼药,炼器,符文其中涉及医修的,不在少数。涉及魔气的记载,寥寥无几。
    如果这么多条路,都找不到净化的方法
    路听琴攥了攥手指,有点心慌。
    他想到刚穿来时魔气发作。令人发疯的窃窃私语环绕在耳边,蛊惑着,扰动而放大着人心中所有的负面情感。若不压制,他毫不怀疑,自己有一天会撑不住,理智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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